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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54)

    虞玓下意识拍了拍红鬃马的头,再看着那只正警惕地看着他的白猫。
    然后清冷的眼眸微缩。
    那猫通体纯白,唯独尾巴尖上有一点点黑色。
    虞玓攥着缰绳的手略紧了紧。
    倒是与他截然相反。
    白猫的脖子上套着项圈,小巧精致的模样看得出在主家很受宠爱。隐约能听到靠近坊墙内的人家正在叫唤着寻这猫的踪迹。虞玓左右看了看,下了马在街边捡了块石头,重新翻身上了马背,冲着那警惕的白猫比了比手势安抚,右手却是用力一甩那石头。
    嘿,哪个杀千刀的丢石头哎,那不是小娘子的雪球吗?
    虞玓一夹马腹,红鬃马哒哒欢快地跑起来。
    他轻嗤了声,这天底下的白猫难道都叫雪球雪团了吗?
    倒也没多少新意。
    虞玓知卢文贺的担忧,就如同往日白霜对他的担忧,但是虞玓向来是清楚自己的情况。虽然难过有之,痛苦有之,可那都隔着一层淡淡的薄膜。
    他透不过去,那情绪也侵袭不了他。
    虞玓这么想。
    但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红鬃马骤然加速跑起来,那撒欢的模样让虞玓猛地抓紧缰绳,生怕她就这么冲进坊里头去。不过红菩提到底聪明,一路遛弯儿全都贴边,虽扬起了不少风尘,但皆散落在主街上,倒也没惊扰道谁。
    等一路冲进了虞府,被虞玓牵去马厩的时候,小马驹还时不时弯着脑袋要去碰虞玓的手腕。
    那一串菩提子串到底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吸引她了。
    虞玓给她弄来新鲜的马草,撸起袖子换了水,再帮她刷了刷身上的毛,得弄完这一切后,日暮沉沉,这马厩里也显得昏暗许多。他拍了拍红鬃马的脖子,正欲退出来,就看到她微曲了马腿,伸长着脖子在地上晃了晃,咬了一截绳子上来,一头撞进虞玓的怀里。
    马关在马厩,多是需要栓起来,免得出栏跑了。
    虞玓看着怀里被撞进来的绳子,沉默了片刻,对红鬃马诚恳地说道:你又不跑,捆了也时常嚼断,就不要为难这马厩的人了。
    红鬃马咬着虞玓宽大的袖子。
    不给捆,不给走。
    虞玓:
    虞玓绕到前头去,帮着她把绳子给捆了起来。红菩提才像是满意了那般松开了袖子,还很有礼貌地再往后退了两步。
    示意不闹了。
    虞玓眉眼微弯,松了手去回了院子去。
    这府里头的几位主子也少有常聚在一起的时候,若错过了时辰或有事外出,往往会提前说一声,不然多是在一起的。今日虞玓便提前说了,院里留了他的菜肴待他回来吃。
    这饭刚吃了一半,虞陟就大咧咧从外面进来了。
    他掀开下摆在虞玓身旁坐下,毫不客气地就着桌面上的茶水灌了一壶下去,还是你这里的茶水清甜可口,不过你今日吃食的时辰太晚了些。
    虞玓慢吞吞把嘴里的菜吞下去,瞥了眼虞陟,今日大伯娘松了你的禁闭,就如此高兴?
    虞陟桃花眼微眯,他左看看右看看,靠在虞玓身旁悄声说道:阿娘方才召我过去,说是要给我说亲。别看虞陟那桃花眼到处放闪的模样,其实他还是一只童子鸡。
    虞玓夹了一块鱼肉,斜睨了眼虞陟,你今年十八,也确实到了年纪。房夫人规矩抓得严,虞陟屋里虽有客女伺候,但也没人敢拉着大郎君偷腥,回头让房夫人知道了怕不是直接就赶出去了。
    虞府的家风严谨,四十无子方能纳妾。
    房夫人虽生了两个孩子,却只留得虞陟一个独苗苗。饶是如此,虞昶都未动纳妾的心思。
    在此耳濡目染下,虞陟虽玩心甚重,到底从未越线,端得是老老实实。
    半大郎君春心荡漾,虞陟到底也是有些羞涩扭捏的。见虞玓这般说他,扭头去戳虞玓冷冰冰的小脸,还说我?回头你也是要成亲的。
    虞玓认真想了想,我应当是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虞陟:你在想屁吃?
    *
    看了眼时间,emm好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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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成亲这种事,虞玓不曾想过。
    虞陟看着虞玓慢吞吞嚼着饭,那冷淡平静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没开窍。他笑着说道:反正是日后的事情,眼下不想才是正常的。别的不说,你要是真的乱来,想想我阿娘
    虞玓幽幽地说道:我要去同大伯娘说你在说她的坏话。
    虞陟:我说的是实话!
    但他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移了话题,杜荷下了拜帖,你还没看吧。
    虞玓咬着筷子一顿,杜荷?
    帖子下午送来的,说是九月初九去樊川别居赏菊。虞陟道,我看那请帖上的意思,还是诗会。虽然你不擅长此事,但也不能一直拒绝。多少还是得参加的。
    若非杜荷与虞玓的关系不错,虞陟也不会这般建议。
    虞玓淡淡颔首,明日我问问。
    虞陟坐着陪他吃完了饭,正想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就给面无表情的虞玓拦住,大郎今日无事,不如陪我下棋。
    虞陟:???
    翌日,在棋海里苦度一夜的虞陟虚着脚去上学去了,而虞玓一脸平静,极为清爽。
    骑着红鬃马溜达去宫门口了。
    虞陟:可恶!
    杜荷的请帖下得有些匆忙,却是因为有族人要离京赴任。正好踩着九月中旬的日子,本是想要办个送行宴会,然几个朋友一起哄,便不如索性做个重阳诗会,在临别前正好热闹。
    杜荷是个宽厚好性的,索性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以他的名头发帖,多数是会赴约。
    他还笑着和虞玓说道,我给程处弼那几个也下了拜帖,听说他们过些时日一个个都要被丢去历练,那不得赶着在这段时日多快活些,不然进了军伍后怕不是得一个个紧绷着不敢乱来。
    赵节笑着摇头,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说了是诗会,还请一群老大粗来。我可说好了,到时候可让我做评,倒是莫让我去作诗写赋了。
    虞玓深以为然。
    樊川是长安城郊的盛景之一,虽说常是初春踏青居多,可在樊川有别居宅院的人家也爱在秋季前往。飒爽凉意的日子里,欣赏着山林美景,再看那秋菊盛开的模样,也是别有趣味。
    这诗会文会不过是游玩的名头,规格高低端看办宴的主人身份如何。
    这一遭既是京兆杜家来办,倒是值得期待。
    不过虞玓对此诗会一直感觉淡淡,但是毕竟杜荷是他的朋友,而且之前大郎说得也对,故而他并没有拒绝这次的邀请。
    不过就在即将重阳节的前两日,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之前那个柳州人氏张如是自杀了。
    他本来因为被圣人所接见,而被雍州官府恭恭敬敬的请在了官衙内等待处理,这本应该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而且圣人确实有所考虑要更改一些措施。
    就在这样的关节眼上,这么一位敲鼓鸣冤的学子却自杀了。他没有留下任何的遗书或者遗言,只是在九月六日夜半,被起夜的皂役发现在房梁上吊。
    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
    这件事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圣人看着雍州府连夜递来的奏折,直接在常朝上气笑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查出来的结果?自杀?圣人阴测测地说道,陈宣化,你倒是同朕说说,这明明两日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选择了自杀?
    李世民从来都是个宽厚的君主,能让他自称为朕,想必心情非常不好。
    这雍州牧虽是李泰,可大多数都事务都是陈宣化所处理,可以说陈宣化乃是雍州府实际的长官。他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平日里看起来是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只是今日在圣人的训斥下,他满头大汗,弯腰说道:陛下,据仵作所检查出来,这人当真是上吊自杀。臣万万不敢有所欺瞒。
    笑话!
    圣人把折子丢回去,冷着脸说道:这难道还用朕来教你吗?彻查!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一个自杀法!坐在下首的李承乾敛眉,看起来正在认真听着圣人的训斥。
    可端看他垂眸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显得有些薄凉。
    圣人可以容忍旁人有些小心思,却不能容忍事情已经捅破天了,却还有人只想着自身的利益,浑然不顾大局。
    散朝后,几位朝廷重臣与太子殿下都被重新叫回去。
    立政殿内,那气氛看起来倒是没有朝会上那么压抑,李世民气定神闲对房玄龄说道:房相对今日之事,可有何看法?
    房玄龄说道:陛下,虽然雍州府此前的行为有些不适当,但是陈宣化的性格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敢耍心眼,故而臣认为那人当真是自杀的。
    长孙无忌捋着胡子,看起来有些老态,可这自杀也有自己自杀,与被人自杀的说法。
    高士廉蹙眉,陛下,张如是此事怕是已经吸引了天下学子的注意,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能处理得当,怕是不妥。高士廉比长孙无忌还要大上十几岁,只两人看起来岁数却差不离,或是因着两人都蓄着胡子。
    不过高士廉的头发胡须都尽数花白了。
    无论这人是真自杀还是假自杀,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外力。李世民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两步,对着坐在一旁的太子问道:高明,你有什么看法?
    一直很安静的太子这才悠悠说道:陛下,若以结果来论,逆推倒是能得到有趣的结果。张如是一死,无论他引起多大的轰动,除非再有下一个张如是,事情总会过去。这不过是一个贫寒学子,谁会替他撑腰?单从此处来看,张如是一死,对谁最有利?
    长孙无忌皱起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殿下。
    太子这话说起来极为轻便,可轻轻松松间所指向的目标却甚广啊!
    太子的话让圣人沉思,久久没有松开眉头。
    那学子死了!
    这消息是瞒得住,只是看着圣人的模样,却是没想拦着。
    说这话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他手里捏着大碗的酒,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虽然相貌普通,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亲和力,你说的是哪个?
    粗壮汉子啐了口,把大碗里面的酒吃完,笑着看他,这风声在这下九流都传遍了,你怎不知?还不是那日去朱雀大街烂人的那个,说是自杀的可谁知道究竟是不是自杀的?指不定是被人捂死也说不定。
    年轻男子抬手给粗壮汉子满上,轻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是那学子顶不住压力,这才自杀了。
    呸,你们这种小年轻就爱胡咧咧地想。粗壮汉子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听说啊,圣人都亲自召见他了,这肯定是有人不愿意他在圣人面前露脸,这才把他给咔嚓了。他抬手比划着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在示意着些什么。
    年轻男子就一直给他满着酒,听着这粗壮汉子四处吹嘘,等到他吃到后面醉倒在桌面上,年轻男子这才站起身来。
    等他出了这下九流的酒家后,在巷口有两个人跟了上来。
    他视若无睹,离开了这坊后往南再走了三个坊,在大兴坊内左拐右拐,进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宅院。院子里的人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就把他们都放进来了。
    怎么样?那年轻男子淡定地接过仆人递来的帕子,就着清水开始卸妆。
    原他现在的模样,是经过伪装的。
    那张如是真的死了,他此前的住宅都被人盯着。我们的人进不去,而且后面来看,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们的动作,正在不着痕迹地排查着。如果不是徐良警惕,我们现在都要陷进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所说的徐良是站在年轻男子边上的瘦弱男人,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徐良开口,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年轻男子把手里的帕子丢在清水里,任由着另外一个人上前给他开始贴妆,稍加调整后又变作另外一个与先前只有五分像的人来。
    现在?还有几个兄弟没回来。之前说话的中年人有些着急。
    徐良咳嗽了两声,说起话来有些淡淡,现在再不走,怕就是来不及了。张如是死了,不管是哪一方下手,都足以证明郎君的方案一已经失败了。是时候启动方案二了。
    院落里的人都愣住,他们都清楚这方案一和方案二到底说的是什么。
    年轻男子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看着正注视着他的随从们,勾唇说道:徐良说得不错。
    众人有些惊叹。
    半个时辰后,全部出西京。在墙上留下记号,让回不来的人按照备用法子走。
    是!
    小半时辰后,隔壁宅院里。
    何光远焦躁地同卢文贺说道:我竟是不知道,我们这旁的院落里,竟是住了这么吵闹的人家。
    卢文贺正在低头泡茶,闻言笑着说道:你今日的情绪不对,何必赖人家吵闹?虽然隔壁却是闹了些,但是往常也不是没有的事。
    何光远丢了手头的书,蹙着眉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是情绪不好,我读不进去。
    卢文贺宽慰地说道:读不进去就再缓缓,总归是有的事情。
    何光远奇怪地看了眼卢文贺,平日你不是比我们还要着急吗?只我看你这几月,反倒是越来越快活了。
    卢文贺微顿,想了想自己近来的情绪变化,倒不是我的缘故,是虞玓一直在开解我。他的年纪虽然小了些,但是看事反是比我看得更透彻些。
    虞玓?
    何光远一提起他,就忍不住蹙眉。
    卢文贺哈哈大笑,你若是不喜他,也不必这般模样。你与他的接触想来不多,何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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