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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159)

    李承乾搂着虞玓在木桶里坐下来,两个赤条条的人坐在一处,这让虞玓哪哪都不适应,只是李承乾开口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还是很快被他吸引过去,确实如此,不过你猜我为何要让方田间过来?
    虞玓的手指抓在李承乾的胳膊上,若有所思道:方田间此前的职务是?
    翊卫羽林中郎将。
    这也得是个正四品下的官职了,在京城中虽然不能算是横着走,但也总归是得力的官员。就这么被李承乾派来岭南道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殿下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你何尝又不是做好了打算才来此的?
    李承乾轻笑了声,舀起水浇在虞玓的肩膀上,湿热的感觉让虞玓不自在地动了动,这种极其尴尬的姿势很快就让彼此都体会到不动是一件怎样正确的事情。
    虞玓微妙地停顿了三息,才若无其事地说道:届时附近的折冲府应该会被提早调动,怪不得最近方田间看起来那般奇怪,甚至还堵着我是生怕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些扰乱计划的事情?殿下给他下的命令未免有些多余了。
    他意有所指。
    护不住你,我还留着他的命作甚?李承乾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个撞南墙而不自知的性格,若没有人看着你,哪怕是龙潭虎穴你都会闯一闯。好歹方田间的武艺还算不错。至少虞玓是不可能在方田间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虞玓摇头说道:这件事本就是虚妄。殿下既然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何为万全之策?
    李承乾敛眉,手指顺着虞玓的背脊一节节往下按,瘙痒的感觉撩拨着暧昧的情绪,你在南安。却在轻柔中又透着几分无奈。
    虞玓沉默了半晌,抬手抹了把脸,原本一直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的背脊软和了下来,总算把那分寸的距离感给填满了,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他耳根有点微红,纵然是动手,南安也不会是第一选择。只是届时不论如何,前期甚是艰难。
    除了关防与关中,余下的地盘驻扎的军队并不多,尤其是在岭南道也仅有寥寥的六个折冲府。纵然是上府的折冲府也只能拥有两千兵力,更别说岭南道这几个勉强就只有个中下。也就是整个岭南道明面上能调动的兵力约莫在数千,这里面可囊括了二十几个州的地盘。
    要守住,亦或是要戒备,还是有些难度。
    况且,虞玓不认为泉州与漳州会是重要的目标,倘若那必然是还有旁处是要害据点!
    天下之大,为扼要地也便是历来兵家常征之所,以关中、河北、东南与益、梁等地为凭借,进可攻退可守,有从容不迫的基础。
    无论如何,岭南道都不会是合适的选择。
    故而
    当初到我手中的消息已经被您筛过一遍了?虞玓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带着种本该如此的笃定。
    李承乾并没有直接回话,他似乎很喜欢这种与虞玓一问一答的方式,何以见得?
    虞玓毫不留情地说道:您性情偏执而略有戾气,若在您看来南安当真危险,您是不会让我到这来的。纵然虞玓婉拒了派人看护的指令,却随后还是千里迢迢地送了一队人马过来,倘若不是方田间干活当真卖力,也不会蒙蔽了最要紧的一件事。
    刺探情报为真,可最紧要
    他不由得蹙眉。
    李承乾分明没看到他的模样,仿佛就知道了他现在的神情,低低笑着说道:被外派是你的意愿,我自然不会横加干涉。不过我确实拦下了很多的选择。
    虞玓的消息渠道都是来自于李承乾,但凡他一声令下,有这般的结果倒也不足为奇。
    哦。虞玓道。
    李承乾挑眉,饶有趣味地问道:赤乌不生气吗?
    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为何要为此着恼?虞玓得此一问,反倒是奇怪地反问了回去。他当初只打算外放,去往何处并无念想。只是碰巧泉州有些异样,最终是他填了南安县县尉的空缺罢了。
    至于太子瞒下旁处的变动,这在他看来甚至也不能算是隐瞒。
    这本来就是太子的人手。
    其实也说不清楚太子一直彻查的态度是为了当初的算计还是为了其他,毕竟就算是现在,虞玓也清楚若非有那种古怪武器的出现,李承乾现在未必会当真记挂此事。
    自圣人登基以来,不过十余年的时间,大大小小的叛乱也有好几次,甚至连前齐王李祐都作乱过一次这近乎成为了常态。
    若不是有意外之物,这不过是与寻常的多次征讨并无差别。
    不过虞玓对槍总有种不妙的预感,毕竟能做出来槍,就有可能做出来其他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他微眯起眼,未免有些超前了。
    虞玓的态度豁然,只是这般大度的模样丝毫没让身后人开心,反而随着他说话而神情逐渐危险,李承乾幽幽地说道:赤乌可倒是好,怎么就不为此平生埋怨呢?这原本应该是怨念忧愁的话语被太子这么一说,反倒透着一股恶霸威逼的意味,让虞玓忍不住低头轻笑了起来。
    这反差可当真是
    李承乾突地捏着他的下巴扭过头去,湿漉漉的触感半是舔半是咬地啃上了他的侧脸。虞玓被弄得又痛又痒,不由得往后躲避,却怎都避不开。胀胀的痛感让他蹙眉,胳膊推拒着太子突如其来的发疯,要是当真被啃咬起来,那明日真不必见人了!
    总算逮个空隙,虞玓猛地抬手捂住了脸,闷声闷气:作甚咬我?
    李承乾的眼眸微亮,透着幽暗的神色,往后挪了挪,温和的嗓音透着沙哑,你不知道?他顿了顿,旋即声音温柔又危险地低沉下来,是了,你不会知道他隔着手背的距离,指尖在虞玓的手背上轻挠了两下,你这里,有个梨涡。
    虞玓极少笑,也甚少笑到能牵扯脸上的皮肤,让隐藏了近二十年的梨涡显露出来。若非刚才李承乾一直在看着他,怕是也要走漏了那些许微妙的变化。
    一颗小小的,小到难以让人察觉到的梨涡。
    只有一人有缘得见。
    虞玓捂着脸的手微屈,顿了顿,他收了回来,偏头蹭了蹭背后人的肩膀,忽而开口,来做吗?
    他慢吞吞地道:殿下,这水凉了。
    李承乾眼里闪烁着不明的神色,满腔柔情在这瞬间都化为炙热的坚硬,似笑非笑地弯下.身,够胆。身前人嗓音凉凉的冷彻,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您特特出现?他不动声色,却又极其生涩地开始动作。
    李承乾闷哼了一声,嗤笑起来,信手抓起水面的浮漂往床边用力一掷,撞击之下屋内登时陷入漆黑一片。
    危险
    虞玓欲要去看那倒了的火烛,却被拉入温热的怀中,在黑暗中偷了一个吻。
    唇舌间有喃喃低语,灭了便是。
    屋舍外有守夜者被惊动,那接连响起的脚步声只得了郎君一声迟缓而低浅的吩咐,都去休息。郎君说话甚少用强硬的姿态,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纵然心中有怀疑,但是屋中抛出来这句话后,守着的人也不得不退下。
    翌日清晨,虞玓面无表情地看着铜盆的水面。
    纵然是一贯不在意的他,都能看得出来嘴唇的红肿,这样的程度就算是去糊弄鬼都会认为他夜半偷人去了。
    他一本正经地苦恼着。
    砰砰
    何事?
    虞玓低头系着腰带,对于屋里的狼藉他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郎君,方田间在外头等着了。
    是徐庆。
    虞玓穿戴好衣裳,往外面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偏过头去看了下水面里的倒影罢了,就说脸上这块是撞到的。
    昨夜太子跟发了疯似的,虞玓不知喃喃说了多少句莫要留下痕迹,虽勉强在衣裳之外没有明显的吻痕,可遮挡在衣裳下的皙白皮肤却布满了斑驳的红痕,若非心里还秉持着要尊敬的念头,哪怕是虞玓现在都要遭不住吐槽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腰,迈步出去了。
    屋外的方田间带着人半蹲在墙角,那一溜儿看过去就跟还没有拔起来的大萝卜似的,恹恹的模样难得没什么精神。这对这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简直是难得的事情,虞玓挑眉看着他们的模样,本是想开口询问,突地眼神一凝。
    比方说,方田间朴素的灰衣上,有一小撮明显的黑毛。
    虞玓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罪证确凿,怕是后半夜那位又做了什么。
    想必大半夜在床头看到一只狰狞的凶兽很是凶险罢。
    顶着方田间幽怨的眼神,虞玓面不改色地说道:有什么要事?
    郎君。方田间站起身来,凑在虞玓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虞玓闻言蹙眉。
    他捏了捏手指,洒落的晨光打下一片瘦削的淡影,虞玓背着手在庭院踱步,一步,两步,旋即他站住,对方田间说道:我们得来个大的。
    方田间:?
    泉州府。
    临近除夕时节,阴沉了小半月的天际总算清透晴朗,阳光铺洒在屋檐街坊的斑驳光影下,稍稍回温的暖意让这辞旧迎新的氛围都浓烈了许多。百姓们热闹地备着年货,走街串巷的货郎赶着这最后的时节做上一整年的大买卖,欢声笑语响彻整个州府。
    春节要到了。
    一座占地甚广的宅院中,远远望去皆是穿戴差服来往的官吏。
    张干搓着手站在廊下,身后几个佐官侍立,就连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使等也都在。再往后是几个平日商谈事务的幕僚,只是在这种明面上的大事他们还是要退避一舍。
    张公别驾忍不住这种逼仄的氛围,欠身说道,不过一小小叛乱,不必担忧。广州都督党仁弘亲自出马,自然能手到擒来。
    前些年西边的山獠作乱,那会也是党仁弘出马,轻而易举就拿下了这场叛乱,故而虽然泉州与漳州临近,可别驾除了有点惊讶外,并无太多的担忧。
    漳州峒僚反叛。
    这消息是在今晨传到了泉州府。
    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为何张公会表现得如此不复寻常。
    张干倒是也想认同别驾的话,但是前提是在此之前没发生过他所查到的事情。是的,山獠曾经多次反叛与进攻,这对那些蛮夷种族来说简直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消党仁弘带着折冲府的兵马前往,总是能平定的。
    本该如此。
    可那些失踪的人呢?
    山獠不会有这样的耐心,他们也没办法这般蛊惑人,更不会这么苦心孤诣地造出这样的事情来除非,反叛的人不是山獠。
    事实上,这也是一开始的时候,张干对此的判断。
    刘家一案牵扯出来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铁制品,铠甲的一些事情已经挖出来了。
    张干毫无表情地摩挲着指腹,可偏生就在他们最后要得到那些隐秘的信息的节骨眼上,张家兄弟在牢狱中自杀了。随即牢头也因为害怕责任而跳水。那刘实再虽然活着,可所知不多,压根无法挖出痕迹来。
    线索就此中断。
    这桩事给他遗留着不好的预感,甚至残留至今。
    张干叹了口气,摆摆手对府中的人说道:现在严令各县做好防备,站场不在泉州是好事,但是也大差不离。现在任何一个城门口都给我死守住咯!可别给我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放进来间隙!
    是!
    张干知道他刚才的那句话中带有强人所难的成分然而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连他心中的猜想都无法确保落实的时候,那么怎么警惕都无所谓。
    毕竟是自杀,还是被自杀,永远只剩下谜题了。
    他的眼神扫过身后那些毕恭毕敬的属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铺兵准确地传达了刺史的命令,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通传了州内各县。
    南安县城的头一日就做足了准备。
    郑寿铉坐在大堂内,听着虞玓有条不紊的安排,除了一开始习以为常的隐痛,他早就不以为意了,甚至还打趣着说道:半月前你同我说盗寇流窜,需要各乡里加紧戒备,所以要让各处里正乡贤都走访与告诫,我原以为这过于小题大做,现在看来反倒是合理之事。
    虞玓平静地说道:这是我份内的事情。
    郑寿铉摇头,拍着手说道:赤乌,这做县官的自然是要保护一地的百姓,只是百姓们是人,县官们也同样是人。要做到事事敢为人先,又或是比人多想一步,需要付出的东西就甚多。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盯着虞玓的模样很是睿智,但是,切莫把自己也赔了上去。
    直到郑寿铉说这话之前,虞玓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仿佛这话让他有些动容,他敛眉凝神,认真说道:为何明府也是这么说?
    在县衙的安排结束后,现在大堂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郑寿铉也不摆着官架子,赤乌难道不知晓?你总是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锐意。那并非说你当真不知道会引发的后果,那只是不在意。他用力挥了挥手,然后突兀地提起了一个沉寂许久的话题,我知道你做事总归有计划,去查刘实再也好,查到刘家的问题,与州司联系也罢,假设,我是假定如果你这种种的法子都失败了,你会怎么做?
    在所有合法正规的做法都失败了后?
    虞玓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我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个境地。
    而与此同时,郑寿铉笑了。
    他知道虞玓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郑寿铉笑着拍了拍大.腿,他甚至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情绪有点高涨,赤乌,你或许出身不凡,或许天资聪慧,可入了官场也只能一步步来。你虽不曾谈过,可我知道你每月总会下到各乡镇去探查,也会与老农聊起务农的事情,甚至多次跑去工房与那些典吏推演水图脉络可你做着再多再多,一个县尉,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下品官员。能管的不过方圆大小,谁会惦记着你这份好?郑寿铉的话并不是在驳斥虞玓,正相反,如同当初溺毙女婴的讨论中,虽他与虞玓的意见相反,可他对虞玓是带有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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