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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74)

    啃下去,吃了他。
    他就是完全自己的!
    虞玓猛地睁开眼。
    窗外正有扶柳和徐庆交谈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方才徐庆因地面湿滑冲撞了扶柳,摔倒了一地的水与铜盆。
    他慢慢地侧过身去,缩成一团来。
    被意外动静吵醒之后,不知为何虞玓的心跳声极为剧烈,狂跳的心如同要扑出体外。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
    郎君?
    门外,是扶柳小心翼翼的声音。
    刚才那动静,怕不是无论如何都会把虞玓给吵醒。
    虞玓沙哑着说道:无碍。
    他刚张口,却发现声音如同被吞噬,完全发不出任何的语调。手指抚上喉间,虞玓试探着发声,几句下来,他是能感觉到喉咙的轻微震动。
    然并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虞玓抿唇。
    扶柳听不到虞玓的回应顿时有些着急,刚才那么响的动静,无论如何郎君都不可能没被吵醒。她担忧郎君出了问题,郎君,失礼了。
    她边说着边推开了门,屋内静悄悄的,看起来没有意外的变故。
    虞玓掀开床帐,冲着绕过屏风进来的扶柳比划了下自己的脖子,再轻轻张开口示意。
    扶柳一惊,忙把厚厚的外衣搭在虞玓的肩膀上,又去外面叫人,取了牌子,先去正屋同房夫人说一声,再去外头请府里惯用的仁善堂大夫来。
    扶柳急促又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面色如常的虞玓默默地把自己团起来,偏头看着床榻旁摆着的早春山茶,鲜红娇艳的花蕾散发着幽香。
    虽然怕是生病了,可虞玓情绪并不低落。
    昨夜,好像是梦到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梦:信我,巧合,绝对是巧合。
    *
    上午出门去了,吃完饭回来写了一章,今晚还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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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二月倒春寒,虞玓染了风寒。
    仁善堂的大夫过来后,利索地给他诊脉抓药,那苦涩的药味逐渐替代了屋舍里的淡淡花香,逼得虞玓原本就冷峻的脸色更为冰凉。
    房夫人看着他微红的脸颊轻声说道:你这身子要紧,崇贤馆那头不必担忧。大夫说了这是生病时候会有的症状,别害怕。刚才仁善堂的大夫在诊断完了后,在外头和房夫人轻声嘱咐过。早前也有病者因为太过担忧而拼命试图发声,反而彻底损伤了喉咙,就算后来大好也声音沙哑撕裂,难以挽回。
    她虽清楚虞玓不是这种不冷静的脾气,却还是忍不住记挂着再说一句。
    虞玓不能发声,却乖顺地点了点头。
    房夫人笑着摸了摸他的手,温和地说道:我可是听大郎说了,这几日.你一直在熬夜。年纪轻轻别空耗了身底,这两日就在家中好好歇息。
    最近房夫人因为虞陟的婚期将近而一直在忙活,昨儿又是太子的生辰,大伯娘已经忙到脚不沾地了还特地过来一趟,虞玓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房夫人不知他的想法,再轻声嘱咐了他好些话,这才不得不重去操持事务。临走前,虞玓还慢慢比划着叔祖的院子,希望房夫人莫要让虞世南担忧,她见状轻笑,虽没说什么,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送走了房夫人后,宅院里似乎因着虞玓不能出声,就连在动作的时候都比以往要更轻微仔细,脚步声都近乎无。虞玓靠坐在软榻上,膝盖覆着软毯子,垂下的眉眼瞧来有些懒散的倦怠。
    房夫人生怕他劳神,走之前让院里的人不许他看书。虽底下的人都有些敬畏虞玓,到底他们还是虞府的家奴,他无意让他们顶着大伯娘的压力,况还是为了他好,故而在这休养的日子里,他只能坐着发呆。
    而这也好像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自打进了长安,虞玓似乎一直都有事情要做。就算是在寻常无事的日子里,他也常常需要读书,再不济就是被程处弼和虞陟杜荷等拉出去游玩,虽然最近有空闲的人只剩下虞陟,然这种幽静独处、放空不去想任何事的日子,似乎只在昨日,只在石城县。
    他的手指拨弄了下.身旁的山茶花,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书架旁的大箱子上。
    虞玓的书籍甚多,哪怕是在他的居室,书房和库房都有不同的书架。而那个大箱子先是在书房,后来又给他搬到了居室来,那挂着的大锁头一直没换过,里面的东西也是。
    不过就在昨日,虞玓挑选出了最为合适赠予太子的礼物。太子乃是天下储君,其将来乃是天下之主,那么奉上大唐疆域图,也不失却礼数。
    虞玓微敛着眉,独处的时候,那凌冽的气质总比往日要鲜明些。他偏着头望着窗外晴朗的天色,微凉的日头打在庭院中,充满绿意和生机的春色裹挟着流动的暖意。
    不知这个礼物,太子殿下究竟会不会满意呢?
    虞玓低头。
    或许这也是一个试探。
    二郎。
    虞世南的声音宛如又回到了虞玓的耳旁,那是在他们某一次下棋的时候。
    纵然是在他从城郊农庄回到长安后,虞世南对是否送虞玓离开长安这件事仍有犹豫,这对这位精明谨慎的老者来说,可谓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虞玓不愿离开。
    虞世南是一位很能尊重虞玓意愿的长辈,他甚少用强迫的态度去让改变虞玓,而是用更轻柔的态度去潜移默化。
    您不必担忧。虞玓看着自己已呈颓势的局面,淡淡地说道,太子不是已经荡除障碍了?虽然不管这手是出于太子自身的谋算也好,是他惯用计划中的一步也罢,到底还是顺势帮了虞玓一把,让那纷扰的坊间传闻被压了下去。
    呵呵。老者轻笑,毫不留情地吃掉了虞玓的大片棋子,我总不会仅是因为这坊间传闻,就想送你出长安。
    虞玓夹着棋子的动作微顿,平静地看着棋面许久,这才信手落子,掩不住一声溜出来的叹息,叔祖,我是不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嗓音虽然极为平静淡漠,可虞世南能听得出里面被软化的无奈来,那点点难得的情绪,就是这两年多来,虞家人所渐渐改变虞玓的地方。
    至少在虞家,虞玓那张冷漠的面具可往往维持不了多久。
    我可年长你几十岁。虞世南笑着摇头,若是这都看不出来,这些年的饭可不就是白吃了?他调侃着虞玓,那谨慎内敛的老者突地露出顽童般的模样,也让虞玓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太子似乎更想我做一个孤臣。虞玓抬手捡着那些被吃掉的棋子,蓦地开口。
    他这一年里曾微妙地发觉,太子似乎从来不愿任何人与他走得太近。
    他的岁数尚小,其实若是不经由补荫进三卫,而打算走科举的话。纵然今次虞玓去考试而且得中,那也还得再等三年。若说现在太子就针对虞玓做了什么布置,他自认为也过于高看自己了。只是虞玓虽这般认为,却也不可否认在如今的太子部署中,总会那么顺手再带一带虞玓。
    或有孤臣危涕,孽子坠心,迁客海上,流戍陇阴。虞世南悠悠念道,那苍老的嗓音读着这篇苦涩纵.情的赋来,总有些感伤,江文通此人之诗赋,总有独到之处。
    孤臣孤臣,那可不是甚好顽的事来。
    虞玓淡淡地说道:那也或是我自得也未可知。我如今不过一不起眼的小儿,纵然是曾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那也不至于被太子殿下如此关注。杜荷、赵节他们都比我更为得用,且能现在就上手使唤那些不过是我胡思乱想罢了。
    这不是你胡思不胡思的问题。虞世南看着已经没有再战余地的棋面,平静地说道:二郎,在其位,谋其政。这说的是应当做的事,却也包含了不该做不当做的事。你逾距了。
    虞玓眨了眨眼。
    他在写那篇《论虚实》当真是信手拈来吗?为何偏偏是在太子殿下现身杜家别居的时候所写就的?为何要替太子去点醒杜荷?为甚现在他分明是在旗帜鲜明站在太子门下,却犹与柴令武保持着熟稔的关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想来虞玓也未必无辜,未必不知。
    虞玓是个坦诚的脾性,或者说,在他亲近的人面前,他是不会有所隐瞒。
    是。
    他坦然:功利来说,太子殿下能实现我所希望的事情。无论他对科举,对官场,对世家这些拥有何看法,他一招落子定音,就能得到我想看到的局面。对此,不管如何,我都愿为太子驱使。
    虞玓始终记得石城县时他的想法与念头。
    从最初的乞索儿到后头的百姓,从寒门到世家,需要从上而下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不管太子殿下做这些事的利益为何,至少目的是一致的。
    虞玓沉默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再则,太子殿下救过我的性命。他抬眸看着虞世南,声音放得很轻,阿娘说过,滴水之恩需涌泉相报。那无论他想对我作甚,那也无关紧要。
    命都是他救下的,在虞玓看来,有需要时还回去也是应当的。
    太子殿下表面看来温柔得体,进退有度,极为体贴稳妥。可时日渐久,虞玓清楚或许太子还有深藏的另一面,更有掌控欲,更加冷血而不留情面。
    虞世南无奈摇头,宽厚地说道:不要这么随便就把命当做是偿还的代价,太子当初救你,也不当是为了这个。
    虞玓收着棋子,平和地点头,叔祖说得不错。
    只不过
    他慢慢说道:若是太子没认出我来,也只会在几年后我入官场后才有相交。虞玓难得有些踌躇,握着几颗棋子没有动弹。
    我没想过他会记得。
    沙沙
    寂静的宅院里,清扫落叶的响动也好像被放大了些。虞玓回过神来,发觉他已经保持着一个动作许久了。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看来大伯娘说得不错,他还是需要更多的休息。
    虞玓这么想的时候,门外出现一个出乎意料的拜访者。
    不。
    是两位。
    他慢吞吞地缩了缩,然后再往团成一团的被褥里面缩了缩。
    为何偏偏是在这时候来探访老臣?
    以虞玓的灵活思绪,他已经在看到庭院那两人迅速知道为何。
    但是!
    他想,如果现在他让人去传话他已经睡着了能不能把现在这个悲惨的局面稍微打破?
    虞玓认真地思考着睡遁这个念头。
    院门外,就在刚刚还在虞玓的思绪中出现过的两位太子和虞世南正带着侍从穿过庭院,交谈间言笑晏晏,那君臣得宜的模样不由得让人感叹太子殿下的宽厚亲和与虞公的遵礼守序。
    虞玓:呵。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虞玓:呵,两只老狐狸。
    太子:?我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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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朝内早有圣人莅临臣府的习惯,每当重臣大病或偶有感念时,李世民总会亲自垂问或是派太子王爷前往,以示恩宠。
    去岁柴绍逝世后,李世民深感以前打天下的老臣们纷纷离去,开始勤奋地关怀起了那些半退下来的老臣们。
    老臣:?
    今儿怕是轮到虞世南了,只不过眼下太子和虞世南同时出现在虞玓的宅院中,也仅有一个可能。
    虞玓抽了抽鼻子。
    大伯娘把他给卖了。
    到底还是告诉了虞世南关于他染了风寒的事情。
    虞玓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慢吞吞地掀开毯子,再慢吞吞地披了件外衫,人刚落地站起身来,外面已经完成哗啦啦跪了一片再哗啦啦站起来,并且有侍从推开了他的房门这一行径。
    太子殿下和虞世南带笑走了进来。
    虞玓欲要行礼,却被太子殿下摆摆手免去了,身体不适就别多礼了,且站着吧。他的声音宽和含笑,听起来温和从容。
    虞世南看着虞玓那略显苍白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年纪轻轻就掏空身底。
    虞玓乖巧低头,不敢说话。
    当然,现在也说不出话来。
    虞世南站在距离太子殿下.身后半步的距离,严谨端正的他牢牢把握住了微妙的界限。太子原本是面带笑意地听着虞公埋汰自家侄孙,视线在触及虞玓的时候却稍沉下脸色,既是感染风寒,自需要保暖注意,怎能赤脚?
    虞玓听到太子这般话时,脚趾忍不住缩了缩,埋在了毛绒绒的地毯上。
    不知为何,在太子殿下点出这点后,虞玓难得有种羞怯的不适感,默默地弯下腰来穿戴好鞋袜。这一惯是他的坏习惯,虽然每每被白霜扶柳劝说,但总是忘记要穿好。
    虞世南神色微沉。
    今日清晨,他拎着鸟笼在园里走动,却听得媳妇那头来人说二郎染了风寒。崇贤馆那头请了假,虞世南沉思了片刻,小儿家家若是过于着急,怕还是会纵容了他。故而老者觉得午后再去探望。
    只没想到,今日却迎来了太子殿下大驾。
    扶柳恭恭敬敬地端着茶水进来,屋舍内的三位已经坐下。
    虞玓默默低头吃茶,耳旁是太子殿下与虞世南的你来我往,分明是极为简单的交谈,可不知为何平生了某种针尖对麦芒的感觉。两人都是极能捏着分寸的人,如同刀尖跳动的血脉突突流窜,却丝毫没有伤及那细嫩的表面。
    他轻咳了两声,手里的茶杯就被太子顺手取走。
    这种茶带寒性,少吃些。太子随意地给虞玓再重新倒了杯热水推到他的面前去。那俊秀的面容又重新转回去同虞世南说话,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淡定让刚才那件小事成为微不足道的细节。
    虞玓抱着热水吃了两口,喉咙间宛如有暖流般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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