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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重生)——琉小歌(122

    童殊走在景决与柳棠中间,挡了二人对招的路线,他知道这两位顾忌他,便不会真的动手。
    只是他方迈出几步,未及停步,便被一股大力拦腰一捞,卷入了一个满是冷玉香的怀抱。
    柳棠这一次却没有追击而来。
    他像是理解不了般看着童殊并不反抗地被景决圈进怀中,甚至童殊在贴到景决身体时,还抬手便搂住了景决的脖颈,像是做惯了似的,那种情人间的亲昵自然流露出来。
    柳棠呆愣半晌,讷讷道:我忘记小殊已经长大了。
    童殊被景决压在胸口,想要回头不得。他听着景决胸中如擂鼓般嘭嘭嘭的心跳,心尖跟着发麻。
    可他还得顾着柳棠,他能感到后面柳棠已停了动作,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听得出柳棠是难过了。现在的柳棠情绪表露直白,不再似从前那般含而不放,这其实是好事,人的情绪总是憋着是要憋出毛病的。
    童殊想,他大约是理解柳棠那种儿大不由娘的怅然若失。
    童殊想从景决身上下来,景决却是不让,一手箍着他后脑勺,只瞧着童殊。
    童殊看景决眼里的寒冰已化去大半,潋滟的剪水瞳中是绵绵柔柔的情意。不由莞尔一笑,抬手想要将景决抱得更紧些,碍于场合不对,只轻拍了下景决手背,示意景决松手。
    景决略松开他,童殊见景决已经被他哄好,这才敢开口道:若我说,我方才只是在听诊,你信么?
    景决道:我信。
    童殊道:若说我,我与师兄之间光明磊落,你信么?
    景决道:我信你是光明磊落的。
    景决这句话其实藏了另一半意思,只可惜童殊对感情的感知实在是迟钝,并未留意。
    童殊道:那你还生气什么?
    景决道:我不该生气么?
    童殊仍是有些心虚,道:是是该生气。
    景决道:童殊,你予我记住了,你与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接触,我都生气。我是真的恨不得卸了柳棠,砍了他的手。
    童殊道:我能不能替他求求情。
    景决道:你以为若不是因为你,柳棠现在还能站在那敌视我吗?
    童殊闻言滑落着地,这回景决没有禁锢他,童殊一回头见着柳棠虎视眈眈望着景决。
    景决也面露不善。
    童殊一个头都要两个大了,还有没有消停的时候了?!
    好在这一次,被他哄得很服帖的景决彻底地放弃了动手。对战之事,只要一方停熄了,另一方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柳棠虽仍是目露凶光,见景决不动,便也止在原地。
    童殊回去将掉落在地的赤棃琴弦捡起,按到柳棠手中道:师兄,不打了好不好?
    柳棠艰难地思索了片刻,目光重重落在童殊瞳中,道:我打他,小殊会难过是不是?
    童殊点头:是。
    柳棠又道:你怕他,是怕他难过?
    童殊一愣,没想到柳棠能看穿这么复杂的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道:是。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钻进了某个嘭嘭跳动的心尖,景决脸上一赧,眼睫轻颤着压下,白玉般的面容上飞过难以捕捉的一红。
    柳棠不知想起什么,缓缓道:小殊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我只见你怕过一个人。我早该明白,你十六岁那年,你怕他,便是已经属意他了。
    童殊一滞,想要说不是,可是又无法反驳。
    柳棠脸上那点被童殊点亮的神采转为黯然,他道:你送了他一张黄纸笺给他,那一年,你总在夜里发呆,是在等他的信吗?
    童殊想: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十六岁蝠王洞中的怕以及分别时送的黄纸笺的伏笔回应了。
    修罗场爽是真爽,甜也要真甜。
    (明天更新不了,后天更新)
    另外,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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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诊丹
    陆殊十六岁那年,送了一枚黄纸笺给那位漂亮的剑修少年, 那黄纸其实极难做, 从栽种特种竹子到制成纸,还要炼化, 几年下来也只得几张。
    他那时将黄纸符送出, 是存了鸿雁传信的意思的。可来不及等回信, 回到芙蓉山便被罚入水牢。待大病一场醒来,只觉那些飘忽的旖旎心思都是奢望与空想。
    头半年时而想起, 总不见来信。岁月艰难, 那点绕指柔的心事不及被童殊想明白,便于无数个求生的日夜中无疾而终了。
    童殊此时想,当时我是在等那个少年的信吗?
    我那时为何会想要等那一封信?
    他重拾不起当年的心情,却还记得那些月夜里敞开的窗户,吹了一夜又一夜的湖风以及洒了满室的清辉。
    童殊并没有答柳棠。
    柳棠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眼中的清醒很快又被麻木代替,不同于之前,仿佛又添了些黯然。
    童殊不答, 却有一问卡在心中,酸得直发涨,好似十六岁那年月夜里的心境, 他如今爱的坦荡荡,便问了:景慎微,你当年为何不给我写信?
    景决抬眸,迎上童殊转身递来的目光, 他看懂了童殊眼中一闪而过的埋怨,他何尝不怨自己,万千愁思难以开口,正措辞间,童殊却倏的转过身。
    童殊闻到了血腥味,便见柳棠嘴角正淌着血。
    这已经是童殊见到柳棠第二次呕血了。柳棠这一回大约是不想打扰他们,又是无声地闷了一口血。解语君便是失智到这般地步,还是凡事苦着自己。
    只是,童殊发现,柳棠的神态又恢复了茫然无知。
    其实,柳棠这一次神智比之前已好了不少。上回童殊一直劝都没有回应,这回已经时有清醒。虽然性情仍是极为狂躁,但至少能听得进他说话了。
    却不知为何,柳棠神智好转,身体却差上许多,死气沉沉的叫人心惊。此是柳棠呕了满前襟的血,浑然不觉得如同懵懂的痴儿,只迷茫地望着童殊与景决。
    童殊心疼地拿袖子去拭柳棠嘴角的血,声音止不住发抖: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柳棠漠然地瞧着他,胸口又是痉挛地起伏一下,嘴角又缓缓溢出血来。
    他看到童殊难过的要哭的样子,眼中的迷雾散开了些,艰难地重复道:小殊,不要哭。
    童殊本还忍得住,被柳棠这般一劝,反倒湿了眼眶。
    正强忍之际,一双手握住了童殊的肩膀,略沉了力。
    童殊便觉有了力量,抿了抿唇,拿袖子去抹眼泪,袖上染的血反倒把自己脸也抹得一片红。
    景决蹲下,替他擦净脸道:童殊,不要难过。我或许能诊他。
    童殊其实是不太存什么希望的,毕竟他与柳棠是同源的乐修,他尚且诊不了柳棠,景决一个外行的剑修又能诊什么。
    可景决不是妄言之人,童殊不免又抱了点希冀。
    景决极擅洞察,又是对着至爱,当然瞧出了童殊的质疑,只叹了口气,与童殊并排面对柳棠,他少有地斟酌了一番措辞,道:柳棠,我替你诊视,可否?
    柳棠对他很是戒备,大约想起了方才的对战,眼底又烧出杀意。
    景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可是,小殊喜欢我们,我们不能打。
    柳棠呆滞地盯着景决,约摸听懂了些许,手虽然握成了拳,却没有祭出赤棃来打。
    景决道:只是,我要先问你一事。你的案子未结,但你现在身体有恙,我不会拿你归案。若你有醒转的一日,可愿随我归案?
    柳棠茫然地瞧着景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童殊却听得心惊,柳棠什么案子?
    正要问,便是恍然大悟,柳棠这些年,被用作杀人机器,手上的人命大概少不了。
    景决是臬司仙使,于公,是一定要拿柳棠归案的。此时留了一手,已是为他网开一面了。
    想到此处,童殊自然而然地想到他的案子其实也未结。之前他未道破身份,还能蒙混过关;如今他已昭示身份,却还逍遥法外,景决怕是真要被人戳脊梁骨。
    心神一动间,童殊又想到,景决在他面前从未提过芙蓉山血案之事,却在刚见柳棠之时,便提了要拿柳棠归案。
    蓦然间,他心念一沉,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景决。他看到的景决,与旁人眼里的景决,与景行宗里的那个景决,是不一样的。
    童殊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景决,心想:我所认识的景决,与旁人眼里的景决,哪一个更真一些?
    那边,柳棠长久的默然之后,缓缓地朝景决伸出手,露出了脉门;同时另一手也摊开,敞开了丹田。
    景决听了脉息和金丹,面色转沉,对童殊道:柳棠经脉冲突至此,不日要断。
    对修士而言,经脉一断,无异于基毁道消。这个判断,与童殊之前所判一致,他心中烦闷,此时又添了难过,垂着眸不能言语。
    景决看不得童殊难过,道:不过
    说着引了童殊走到楼门处。
    童殊跟出去,他正待开口,景决已落下一个法障,隔绝了声音。童殊见景决如此郑重,心中已了然几分,道:五哥,你有办法?
    景决道:晋真人前的回溯,能休整元神,畅通经脉,洗涤金丹。柳棠的金丹早有悟道境的灵海,却因无法开启回溯,晋不了真人。
    童殊道:他的金丹不知因何蒙了一层黑气,怕是会扰乱神智,阻碍晋阶。
    景决道:不止于此,他自己还封闭了回溯。
    这一样,是童殊没想到的。
    果然景决晋过两次真人更有经验,童殊蓦然想到什么,心尖上跟着一颤景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景决做过类似的事情。景决这一次晋真人,就强行延迟回溯,差点也要封闭回溯。
    是为了他。
    童殊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垂下眼睫,掩住了情绪。
    景决接着道:只是他为何封闭回溯,我不确定。
    童殊对此已经理出头绪,道:一来师兄金丹有异,被黑气束缚,怕是回溯时修为暂减,受不住黑气侵袭;二来,师兄知道自己树敌太多,没有庇护,不敢回溯。
    景决道:如我所想。
    童殊道:不过,现在师兄可以回溯了。黑气侵袭,我有办法替师兄抵挡,我也可以帮他护法回溯。
    景决道:只是回溯也有风险,而且柳棠回溯后若顺利晋了真人,只怕也多不出多少时日。
    童殊黯然:多出一日便是一日吧。
    两人默了一阵,景决道:我可替他启动回溯。
    童殊道:也好,我下不去手。
    景决抬眸瞥了他一眼,童殊一激灵,直觉哪里不对。直到替柳棠的回溯启动完毕,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当年景决的回溯是他启动的。
    他对柳棠下不去手,当初却对景决就下得去手。
    这叫他如何解释不是亲疏有别?
    下了城楼,回到清风楼前,人群未散。
    景行宗行者将清风楼围得滴水不漏。
    人群不再冲撞,一个个伸着脖子,朝着城楼的方向,似乎还想听长琴与琵琶合奏。
    那假傅谨站立在人群前头,见着他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景决背着的柳棠,笑吟吟地主动问话:臬司仙使与鬼门魔王果然是天作之合,连柳棠也因着姻亲跟着鸡犬升天了呢。
    这话语气是好,话却不是好话,正戳着景决脊梁骨,果然引来众人暗幽幽的打量目光。
    景决并未因此将沉睡中的柳棠放下,童殊去接,景决凉凉地扫一眼童殊。
    童殊之前已与景决就此争执过一回,有了争败的经验,童殊这次乖乖地收手。
    好在景行宗行者极有眼力,办事迅速,片刻之后便有人抬了担架,接过了柳棠,送入了一辆马车当中。
    假傅谨笑吟吟地见这一番动作,道:也不知臬司仙使如今还收不收柳棠的罪证?
    说着递过来一箱东西。
    众人忌惮景决威势,目光暗暗地在那箱东西和景决身上流转。
    景决面无波澜道:收下。
    立即有景行宗行者来接了箱子。
    假傅谨满意地笑道:芙蓉山虽不是什么奉天执道的仙门,倒也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今日我们大义灭亲送出柳棠,为的是还被柳棠诛杀之人一个交代。也盼景行宗能秉公持正,给大家一个公道。
    景决冷冷道:不劳颜回尊费心。颜回尊管好自己才是。
    景决在众人面前素来少言寡语,多说的后半句,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只是这些年里,大家极是敬畏傅谨,并没有人敢向假傅谨投去异样目光。
    假傅谨施然道:我若有什么,自会自裁以谢天下,不会给景行宗添麻烦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反而拿不准后面的信息了。
    童殊听出了假傅谨此番之意是要叫景决处境艰难,他几次三番要接话,都被景决按住了手。
    童殊想到之前在酒楼中听到的大家对景决乃至景行宗的非议,心中更是自责。
    信仙与山猫不知何时已走到童殊身后,冷冷望着众人,盯得众人脊背发凉。
    那假傅谨试探几回,见童殊皆未出口,便无趣地收了话。
    可童殊的麻烦还有,那栖霞仙子早在他出城楼时便望眼欲穿地看着他,此时一双美目只在他身上,叫他再也无法熟视无睹。
    众人热切的目光转移到童殊与栖霞身上,童殊无奈地想:这才是大家久久不散的缘由。
    人果然都是爱瞧热闹的。
    童殊叹了口气,朝栖霞仙子走去。
    栖霞身为一个女子,追慕童殊许久,又苦等多年,早已是情根深种到不顾矜持了。
    此时头一回见童殊不避她,竟是主动朝她走来,她抑制不住地眉目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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