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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吗?(穿越)——九日酒(4)

    砰
    哗啦!
    师挽棠被沈晏带着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躲开一波波翻滚而来的污秽之物,他趴在柔软的花丛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折腾着眼前的小花。
    沈晏已经起身,正皱眉检阅着身上的衣衫,他右袖上沾了一小块污渍,这让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一直阴沉沉的。
    师挽棠悄悄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扭回来!
    他想:怎么样才能让他忘记这件事呢?是杀人呢,还是灭口呢
    沈晏:起来吧,我们该出去了。
    师挽棠不理,装作被小花吸走了全部心神的样子。
    沈晏:我会保密。
    师挽棠:沈晏你个伪君子!
    沈晏头疼:我又怎么了?
    师挽棠大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路上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偷笑呢!你是不是就等着我丢脸?!你这个神经病简直变态!
    我
    沈晏倒吸了一口气,思忖片刻琢磨道:你说你怕黑的事?
    你还提!
    师挽棠站起身来,煞气腾腾地看着他。
    沈晏很少碰上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都可能没发现自己在无理取闹,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沈晏微微抬起头,歪着头看他在淡蓝荧光中怒得格外生动的面容,心中一时不知道是头疼还是其他。
    这个纸片人最出彩的地方就在于,他永远沸腾热闹,即便深陷泥沼,黑色也能在他身上开得张牙舞爪,即便是疯,他也是疯得最生动的哪一个。
    那交换吧。沈晏忽然道。
    他在师挽棠怔愣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拍拍衣角粘上的灰尘泥土,哗啦一声!右臂上的袖子被他连根撕下,他看似无表情实则很嫌弃地用两只手指拈着扔到一边儿,做完这一切,他双手环胸,倚靠在旁边的岩壁上,用极其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完了剩下的话:我知道了你的一个弱点,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等价交换,公平。
    沈晏在一刹那间能做的权衡常人根本难以想象,他可能只用了一个眨眼,就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什么样的展开是对他最有利的。
    我受了伤,很重,可能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法使用灵力,即便恢复了,也不确定能恢复到何种程度,甚至可能会失去以前那样一日千里的天赋这个弱点够吗?
    师挽棠:
    他完全愣住了,即使早有猜测,也完全没有料到沈晏这伤势竟然这么重,而且他妈的还有后遗症,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可他想起沈晏在黑河前神经兮兮只为掩饰实情的模样,心中便百味杂陈,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
    沈晏侧靠在岩壁上,黝黑的眸子掩在长睫之下,虚虚眯着,静静地观察着师挽棠的神情波动。
    师挽棠是个反派,这跟他有底线不冲突,他把沈晏当成最有威胁性的对手,但同时心里也对他怀着一分敬意,尤其现在的师挽棠才刚刚从昆仑宫脱离,还未完全发展成后期病娇又疯狂的状态,思维逻辑与广义上的正人君子还挨得上边,他会在黑河岸边拦下沈晏的去路,却不会对无法拔剑的他继续猛追不舍,而且在后期神墟秘境的闯关过程中,说不定还会随机伸出援手当然,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可能要他的心情好到螺旋爆炸升天才有机会。
    整个岩洞内的气氛就这样沉寂下来,沈晏伸出五指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鬼王殿下,考虑完了没啊?
    师挽棠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很是警惕地看着他:沈晏,你不会骗我吧?
    沈晏张口就来:若我有半句虚言,便让我永世泯然众人矣,再也拔不出剑、使不出灵术、身体受尽挫骨抽筋之痛
    行行行行了行了!师挽棠连忙去捂他的嘴,发什么誓誓发多了容易被雷劈的你这整的跟我对你干了什么似的!
    沈晏脑袋一仰,避开他探过来的触碰。
    师挽棠大概也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沈晏,切了一声,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他弯腰从地上折了一把娇嫩的小蓝花,仔细地用茎叶扎成一束,完了齐整地递给师挽棠,走吧,该出去了。
    师挽棠接过,走远了还能听见他在身后狐疑的嘀嘀咕咕: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
    山腰处,洞口。
    被秘境排斥出来的鬼下属十来人一直在洞口等着,他们进不去,只能搓着手在原地干着急,眼见着这天都黑严实了老大还没出来,有鬼提议:不然我们去找人帮忙吧?
    师挽棠最得力的下属,也是所有鬼里面最聪明的纪敏冷笑一声,道:找谁帮忙?其他区域的首领恨不得我们大王赶紧去死,他们怎么会帮我们?下次说话前,麻烦你用那个愚笨的脑子稍微再斟酌一下开口。
    那鬼撇了撇嘴,继续提议:那些首领里面,难道就没有大王的朋友吗?
    什么朋友?哪来的朋友?这么多年了,你见过十方鬼殿来过一个外人吗?!
    也是
    结果两刻钟之后,纪敏震惊地瞅着沈晏:大王!这!
    师挽棠随口敷衍:哦,他沈晏,我朋友。
    纪敏:我当然知道他是沈晏,下午才见过,我又不瞎。
    沈晏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淡地朝师挽棠点了点头,就此别过吧,我要去与竹青他们汇合了,今日之事不必挂怀,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言罢,他转身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师挽棠抬手就是一个手刀,猛扎子砍到了沈晏的后颈上!
    天地瞬间寂静。
    沈师兄的目光有一刹那的震惊,而后他身子一歪,顺着山间的石阶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师挽棠站在原地,在众属下的目光中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想试试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纪敏心中了然,他就说嘛!大王怎么会跟敌营的人做朋友呢!一定是为了蒙蔽别人!看,这不就中招了嘛!
    他心中大定,欣慰地看向师挽棠,问:大王,那我们要干什么?!
    啊?师挽棠看着一直滚到尽头才停下来的沈晏,迟疑道:不然,掳回去?
    众鬼得令,兴高采烈地开始动手。
    直到他们一鬼一部分肢体,以五马分尸的姿态把沈晏抬了起来,师挽棠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些什么,顿住:
    我儿子呢!
    第5章 约定
    刚下过雨的山路崎岖难行,空气中漂浮着雨后丛林独有的清新气味,四位鬼下属两前两后地扛着那座华丽的黑金王座,上头躺着被麻绳捆成五花肉的人质沈晏一枚,四鬼摇摇晃晃地走着,旁边纪敏盯着看了片刻,叹息道:大王,您儿子真是够沉的,这么多年了,分量一点没变。
    师挽棠走在最前,下摆委地,随着前进的脚步上下翻飞,泥点子溅了一裤脚,废话,比金子还贵重的全块黑鳞木打造而成的,还能缩水不成,我就差没往里融金了,不重点怎么对得起它尊贵的身份。
    纪敏点了点头,也是。
    他落后两步,扭头去看倚在黑金王座里眉眼安详的沈晏,少顷又道:大王,就让他在你儿子身上躺着啊?躺坏了咋办?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师挽棠没回头,微微垂下的眼尾显出一点烦躁的意味,你当我想啊,那不然怎么弄?拿根麻绳拖在后面吗?我还想吐槽呢,这个鸠占鹊巢的玩意儿害得老子要走路,我最烦走路了!要不是看在他
    师挽棠忽然噤声。
    纪敏问:大王,看在他什么啊?
    看在他救我,不然我刚刚就应该把他扔在哪儿!让他自生自灭!
    没什么,闭嘴别问!
    纪敏长长地哦了一声,刚要说什么,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清冷之声,似乎是刚刚苏醒,语调中含着一点软绵绵的鼻音,不然你上来啊?
    我靠大王姓沈的醒了
    我又不瞎!
    哦。
    王座上的人半歪着头靠在椅背上,视线漫不经心又有些审视地投过来,师挽棠莫名觉得后脖颈一凉,有些心虚。
    嗯?沈晏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是不爱走路嘛,上来啊。
    师挽棠觉得他说上来啊那三个字的时候,更像是在说孽障来死。
    哈。心虚只有一瞬间,鬼王大人立刻回归本性,他冷笑着哼哼了两声,招手让下属们把王座放下,而后在沈晏直勾勾的目光中,凉飕飕道:醒了正好,正好我走累了,赶紧滚下来。
    沈晏低头看了看满身的麻绳,无言道:你看我像是能动的样子吗?
    师挽棠充满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双手一撸袖摆,露出两截流畅雪白的小臂,他径直上前两步,掰着沈晏的肩膀往边上一推,开始解起他背后的绳结来。
    这个过程中,沈晏的脸颊与他靠得极其近,他乌黑的眼珠转动,从始至终不错眼地盯着他。
    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沈晏慢条斯理地说道,天光从枝叶缝隙间投下来,他的面容清冷而又凌厉,目光却是温和而略带促狭的,像个内柔外刚的极端矛盾体,师挽棠不小心瞥了一眼,立即火烧火燎地咦了一声。
    怎么?
    鬼王大人板着脸斥责:解绳子呢!憋说话,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
    我说话不喷口水。
    鬼王大人依旧绷着脸:你喷气。
    沈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第一道绳结松开来,他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松了口气:为什么突然打晕我?
    解绳子呢说了闭嘴!
    我没对着你说。
    我
    师挽棠愤怒地扭头看他,正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琉璃眼,他咬住腮帮子,紧紧抿着嘴唇,少顷恶狠狠地骂道:那你把眼睛也转过去!
    沈晏静静地盯了他片刻,听话地把脸转开了。
    像是绷紧的弦终于得到了松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师挽棠心有余悸地呼了两口气,胸腔内的心脏急速跳动着。
    好像以前从未注意过,原来沈晏长得这么好看,眉如刀裁,鼻若悬胆,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盛着一片璀璨星河,他的嘴角并不是完全沉下去的,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点细微的弧度,像是在笑一样
    操,我在想什么玩意儿!
    师挽棠一个激灵。
    鬼王大人,你再扯下去,我脖子就要被你勒断了。
    沈晏低而明晰的声音再度响在耳畔,他吓了一跳,低头打量,发现那绳结被他不得章法越扯越紧,另一端绕过修长的脖颈缠在腰上,他只要在用力些,昆仑宫摇舟公子的脑袋今天就得在他手上分家了。
    这这玩意儿谁系的?!怎么那么多层?!他手忙脚乱地松开手,不得不俯下身去,仔细寻找松结的线头,这样一来,他跟沈晏的距离就更加靠近了。
    为了防止我逃跑,自然要绑得严实些。看师挽棠整个人都趴到自己身上来了,沈晏往后缩了缩,避开肩臂相触,半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嘁,师挽棠不屑地从鼻尖发出个气音,而后他用余光一瞥,见下属们离得甚远,才压低声音嘟囔道:不绑你也逃不了啊,我就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使不出灵力,谁想到你这么不扛打啊,我早知道就应该把你丢在哪里,让你被野兽吃了,自生自灭啊烦死了,这结怎么还有啊!
    沈晏:你可以让你的下属来帮忙,这样会快一点。
    师挽棠头都懒得回:你不是不让别人碰嘛!
    沈晏:
    你难道就不是别人了吗?
    他嘴唇翕动了下,看着师挽棠认真的侧脸,还是没开口。
    对了,跟你说件事。师挽棠一边聚精会神地掰着绳结,一边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受了什么伤,但十方山脉最不缺的就是天灵地宝,我带你回去,你要什么灵药自己去寻,从此我们就互不相欠,在那秘境中救我的事,就算还清了。
    十方山脉离天破山脉不远,严格来说,那片山脉才是书中灵气最茂盛之地,灵兽灵物数不胜数,每年前往探险指望着靠一点机缘一飞冲天的人数不胜数,但十方山脉从很早以前就是最大的鬼族聚集地,加之里面凶兽和灵宝成正比,所以才至今没有被搬空,师挽棠叛出昆仑宫后,没两个月就在十方山脉自立为王,成立十方鬼殿,手下一片魑魅魍魉。
    沈晏摇了摇头:此伤非寻常灵药能治愈
    话未落音,师挽棠终于解开了全部的麻绳,乱七八糟地将之从沈晏身上薅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沈晏微微沉吟,眯眼道:也是。
    师挽棠退后两步,快乐地一叉腰:下来吧,老子要享受尊贵的王座体验了。
    沈晏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闲庭信步地走下王座,在师挽棠经过他身边时,一把拦腰截住。
    操操操操!沈晏你干什么?!吃我豆腐啊?你他妈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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