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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115)

    扶柳与白霜正住在一处。
    这些时日下来,白霜好不容易稍微适应了那水上的行船,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容易眩晕作呕,不过这脸色也还是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郎君何时那么会吃酒了,可真是奇怪。扶柳说完后,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白霜轻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没有去摸过郎君的衣襟?
    扶柳困惑地看着白霜,只见她轻声说道:如果你去摸过了,就知道郎君为何一直吃不醉了。他那是想套话呢。
    扶柳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那为何不光明正大的问?
    白霜淡淡说道:刻意询问出来的答案,或是真的或是假的。可随口说出来的话纵然有可能是大话,却更为可信。当然也不排除是空口大话。
    扶柳半信半疑地点头,不过再过几日就要下船了,这可真是件谢天谢地的事情。姐姐都消瘦得紧
    白霜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这些时日折腾得她吃不下睡不着,脆弱消瘦的模样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模样。
    她轻笑着埋汰了扶柳几句,就像是不经意般地问了一句,最近郎君可有其他的变故?
    扶柳摇头,郎君每日都在舱内读书写字,每三日就有阿六换药。至于出外,每天下午都会去船头看日暮,偶尔会和那些船夫吃酒划拳,旁的应该没有徐庆就住在隔壁,要是有问题的话,以他那敏锐的模样,应当是会知道的。她以为白霜是在担心虞玓再出现如同左手伤势这样的变故来,连忙在最后又加了一句。
    白霜颔首,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不过扶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说了一句,不过昨日徐庆倒是与阿六那几个吵起来,阿六他们说以他们这一路的速度,不可能会有猫跟在身后紧紧坠着才是而徐庆据理力争说是看到过,定然是阿六他们先入为主不肯正视事情的缘故。
    白霜笑着说道:你们倒是跟在郎君的身边久了,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不过笑完后她却是点了点头,你们与我都一起看过了,大山公子确实是神异,他从来都不同于普通的猫,往日在石城县就曾经救过郎君不该与常物相比。
    扶柳点头,姐姐说得极是,我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不过说起来我们这一路走的都是水路,那猫还能追上来不成?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这当真是一个问题。
    白霜不紧不慢地说道:怕什么?当初大山公子不就是一路到了长安去寻到了郎君吗?因为此事一经诉说就显得太过离奇,分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却总是下意识被丢在脑后,不经提醒就仿佛丝毫想不起来还有这件事的存在。
    不过大山公子这个话题不过停留些许,很快又转移到了旁处,扶柳美滋滋地把昨日下船买来的胭脂送给白霜,又去取帕子给她擦汗。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白霜的笑容有些低沉下来,就像是覆盖了一层浅浅阴霾。
    虞玓拖着步往前走,背着手在身后懒懒散散,信步悠闲的模样与身后有点抓耳挠腮的扶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虞玓仿佛是在背后长了眼般,在扶柳纠结着有话难开口的时候幽幽地说道:难不成你前儿下去买东西花光了钱,想同我借钱不成?
    扶柳万万没想到虞玓还会开一个这么冷的笑话,顿时扯了扯嘴角,我就是长了十个胆子也不敢和郎君借钱啊她唉声说完后,突地想起自己刚才的念头,迎着船上灯笼昏暗的光线问道,郎君,你的酒量何时这么好了?
    自从昨日白霜点拨过一句后,现在她看着郎君背在身后的衣襟总有种忍不住伸手去摸的冲动当然她是不敢真的付诸行动。
    虞玓道:我没吃。
    扶柳不信地抽了抽鼻翼,她现在站在距离虞玓两步远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酒味,怎可能没吃?
    虞玓慢吞吞地松手,捋着袖子说道,他们吃酒的时候向来豪爽,仰头灌酒的时候一坛子酒约莫有三分之一会撒在外头。我看着文雅瘦弱,用杯子也就算了不过全都撒在了衣襟。他还是记着他现在是受伤的模样,酒还是不吃为妙。
    扶柳:?
    还能这般行事?
    虞玓自回了房间,就去擦身换了衣服,在黏糊糊的酒液被擦干后,他微眯着眼踱步走到船舱内显得有点矮小的窗户前坐下,分明当真一口都没吃下去,却不知是酒液渗着皮肤入内,还是这般月色如凉水的夜晚让人沉醉,虞玓望着窗户外那轮倒映在水中的弯月怔怔出神,也不知思及了何事。
    扑通一声滚落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大声,很快隔壁就有人来敲门。虞玓扬声把他们劝了回去,回眸定定看着床铺的方向。
    夏日的被褥自是薄透,轻而易举就能在薄毯子上发现鼓起的弧度,正是那位不经邀请就擅自前来的访客。虞玓等待了片刻,发现那被褥依旧是坚.挺的模样,藏在被褥底下的庞大存在丝毫没有要挪动出来的意思,这不由得让人想起了刚才那瞬间异常快速的跳动。
    虞玓想起上一次离开时他的模样,登时心中就有了一番猜测。
    纵然是再冷艳高傲的生物,在面临自己变成一只赖皮猫的时候,总也会有深深的挫败感。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了床铺旁坐下,只见那弧度佁然不动,仿佛自己是与那架子,与枕头,桌子一般的死物。
    虞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不动。
    再戳了戳。
    一条不堪寂寞的尾巴就背叛了主人的想法,偷偷地从被褥的缝隙里面溜出来了,顺理成章地缠绕住了虞玓的手指。
    呵那郎君仿佛有轻轻的气笑声,总得让我看看你的模样,那可是我第一次给你剪毛可该有些纪念的意义。
    虞玓边说着边掀开来,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般看到一只有点滑稽的黑猫,相反从这拱起蹲坐着的背部来看,那当是依旧柔顺光滑,看不出来半点被剪过的痕迹。他挑眉,揉了两把背部的毛,蓬松柔软的毛发仿佛是防伪的证明既然都可以恢复这层毛皮了,怎还这种闷闷不乐的模样?
    虞玓心生怀疑,下意识伸手顺着猫肚子摸了摸。
    他的动作又快又急,纵然是大猫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揉了一把肚子又或者应当说正是因为这人是虞玓,才让大猫放松了戒备。
    这触感
    作者有话要说:七千三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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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虞玓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肉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着兽瞳闪烁着不悦的光芒,正欲龇牙咆哮给他来个狠狠的教训就在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虞玓猛地伸出了手捂住了大猫的嘴巴。
    嘘虞玓压低着声音,冷冽的嗓音柔和下来,仿佛就在耳畔环绕,现在是水路,猫都是怕水居多,如果被人发现你现在就在船上,明日又该如何解释你的消失?虞玓对自己会被牵连的怀疑倒是不大在意,可若是大山公子被冠上了鬼怪妖精的名头,怕水日后都不可能再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更会成为被人喊打喊杀的怪物。
    手底下的肥坨坨本该是要挣扎着的,可暴起的力气只维持了短短的时间就立刻松懈下来,那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虞玓捂着他嘴巴的那只手,那古怪的模样差点都要变成斗鸡眼虞玓这才发现他在情急之下,不由得用了顺势的左手去捂着了。
    他见大山公子不再继续挣扎,就松开手来坐正,淡淡地说道:不小心划伤了。
    那伤势极深,纵然是在休养了这么多天后,一旦虞玓用力,那表层结痂的皮肉就会绷不住再次裂开。刚才那迅猛的动作怕是又有了渗出来的血迹。
    兽类对血液总是有无比的敏锐,虞玓的推脱仿佛压根就不被大猫放在眼里,他踩着虞玓的膝盖窜行过去,丝毫不在意底下肉嘟嘟的腹部露了出来纵然是刻意挪开手的虞玓在看到那片肉肉时也忍不住发笑。
    果然这猫有些神异,却偏生这爱美的模样让虞玓生不起恐惧的心理,反而只觉得可爱。
    他的眉眼自然微弯,嘴唇勾起,轻轻的笑声溜出喉咙,胸腹间有着低低的振动。大山公子的肉垫踩在虞玓的腹部,重量再紧接着压得人不得不躺下,一步步踩过胸膛迈了过去,蹲在床沿外头死死地看着左手。
    虞玓不由得动了动手想收回来,却被两只肉垫齐齐按住,那力道极大,甚至让他在第一时间都抽不开来。紧接着那猫脑袋弯下去撕扯着那包裹起来的伤处,每每封得极为严密深怕沾水的包扎在兽牙下仿若无物,轻而易举就撕裂开一个个口子,继而露出手掌那道泛着惨白,又开始慢慢渗出血液的伤势来。
    这伤势极深,一看就不会是什么所谓的不小心受伤。
    伤口正在此处,而且是如此的深这方向走势,幽深泛绿的兽瞳紧缩,这是虞玓自己划下的伤痕。
    至于是为何
    虞玓揉了揉猫脑袋,在猫猫震惊的瞬间抽出了自己的手,已经快好了。虽然表层看起来有点难看,但是几经愈合,养了这么久的事情其实也快好了,只不过看着有点惨烈而已。早前给他治疗的坐堂医就已经说过必然就留下疤痕,他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
    下一瞬,庞大的漆黑阴影如同疾风般扑来,一瞬间把虞玓的左手死死地压在软枕上,下一瞬剧烈的痛感猛地迸发,虞玓下意识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他心里苦笑着摇头,程处弼的那句话不经意间滑过了虞玓的心里。
    兽类的领域意识
    虞玓叹了口气,对着咬着手腕还不松口的大猫幽幽地说道:就算你再吃了我,那抵不过那确实必须善后的结果。你现在只不过是猫,不正是应该让我来处理吗?手腕的剧痛让他确信必然咬出了伤口这是气愤地做标记还是怎么着?
    猫猫松口,兽瞳死死地盯着左手掌的伤口,肉垫按着的力道并没有松开,而是下意识又循着伤口的弧度又舔了舔他刚咬出来的血窟窿。
    虞玓:
    若非大山公子的力道是真大,他现在怕不是就要暴打猫猫头他是不知道自己粗粝的舌头舔着伤口反而如同撕扯伤处般愈发痛苦吗?
    他苦恼地抬起右手按住了猫的后脖颈,纵然大山公子比寻常的猫要奇特,可被捏住脖子的震慑感让虞玓明晃晃地感觉到那根根猫毛耸立的模样炸毛了。
    虞玓默默看着骤然炸开的大尾巴如是想道。
    趁此时机,他挪开了自己的手,借着淡薄的烛光看了眼伤势上下整齐的血窟窿明显到虞玓几乎找不到理由来遮掩。他下床在架子上找了半会,寻了药膏与干净的捆带再回来,将就着给自己洗净了伤口再上药捆起直到连手腕的咬痕都被覆盖住后,虞玓才自言自语道:怎越来越喜欢乱咬了
    他回头看着趴在床板上默然盯着他的两只绿油油的兽瞳。
    猫甩了甩尾巴。
    不行。
    虞玓再慢吞吞挪回来视线,就说不可能给他掰开牙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尖利的模样。
    外面落了雨,滴滴答答的雨水敲打着船壁,发出清脆的响动。从狭小的窗台望出去,水面一个个小水坑溅起,荡漾开了无数的圆弧。这场突如其来的落雨无声无息于黑夜中,拂去了几多沉躁的热意。
    虞玓撒手把沾了血的帕子丢在一旁,返身走到大猫猫的身旁坐下来,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情没聊完你就走了只不过日后这般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去动手了。他揉了把猫爪子,白霜猜测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他说话从来都是直接了当,少有遮掩的直白言语偶尔会让人觉得刺耳,可阐述的话语却偏生极其冰凉,听得人冷不丁打了个颤。
    但这无所谓虞玓淡淡地说着,抬手按在漆黑大猫的猫脑袋上,是也好,不是也罢,你是猫也好,猫妖也罢,这都无关紧要。不过莫要牵连到其他的人他冰凉凉地说道,躺下来把猫蜷缩在了腰身部位,再懒洋洋地扯过了薄毯子盖在身上。
    漆黑的眼眸在深夜中泛着幽光,那其实是外头清浅的月光的微弱反射,寻常不被人看透的眼睛在猫瞳中倒映得一清二楚。
    虽然躺着,可虞玓并没有睡着。
    他侧身躺在床榻上,怀里还半搂着一只硕大半躺着的猫猫,眼神却落在旁处。这在大山公子犹在的时候几乎从未出现过,只是在隐忍的猫性勃发的前一刻,清淡的嗓音幽幽响起,你说,我为什么会梦到太子呢?
    猫的尾巴悄无声息地炸起了一瞬。
    再慢吞吞地收敛下来。
    虞玓犹然清醒地撸着猫,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梦里的人是太子,可我又为何会梦到太子想杀了我?不不应当如此,还有他沉默了下来,眼神不知道飘往了哪里,许久后才幽然叹了口气,周公当初怎没把解梦传授下来?
    这对一贯冷清冷清的虞玓来说,已经是足够使小性的话语。
    梦。
    梦
    虞玓翻了个身,沉浸了梦乡里。
    水路确实是快,等下了船再改换马车的时候,虞玓在船上随手写的文章已有厚厚的一叠,不过那些多是潦草的字迹随手涂抹,写完就给直接塞到箱底去了,倒也没人看见。
    这路上大半时间都在赶路,等到了夏日的尾巴,渐渐的凉意侵蚀了原有的燥热时,虞玓重又回到了石城县。
    而这距离虞玓从这里走出去,已经时隔数年。
    直到这列车队在荒凉已久的虞宅停下的时候,那左右的街坊邻居才开始意识到,那离开久矣的虞家子又重新回来了。
    许久未曾住人的方向需得重新清扫,撸起袖子帮忙的虞玓只在理完自己的房间后,就被白霜半请半强迫地送出了门,还附带一只毛毛躁躁的小马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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