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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抹茶青团(3)

    长近两寸,深可见骨。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唤太医,看了眼身边的阿青,沈沐拿出手帕,仔细将手指上的血迹擦掉,微微皱眉,轻描淡写道,
    不然王爷脖子上的伤就该愈合了。
    微微一愣,阿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应了一声便高声喊人。
    守在一边的太医这次倒是飞快跑了上来,分别给萧繁沈沐行过礼后,才颤颤巍巍拿出药箱。
    中年男人身上的铁锈血腥味实在难闻,沈沐不露痕迹地朝萧繁那处动了动身子,朝高位上的青年略一作揖,微笑着询问道,
    天气炎热,就连王爷都叫烈日晒昏了头,看不出陛下精湛箭术;臣斗胆提议,不如就此将这围猎取消了吧,也好让在座各位回营歇息片刻。
    这番话可谓给足了萧繁面子。
    钻心的疼痛自左臂阵阵传来,萧繁将沈沐朝他靠近两小步的动作收进眼底,双眸微动,桌下的右手慢慢攥成拳,沉沉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便依亚父所言。
    话毕他站起身,在众人的跪拜声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前一刻还座无虚席的场内很快空无一人,唯独剩下沈沐和面色发白的王爷;男人许是被萧繁那一箭吓坏了,见人都走了便极度害怕地拉着沈沐的袖子,跪在地上后怕道,
    摄政王,您说陛下他、他不会要杀了我吧......
    草包这幅欺软怕硬的窝囊模样让沈沐心中厌恶,朝后退了一步,他凉声警告道,若你还想活命,待会儿便自行去陛下帐前下跪求情吧。
    不然别说你,就连你府中的妻妾儿女,都将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不一会儿,营帐外便传来男人哭喊着忏悔的声音。
    伊王爷果然听从您的吩咐,去陛下帐外下跪道歉了,阿青小跑着进来禀报,语气有些意外道,只不过陛下竟然没有杀他,反倒给他赐座,还宽慰了一番。
    指尖在图纸上慢慢滑过,沈沐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眼睛不曾离开过面前的地图。
    草包窝囊却不痴傻,自然知道没了他在背后撑腰,萧繁杀他不过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所谓的正当理由。
    只是萧繁的态度让人有些意外。
    事关国君颜面,沈沐以为小暴君至少会将人狠狠折磨一番,再不济也会让草包求饶上几个时辰,没想到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趁此收买人心。
    的确,相比于出尔反尔的沈沐,萧繁在此时选择化干戈为玉帛,示好抛出橄榄枝已经牢牢抓住拉拢人心的最好时刻。
    不过草包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沈沐并不多想,抬头再次问阿青,徐太医那边怎么说?
    徐大人说陛下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若不注意很容易留下疤痕,阿青乖巧地替他沏了茶,恭敬呈上来,徐大人正在外面候着,您若有事吩咐
    不用了,沈沐摇头拒绝,心想这人也不容易,六十多岁了还夹在自己和萧繁之间左右为难,补上一句,赏他黄金百两,叫他好生照顾陛下即可。
    阿青面露疑色,却还是乖巧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去时,沈沐突然道,等等。
    手指突然停在图纸上的一处,沈沐提笔在图中一处偏僻小镇圈画,问道,这是哪里。
    禀王爷,这是药镇,也是您接陛下回宫的地方。
    好,沈沐点头,明日回皇宫后,你立即派人去药镇各家当铺询问,不论规模多小,都不要放过。
    我要找一枚发簪。
    沈沐就和你说了这些?
    青年懒懒卧在软塌上,手中把玩着一条锁链,右手轻触锁链接连处的细小铁钩,闻言侧过身,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白发老者,重重咬出几字,
    好好照顾孤?
    白发老者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滴自面颊滑落;他跪在地上,脚边是一整箱明晃晃的金元宝,颤栗不止,摄政王真的只是让臣尽职照顾您,别的什么都没说。
    亚父竟这样关心孤的身体,真是令孤意外呢。
    漆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萧繁手腕轻颤,手中铁链脱手而去,宛如离弦之箭,接连撞碎木台上一连排装饰的名贵瓷器,一时间,清脆声响不绝于耳。
    老太医战栗着附和点头,是、是......
    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见人半天只是打哆嗦,萧繁冷冷看了眼他脚边的金元宝,不耐道,下去吧。
    徐太医如获大赦,逃也似的踉跄着出去了。
    没有萧繁的命令,帐外侍候的奴仆不敢随意进来,此时尖锐碎片撒了满地,屋内一片狼藉。
    这些瓷器,都是他不知死活的皇叔命人送来的。
    打个巴掌给块甜枣,萧繁自软塌翻身而下,来到宝箱前,俯下身拿了块金元宝放在眼前打量,眯眼道,
    沈沐,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这种把戏了?
    想起围猎场内沈沐冲他展露的清淡笑意,一阵烦闷涌上心头,萧繁随手丢下金元宝,将自己重重摔进软塌,右手小臂挡在眼前。
    先是派人恶意纵火,又衣冠不整地在池边打他个措手不及,凉亭内却以保护他为由,将两千精兵赠与他。
    暗中勾结让皇叔当面给他难堪,却又主动替他解围,还敢明目张胆地同他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分明是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软塌上的萧繁冷声喝道,靖谙!
    黑衣青年掀帘而入,连带着一阵冷香也窜进帐内,沉声问着有何吩咐。
    昨夜那两千精兵此刻在哪,淡淡的清冽香气太过陌生,萧繁抬手睁开双眼,看着靖谙手中的白色衣衫,莫名觉得熟悉,
    这衣服哪来的。
    靖谙将手中叠好的衣服递过去,禀陛下,这是摄政王那日遗落在池边的衣衫,请问该如何处理。
    靖谙将手中叠好的白色里衣往前递了递,清冷的淡茶冷香更为明显,就像昨夜池边眼尾泛红的男人,眼里一片冷清。
    只听护卫接着道,还有便是,两千精兵已清点完毕,此时就在围猎场外,听从陛下命令。
    泼墨般的黑眸闪着寒光,萧繁似乎想用视线将那件白衫盯穿。
    沈沐几次三番的挑衅与他,那他自然也该做出些回应。
    这两千精兵,都要付出代价。
    传令下去,将这两千精兵尽数送到大将军的马厩场中,日日清扫粪便,直到孤满意为止。
    萧繁沉着脸,冷冷道,谁敢偷懒,军法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靖谙:就这?
    第4章
    当众挑衅国君颜面,翻遍整座京城也只有摄政王有这个胆量,而萧繁一如反常的示好行为,一来暗讽沈沐背信弃义的行为,二来更是明着表示他收拢人心的意图。
    围猎场的议事厅内,几位大臣将领看着龙椅上的萧繁和旁边一脸冷漠的沈沐,不由得暗暗捏了把汗。
    这京城的天啊,怕是要变了。
    厅内一位大臣佝着腰,一脸讨好的高声夸赞萧繁昨日心胸宽阔的明君之举,神色飞舞唾沫星子横飞。
    萧繁薄唇绷直,沉沉黑眸低垂,睫羽在眼睑打下暗影,神色难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中发怵。
    他在打量沈沐的表情。
    今日沈沐身上又是件反常的素色青袍,双手垂落相互交叠,秀气隽美的双眉浅浅蹙着,双眼直视前方,似乎也没在听人说话。
    许是在烦躁昨日猎场之事,两人私下勾结想给他难堪,皇叔却在他帐外整整跪了半个时辰,那般没骨气的行径,无疑是在沈沐脸上狠狠掴了一掌。
    能让沈沐心烦意乱的事,萧繁自然不会放过;他想起昨夜靖谙最后留在他帐内的那件白衫,双眸一动,也不管大臣的话没说完,一挥手便让其余人退下,独留沈沐一人在厅内。
    靖谙受他命令,取了白衫过来,双手呈递上去,这是王爷那日遗落在池边的衣裳。
    万人之上的堂堂摄政王,沐浴时衣衫不整的模样让人撞见,匆忙时还将贴身衣物遗落,传出去定然算得上一件笑柄。
    看着靖谙手中的衣裳,沈沐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抬眸朝萧繁浅浅一笑,谢陛下好意。
    等着沈沐冷眼还击的萧繁:......
    男人面无表情时总是冷漠而疏离,偶尔礼貌一笑时,狭长的清眸微眯,薄唇轻勾眼尾上扬,青丝挽起。
    或许是见他迟迟不回话,沈沐笑意微敛,面色恭敬地问了一句,是臣有何事做得不妥吗?
    语气淡漠的,仿佛根本没看出萧繁想趁此羞辱他的意图。
    堆在嘴边的冷嘲热讽突然没了意思,萧繁喉中一梗,看着沈沐一头乌黑青丝由青玉簪束着,不知为何有些躁郁,无事,不过是看亚父换了束发冠,觉得新奇。
    他分明记得,男人向来只偏爱赤色金冠。
    沈沐面露疑色,心中再次感叹萧繁的关注点,最后碍于情面应了一声,礼貌道,那陛下觉得如何?
    紧接着就见小暴君用挑剔的眼光反复打量,最后语气冰冷道,
    ......还可以。
    围猎场就在京城郊外,浩浩汤汤的一行队伍巳时出发,午时不久后便来到皇城脚下。
    随行大臣本该随国君一同入宫,行过礼后才能离开,可萧繁的六驾马车还未入城,只见一名蓝衣青年自城门飞驰而出,在萧繁车前翻身下马,恭敬跪下请安。
    得了消息赶来的阿青轻声道,王爷,昨夜太皇太后突然病重,太医说挺不过几日了。
    原书中,太皇太后纳兰宛痛失儿子后便一蹶不振,常年被病痛折磨,终于在萧繁十九岁时撒手人寰,举国服丧整整七日。
    为防太后专权,先帝离世前特许沈沐插手后宫诸事的权力;此时的崇宁宫内,除了萧繁和病重的太皇太后,还有沈沐一人在偏殿静候。
    寝殿内隐隐传出咒骂声,沈沐指尖摸索茶杯,皱眉问道,太后人呢?
    太后昨晚就来了,守了整整一晚,阿青在沈沐耳边低声道,宫里的人都夸太后这份亲力亲为的孝心呢。
    眸中寒光一闪,沈沐嘴角勾出冷冷笑意。
    哪里来的孝心,太后估计巴不得太皇太后死在昨夜,正好让萧繁回来时只能面对一具冷尸,这样便能轻易给他扣上个不肖子孙的名声。
    不然也不会连夜封锁消息,等天亮瞒不住了才派人出城通报。
    此时,一道清脆尖锐的瓷器破裂声自寝殿内传来,紧紧伴随的是一道苍老无力的怒吼声。
    滚出去!
    床榻上,病入膏肓的银发老人面黄肌瘦,微微塌陷的胸膛急促起伏,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每次喘息都伴随着粗重刺耳的抽气声。
    饶是如此,纳兰宛依旧命人扶她起来,气喘吁吁地靠在枕垫上,打翻药碗的手枯瘦如柴,正不受控地剧烈颤抖着。
    老人浑浊的双眸恶狠狠地盯着萧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自知大限已至,只觉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再次朝人啐了一口,
    滚出去!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野种!
    龙袍下摆沾满了黑色药汁,整座殿内弥漫着糜烂腥臭的死亡气息,萧繁一双寒眸看了眼脚边洒落一地的碎渣,转头对跪在一旁的婢女道,
    端药来。
    那个男人召他入宫时,不知吃了多少年江湖道士的丹药,所有人都知他时日无多,只有纳兰宛,这些年坚定不移地认定萧繁就是灾星,害死他娘还不够,居然还害死了她的儿子。
    懒得同将死之人多费口舌,萧繁只是在纳兰宛试图第三次打翻婢女端来的药碗时,猛的攥住她的手腕。
    床榻之处有意避开阳光照射,萧繁坐在榻边光线昏暗的位置,一双黑眸闪着幽幽寒光。
    宛如黑暗中蛰伏已久的毒蛇,青年低沉的声线宛若万年寒冰,不要再挑战孤的耐心。
    喝。
    一个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太皇太后,一个是残酷暴戾的新皇,听着两人荒唐至极的对话,殿中余下奴婢各自瑟瑟发抖,恨不得遁地逃走。
    被萧繁一滩死水般的双眸盯着,纳兰宛只觉寒意自脊骨慢慢爬满全身,恐惧正无孔不入地渗进她破败不堪的身体。
    萧繁的话一击撞碎她强撑的坚强,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蓄满泪水,被青年扣住的手紧攥成拳,指尖将脆弱的皮肤刺破,殷红血珠顺流而下,滑落青年手背。
    她发出一道凄鸣声,你还我儿子!我只要我儿子......
    无关权力政党纠纷,这只是一个年迈的母亲在生命走到尽头时,用自己的方式悼念死去的孩子。
    面前的女人披头散发,似乎是在神智不清地胡言乱语;萧繁慢慢松开她皮包骨似的腕子,垂眸看着手腕上的血迹,良久后吩咐一声,
    传太医过来。
    沈沐在偏殿等了很久。
    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知道这宫中除萧繁外没人敢挑他的刺,胃部开始隐隐抽痛便命人端来饭食,在殿内老妇人的低声咒骂中,不紧不慢地用过了午饭。
    即便没了摄政王的阻挠,金殿那把龙椅也不是轻易就能坐稳的,萧繁若不愿受人牵制,理应受些历练。
    何况纳兰宛早已翻不出风浪。
    见人迟迟不出来,自觉多等无用的沈沐打算用过饭便打道回府,结果刚起身便听见清晰的野种二字。
    离开的脚步一顿,沈沐重新坐回极好的红木椅,屏息等待着萧繁的反应。
    十岁丧母的萧繁身世成谜,自打进宫没少听人诋毁他的母亲,于是在青年长大后,野种二字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逆鳞。
    纳兰宛是翻不出风浪,可萧繁若将她杀了,掀起的巨浪就是毁灭性的。
    掌心发汗的等了会儿,只见昨日才见的许太医匆匆赶来,朝沈沐慌慌张张地行礼后,小跑着进了殿内,好一会儿才出来。
    沈沐将人叫住,抬手命下人添茶赐座,用还算和煦温暖的声音问道,里面受伤的是谁?
    老太医自打见着他,人就开始筛糠般抖个不停,哆嗦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道,禀王爷,是太皇太后自己掐破掌心,陛下才传臣入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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