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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重生)——琉小歌(89)

    几十年间,不知不觉便为傅谨收买所用。
    如今才知欲要毁之,必先予之。
    现在想来,傅谨对他予取予求,甚至不惜替他出手笼络人心,五十多年看不透傅谨的面目,今日猛然醒悟傅谨是要削弱甘苦寺!
    就像五十年间那些名门大宗一个个经由兄弟阖墙、夫妻反目由盛转衰。他原还暗自偷乐,有他部署,甘苦寺不至于走到那一步。现在才知,甘苦寺比那些门派还要惨。
    甘苦寺经由净衣素衣之争,日渐消耗,他久久等不来傅谨所说的能助他提振修为的神物,却等来了今日无力抵抗强敌,任人宰割下场。
    一痴悲愤地想,今日是不会有人帮甘苦寺了。
    这五十年前,他看傅谨都是讨好的、感怀的,这一次,他对傅谨露出了怨毒的眼神。
    他恨啊!
    恨自己利欲熏心,恨自己咎由自取,恨自己自大自满,恨自己受人摆布。
    当听到有僧人出列说话时,一痴颓然一抖,面如死灵他已经知道拦不住了。
    傅谨既然能控制他,寺里自然已经有很多人受傅谨控制。
    果然,便听一位出列的僧人道:陆殊早年曾一嗔大师私收俗家弟子,法号为二空,虽在寺内僧谱上没有他的名字,但在一嗔大师名录下,是有他的。
    众人一听之下,便又炸开了。
    陆殊乃芙蓉山门下,怎会成了一嗔大师座下。
    我听说,陆殊在芙蓉山虽然是少主,却并未拜过谁人为师。
    好像还真没听说陆殊拜谁为师呢。
    对啊,连那令雪楼,陆殊都没拜过师。
    原来陆殊竟是甘苦寺弟子啊。
    也不算甘苦寺弟子吧?只是一嗔大师私收的弟子,方才不是说僧谱并无陆殊。
    虽然算不上甘苦寺弟子,但你看陆殊今天所为何事而来?为了一嗔大师衣钵。
    这么讲道理便通了。身为一嗔大师弟子,来管衣钵之事,确实是他们同门之间的事情。
    是是是,今天的是家务事,我们还是要不掺和的好。
    对对对。
    大魔王陆殊,居然是一嗔大师的私家弟子,居然与甘苦寺不家这一层渊源!简直匪夷所思!
    要不是亲耳听见,怎敢相信!
    连那些写《诞妄录系列》《神魔同归》的刀笔客都写不出来的剧情!
    今日之劲爆之事,一件接着一件,在场之人只觉心脏起起伏伏大起大落,一刻不停地急剧跳动,一时是惊恐,一时又是震惊,好似把八辈子的心跳都跳完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想旁的。
    各家只做作壁上观。
    独留甘苦寺僧众如临大敌。
    童殊微微一怔,眸中寒光一闪。
    这件事情的走向,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
    他设想过多种局面,却独独没有料到这一种。
    虽然现在的局面看起来有利于他,但他这并非他想见到的书面。
    眼下会有两种结局。
    一种是,甘苦寺与他和解,两方按兵不动。
    另一种是,甘苦寺执意与他困斗,那么便是两败俱伤。
    他一直都知道那暗中之人是冲他而来,却不曾想过,竟然对方的打击目标还有甘苦寺。
    童殊敏锐地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今日绝对不能打起来。
    然而,打不打,由不得他。
    主动权在一痴和十八罗汉手里。
    带着疑惑,他别有深意地望向假傅谨。
    对方竟然好似一直等着他的这一眼般,他目光方投过去,对方便接住了,对他客气地一笑。
    外人看来,这笑得体又雅致,而童殊只觉毛骨悚然甘苦寺全盘竟都已在傅谨操纵之中。
    对方甚至懒得在他面前伪装,还对他勾出一个挑衅的笑意,毫不掩饰心中的快意。
    这样的表现,很像一个人
    童殊蛑中波光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按下思绪,转向坐鹿道:既然你们已有人认出了,便也知道我为何非要来紫金钵?尊者,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动手吗?
    他问出这句话,那边假傅谨得意地轻笑了一声。
    鲜少有人注意到假傅谨的神情,就算注意到了也不知何意。
    童殊却是知道的。这坐鹿之前受了控魂术控制的,现在事态落到坐鹿的控制之下,便是落于那背后之人的控制之下。
    不过这坐鹿身上的六翅魂蝉已被他拼着挨了棍一掌给拍掉了。按时辰算,以坐鹿的修为,此时已经夺回自己的灵识。
    这也算意外之喜,那假傅谨这般态度,以及这样的局面,几乎就是相当于承认了傅谨便是背后的主使之人。
    背后之人终于众暗处走向明处,童殊加大了嘴角的笑意,浅笑了声,继续看向坐鹿。
    坐鹿从前与一嗔私交颇好,此时拧着深如沟壑的眉间坚纹想了片刻道:我们有护卫紫金钵之责,不能放任陆施主离去。
    唉,就知道十八罗汉最是认死理。
    真要打吗?
    可是,童殊不想打。
    倒不是没有胜算,就是怕动手了回去惹心上人生气。
    正在陆殊思索还有什么可用之物时,忽然虚空中急速地笼起三道云雾。
    那展开的《魇门十使图》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溯风骤然急劲,风裂声中隐有雷电闪起。
    自那雷交轰炸之中,诡异地现出三道虚景,那三道虚景,自小变大,从天而降,缓缓降于童殊身旁。
    一位衣如红酒,手持短笛,是一位温婉淑逸的女郎。
    一位身姿飒飒,提着长.枪,是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
    一位放浪形骸,手握长剑,是一位剑眉星目的剑客。
    令雪楼爱美人,座下有十位仆婢,女的国色天香,男的风流俊丽,依次取名为忆霄、尔愁、山飒、肆意酒卿、石青,名字中皆用了数字的化音。
    这几位,从兵器和物质上看是
    不待童殊道出那三人之名,温酒卿已是踉跄一步抢上前,握住了其中那位女郎素白的手,百感交集热泪已是洒下,道:二姐姐、三哥,四哥!
    是尔愁、山飒、肆意!
    之前童殊便听温酒卿说已寻得几位使者的音讯,只是那时尚不能断定是否当真有使者尚存于世。
    温酒卿当时只有有了信仙踪迹,原想失踪的信仙能寻回已是大喜,并不敢奢望能找到其他使者。
    未曾想,今日《魇门十使图》一出,竟然召唤出了其中三位。
    这对于魇门阙,甚至魔域而言,可谓莫大之喜!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老攻会出场。我保证。
    如果一章正常字数出场不了,我就添点字数。
    大家有没有发觉前期的一些伏笔慢慢都用上了?后20%是剧情爆炸期,值得期待哦。
    二天内评论15字以上,仍发红包。
    另:五一假期期间,育儿嫂请假了。所以我可能没时间更文。
    意料之外,这周我居然排上了榜单,原本不抱希望的,而且还是要求2万字的榜单!所以为了完成字数,我大概会不惜一切办法交出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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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真人
    尔愁、山飒、肆意, 分别为魇门十使的排行第二、三、四位。童殊到魇门阙时,这三位其实已经不知所踪。是以童殊与他们之间并不认识。
    童殊稍站定, 看着温酒卿与尔愁双手交握。
    她们姐妹久别重逢, 双双喜极而泣。令雪楼取名极是诗意,那尔愁是取自与尔同销万苦愁之意。果然人如其名,待人款款、未语先愁、颦眉若泣,一身娇弱如柔柳之, 凝眸间氤氲如有雨雾, 不待她开口,便已叫人心生怜惜, 怕是她开口要什么, 都要给她了。
    山飒,如山风飒然而至,长.枪隐带萧萧劲气。若非知山飒是十使之一,便要将他认作是守国卫土的血性将军,眉宇间浩然正气, 胸中似有一颗丹心。
    肆意又是另有风格。眉眼风流,姿态洒脱,长剑在手, 长眉入鬓, 让人不由想起江湖夜雨中, 以酒慰风尘的剑客。
    这三位与温酒卿简单叙过,只淡淡瞧了一眼姚石青,便转向了童殊。
    三使来得突然, 论在魇门阙的位阶,是在童殊之下;论资历却是早于童殊;与令雪楼的关系更是极为亲密。
    而三使又是远道前来相助,童殊一时拿不准该如何相处,那三人却已爽快落膝,叩首致礼:
    尔愁。
    山飒。
    肆意。
    见过鬼门魔王,愿主君千秋万世!
    童殊前世早已习惯这般臣服伏拜,此时略一怔,遂展颜,惜日的魔王威压自然而然淌出。
    魇门十使对主君的威严都是习惯了的,却叫旁的修士们一时颇感压迫。
    童殊抬手笑道:回来便好。
    只有姚石青尴尬地站在一旁。他初见三使时,比之温酒卿,他眼里的光是一般亮,迈出的步子也是同样的激切。
    却只能在几步之外,难堪地顿住了。
    原先姚石青在魇门阙与温酒卿相争时,他尚且能撑出强悍的姿态,而当看到那四人其乐融融,而自己却是被驱逐之人,形支影单,形容落魄,比之三使如仙似神之姿,犹如天上地下。
    强烈对比,相形见绌,便是再强大的心态也无法自持,他自然是极想掩饰的,但在昔日同座下的兄弟姐妹,却是无论如何掩不住的。
    童殊看在眼里,却不宜插手此事,毕竟姚石青是令雪楼亲自处置的,只挑了话对五使同道:今日,拦住众人,即可。
    五使领命。
    姚石青求功心切,补道:要他们的命吗?
    童殊脸色略一沉,却也并未驳了姚石青面子,只笑着再说一遍:拦住即可。
    姚石青单得了童殊之命,似乎这样便是得了魇门阙的认可,面露喜色道:诺。
    五使分列四角,守住庭下众人。
    魇门阙使者异地重逢,相聚甚观,却叫在场仙道之人冷汗涔涔。
    早在尔愁、山飒、肆意自报家门时,广场便陷入一片死寂,在魔王魇镇阵的压顶乌云之下,在如此多位大魔头同时出现强大阴影之下,原本金光普照的甘苦寺如同一眨眼坠入山雨欲来前黑云滚滚的沉闷死寂里。
    之前还敢议论说话之人,连牙齿打战的声音也不敢发出了,恨不得吞下一切声响,只求那些大魔头不要注意到自己。
    他们心中不由埋怨极起甘苦寺得罪了陆殊,还把他们连累进今日之事。
    今日短短片刻,众人已经历数翻心绪大起大落,持续的急速心跳,像要撞破胸膛,心口都在绞痛了。
    只恨不得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
    之前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甘苦寺自此衰弱,此时却祈求着千万不要打起来,免得殃及他们这些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池鱼。
    然而,会这般想的普通修士也只能在心中腹诽,因为他们的首座们一个个还强自正色压阵,青凌峰没有动作,便是没有一家下令敢擅自离开,他们只得咬牙垂首,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
    一痴自然也已意识到大势已去。
    魇门十使来了五使,而且还有《众魔血契录》没有派上阵,如此排面,单凭甘苦寺之力,无论如何是毫无胜算了。
    他面上强撑着,肩膀却已颓然垂下。
    方才傅谨的表态已给了他致命一击,他整个人散发着悲怨之意,只觉五十余年蝇蝇苟苟都是笑话,自以为是借力壮大,却不过是人家棋盘上一颗棋子。
    而且还是一颗早就被定义为弃子,临到头被弃之如蔽履,连一个解释,一个装模作样的安抚都不值得有的弃子。
    一痴原还想着先挑一使应战,对付过今日难关即可。
    而魇门三使的出现,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痴悲痛地意识到,以自己的修为根本不足一战三使中的任何一个。
    他原想的唯一退路也被封堵了。
    他心中有滔天的恨意。
    他恨傅谨五十年绵里藏针的虚情假意;
    恨净衣素衣常年攻讦,令他方丈之位如坐针毡。
    而那些恨中,他最恨一嗔,他的亲师兄。
    他的这个师兄在择选衣钵传承时扔下八字个便对他不理不睬。
    根骨欠佳,心思不纯八个字便抹杀了他的所有努力!宁可对一个没名没份的私家弟子关怀备至,也不肯教他心法。
    根骨欠佳?难道就不能以勤补拙吗!
    心思不纯?谁天生不是一样,他若不是在知客执事位置上做的太久,年年操心那些柴米油盐,他又何至于此!
    谁又能来体谅他这管家当得艰难!
    既要广济布施,又要保障寺里用度,就那点香油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他怎么办?
    一嗔那老东西,不肯传他继任,亦不肯传他《甘苦济世心法》,甚至对他防备到临死前还藏了紫金钵的地步。
    他花了十六年才找到紫金钵,研究数月也未从中找到《甘苦济世心法》,原想只要东西在手,总有一天能参透,然而又来了个敢横抢的陆殊。
    要说恨,更是深恨陆殊大张旗鼓打上门来。只要陆殊不来,那些寺里的矛盾,那些经年的算计总能一步步解决的。
    可是陆殊这个大魔头,竟然如此不留余地毫无情面!
    穷途末路,狗急跳墙。
    一痴想,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那紫金钵反正于他而言不过是块废铁,陆殊要抢便抢。
    甚至连那长明灯也无关紧要了,现在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盏不会灭的油灯罢了。
    如果他都当不了方丈,还要那长明灯做什么?还要那所谓的传承做什么?
    他想:是你逼我的一嗔!倘若你肯将衣钵传承给我,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连你死了,你的好徒弟也不肯让我安生,逼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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