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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遥的海王琴(111

    咳咳左相清咳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凝重。
    燕帝深吸一口气道:不管如何,总比大开国门,引狼入室要好,那时候就不是丢几州的事,作为主帅,必须清白。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缄默其声,对燕帝最后的一点期望也消失在大臣们的眼中。
    没人反对,可沉默却是最大的不满。
    李璃勾了勾唇,轻轻地掸了掸衣袖道:行吧,既然皇上都这么说,那就召回来,彻底查一查。
    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本以为得吵上一个甚至几个早朝的事,就这么在李璃的云淡风轻中结束了,燕帝顿时愣在原地。
    对了,臣弟还有本启奏,顾大人,将你的想法说说吧。
    顾如是憋着一股气,却没有办法,只得奏请了与边关战事风马牛不相及的全国启蒙推行之事。
    别说是燕帝,就是左相及其他不明所以的大臣都跟着呆了呆。
    他们想不明白难道这件事比逼迫樊之远归京还重要吗?
    燕帝不得不看向李璃,而后者只是笑着抬了抬手道:请皇上恩准。
    第140章 求和
    当日趁着城门未关, 也趁着怡亲王没反悔之前,燕帝匆匆命人草拟了圣旨,派遣一队疾行人马赶往北疆。
    而此时的北疆战事, 却忽然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步。
    大燕军营里谣言四起,军心不稳, 而主帅樊之远也只是冷艳旁观, 未曾出手制止,眼看着对面大夏军整齐待发, 趁机来犯,却发现对方几十万大军毫无征兆地退了。
    原本看对面密密麻麻延绵几里的帐营,一夕之间拔得干干净净,犹如见鬼了一般。
    究竟怎么回事儿?
    天未破晓,大燕主帅的大帐中却站满了各路将领, 一个个神色各异地彼此小声说话,却时不时地抬头望着正上方的樊之远,心里犹如万千蚂蚁攀爬, 麻麻痒痒地想知道这位统帅究竟干什么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大燕后方起火, 正是趁火打劫的时候, 居然就这么放过,太奇怪了。
    斥候被派了出去, 寻找大夏军的身影。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大亮, 早些在外盯着大夏军动向的斥候回来了,进了帐子禀告道:元帅, 大夏军都退回遥城了!
    不等樊之远问话,北营的方将军便急急忙忙地问:遥城?所有军队都退回去了?
    他的语气透露着一股难以置信, 不只是他,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将领都齐齐望过去。
    那斥候给了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是,都退回了遥城,乃是卑职亲眼所见。
    这实在太惊讶了,就在昨日他们还紧张地戒备迎敌,有的早就做好了随时舍弃樊家军私自撤退的准备,然而危机却这么解除了?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个千古谜题为什么?
    正在调查,遥城有我们的内应,如今正在戒严,请再等等,到时候消息就能传出来。
    待这个说完,帐外又接二连三地走进来几个斥候,他们带来了大同小异的回答,就此,哪怕再不可思议,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反应最快的便是樊家军的将领,就说他们元帅怎么老神在在都不着急,原来是有后手啊!
    卫平立刻问:敌方大军撤退,说明大夏内部出了比咱们还大的乱子,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元帅,攻打吗?
    此言一出,卢劲便两眼放光,摩拳擦掌道:是立功的好机会,遥城本就是咱们大燕的,趁机夺回来如何?
    樊家军打仗,向来是不要命的,因为跟了个不要命的统帅。
    倒是其他几位将军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事情还不明朗之前,是不是再缓一缓,万一是诈呢?然而见樊家军上下跃跃欲试,仿佛已经胜利在望的模样,想到前两日才质问过樊之远,后者那冷冰冰的警告声,便识相地都没有问出口。
    樊之远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说:传令下去,整军待命。
    这一声,不管愿不愿意,所有人都顺从听命。
    将军们都领命去集结自己的军队,樊家军的则慢行了一步,卫平问道:将军,真打啊?
    守城容易攻城难,军中还有各怀心思之人,其实并不适合,至于方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镇住这些首鼠两端之人。
    真打起来,很容易成为一盘散沙。
    樊之远说:不打,只为威慑,至于遥城和其他三城,大夏会不会自己送过来,就看你们装得像不像了。
    数十万大燕大军压向遥城,密密麻麻的人数,樊字旗迎风招展,马蹄声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
    手里拿着三道金令,不得不回京的四皇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大皇子,眼里带着浓浓的不甘,他做着最后的挣扎道:大哥,他们都是虚张声势,别看这么多人,其实早就已经四分五裂,让小弟带兵,一定能杀他们片甲不留!我一定将燕荆九州重新捧到父皇面前,让樊之远死无葬身之地!大哥,再通融几日,就几日!
    四皇子几乎用恳求的语气。
    然而带着大内禁军奉旨而来的大皇子却笑了笑,眼里带着轻蔑道:四弟,父皇既然知道你的心思,怎么还会放虎归山,再让您执掌兵权呢?说来,你这个局布得可太让人心惊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为兄回京向父皇请罪,好好解释一下这姜直的事,认个错。说不得父皇顾念旧情,不过是圈禁了事而已?
    四皇子显然是被激怒了,猛地站起来对着大皇子吼道:我什么心思?我一片忠心耿耿,为父皇开疆辟土,哪儿来的别有心思?是你们从中作梗,让我错失良机,你们放开!
    两旁的大内侍卫连忙向前锁住他,压制着不让他动弹。
    大皇子被喷了个满脸,却唾沫自干,挂着冷冷的笑道:那老二之死总是你干的吧?
    四皇子顿时噎了一下。
    犹记得老二死讯传来,你是多么义愤填膺,恨不得手刃弑兄之凶,非得为他报仇雪恨,这才劝逼着父皇出兵。然而没想到啊,这真正的凶手恰恰是你,连兄弟都杀,多心狠啊!老二一心为了大夏,不惜万里向大燕低头借粮,百姓们可都记得,谁杀了他,便是杀了他们的衣食父母和生活希望。连若兰大师都能收买,老四,你的野心太大了,父皇还有万千黎民百姓都看在眼里呢。你回京的时候一定要望望围观的百姓,看看他们有多憎恨你!这样,老二在天上才能含笑九泉吧!
    四皇子心头顿时笼罩了一片阴影,周身如坠冰窖。
    虎威将军已经卸了兵权,你不用挣扎了,待捉到大燕的奸细姜直,这就一同回京去,有什么话,跟父皇说。
    四皇子听到这里,便明白大势已去,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
    他一把抓住大皇子,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振振道:没有虎威将军,怎么对抗大燕?如今兵临城下,谁能抵挡?你们到底怎么办?
    这就不劳四弟费心了。
    大皇子冷漠地说了一句,然后抽了抽手,可惜却没有抽出来,四皇子的手劲很大,只见他瞪着眼睛飞快地说:千万不能投降,大哥,绝不能认输!樊之远是强弩之末了,相信我,他身上惹着官司,大燕皇帝忌惮他很快就会将他召回去,只要他一走,大燕军就不足为惧,不论是谁接受大军,一定不能求和,你听到了吗,不能!
    四皇子咬着牙说出最后的坚持,也是极尽的肺腑之言,似乎要将自己的心给剖出来,啐着血肉道:大哥,不论怎么样,咱们终究是大夏人,绝对不能投降!只要打下去,能赢,一定能立功!
    那双满满不甘心的目光带着一点希望,然而大皇子却慢慢地将四皇子的手给拉开,轻声说:老四,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若是老二没死,这燕荆四州也该还给大燕,不过那时候还能借到粮,这会儿却什么都没有了。大夏百姓不想打仗,更不想为了某人的野心打仗,只想好好活着。
    他这一话将四皇子眼中的希冀彻底破灭。
    将四皇子看押起来,明日一早回京,抓捕姜直,一同带回去受审。
    看着四皇子被带下去,这位大皇子才装模作样地深深一叹,接着说:来人,派使臣给大燕的统帅带句话,大夏一向以和为贵,因着某些人从中作梗才兵戎相见,本王愿带着诚意亲自与他和谈,万万不要伤了两国和平,让百姓生灵涂炭。
    是。
    樊之远带着大军压向遥城,虽然心怀各异,犹如散沙,可看着却气势如虹,压迫感十足,非常能唬人。
    大军在三里地外停下,先锋营便上前叫阵去,看着真要攻城略地。
    遥城的守将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以及架在后方的登云梯,简直胆战心惊,总觉得下一刻遥城要不保,将城门死死地关着。
    这个时候,大燕的各处将领才反应过来,难道真的要打吗?大夏那几十万的大军难道是摆设?
    他们正要劝说樊之远三思的时候,没想到遥城的城门开了,一小股骑兵似护送着中间的一位使臣摇着谈判的旗子朝我方而来。
    樊之远没有为难,开了道接见了这位使臣。
    然后这位使臣一开口便惊呆了在座所有的将领,在大燕陷入如此混乱之中,再好不过的入侵机会,大夏居然是来求和的。
    大概唯一不意外的便是樊之远了,他四平八稳地坐在帐中,只说了一句话:退兵可以,交还燕荆四州,以及,将姜直完整地送回我军。
    樊之远干脆又强硬,颇有种不答应便开战的气势。
    使臣没有多停留,在大燕万双目光的注视下回了遥城,要求送到了大皇子的面前。
    交还燕荆四州是他离开夏国皇都的时候从帝王那里得到的让步,不难,唯一的意外便是那个姜直。但是想想又在情理之中,这次最大功臣不就是这个奸细吗?
    门口传来一个脚步声,大皇子回头就问:人抓到了?
    来人回答:还没有,有人在追杀他,他得了消息,一早就逃了。
    大皇子冷笑道:定然是老四想杀人灭口,一定要活捉他。
    是。
    黑夜中,一人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地逃窜着。
    在他的身后,各种势力追捕,姜直不知道自己逃窜的意义,但他明白天地之大,如今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一人如同鬼魅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似乎在欣赏着他的狼狈和落魄。
    直到前方无路,姜直才回过身看着看着空无一物废弃巷口,喘着粗气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姜某不记得有得罪过你,为何追着不放?
    一个人影从头顶的屋檐跳下来,云溪一身黑衣黑面巾,只留下一双大眼睛在外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就是这个人让他家二师兄家破人亡,无数北境百姓死在大夏的铁骑下。
    你是带着人皮面具,还是跟二师兄一样换了一张脸呀?云溪好奇地问着。
    姜直抖了抖脸皮,目光落在来时的雪地里,凌乱的脚步,却只有他一个人的,他的心顿时沉下来。
    武功差太多,他根本不是对手。
    不回答看来得我自己来确认了。
    云溪说着,忽然欺身而来,而姜直趁此机会射出暗器。
    嘿,在我面前玩阴的呀?云溪睁了睁眼睛,旋身飞起来,躲过暗器,同时一把药粉就撒了下去,不知道你爷爷我是鼻祖吗?
    话音刚落,姜直应声而倒。
    能用下三滥手段解决的,绝对不真刀真枪去拼命,这是大师兄的教诲。
    云公子!北行寻着声音前来,看见姜直,不禁愣了愣。
    没死,昏过去而已。云溪蹲在姜直身边,在他的下颌处抚摸着,深得云师父真传的他很快就喜笑颜开,抽回手道,没换脸呀,这就简单了。
    他起身问北行:要带他走吗?
    北行道:不用,留给后面的追兵就行,大夏已经同意将他交给樊大将军,不管有没有换脸,此人以这个方式赎回大燕,有大夏背书,他的身份就是姜直无疑。
    后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北行道:云公子,我们离开吧。
    云溪点点头,想了想他又在姜直嘴里塞了一颗药。
    让他睡够三天,睁眼就能见到二师兄,你说会不会惊喜?
    北行觉得惊喜不知道,惊吓一定有。
    重回故土,也不知他还有没有脸面见定北侯旧人和北疆百姓。
    第141章 雪夜
    今年冬季依旧是那么寒冷, 京城郊外的一处田庄,却是彻夜的灯火通明。
    快,再端盆热水来!
    仆妇们端着大盆子的热水脚不沾地, 匆忙进出。热气弥漫而上,形成氤氲的雾气, 在这个大冷天凝在仆妇的额头, 形成汗滴。
    里屋里传来一声声的闷哼,时不时漏出一点痛苦的呻吟, 仿佛下一秒就能化成惨叫,压抑着,令人揪心。
    夫人再忍一忍,已经开了两指,现在不能叫, 得保存力气,忍忍啊!
    这是个有经验的稳婆,说话温柔细语, 不慌不忙,让焦急地等在一边不知所措地团团转的小霞也忍不住镇定下来。
    然而已经全身是汗, 犹如水中刚捞出来的施愉却根本听不进去, 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一股一股袭上心头, 将四肢百骸都疼痛都一并带起来,她咬着牙连压根都酸了。
    待为人母, 方知道生育乃是世间最伟大的事,痛得刻骨铭心。
    恍惚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夫人, 万万不能睡,得坚持住,马上小少爷就能出来了!
    施愉胡乱的点头。
    外头是怡亲王派来等待消息之人,在屋外来回踱步听得是心惊肉跳。忽然只见里面的小霞脸色苍白地闯出来,一眼看到他便道:不好了夫人胎位不正,快想想办法!
    这个夜晚,李璃没有睡,跟着师父在屋里下棋,下得毫无章法不说,吃子悔棋得简直让云师父的白眼翻到天上去,而且这人还不愧疚,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云师父最痛恨的便是跟李璃下棋,也不知道樊之远是怎么能忍受这个动不动就作的赖皮精。
    终于在三更鼓声响的时候,李璃忍不住抬起头望向门外: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快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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