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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重生)——琉小歌(31)

    童殊双眼一眯:本尊来了?
    那四位同道:你支开你五哥到此,诚意如此,我若不来会会你,不是待客之道。
    童殊背手道:你这待客之道太不入流, 我不喜欢。
    这回说话的是何九妹,她怪冷笑道:陆鬼门还是陆鬼门,都进了我的地界还敢这么嚣张。你在戒妄山地牢, 也敢这样?
    对方说话这般阴阳怪气, 童殊懒得与他打言语官司, 干脆问道:你是谁?
    此番又换了女子道:我若告诉你就不好玩了,不如你猜猜?
    不猜。想要我命的人太多。童殊直接拒了话头,道, 只是你却大有不同,你步步为营将我引到此处,有一人对我心心念念如此,实在叫我寝食难安。
    又换了位女子道:从前人说陆鬼门说话半真半假,难辩真心,原想景行宗该有办法治治你,不想五十年戒妄山刑狱也没戒了你这诳语的毛病。陆鬼门日日吃好睡好,就算我一路提醒你,你何曾想过我一天半夜?
    童殊回诘道:此话甚得我心。既知我看不上你这点把戏,又何必在我眼前丢人现眼?
    对方被他刺得脸上狰狞了一下:丢人现眼?据我所知,我这一手控魂术,就算是你陆鬼门本人也使不出来。
    童殊面露鄙夷之色,不假辞色道:我不比你,做不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控魂的关键是寻出被控之人的执念,碰上无欲无念之人也只能束手无策,若是遇到心志坚定之人还会受反噬。你为了控这些人的魂,必先找到他们的执念,为此不惜让情人反目成仇,喝血啖肉,迷失心智,你不择手段害了多少条性命,还有脸在此洋洋得意!
    对方听了神色一拧,阴鸷笑道:居然有一天轮到陆鬼门来骂别人丧尽天良!五十年过去了,还是说起道理头头是道,仿佛你天生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最讨厌你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另外四位女子脸上也皆显出挑衅怪容,异口同声道,我有什么错?!大难临头,我一没教他们各自飞,二没叫他们互相残害,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他们自找的,凭何怪我?
    童殊诘问:人性哪经得住你这般考验!
    红琴阴笑一声:是他们性恶,怪不得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对牛弹琴,讲不通。童殊懒得再接话,扫视四周,看一地零散的白骨,愈发不安那些尸傀儡的去向。
    红琴狞笑道:不要看了,我的傀儡军去拦你的五哥了。现在他也难以脱身,你还指望你五哥能来救你?
    童殊心中一惊,面上仍是不动山水,反讥道:连面都不敢露,你这样的二流货色,我从不放在眼里。而且,我何曾需要人救?就凭你,我一个人足够了,不用我五哥。
    想激我现身?红琴猖狂地笑了两声道,你越是想见,我便越不如你的愿。还有你不需要你五哥救,若让那五哥听到,该要伤心了。
    童殊心下一动,道:此话怎讲?
    说话之人又换成何九妹:陆鬼门啊陆鬼门,枉你英明一世,有些心思却不懂了。
    童殊心念一动,追问:什么心思?你知道我五哥是谁?
    何九妹斜着眼长叹一声:呵他是你同床共枕之人,你都不知道,我又从何得知呢?
    童殊微微蹙了眉,对方怎什么都知道?到底跟了他多久?
    而且对方控魂术已能同时控数人,并且切换自如,到如此境界极其不易,想了想,他道:你与令雪楼是什么关系?
    其中一位女子道:魇门魔君?那都是死了百八十年的人了,我能与他有什么关系。
    童殊道:你的控魂术从何学来?
    对方冷哼道:你当谁都是你陆殊,能得令雪楼亲自教?这控魂术既存于世,断没有只有令雪楼会的道理。他不教,难道旁人还不学了?像你这种上天眷顾之人,想学什么,伸手就有,是不会明白别人的不易的。
    童殊心想:这人大概出生不太好。
    又激道: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用的这些邪术,若是让令雪楼知道,是要千刀万剐的。
    对方怪声大笑道:哈哈哈,我还知道,若换成陆鬼门你下手,还要碎尸万段呢。
    童殊道:倒是很了解我,你与我相熟?
    对方冷哼一声:天下谁人不识陆鬼门,认识你有什么稀奇。只是你这等眼高于顶的,怕是谁都不放在眼里,想知道我是谁?怕是我告诉你,你也不知道的。
    童殊心道:那便是有过照面却不相熟之人了。
    但范围还是太大。童殊又试探着问了几问,对方皆是指桑骂槐地怼过来,软硬不吃,阴阳怪气,跟这种矫揉造作之人说话太累,童殊不想白耗工夫,又望了眼这五人身后的石道。
    红琴翘指道:陆殊,你别妄想逃跑了。
    童殊双手一甩,摆了个起手式道:是不是妄想,试试便知。
    那五人脸色狰狞一变,神情转回女子神态,纷纷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童殊猛地后退,装作害怕,五位女子被他引得来拿他,他好一阵抱头鼠蹿,五位女子虽被强行催了威力,但配合间没什么章法,一时却拿他不得。
    上邪经集阁中收藏有阵法一编,囊括了仙界有史以来的大多数阵法。童殊第一次失了根基后废寝忘食地钻研过一阵,而后熟谙奇门阵法。
    此时他看似狼狈地被五人追着一通乱跑,实则每走一步都暗合阴阳八卦,神不知鬼不觉中对方阵形便被他带出破绽,童殊瞅准时机矮身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从她们手底下穿身而过,而后朝着石道深处发足狂奔。
    然而以他的腿脚最快也不过尔尔,石道地面坑洼,跑不出多远,他已经落下下风,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他嘴角一勾翻手拿下背上的五弦琵琶。
    翻指一串琴音,激得石道里回声阵阵,有如雷鸣,身后五人脚步一顿,待要再追时,童殊又是一串琴音拔出。
    琴音沉滞,五位女子步伐应声滞缓下来。
    童殊扭头再跑,突然石壁后面传出一串琴音。
    音调繁复,也是五弦琵琶!
    这位大约就是魇阵里老妪鬼所说的那位会五弦琵琶的朋友了。
    闻名不如见面,童殊听到这琴音,反而不跑了,他停下步子,转身对五位女子冷声道:你到底是谁?五十年蝇蝇苟苟,为的什么?
    红琴手上握着一把五弦琵琶,挑指拔弦带出一串尖锐的琴音,像是刻意显示她也会五弦琵琶,娇笑道:不如请陆鬼门猜猜?
    对方精明滑狡,还是不肯说。
    童殊看明白了红琴的手法,这实在不像是无师自通了。
    他原先只当民间自有高手,凡人钻研做出多一弦的琵琶也不算异数,没料想这红弦大概是于琴技上天资过人,自小便被人盯上,用以试弦的。
    内行之人,交手便知深浅。童殊听石壁后面之人起音和红琴起手一弹,便知对方对自己的常曲早已了然于胸。并非无新曲可用,但他灵力不足,运琴难以持久,便弃琴不用,抬手扯断了琴弦,断弦交错,立地布了一个烟茫锁云阵。阵中腾地起了云雾,迷了人眼;弦如闪电,阻去五位女子前路。
    童殊是布阵高手,虽然材料简陋、仓促而成,但这烟茫锁云阵只要发挥五成以上威力,足以叫这五位女子香销玉损。
    但这五位女子亦是受害之人,他断下不去手,于是在阵里留了气口,至多只剩下两三成威力。
    那五名女子在阵中虽尖叫哀哭,却也未受皮肉之苦。童殊打个弦结,不欲在此久留,狂奔而去。
    石壁后头又有几声琴声传来,弦声呜呜,如泣如述,童殊听出那是咏叹调,止住步子,回头望向青黑的石壁道:你想说什么?
    石壁之后的人仍不肯说话,只传来两声短促的弦声,被困在阵中的五位女子突地停了胡乱挥雾的手,猛地站得僵直。只有红琴腰枝柔软,她呜呜咽咽地道:你这般跑,也不等等你五哥?
    尸傀儡若成气候,难以摆脱,五哥这么快就追来了?童殊心中一惊,脸上却波澜不惊,冷笑道:你有能耐倒是去拦他啊。一个只会躲在人背后的邪人,不尝尝剑修的剑锋怕是不知道什么叫惨痛。
    红琴翻指又挑出一串杂音,道:哦?陆鬼门当年都没怕过剑修,辛五他如今只是一个藏锋境的我还怕他不成?能控一个正经剑修,于此术上有大进,我今日倒要试试。
    如今只是那么是要今后怎样?
    对方到底想说什么,童殊心念一转,警告道:剑修素来心志坚定,我劝你别自找苦吃。
    红琴媚笑起来:哈哈哈,是人总有弱点,你五哥话说一半咬住,皮笑肉不笑地盯住童殊。
    童殊生出不好的预感:我五哥怎么了?
    红琴窃笑道:你猜猜,若我顶着你的脸去种术,你五哥是中术还是不中呢?
    第31章 琴阵
    你卑鄙童殊脱口而出, 待要再问,眼前五位女子身子一松, 红琴眼里没了锐气, 那人已经走了。
    五女子出不了阵,童殊原地站了站,心中七上八下,有两个字萦绕不去, 好似有灵心有灵犀般, 童殊手上的追魂索紧了一下。童殊心中一动:五哥,真的追来了!
    然而此处阻隔颇多, 就算辛五离得很近, 一时半会也到不了。
    五位女子还困在阵中张牙舞爪,前路黑沉,对方设瓮请他进来,前路只会越来越凶险。不如在此处等着辛五?
    童殊做事从不回头,头一次有了点追悔不及的意思。
    他原想, 这局是冲他而来,为他而设,他一个人进局就好了, 没必要拉上辛五一起趟浑水;而且好不容易离对方这么近, 他想探探对方底细, 也担心捎上辛五对方有顾忌不肯现身。
    撇下辛五自己一人进来,本是坦坦荡汤之事,不知为何那点隐约的愧疚之感始终挥之不去。
    那便在此处等辛五吧童殊这么想着便顿住步子, 目光凝在五位女子身上。
    不是没想过化解这五位女子所中的控魂术。
    对方把这五位女子引到他跟前,一要为难他,二也是要试他肯不肯、会不会解术,若他当真动手化解,下场便是他前脚解完术,后脚就有人等着他耗尽灵力,将他一举拿下。
    明知是计,童殊却做不到熟视无睹,连他这点爱逞英雄爱管闲事的毛病都了如指掌,对方到底是谁呢?
    他越思忖,越是不安,一时思索化解之法,一时某个担忧又不断浮上心头如果对方真顶着自己的脸去惑害辛五,辛五会不会中术?
    不会的,一般的幻术根本骗不了辛五的眼睛;而且辛五与他交情不算深,平日嫌恶他居多,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为他乱了心志。
    饶是如此说服自己多次,童殊始终无法安心。
    此地不宜久留,勉力凝神去看那五位女子,单一个红琴已是中术极深,他目前灵力有限,化解五个中术极深的女子怕是捉襟见肘。
    算了,拖延无益,童殊叹了口气,翻出琵琶,方才做烟茫锁云阵用去了三根弦,琵琶只剩下两根弦,弦太少弹起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
    正在想有什么简单的曲子,突然传来轰隆的落石之声。
    身后的洞室竟然崩塌了!
    巨石滚滚砸来,有不少滚落在被困在阵中的五位女子周围。烟尘滚滚,更多的巨石轰隆而来。
    童殊本能抬手撤阵,将布烟茫锁云阵的琴弦扯下,放了五位女子。
    五位女子毫无自己神智,被童殊救了,不感恩戴德,也不知躲避不顾死活,反手就来拿童殊。
    童殊嗟叹一声,只好认命地一边沿路设障稍稍拖延她们的脚步,一边往石道里跑。
    前路莫测,后有追兵,童殊越跑越是心惊,这石道错综复杂,四面八方都是通道,古怪的腥臭味越来越浓,有些熟悉。
    随着石道越来越繁杂,腥臭味越来越重,童殊猛地顿住脚步这地方,他来过。
    蝠王洞!
    五十多年前这里曾住了一只修成半妖的天蝠,品级已至二品【注】。
    动物修行比人难百十倍,那只天蝠难得有灵根,好不容易修出了灵却折腾数百年成不了妖,眼看岁精渐大再修不成妖就要老死,便铤而走险入了魔,成了半魔半妖的怪物。
    这怪物为害一方,吃了不少人,陆续有修士过来拿它,不仅没拿下,还被它剥了皮吃了内丹,怪物吃了不少内丹,修力渐长,遂成大害。
    他当年路过此处,测得洞内妖气诡异,年轻气盛一时兴起便闯进去了,好险,差点没果了天蝠的腹。
    按说,当年那只天蝠妖都被碎尸万段了,那些个子子孙孙也都清得干干净净,这才五十年,这蝠王洞怎又死灰复燃了?
    怕什么来什么,他方这么一想,洞道深处便传来嗡嗡嘶鸣之声,那些东西来得极快,眨眼间铺天盖地扇动的蹼翼已近在咫尺,恶臭扑鼻。
    童殊猛地顿住步子,他这一停,背后紧追不舍的五位女子便也跟着止住了,面目狰狞地抓来腹背受敌,焦头烂额。
    五十多年前在此处,他好歹还遇到个帮手,这回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好在他还记着点路,知道这洞道进来后便出不去,只有深入蝠王洞,另寻出口。他当年是破壁而出,今次没人接应,破壁怕是不成了。
    他后来偶然一次,在上邪经集阁的地方志中看到过此洞的游记,才得知了洞底有个深潭,从那深潭里潜出去,便是逃出生天之路。
    这些洞道七拐八弯,又满是横冲直撞的玄翼天蝠,这些天蝠攻击性极强,专叨人皮肉,直冲人面皮而去,男子见了尚且胆寒,五位女子虽受邪术所控,女子心性本能仍会下意识躲闪这些恶心的飞鼠之物,追着童殊的步伐便慢了些。
    童殊一边提心吊胆,一边还要操心这些女子,怕身后那五位跟不上,童殊沿途不再放迷障,而是翻出琵琶,两根弦,虽然弹成调的曲子不太容易,弹个引路调还是可以的。
    他且跑且弹,带着五个张牙舞爪要他命的女子跑得灰头土脸极其狼狈。洞道如网状错综复杂,他心思如电计算着阵法,脚下踉跄难免试错了几个方向,好歹最后总算走对了路。
    前路有望,他心下却越来越沉他的奇楠手钏已经好一阵没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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