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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一只丑夫郎[穿书]——二月三日(4)

    阿青眼神黯淡,道:大概是,好不了。
    易梓骞见他神色有异,安慰道:医治我的沈大夫,医术精明,下次他来了,我叫他帮你看看。
    阿青伤已好,不愿赖在易家,白吃白住着,道:多谢郎君,我身体渐好,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易梓骞知他:别急,我叫你来,便是为此事。看家护院,砍柴挑水,你看行吗?
    阿青道:做什么都行,再多的事情也无妨,
    易梓骞听了不禁开玩笑,道:别许下这种承诺,我要是让你摘星星摘月亮,你去做吗?
    阿青却没有在开玩笑,若他有一日,能报得郎君恩德,无论何事他都会去做。言出必行,承诺他不会那么容易交给别人,可如果给予了,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做到的。
    神色认真道:小郎君是我的恩人,若是要摘天上星月,我也要尽力取得。
    自从落于奴隶贩子之手,他便被人人唾之。残缺容貌更是被嘲笑辱骂,其中屈辱常人难以想象,是他自己咬碎了牙,想着总有一朝,能回到耀国,才忍下来。
    被奴隶贩子禁锢的日日夜夜,他恨的几乎发狂,恨那户人家贪图一时钱财,把他卖给奴隶贩子,也恨自己为何拿不得动剑,无法反抗。
    可偏偏遇上了易梓骞,双眸似一汪江南水,倒影他的轮廓时,不是低贱的畜生,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似一阵晚风吹皱了春水,也吹走他的狂意。
    易梓骞道:玩笑话,不得当真,不过还是多谢你,有这份心意。过些日子,我二姐要成婚了。家里张灯结彩,活可能要多一些。
    阿青道:我知晓了,郎君。
    易梓骞道:一会儿管事给你安排,先下去吧。
    阿青颔首退下了。
    这天易梓骞体弱,精气神儿不足,尝尝感到困倦,需要每日午睡一个时辰。他这天刚躺下床,合上眼没睡一会儿,就被门外淳儿敲门声唤醒了。她道:郎君快醒醒,三郎君回来了,老爷传您来大门口候着。
    易家三郎易鹤,约莫十六,比他稍长一岁。
    十四岁中了秀才,现在青山书院读书,此次回来,大概是易芸与太守嫡子成婚之事,赶来庆贺。
    易鹤两年前就去了青山书院,寒窗苦读,未回过易家,易梓骞又是半路穿过来的,自然与他这个三哥,是没见过面的。
    说起来,易家与他来往较为密切的,就只有常来串门找他麻烦的易芸了。
    易家大郎在外经商,不常回家,易父除了吃穿用度没亏待他,其余时候只把他当个透明的。易家大夫人更不必多说,对他这个庶子,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易父难得传唤他,想起易家还有他这个人在,还是要过去看看的。
    穿上衣裳,来到大门口。
    易芸正挨着大夫人,说说笑笑,大夫人衣着华贵,眼角略有皱纹,依稀风韵犹存。站在母女旁边的便是易父,身材有些发福,浓眉长须。
    三人见他来了,脸上笑容消融,易父冷淡的点点头,大夫人瞧了他一眼,撇过脸去,易芸更是冷哼一声,道:四弟,怎么这般姗姗来迟。
    易梓骞向易父和大夫人行礼后,回答道:路过庭院时,不甚被花匠洒水湿了衣角,又回去换了一身,这才耽误了些时候。
    易芸不依不饶道:不知是哪一位花匠,竟然这么不小心,四弟说来听听,我定要罚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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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桃花酿
    易梓骞道:不过是无心之失,犯不上过错二字。
    易芸含沙射影道:呵,四弟这就不懂了,管教下人严厉有方,才不会让下贱人,骑在主子头上,这叫上下尊卑。
    大夫人听了刺耳,蹙眉道:芸儿,你是要出阁的人,到了太守府里,说话这么没规没矩的,失了分寸,成何体统?到时候叫人笑话,反倒让有心人捉住了把柄。
    易芸见母亲训她,还想辩解些什么,对上大夫人严厉神色,委屈看了她一眼,低头道:是,母亲。
    阿青正从后井,路过易府门口,提着装水的木桶,满满当当,他手臂结实,井水并未洒出多少。
    下人们瞧他沉默寡言,打扮奇怪,看起来阴沉,也不愿和他说话。唯一能跟他讲几句的,只有那个痴迷武侠的王马夫了。
    下人们不喜他,他也只是埋头做事。
    他远远的见易府门口,聚着人群,在最前方的似乎是易家老爷夫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削肩细腰的女子,应该是易家二小姐。
    而他家小郎君,站在最左靠门处,仿佛离那笑脸盈盈的三人万里远,寂寥胜雪。
    小郎君目不斜视,看着远方,神色也只有淡然,没有落寞伤心,让他想起旧时,窗前养的一株青竹,无花草相陪,却也孤傲自洁。
    柳风夹动,隐约出现了一人一马,身后有书童伴走。走进了众人眼前,只见那骏马背上青年,仪表堂堂,剑眉星目,正是易鹤。
    易鹤从马上下来,众人迎接上去。大夫人见易问鹤,轻柔抚摸上他脸颊,眼圈有些微红,道:鹤儿瘦了,瘦了,也长高了。
    易鹤也许久不回家,看着宅府的青墙砖红,万分熟悉,颇有感怀,对大夫人喊了一声:娘。
    然后看向易父,道:父亲。
    易父一摸长须,道:回来好啊,向书院请了多久的假?可否误课?
    易鹤道:父亲放心,我请了半个月,已经提前将书温好,向夫子检查过了。
    易芸看着他,打趣道:小鹤长高不少,记得两年前比我还矮一点,现在我只到你胸膛。
    易鹤轻笑道:二姐也变漂亮了,不曾想,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易芸掩面道:油嘴滑舌的,你二姐我不嫁人,能不成还在阁中待着,成个老姑娘啊。
    易鹤瞥到站在角落的易梓骞,两人对视后,易鹤对他致以微笑,算是问候。
    易梓骞没想到,这易三郎对他态度还不错。
    四人说着家长里短,边讲边走进府中,易梓骞和淳儿跟在尾后,与前方温馨场景,好似隔绝。
    易梓骞路过小道上,正巧看见了阿青。
    阿青行礼道:郎君。
    易梓骞见他肩上扛着,两桶井水,便问道:是管事的让你去挑水?
    阿青默然颔首。
    易梓骞蹙眉道:你伤还未痊愈,管事的怎能让你干这些体力活,要是拉扯到伤口该怎么办,一会儿我去与他说去。
    阿青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伤好,干这些也无妨。
    易梓骞知晓阿青有些固执之处,喜欢强撑着不肯示弱,再说多了,也是无用,看他不像那日削瘦,道:你比前几天看起来壮实许多了。
    阿青回答道:身体好起来,食量也增多,才结实了些。
    易梓骞听了,打趣道:一顿能吃几碗饭?
    阿青想了会儿,道:三碗米饭。
    易梓骞道:怪不得,阿青吃得多,也身强体壮起来,肯定吃的也香,我看着你吃,说不定也能开开胃口。
    淳儿低声提醒道:郎君......
    易梓骞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淳儿又该说我没个正形了,你去吧,免得一会儿管事催你。
    阿青颔首,看着主仆二人走向庭院深深处。
    小郎君看似温润如玉,总以笑脸相迎,他的身上,却有一股寂寥惆怅的寒梅清香,让人着迷。
    那冷香,只有离得近了,才能嗅出。
    阿青看那小郎君背影走远,才放下目光,挑着水离去了。
    易梓骞回到房内,从书架上挑了一本《梦石录》,拿到榻席上翻看。
    不知什么原因,还是原主本来就是如此,脑子里总会有些没由得来的愁意,花落愁,花开愁,简直就是男版林黛玉。
    见了别人阖家欢聚,冷落了他一人,更是要愁的心肌梗塞。
    他抛掷了愁绪,随意拿了本书来看。
    手撑着脑袋,翻着书页,不知不觉中有了困意,可能是午睡不成导致的。
    他合上眼睛,趴着桌子,随着梦周公去了。
    守在门口的淳儿,准备去偷闲一会儿,找了另一个丫鬟替她。
    不多时,一个男人向易梓骞房门口走来,丫鬟见了他,行礼道:三郎君。
    易鹤道:你家郎君在屋里干什么?
    丫鬟道:应该是在看书吧,三郎君需要我喊郎君出来吗?
    易鹤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进去瞧瞧他。
    易鹤轻推房门,走进里屋,看见榻席上人,枕着胳膊入睡,手里还夹着一本书。
    屋里窗栏未关,些许微风,吹动了他的青丝,书页被轻轻撩动。
    飞花乱红从窗外,零落至书页上,一点标注书中琴女,正在弹唱的教坊曲,一词翻阶蛱蝶恋花情上。
    易鹤把窗合上,坐在另一边榻上,嘴边含笑,仔细瞧着易梓骞的眉眼。
    接着替他挽了吹在面上的几根发丝,易梓骞感觉到有人在碰他,不满的砸吧了嘴。
    易鹤见他眉间还透着几分稚嫩,笑意更深。
    然后他把从汉宁带来的糕点,放在易梓骞的书旁,给他披上一件外衣,便离去了。
    易梓骞流着口水醒来时,发现席上多了个小东西,用白布裹着好像是糕点。
    他打开一看,果然是糕点,三块形似荷花,层层软酥,花蕊放着莲蓉红米。
    这荷花酥岷洲没有做的,只有靠近皇都的汉宁那边才有。
    他喊来淳儿问道:方才谁来过我房间了?
    淳儿道:郎君,我下去休息了会儿,是喊的竹泉来替的我。
    去问问她,刚才是谁来了我房间。
    淳儿道:是。
    不一会儿,淳儿复命回来了道:是三郎君来过了,还叫她不要打搅您。
    易梓骞瞧这荷花酥,形状美观完好,从汉宁带到岷洲,一路颠簸,竟然也没有捏碎边角半点,定是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生怕有所损坏。
    看来原主与这三哥哥关系不错,还算兄弟怡怡。
    他拿起一块荷花酥,咬下一口,甘而不腻,皮酥内糯。不过他不喜欢吃甜食,想必是原主喜吃,让易问鹤给他带的。
    吃下一个,他便喊淳儿进屋道:三哥带的荷花酥,我吃了一个已经是吃不下了,你不是爱吃甜的吗,都拿去吃吧。
    淳儿见了,外形优美的荷花酥,也是馋的不行,喜道:多谢郎君,我吃一个就好了,另一个郎君你留着自己吃就好啦。
    易梓骞想着吃不了,剩下的一个,脑海里浮现,阿青默默无言,稳着步子挑着水桶的模样,便道:那把剩下这个给阿青去。
    淳儿一愣,睁大眼睛道:郎君,你要把这糕点赏给,那个奴隶,下人?
    易梓骞道:你又不吃,我当然是要给别人了。
    淳儿立刻变卦道: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易梓骞知晓淳儿不喜阿青,道:晚了,拿好给他去。
    淳儿撇撇嘴道:是......
    斜阳晚霞,阿青正挥刀砍柴,汗如雨下,砍完最后一批柴火,用汗巾擦了擦脸,准备去堂食用饭。
    碰见了小郎君的贴身丫鬟,看架势还是专门来找他的。
    淳儿闻了他一身汗味,嫌恶用手帕扇了扇,掩鼻道:臭死了,一身汗味儿。
    阿青只道:是郎君唤我吗?
    淳儿轻蔑道:我家郎君需要事事唤你吗,有我便够了,郎君让我把剩下的糕点给你。
    阿青没想到小郎君,还记着给他留一份糕点,微微动容。
    淳儿脸上冰冷颜色依旧没有缓解,她本就不喜这个奴隶,偏偏郎君还对他这么好,更是让淳儿嫉妒,今日还留了一块荷花酥给他。
    郎君那么好,那么出尘似的人,不应该和这等污浊肮脏之人,有所联系才是。
    她看了眼,身着灰布短衫,遮着一半脸,阴森奇怪的阿青,心中更是鄙夷嫌恶,好似有一团恶气不得出。
    她的手中一抖,荷花酥随着掉落在地上,碎了几个角,沾上了些灰尘。
    阿青知自己不讨他人的喜,别人对他冷眼相待,他也只是默默忍受。
    可这糕点,是小郎君的心意。
    淳儿瞧阿青漆黑的眼里,带着刀子似的锋利,她有些害怕,却又不想在这下等人前,失了面子,便道:看什么看,下贱人。淳儿见阿青只是用瘆人眼神盯着她,逐渐大起胆子,扬着下巴道:奴隶就该吃奴隶吃的东西,你还配不上这么精致的糕点。
    长廊剩阿青一人,他沉默蹲下身来,把荷花酥拈起。
    轻轻吹走,荷花酥上的灰尘,再用汗巾小心翼翼的包好,揣在怀里。
    回到自己小屋,把那汗巾里的荷花酥拿出来,荷花酥沾上汗味,闻起来有些酸臭。
    这糕点形状如花,不禁忆起他幼时,宫里举办宴会,桌上摆着的那盘松子百合酥,跟手上的荷花酥外形倒有点相似。只不过做工更为细腻,花苞层数更多,而中心包着的是用蛋黄,松子和梅子猪肉做的蓉。
    他咬下一口,虽不及记忆里甜美,也是口感酥脆,甜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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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使们,大兄弟们,大可爱们,要等合同,所以要隔日更。
    翻阶蛱蝶恋花情,出自《梁朝乐府:东飞伯劳歌二首》
    第7章 盛居楼(修)
    那丫鬟说他配不上那糕点,想起小郎君温柔面容,心底里有种难以形容的不堪羞愧,自己这般丑陋,的确是配不上。
    他没有勇气,翻开那面铜镜,那不是自己,只是一个丑恶的奴隶。
    阿青清楚知晓,悬葫芦一战,被敌人毁掉的,不止是他的面容,还有他的自信骄傲。
    窗外明月皎洁,也想到驻守边塞城,登上城池,遥望塞北荒野的一轮月圆,也是如此洁白。
    易府这些日子热闹非凡,下人们都在为二小姐与太守嫡子的婚事,而做准备,四处张灯结彩,唯有易梓骞院里较为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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