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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吗?(穿越)——九日酒(2)

    顿了顿,他忽而神情微妙:难道他终于被昆仑宫那帮神经病同化了?!
    师挽棠如何揣测暂且不论,沈晏真的是很认真地在逃亡,他穿梭在丛林枝叶之间,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被追杀者的角色,一边跑一边想:为什么会拔不出剑呢?
    按照这个世界原本的设定,所有不符合重力引力设置、与常规相悖、玄乎其玄的招数设置,都是要靠调度灵力来弥补的,他手中的这把剑,是昆仑宫大弟子沈摇舟的首要武器,上面刻着数不清的增幅或□□的灵力法阵,拔剑之时,这些吉祥物一样的灵力法阵也会同时启动,也就是说,不管这把剑重量多少,他若是想让其出鞘,必须有灵力的支持。
    可他刚才拔剑的时候,身体里如一滩死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熟悉灵力,但按正常情况来说,灵力涌动的时候,与平时总是有所区别的,就像运动时的状态和静止时的状态,即便不用精密仪器测量,但通过呼吸频率,体表温度,汗液分泌都可以做出简单的判断。
    也就是说,他不只是拔不出剑,更核心的问题,是他完全无法驾驭这具身体里原先储存的灵力,或许是调动方式的问题,也有可能是他与这具身体不兼容,或者暂时不适应,总而言之,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缓冲这种异常现象,在他真正变成那个仙门翘楚沈晏之前,他必须尽量避免这些无所谓的交手和战斗。
    不然开局就嗝屁,那可真是凉凉,况且受伤和使不出力有本质的区别,一旦在人前交手,万一被人看出端倪,那就是凉上加凉。
    沈晏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脚尖一顿,拐了个弯继续奔跑。
    所谓神墟秘境,坐落在一片恢宏点翠的山谷之中,四周是叠嶂的山峰,山脉绵延不绝,沈晏等人要想到达目的地,需要先穿行过外围的山势,这一片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天破山脉,里头地形繁复,人一入其中,必定踪迹难寻。沈晏这一通跑虽然没头没脑,但师挽棠还真没这个心力从偌大一片鸟林子里把他翻出来,他扛着自己的排面黑金王座,在原地想了想,决定还是等他们离开这块儿再说,反正通往秘境的路就这么几条,推断出他们的落脚点并不难,到时候再进行围追堵截就是。
    虽然嘴上调侃,但师挽棠心里清楚,沈晏突然避战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而且很有可能是身体有恙,他必须得试上一试,如果沈晏当真失去了战力,那这次秘境之行,他差不多可以slay全场了。
    想想就觉得很激动呢!
    大王,我们来吧,鬼下属指了指像座小山一样压在他肩头的王座,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脯,一定会把它照顾周到的!
    鬼魅有自己的修炼法门,到一定程度即可维持身前的模样,粗略看去与常人无异,很多沉迷凡世不愿投胎的鬼,都会选择这种路子,师挽棠周围的那批小弟,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修出了人身,并不会像普通的鬼魅一样无法触碰实物。理论上来说,这些事由他们来做也并非不可。
    可师挽棠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滚!
    他珍惜地抚上王座的椅脚,靠外的一面有个细微的凹痕,那是上次这几个二傻子没扛稳给磕出来的,这是我花了一半家当特意找工匠定制的,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这是你大王我出行的脸面,是我的亲儿子,我要是再把它托付给你们,我就是猪。
    鬼下属脑子不是很好使,往往一段话都要反应一会儿,这次亦然,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道:大王,人家大王出行,都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你这样子自力更生,显得我们很寒酸,我们很没有面子的呀!
    师挽棠:
    你是哪块小饼干?老子为什么要考虑你的面子?!
    因为地形不熟,沈晏直至日暮西山才找到原主一行人本该落脚的荒村。
    他杵在山脚下,抬头看着半山腰若隐若现的村庄痕迹。
    行走的路线是从出发前就商议好的,包括夜晚的落脚处和路上的补给站,昆仑宫的功课做得很好,一路上基本没有多大出入,而原定在第二天晚上落宿的荒村,就是眼前这个。
    也就是在这个荒村,昆仑宫的弟子们一脚踩进了神墟秘境万千碎片中的第一个碎片,在一个衍生的小秘境中被困了十个时辰之久,没什么大碍,但成功地把他们与主角之一会面的进程拖延了一日之久,也是这一日的时间差,让攻先生完美地取得了天真无邪受先生的信任,混入了秘境寻宝的大队伍中。
    沈晏不打算去打扰主角们天定的缘分,但也不打算按原轨迹继续跟这个小秘境斗智斗勇,所以他把约定的地点定在了山脚,准备人到齐就马上离开,做一个优秀的和平主义接班人。
    日头再落几分的时候,师弟们陆陆续续到齐了。
    沈晏面无表情地坐在避风处生火,师弟们各自拾柴,拾完了回来一看,他们亲爱的沈师兄已经支愣好了柴火堆,正拿树枝叉着,准备给他们烤馒头吃。
    望书大惊失色,一把扔下干柴:师兄!放下那个馒头,让我来!
    沈晏扭头幽幽地看着他。
    望书痛心又怜惜地从他手上把树枝挪开来,仿佛生怕那粗糙的树皮刮伤了他细嫩的肌肤一丝一毫,师兄,这种粗活,以后就让我们来,你的手是用来握剑的,怎么能因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有些许的损伤?你放心,我一定把馒头烤得香喷喷甜丝丝的,您就坐着,别动,哈,乖。
    沈晏一针见血:你是怕我烤的东西不能入口吧?
    望书当即否认:师兄你怎么能这样污蔑你亲爱的师弟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亲爱的师弟?沈晏道:你不是我最爱的小师弟的隔壁的室友的表弟吗?
    望书:师兄你记性真好。
    沈晏:过奖。
    两人静静对视半晌,望书忽然道:师兄,你变了。
    沈晏贵为掌教首徒兼独子,在昆仑宫地位相当高,但这朵高岭之花不爱交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凌虚峰闭关修行,剩下六十五天也就来给父亲母上请个安,师弟们心大,也会在他面前嬉笑玩闹,但说到底,这两方的关系只能用俩字来概括不熟。
    沈晏道:怎么说?
    望书道:以前我跟你开玩笑,你只会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沈晏:
    望书忽然合掌一拍,满目惊喜:师兄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善良智慧又可爱,聪明机敏又纯真,实在是贴心小棉袄的不二人选,才忽然对我改观的?!
    沈晏冷漠脸:啊并没有呢。
    望书嘴唇动了动,正要再说些什么,远处几颗树下忽然传来高低不一的呼喊声:师兄,师兄
    两人循声望去,几位拾柴的师弟围在一块儿,仰头朝山上看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相当微妙,说不出是慌张还是幸灾乐祸。
    沈晏起身,过去一看。
    地势陡峭的山壁间,美轮美奂的黑金王座被几颗大树拦腰截住,正正好卡在半山腰处,沾了些污泥但仍旧不影响美感,其中一支椅脚堂堂正正地从树的缝隙间叉出来,显出像它的主人一样嚣张跋扈的气质。
    这玩意儿几个时辰前才见过,在场的人都认得。
    师兄,一师弟小声地对他说道:师挽棠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师兄你之前不是说荒村上面探过了,危险重重吗?
    几刻钟前,当师弟们询问他为什么不去村庄落脚而是选择露天席地的山脚时,沈晏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探过,危险。
    沈师兄的威望在他们心里一直是与天齐平的,他这么说,也没人怀疑,大家甚至都忘了他不久前才在黑河畔说过的受伤了。各自开始寻东西准备生火做饭。
    直到看见这么个熟悉的庞然大物。
    沈晏没吭声,他眯着眼睛陷入沉思。
    师挽棠会穷追不舍,其实是在他预料之内的,这位反派先生无论是早期还是晚期,都不算心机深沉的人,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直白明了,譬如这次黑河畔拦路,是为了试探沈晏的实力,那他会提前到达赶到他们前头进行拦截,也是完全能猜到的心思,唯一在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会心急到选择最近的荒村作为第一行动点。
    作为神墟秘境之行的第一道拦路虎,荒村算不上危境,但这道陷阱的隐蔽性相当之高,没有准备的人很容易被吞进去,沈晏好不容易把自家的队伍带离了虎口,结果赶来的师挽棠一脚踩了进去。
    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回头摆摆手,没事,他们能应付,加快动作,我们今晚赶路,连夜离开这里。
    这个小秘境危险程度撑死了三颗星,以师挽棠的实力,冲破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的安危用不着自己操心。
    半个时辰前,沈晏还是这么想的。
    第3章 相救
    师兄,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啊?望书看着他,忧心忡忡的问:你不在,你亲爱的小师弟要是被歹人盯上了可如何是好?我们这么优秀,这片山脉里指不定藏着多少觊觎我们的魑魅魍魉,我
    闭嘴。
    哦。
    沈晏望着后方蔚蔚叠翠的山林,淡声道:这里离逍遥镇已经不远了,你们先去与竹青汇合,我很快便到,路上若有危险,便发信号烟花,我能看到。
    望书叹了口气:师兄你能看到也没用啊,你不是受伤了嘛行吧我闭嘴。
    师弟们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望书盯了片刻,又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张了嘴:师兄对不起我实在有点憋不住就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要去救师挽棠啊?
    沈晏扭过头来,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望书道:别怪师弟多嘴,这不管他以前如何,既然已经叛出昆仑宫,现在他的死就不归我们管了,再说,大家跟他关系都不太好,他以前的性子师兄你也知道,师兄你自己身上也有伤,虽然并不知道你伤到什么程度,但既然刚才面对师挽棠时要避战,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你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说不定还把自个儿搭进去说白了,师兄你这个闲事管的有些过了。
    沈晏安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望书是热情到有些没心没肺的性子,与这份热情相当的,是他同样与人披肝露胆相交的真诚,半天的时间,足够他在自己心中把两人的关系做一个升华,扶摇直上到情同手足的级别,所以他会这样直言不讳地点出这个决定的所有不合理之处。
    别说望书,半个时辰前,他也是这么想的。
    管什么闲事,管闲事死得快。
    那个小秘境有自己的特殊之处,师挽棠的一帮鬼体手下是无法进入核心点的,如果他们够菜鸡的话,此刻应该是被困在外围囹圄难行,而独自进入秘境腹腔的师挽棠,跳过了收集走失同伴的这一项,他的破局速度能比当时的沈晏快上无数倍不出半个时辰,他一定能走出来。
    直到他们在山脚下悠闲地就着晚风填饱了肚子,而山腰处的村庄依旧安静如鸡,沈晏心生疑惑,发动他聪明的小脑瓜子回忆了片刻。
    然后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师挽棠怕黑。
    原著中提到过,师挽棠是个极其矛盾且病态的存在,他向往所有温柔纯粹的事物,自身却扎根在黑暗之中,他怕黑怕疼身娇体弱这也金贵那也金贵,可他身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能好好照顾他的人,他的想法常常病娇又变态,可抛开所有血腥环节不谈,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维,里头藏着的却是一个热血中二少年魂正是因为如此,沈晏对这个人物的研究兴趣远远超过了两位男主,他非常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过往经历能成就一个这样有张力的反派,但可惜的是,他还没看后半段作者对这位反派的深入剖析,他就穿书了。
    荒村的这个秘境,别的没有,就是够黑,一旦进入内部,举目望去几乎没有光源,对于怕黑还有轻微密闭恐惧症的反派先生来说,这样的环境几乎是致命的。
    沈晏没说什么,他伸手拍了拍望书的肩膀,语调一如既往地冷淡:去吧,有事记得发信号。
    望书却从他这样不容置疑的话语中听出这位师兄冰冷的外壳下一腔柔软的爱护之意,不禁肃然起敬:师兄,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温暖的人,你竟然愿意为了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前师弟只身犯险,你放心,我一定会看顾好师弟们,你放心地去吧
    沈晏:
    早晚要给他一锤子。
    目送弟子们离开后,沈晏随手扎了个火把,点亮从侧边小路上了山。
    荒村只是个普通的荒村,没有任何牛鬼蛇神的怪事发生过,因为地理位置不宜居住,村民们大概在十多年前陆陆续续地迁居离开了,现今留下的这一片陈旧木屋,已经被山林间极富酸性的雨水腐蚀了大半,踩一脚就响起摇摇欲坠的吱呀声,沈晏踩着林路间遗留的木台阶拾阶而上,渐渐走过屋舍群,来到村庄地势最高处的一座庙堂。
    这个整个村子里存留得最完整的建筑,庙堂建在最高处,沐浴雨水的同时也沐浴了阳光,四周的墙垣用的不是常见的林木,而是不规则的一块块垒起来的山石,因此这座山庙的损坏程度远远比村子其他房屋要低,任何一行过路人看见了,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山庙作为遮风避雨的场所。
    无论是乍一看,仔细看,凝神细看,这间山庙都没有任何不妥,这也是整个秘境最有优势的地方它实在隐秘极了。
    没有任何灵力的波动,没有任何诡异的事件,它平和得不像尊拦路虎,即便是再谨慎小心的人,在没有任何异状的情况下,也会不由自主地放下警惕。
    可一旦卸下防备,进入山庙中小憩,就会在毫无察觉的状态中被它吞进肚子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秘境本身就是个活物。
    如果把荒村比喻为它表皮组织的一部分,那口腔则隐藏在山庙之中,与其说是秘境,它更像个成了精的妖怪,酷爱吞食血肉,将人吞进腹腔后十二个时辰内,腹腔内会分泌一种略带腐蚀性的气体,修士通过呼吸不知不觉地吸入,便会被这种气体消化,最后成为这老妖怪的腹中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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