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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渡劫失败以后(重生)——自在枯荣(13)

    现在。
    解嶙察觉到渺音的无语,他有点好笑,解释道:帝君还让我去一趟无悲天,我得赶快上路。
    渺音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不再强求解嶙留在阿弥天,便点了点头,任由解嶙自己做决定。
    解嶙向他点头告别,便转身,在渺音的目送之下越走越远。
    解嶙,渺音忽然叫住他,看见解嶙没有回头,他将双手拢在嘴边,穷尽最大的力气喊道,谢谢!
    解嶙抬起左臂挥了挥,与他道别,着黑袍负黑剑的纤瘦人影行走在废墟之中,伴随着浓烈的夕阳橘红,融进渺音的眼里,成了他最难忘的风景。
    解嶙已经出了阿弥天的区域,他的腿被佛池净水烧灼得疼痛不已,也亏得他在渺音面前忍了那么久,又赶了这么远的路。
    他终于撑不住,咬着牙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坐在一块枯石上,吸着气轻轻地撕开半潮不干的裤子,挤出剩下的净水,望着自己那条苍白细瘦的腿直叹气。
    净水不烧皮肉,只除污秽之物,解嶙忍着痛,叹了口气。
    纵使没有瀚辰逼空山大师做出选择,空山大师如果一直没有表态,但他阿弥天之外的那个隔绝妖魔的阵法,以及佛池之内只烧妖魔的净水,都足以表明
    成见这座大山,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世人的内心。
    解嶙一口气还没叹完,忽觉腿上一轻,他愕然抬头,却发现天征不知何时化出了人形,正单膝跪在地上,拧眉看着他那条腿,手掌悬空在上,静静地给他输着灵力。
    解嶙强忍着一脚把他踹开的冲动,之前忙着打架他没注意,到现在两人单独相处着,那种无法言喻的违和感已经冒上来了。
    解嶙声音里都透着寒意:你干什么?
    天征抬头,处变不惊,不着痕迹地挪开手:看看你的伤处。
    猝然,解嶙手中银光一闪,快到天征都未看清具体的动作,紧接着,解嶙已经站起来,微微弓身,右手反握匕首,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他的脖颈。
    解嶙双目之中俱是冷意:你到底是谁?
    解嶙占据的地理位置很好,他逼视着单膝跪地的天征,与天征面对面,能很容易就产生压迫感。
    天征垂眸,很轻易地就看到了解嶙那条裸露在空气之中的腿,在微微颤抖着应该是痛得。
    见天征不回话,解嶙又将匕首往前送了一分,凶神恶煞地道:回答我!
    匕首割破脆弱的皮肤,有血冒了出来,天征神色不变,双手渐渐举过肩膀,示意自己对他并无威胁,同时乖乖答道:我是天征。
    他老实地回答,即使他现在只要稍稍涌上一点灵力就能把解嶙掀飞。
    解嶙眼中露出怀疑:天征是我的剑,怎么可能会这么早就化出人形的?
    后半句他没问出来,问出来反倒惹人怀疑,因为上一世天征足足用了百年才生出灵来,能化出人形。但这一世他怎么知道天征不该这么早化出人形?天征精明得像个猴子,难免要多想些。
    天征冷静自若:我就是你的剑你将浩海宸星与我融合时,又有佛池金莲在旁,金莲对催生出我的灵有助益,我便吸收了那些外溢的灵力,才能像现在这样。
    天征信口胡诌,忽悠傻子。
    解嶙将信将疑:是吗?
    佛池金莲的灵力不容小觑,不然司律为何不惜杀了自己的恩师也要夺得它,焚天大魔死亡乐园围墙停滞,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来到阿弥天抢佛池金莲。除了起死回生,它什么都可以。
    解嶙似乎被说服了,戒备之心渐渐消散,他缓缓地挪开匕首,眼眸垂下,重新坐回石头上。
    天征认真端详着解嶙安静的模样,问道:还疼吗?
    解嶙不理他,他说完便又要给解嶙输送灵力,解嶙瞬间挪开自己的腿,又将被自己撕得破破烂烂的裤子系上,勉强挡住了皮肤,才抬起头来,道:那你给我讲讲四件神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世他对这些了解甚少,也懒得去查阅古籍,但这一世他总觉得冥冥之中自己要和这四件神器扯上关系一样,还是早些了解为妙。
    而且据刚才天征的描述,天征显然知道点什么,索性他直接问了出口。
    天征无奈地看他片刻,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仰头看着解嶙,好像他已经很习惯这样讲话似的,缓缓开了口。
    津川有四件神器,佛池金莲、天龙血、飞鸟印和水朔剑。
    在津川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有一名大贤者,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后人都称他为太古寿皇。
    集齐四件神器可以开启极乐之门,世人记载便是太古寿皇集齐四件神器之后,辅以几乎能将整个津川都颠覆的灵力,开启了极乐之门,从门的另一头引入了稻米、仙器和住民,让混沌的津川有了生命的存在,他是创世之神但太古寿皇却因为开启极乐之门而穷尽灵力,身陨了。
    解嶙静静地听着,问道:所以这也是后人对他评价这么高的一个原因?
    天征眼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他含糊地应了:极乐之门关闭之后,津川一切井然有序,四件神器落入尘世,佛池金莲落入真佛之手,于南方创立阿弥天,为南方尊主;天龙血落到东边凡世帝王台,为皇家皇权象征;飞鸟印落入妙然仙子之手,于北方雪霜林居北方尊主之位,至于神剑水朔下落不明。
    解嶙听着,有些惋惜:真想看看水朔到底是何模样。
    天征微微侧头,看着解嶙,补充道:水朔为不祥之剑,传说它噬主不义,没什么大用,除了杀人是一件利器。
    解嶙拧眉:既然你说佛池金莲灵力充盈,除了起死回生之外什么都可以做,水朔暂且不提,那天龙血和飞鸟印呢?
    天龙血为皇权象征,能镇压邪魔,飞鸟印记录世事变迁。
    解嶙自嘲一声:我还以为至少有一件神器能生死人肉白骨。
    天征却忽然激动了,他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解嶙,死人是永远都活不过来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起死回生。
    说完,天征仿佛觉得自己失态了,雪白的衣角落在地面,被泥土沾了,他徒劳地抿着唇角,抬眸等待解嶙的回应。
    解嶙被天征那一声解嶙唤回了些许尘封的记忆,上一世他对天征强调过许多次喊他主人,但天征总是改不过来,动不动就喊他全名,到后来解嶙索性直接懒得纠正了,称呼不称呼主人不主人的,只要剑好用就行了。
    想到上一世自己的死状,他心里又有点密密麻麻的痛感,但他既然选择这一世从头再来,又选择了天征作为自己的剑,他就要将扭歪了不合扣的齿轮重新掰上正轨。
    解嶙没有察觉到天征隐蔽的忐忑,他完全信了天征的话,道:是啊人死了就是死了,不过巧了,接下来我要去无悲天,最快的路就是从帝王台穿过去。
    正好,去见识见识神器天龙血。
    忽然,不知为何,天征的手掌却忽然按上了他的膝盖,冰凉宽大,意外地能够缓解疼痛。
    嘶
    解嶙浑身僵滞,瞪大了眼看天征,他像是被掐中七寸那样,不敢动弹。
    紧接着,解嶙像是缓过来了似的,发出一声带着薄薄怒气的:天征,你干什么!
    第20章 玲珑魔骨(一)
    天征的反应十分平淡,由于他的手按在解嶙的膝盖上,他甚至感觉到了解嶙身体在那一瞬间的僵滞。
    天征仰头看着他:看看你有没有伤到骨头。
    解嶙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佛池净水不伤皮肉,只伤内里,天征是傻子吗。
    解嶙这次真的想一脚踹开天征,但他看见天征那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没舍得下脚,又强忍着,伸手强硬地拨开了天征的手。
    两人的皮肤接触了一瞬间,天征错愕地看他。
    看什么,解嶙忍着疼,站起来,就近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净水的效力还要好一会才能散了。
    说完,解嶙又郑重地与天征对视:再赶路,我的腿就要废了。
    天征二话不说,站起身凑到解嶙旁边,一手绕到他后背,另一只手正欲伸到他腿弯,解嶙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一手猛地往外推着天征的胸膛,他提起了一万分的戒备,道:你又要干什么!
    此刻天征觉得解嶙完全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只抱着松果紧张兮兮的松鼠。
    最终,解嶙与天征对视良久,选择了一个十分有失体面的方法。
    他让天征背着他
    帝王台是凡间盛世,齐王朝已经屹立了数千年之久,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三代君王了,国姓龙丘,名旻。
    大齐好像对龙格外尊奉,处处都是蟠龙图腾,百姓家里不供奉神仙道长,供奉神龙。
    但只要是帝王台之外的人都知道,神龙是绝对不存在的,就算有,也是他们最唾弃的妖兽。
    上一世,解嶙路过帝王台的时候,还曾对天征开过玩笑:有朝一日,我化出原相,安上几个爪,就是他们的神龙。
    那时候天征冷得就是块铁,对解嶙这个玩笑话丝毫反应都没有,只是轻飘飘地瞥他一眼,金色的眼珠里什么都没有。
    天征背着解嶙,进了帝王台的管辖区域,到了一座偏僻的小城,泸州城。
    泸州城的城门门口很热闹,似乎有官兵在城门口搜查着什么。
    解嶙面露不愉:前面在干什么?
    天征淡淡道:似乎是发生了件大事,进城出城都要搜身。
    解嶙有点烦躁,他其实最讨厌来帝王台这里,这里给他的记忆太过惨烈了,虽是他的出生地,但他却一点都不怀念。
    他注意到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佩戴着一种织锦。
    织锦不是绫罗绸缎做成的织锦,是一种魔物的尸体。
    这种魔物会预知自己的死期,因此在死期来临之前,他们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织一个壳子,等壳子织好了,它们就会安静地死在壳子里。这种壳子形状越是浑圆,色彩越是浅淡纯粹越为珍贵,总共有明黄、赤红、湛蓝、灰紫、墨黑。
    明黄织锦极为珍贵,并且只有王可以佩戴,他之下的官员多为赤红和湛蓝。
    至于灰紫和墨黑,大多是民间一些稍有些家财的人会佩戴,而寻常百姓,要么不戴,要么只能佩戴色彩极为驳杂丑陋的下等品。
    而有些商人,为了赚取高昂的利润,私自豢养魔物织锦,并且以慢性毒喂养它们,让它们从初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吐丝织壳子,以至于能耗尽全部精血和力气来织出浑圆而色彩纯粹的织锦。
    越是浑圆纯粹的织锦,价格就越高昂,以此,这些商人就能赚取高昂的利润。
    人的贪欲永远是没有上限的,他们更会为这没有上限的贪欲来突破自己的下限。
    原本也是一条生命,如今却沦为这些人类证明自己身份地位的工具,也许他们发自内心地觉得妖魔的命不是命吧。若是等来日他们死了,到阴曹地府看见这些被他们直接或间接害死的织锦,或许还会嘲上一声它们命贱,没有投个好胎。
    解嶙趴在天征的背上,看着周围人腰间佩戴着的织锦,声音渐冷:放我下来。
    天征闻言,乖乖照做,微微一矮身体,高度刚好解嶙能够跳下来。
    解嶙奇怪地看了天征一眼,他总觉得天征似乎贴心得有点过分了。
    队伍的长龙缓缓前进,终于轮到解嶙和天征。
    守卫在看到解嶙那张冷白的脸的时候还犹豫了一瞬间,天征不动声色地往解嶙那边跨了一步,似乎是在戒备着,幸好守卫只是觉得解嶙的肤色不太正常,随即便进行了正常的搜身,什么也没有查到之后便放行了二人。
    泸州只是帝王台的边远小城,远远谈不上繁华,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许多商户就已经关门谢客,打烊了。
    倒是找客栈还算轻松,泸州城本就没有多少流动的人口,因此一间小店里稀稀松松几个人,天征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开了一间上房。
    解嶙坐在床边,警惕地看着天征。
    房间还有那么多,你为什么只开一间上房?
    天征抿着嘴唇,缓缓摊开手掌,仅剩的两枚已经锈了的铜板在烛火之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解嶙:
    好久没来帝王台,他忘记了在帝王台是需要流通钱币的。只有两个铜板显然是不够再要一间上房了。
    也不知道天征是怎么想出办法来凑齐钱币订这间房的。
    但好在他们也没想常住,歇过这一晚,待他的腿好了,再离开便是,只不过,在离开帝王台之前,他还需要再找到一个人。
    解嶙终于得了些空闲的时间来捋一捋体内杂乱的灵流,这些时日他来回奔波,体内亏空,对战时更感吃力,这让他终于有几分紧迫感,是时候要修炼了。
    但就在他调整好灵流,刚刚睁眼之时,忽然不知从何方窜出来了一股极为浓重的魔气。
    解嶙立刻清醒,脊背绷直,脑中警铃嗡嗡作响,天征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分突兀的魔气,站起身,眉头紧蹙,但他的站位很巧妙,是一个不论从何方位都能第一时间赶到解嶙身边的位置。
    你听到了吗?天征金色的双瞳看着他,眼中落了些许暖红的烛光。
    解嶙感受气息很敏锐,但视听这方面不如天征,他看着天征,什么反应都没做出来。
    天征了解他,知道他做出这种表情就是没有听见,便轻轻牵动嘴角,道:痛苦的哼声。
    解嶙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立即飞身出去,循着魔气一路直追。天征不解,但也尽职地坠在解嶙身后。
    终于,在小旅店后面的一条黑暗阴森的小巷子里,解嶙停住了脚。
    今夜的月光惨白寡淡,洒落在地面,像是死人枯槁的脸色。
    他脚下有粘稠的液体淌过来,借着月光看,是一种混着乌黑的金色。
    看见解嶙停住不动,天征也站定,顺着解嶙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这一眼,他就变了脸色。
    里面足足有七八个人,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手上全都拿着刀或匕首,齐齐刺入少年的皮肉里,他们狞笑着划开少年的皮肉,像是在剥皮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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