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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他天生好命(重生)——欲来迟(55)

    渝哥儿站起来太快了,穿的又厚实笨重,朝前栽了一下,好在没摔,他自己用小手撑着地站稳了,嘟嘟跑到周三丰面前。
    周三丰抛了蹴鞠,用脚轻轻一踢,竹子编制的蹴鞠就轻盈的飞走了,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落到地上滚了几圈。
    去踢回来。
    渝哥儿听懂了,呼呼一阵风就跑到蹴鞠跟前,试着踢了一下,蹴鞠滚了几步远,他小短腿迈了两步追上去。
    他这会儿嘟着小嘴儿,想踢一个大的,力使大了,结果准心没瞄好,一只脚抬起来踢歪了,然后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林锦瞧见了,气的拍周三丰的肩膀,你不来他好好的,你一来就惹他。
    哈哈周三丰爽朗一笑,拍了拍巴掌对渝哥儿说:乖孙儿,自己站起来。
    渝哥儿皮实,自己跪在地上,又用小手撑着站了起来,之后就学会踢蹴鞠了。
    玩了一会儿,林锦抱渝哥儿回屋净手,不叫他在院子玩儿了,怕动的多了出汗,再一受凉,可不得生病吗?
    奇怪的是,他将手烤的干燥温暖,一探进渝哥儿后背,渝哥儿真是一点儿汗都没出。
    周三丰洗了手回了二楼,正巧章海将乌贼菜送上来。
    绿禾先给章海捻了一筷子,等章海吃了,自己吃,自己吃了才给谢宁和周三丰捻。
    谢宁看着菜式,乌贼干被切成长条,炒出来黑乎乎的,但是没了腥味。
    周三丰直接是不打算动筷子,就谢宁好奇尝了一口。
    炒乌贼干咸香,嚼起来很有韧劲,细细咀嚼,越吃越香。
    谢宁看了眼绿禾,绿禾点点头,她也觉得好吃。
    阿父尝尝。谢宁了解自己,只要是水里的,他就没有不喜欢的,他儿子随了他一模一样。
    所以他想看看其他人的口味。
    章海有些忐忑,这玩意儿海边人也甚少吃,新鲜的看着粘嗒嗒,软弱无骨不像鱼虾那么好看。
    而晒干了又腥臭,所以不是很讨喜。再一个就是这玩意儿不好抓,他自己是摸到了门窍,原来这乌贼喜光,有光亮就扑上去。
    他这趟来,一是他们家都挺喜欢吃,二是实在缺钱。
    章海去抓了一个乌贼干,直接咬下一条乌贼须,说:这好吃的,这样也好吃,嘴里没个味道的时候,吃点儿,能嚼一下午。
    周三丰被他逗笑了,指着他说:真生性。
    于是笑着也尝了一筷子,对谢宁说:说不上来,反正怪里怪气
    谢宁笑了笑,指着那一筐问:那你这柔鱼干怎么卖?
    那一竹篓的柔鱼干,少说也有个五斤重,若拿鱼做参考,南渔县海产不值钱。
    章海挺实诚,开口就说了心理价,掌柜的若要,给个两百六十文,这洗干净炒一炒就顶好吃,真的。
    这个谢宁倒是相信,主要是章海的厨艺太差了,炒出来黑乎乎的,干瘪瘪的,好歹葱花放一点,看着也好看啊。
    谢宁很爽快的买下来了,给了钱之后对章海说:你家在何处?往后我还要的话,可能再有吗?
    有有有!章海连连点头,我家在海东渔村,最靠海,家门口栽了角果木。
    谢宁记下,让胡掌柜亲自送了人出酒楼,自己拿了三个乌贼干去了后厨。
    不消一会儿,端出来一盘五颜六色,渝哥儿见了就嗷嗷叫唤的干煸柔鱼。
    只见盘子里有红的辣椒丝儿,绿的青椒丝儿,染了酱色的乌贼条,还撒了葱花儿。
    这会儿周三丰再一尝,不住的点头,好。
    先是看着就很有食欲,没有张海炒的那么咸,也可能是辣椒佐了味儿,又有嚼头,又鲜香。
    渝哥儿要吃,谢宁给他涮了水,味道淡了点儿,但是也是好吃的。渝哥儿嘟着小嘴儿咀嚼,一条就嚼了好大一会儿。
    林锦吃着味道也好,只是好奇问:宁郎这是要给全鱼宴加炒菜吗?
    谢宁摇了摇头,这乌贼干一斤比肥肉还贵,又贵份量又小,摆桌上肯定要被烤鱼比下去,我再想想。
    毕竟他这全鱼宴是卖的烤鱼,不是炒菜馆。
    开第一家全鱼宴的时候,寂年就和他说过,特色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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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天黑之前, 谢宁回了县衙内院,渝哥儿在酒楼疯跑了一天,这会儿知道困了, 粘着谢宁哼哼唧唧要抱。
    小赖皮。谢宁也不忍他这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抱起渝哥儿, 打横在怀。
    渝哥儿眯着眼睛, 昏昏欲睡。
    谢宁给他拍拍背, 晃悠几下, 他就躺在爹爹臂弯里睡着了。
    等周寂年也回来, 渝哥儿换到父亲怀里都没醒来, 周寂年抱着儿子, 谢宁坐在他身旁跟他说话。
    谢宁说:下午阿父说要在府城开第三家全鱼宴。
    周寂年这两日忙着城建,和商人老爷吃饭,是商议好事, 商老爷掏银子给南渔建私塾, 只求周寂年批准他在县外建财神庙。
    这个很正常, 员外老爷们钱赚多了,怕后代守不住财,建个财神庙,让百姓自愿去拜,求一个富豪行其德。
    但这个要周寂年这个地方官批准,才能建。
    在周寂年看来, 这都是好事,百姓天生对祖庙有一种崇敬的心理, 有一个这样的财神庙,也能推动周边商业经济的繁荣。
    就忙这,所以都没时间和父亲周三丰聊聊天, 今儿是闲下来了,但是周三丰又忙。
    订的是原来段家的茶楼,这案子不是都结了吗?怎么还在打压段家?谢宁轻声问。
    周寂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说:开吧,无事。
    站在曲莹莹的角度,兄长蒙冤致死,要追责首当其冲是吴道,再就是段大千,仗着自己是富商,在江南有一定的名望,单凭一只鸟儿冤枉她兄长,给吴道施压,间接害死了她兄长,她如今有能力,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两人逍遥快活?
    这段大千原也是个白发送黑发的可怜人,愤怒之下冤死曲文博,在曲莹莹眼里,就是个杀兄仇人。
    偏生曲文博的妹妹争气,段大千一介商人到底是斗不过,唉
    看来,这吴大人也是近日之事了。周寂年叹气,所以为官也是做人,良心有愧,这官就坐不稳。
    做人也应无愧于心,才是生存之本。
    谢宁点了点头,关乎了两条无辜生命的逝去,留下的是段家和曲家无尽的恩怨,他也不好说什么。
    周寂年总结道:所以,无论是谁,即使穿上华服,没有高人一等这一说,大小论理,才是生存之道。
    嗯。谢宁靠着周寂年,特别喜欢听周寂年讲大道理,他没上过一天私塾,所学所闻皆是周寂年。
    对了,寂年。谢宁又抬起头,渝哥儿越发跑的稳了,万一哪天磕碰了,他这体质就暴露了。
    近日我也思虑此事。周寂年低头看了看埋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
    渝哥儿刚出生时像父亲,婴儿时期像谢宁,长到两岁半,彻底像父亲周寂年了。
    只是这会儿睡着了,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像极了谢宁睡着的样子,香甜又娇憨。
    该是告诉阿父和爹了。周寂年抬首看着谢宁说道。
    谢宁努了努嘴,听你的。
    晚上吃完饭,遣了其他人去休息,周寂年和两个长辈说了此事。
    他只说渝哥儿天生如此,应该和谢宁早年那场怪毒症有关,没提谢宁体质。
    周三丰和林锦愣了愣,后者马上笑开了,还有这等好事?那我孙儿岂不是刀枪不入?
    周三丰一听也是,开口称妙,渝哥儿天生水性好,原来是因为这个。
    周寂年点了点头,这几年两个父亲到底是涨了见识,心里有了底气,所以接受能力好。
    不过他还是细细交代,怀璧其罪,而且不定哪天,这鲤鱼血就从他体内排出去了,还是藏着的好。
    那必须。渝哥儿那可是他周三丰的亲孙子,放眼整个南渔,没人伤的了我孙儿。
    你放心吧,爹爹一定保护渝哥儿。林锦连连点头,又补充:还有宁郎。
    坦白此事无甚波澜,周寂年起身回房,渝哥儿黄昏睡了一个时辰,这会儿精神的很。
    等周寂年褪了外衫躺下,他就踩着周寂年,往谢宁身上爬。
    哈哈寂年你看他。谢宁笑渝哥儿笨手笨脚的样子。
    周寂年轻哼,明日就给他收拾间屋子,他该自己住了。
    啊?谢宁忙接住爬过来的渝哥儿,他才不到三岁呐。
    周寂年伸手勾了勾儿子的小肉下巴,话却是对谢宁说的,耽误我们给他生妹妹。
    周寂年说这话语气正经,声音在黑夜里低沉却清晰,犹如琴音。
    谢宁惊讶去看周寂年,周寂年眼神里像有火一样,戏谑地看着他勾唇笑。
    妹妹!渝哥儿扑向侧躺的周寂年,大喊妹妹。
    噗谢宁笑了一声,手摸去周寂年腰上,那也不许赶他另住一屋,明日让石头去打一张小床来。
    周寂年伸手指在谢宁手心挠了挠,暗示意味很明显,嘴上很直接拒绝,不,为夫要憋坏了
    你别说话了!谢宁去捂他嘴,一是害羞,二是情动。
    渝哥儿抠着自己的脚丫子,嘟嘟囔囔,以别嗦话了
    哈哈哈哈谢宁笑的软了力道,趴在周寂年身上。
    周寂年也哼笑了几声,揉了揉渝哥儿的大脑袋。儿子正是最爱学大人的时候,经常闹一些笑话,给一大家子带来欢声笑语。
    深夜,一家三口的房间里热热闹闹,老两口远远听到儿子屋里笑声吟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渝哥儿睡不着,在俩父亲身上溜上溜下,闹个不停。
    周寂年趴着,渝哥儿爬到他背上,给父亲踩背,消耗精力。
    谢宁也趴着,两夫夫侧着脑袋对着脸,说悄悄话
    五月,南渔县刚炎热起来,吴道就被一纸诏书革职了。
    革职就是说致仕之后,曾经的功名都没了。吴道升为知府十余载,晚年糊涂,酿了冤案,毁了仕途,也毁了后半辈子。
    由此看来,这曲莹莹是一个奇女子,周寂年暗忖。
    庆元帝出身武将,平定战乱后建立了庆朝,且在短短的三十年,鼓励农耕,发展经济。如此伟人,经历了这么多,见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在六十岁这一年,将正值妙龄的曲莹莹捧在手心
    若说曲莹莹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周寂年是不信的。不过冤案已翻,周寂年决定不再关注此事了。
    南方五月插秧,这个月是春种农忙的日子。粮食是百姓的根本,周寂年忙着巡田,深入了解民生困难,才好针对解决。
    这会儿周寂年在县衙处理公文,盖完最后一个章,他净了手朝马棚去,早就计划今日下乡巡田。
    马棚前面有一块空地,渝哥儿被石头抱着骑在马上,他软软靠在石头身上,小爪子扯着缰绳,瞪着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石头控制着马儿,让马儿在道场溜溜达达慢走。
    见父亲来了,渝哥儿松开缰绳,朝周寂年伸手,嘴里脆生生地喊:阿父抱抱!
    他两岁半的时候,就被教着会叫阿父了。
    等周寂年走近了,想抱他下马,他踢着两条小腿扯着缰绳不松手,骑马呀
    原来是想让周寂年抱他骑马,周寂年将他抱下来,动作轻柔,话语无情,我的马只带你爹爹。
    石头翻身下马,内心偷笑,年爷也会说笑逗小公子了。
    啊啊!渝哥儿不愿意,坐在父亲臂弯,扯着缰绳不松手,可怜巴巴望着父亲,努着小嘴儿讨好地说:阿父,我怕
    怕什么?周寂年虽然没笑,但是眉眼温柔。
    我要骑马。渝哥儿松了缰绳,两只小爪爪去捧着周寂年的脸。
    谢宁经常在他面前做这个动作,小小人儿可会模仿了。
    原来儿子不是怕,是要撒娇。
    回来带你骑。周寂年抱着他打算亲自给夫郎送去。
    周老三两口子去府城布置新酒楼了,所以周寂年帮谢宁分担带儿子的辛苦,渝哥儿跟了他一上午,出来骑马也是刚刚的事。
    渝哥儿扒着父亲的肩膀,大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枣红骏马,这可比他家院子里那个小木马好玩多了。
    天气热了,小孩子火气旺,渝哥儿只穿了件亚麻灰布长衫,腰封是绸缎面儿的,颜色是不怎么好看,但是脏了也难看不到哪去。
    渝哥儿嘟嘴,用小爪爪揪着父亲的衣襟,他人小,只要大人一下决定,就把他抱起来,这里放那里放。
    周寂年抱着儿子回内院,谢宁穿着和儿子同色亚麻衫,和绿禾坐在院子里,见了夫君和儿子,立刻展开笑颜。
    绿禾将脏水桶拎起,出了院子。
    渝哥儿脚一沾地,嘟嘟嘟就跑去找熬熬了,熬熬快一岁了,俨然有了一个成年看家狗的架势。
    谢宁昂着小脸看周寂年,要出去啦?
    嗯。周寂年居高临下,伸手轻抚谢宁的脸蛋,肤细如脂,触碰时指尖弹润。
    四五月多雨,我去看看庄稼。
    唔,去吧。谢宁抿嘴,眯眯着眼睛将下巴抵在周寂年腹肌上,昂着小脸看夫君。
    说着让人去忙,但是行动上却粘着,这会儿直接埋脸蹭着周寂年的腰,他这副依恋的样子,让周寂年挪不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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