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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穿书]——瑜眠(5)

    他把笔随意搭在笔搁上,打开了弹幕,依旧交叉着双手。
    这就是我对我所运用的画风的掌控程度,如果这样,还有人觉得我是靠抄袭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俞想重重一顿,紧接着说道:这件事还没完,我会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没有抄袭,也希望你们准备好道歉。
    说完后,他就直接下线了,留下直播间中一群水军和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当晚下播后不久,#盛夏怀想抄袭麒麟#这件事还被刷上了微博热搜。
    绘画圈平日里完全和热搜无缘,圈外网友看到这条热搜,都不知道说的是谁。
    话题的前排完全被水军控评,都是大片大片讨伐俞想的檄文,将俞想塑造成了一个罄竹难书的厚脸皮抄袭者。
    而向下翻,则有营销号为了热度搬运了俞想的直播视频。
    整个直播过程很长,因此视频只有最后几分钟。
    最后俞想掷地有声的那句希望你们准备好道歉被单独截出来,竟有几分潇洒的恣意。
    同直播弹幕中不同,微博上很多人不混绘画圈,看这件事也更加客观。
    【我刚去翻了一下直播回放,我觉得主播的澄清说得过去,先不站队继续观望。】
    【我排一个,画风确实很像,但主播的时间线更早,会不会是麒麟抄袭但是倒打一耙?】
    【别的我不管,主播的手我就可以玩一年。】
    【那我承包一下主播的少年音!就是不知道脸是什么样的。】
    【不露脸应该好看不到哪去吧】
    话题就这样被越扯越远。
    *
    为什么微博评论是这样的?!而且还有那么多给他洗白的人?麒麟表情狰狞,对着电话一端喊着。
    微博和直播平台的控评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你之前给的钱只够买上热搜,上了热搜后营销号的说法我们也管不了。
    你说吧,麒麟在心里骂了对方祖宗十八代,但还是咬牙说道,你开价吧,还要多少。
    起码还要之前那个数。
    听到这个回答,麒麟顿时怒不可遏,他吼道:我/操!你想钱想疯了吧!告诉你,别再想从老子这拿走一分钱!
    说完,他将手机用力砸向地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手机安静地躺在地上,只有屏幕上的道道裂痕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
    另一边,在愤怒过后,俞想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现在他正看着一个网页发愣。
    网页上面,正是这次比赛的入围名单,同时还附上了所有入围作品,并开放了大众投票通道。
    而麒麟的作品一副和他的画风一模一样的作品正高悬在最顶端。
    看到这里,结合着以前的种种猜想,一切俨然已经明了。
    是麒麟不知从哪里看得了俞想的作品,将这个画风据为己用。
    但他没想到,俞想竟然和他参加了同样一个比赛,为了让他不暴露,他不得不恶人先告状,把俞想打成那个抄袭的人。
    麒麟是入围选手中唯一的网红画家,俞想每刷新一下界面,他的票数都会增加一大截,很快就把第二名远远地甩到了身后。
    看着这一幕,俞想发出了一声冷笑。
    当一个绘画专业比赛需要靠大众投票来决定胜负的时候,这个比赛就已经完全丧失了其在艺术领域的价值。
    艺术的欣赏或许是大众的,但艺术的鉴赏绝对是专业的。
    他想到那封冠冕唐璜的落选感谢信,只觉得极度的讽刺。
    次日一早,俞想赶到了赛事组委会在帝都的办公地点。
    他给门口保安出示了自己的参赛证明和作品,声称希望可以当面请教评委老师。保安给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就放他进去了。
    俞想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
    如果他的设想没错,那么组委会里一定有人和麒麟里应外合,才能不由分说就将他淘汰。但现在对方竟然毫不心虚,甚至都没找借口避而不见,看来对方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组委会办公室中,一共有五位评审在。
    坐在最里面的,是评审团主席骆金,也是知名画家,同时在某省的美院担任教授。
    见俞想进来,骆金先开口道:是小俞吧,有什么事吗?
    看他和其他评审的神情,像是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俞想将自己参赛作品拿出来,说道:我昨天收到了退稿,想请教一下各位前辈老师,我的作品为什么没能入围。
    几位评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流露出几分尴尬。
    最后,还是其中一位评委说道:小俞啊,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自找没趣呢?
    俞想一挑眉:哦?自讨没趣?我好像没太明白前辈的意思,还请您赐教。
    骆金摇摇头,说道,既然是你非要问,那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的作品有没有抄袭林鸿博的作品,你自己心里有数,一定要这样自取其辱吗?
    林鸿博,就是麒麟的本名。
    听到这,俞想差点笑出声来。
    自取其辱?他把他昨晚展示在镜头面前的一摞画都拿出来,到底是谁自取其辱,他的粉丝们不懂,我不相信在场各位前辈老师也不懂。
    几名评审纷纷围过来看画,随着一幅幅画翻过,他们的神色也渐渐不对了。
    这个时间线还挺明确的。
    是啊,你看这个用色,确实是一点点进步起来的。要真的是画风模仿,不该有这个过程。
    我也觉得这可能真的是巧合,不像是模仿的。
    在大家议论纷纷时,骆金始终没说话。
    他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语气也不复和善。
    他问俞想: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直接入围吗?还是想要重新评选
    俞想扬着头,直直地看着骆金。
    未待他的话音落,他已经说道:
    我要和麒麟现场再比一场。
    第7章 吊打
    胡闹!骆金一拍桌子,比赛岂是儿戏,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俞想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笑容看似礼貌,却莫名让人看出一丝嘲讽的意味来。
    骆前辈,您误会了,俞想笑着说,这场比赛不以输赢做赌注,我即便赢了,也不需要入围,更不是要替换他的名额。
    那你需要什么?
    俞想扬起头,视线从在场的每位评委脸上扫过,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想请各位老师出面澄清,我没有抄袭,我的作品完完全全是原创的。
    这小俞啊,你的这个要求
    骆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其余几个人也一样。
    这些评委都是老狐狸了,瞬间就想通了里面的关窍。
    俞想抄袭麒麟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他们作为比赛的评审,也是业内专家,如果主动表态说俞想没有抄袭,那麒麟的作品和他本人发言的真实性必然得到质疑。
    俞想见没人支持他,也不慌,而是从包中拿出一张纸,问道:骆前辈,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按照业内的规则,有自己学生参赛的比赛,老师应当避嫌,不应当再担任评委,我说的没错吧?
    他指着纸上的一个名字,问道:那我想请问骆前辈,您此前曾在某市美院教授水粉画,林鸿博就是你的学生之一。这份名单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您应该不会不承认吧?
    俞想拿出名单的瞬间,骆金的脸色就青了又白。
    师生避嫌,不仅是绘画业内的规则,更是大部分行业约定俗成的规定。
    骆金这样做,放在哪里都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即便真的清清白白也有口难言,更何况他们本就以权谋私。
    我同意。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评委突然出声支持俞想。
    俞想没有表现出惊喜,只是礼貌地道了谢。
    很快,第二位、第三位评委接连赞同,三比二,少数服从多数,麒麟,也就是林鸿博被叫来了现场。
    半小时后,麒麟赶到组委会办公室。他的下巴上满是胡茬,头发油油地贴在头皮上,硕大的黑眼圈为他平添了几分憔悴。加上他有些驼背,更是带了几分些猥琐的气质。
    而麒麟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的名气,就是他一直有着颜值画手的称号。
    如此看来,直播和照片中的英俊潇洒确实有不少滤镜的加成。
    反观俞想,清清爽爽的气质让人看上去就心生好感。更何况他皮肤白净,五官清秀,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让人难以控制想沉浸其中。
    两相对比下,麒麟顿时又是一股无名火起。
    他原以为俞想是个不修边幅的宅男,自己起码在颜值上还有优势。但没成想,俞想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俞想却不关心他在想什么,而是直入主题:你好,我叫俞想,就是盛夏怀想。想和你进行一场加赛。
    这怎么回事?他就是个已经淘汰的抄袭选手,凭什么要求我和他重新比?这不公平!
    公平?俞想突然冷笑了一声,你的老师给你当评委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公平?你拉动粉丝刷票的时候怎么不说公平?你倒打一耙,污蔑我抄袭的时候,又为什么不谈公平!
    谁也没想到俞想突然发难,他甚至没有提高声音,却振聋发聩。
    你麒麟上前一步,试图开口辩驳,却突然哑口无言。
    因为他发现,俞想说的居然句句是事实。
    鸿博,还是骆金开口说道,没事,你和他比吧,也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听见这话,俞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看来骆金对自己的学生还真的是有信心,只是可惜,今天他注定要做一回恶人了。
    画具已经备好,为了公平,颜料和纸笔用的都是组委会提供的。
    对麒麟来说,这些画材稀松平常,但对于俞想来说,这都是原主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提供的纸是八开的中粗水彩纸,俞想拿了两张,一左一右地在画板上裱好。反正桌子够大,放两张画纸也绰绰有余。
    但几个评审看到他的举动都惊了。
    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要同时画两幅不成?
    理论上是可行的,只要能同时注意到两边的干湿度,衔接处别出水痕,应该可以。
    但万一时间没掌握好,那就真的是低级失误了。
    这些议论专心准备的俞想没听到,反而落到了麒麟的耳朵里。
    他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俞想,这一看,他更慌了。
    俞想居然真的开始双线作画。
    他正拿着铅笔在纸上起型。他的画法很神奇,不是画完一边再去画另一边,而是这边画两笔,那边画两笔。
    至于铺色更是,他右手手指之间夹着三根不同的水彩笔,铺水平头刷,上色笔,晕染笔。
    三根笔在手指间灵活地旋转着,依旧是左右开弓,没几下,浅色的大片色块就已经铺开。
    再几下,接色顺顺利利地晕染好,两边的干湿度都恰到好处,没有一点颜色被冲开或是干涸产生的水痕。
    等麒麟再回神看向自己的画时,他的心神早就乱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怎么从不知道圈内有这样一个大神,无论是手法还是技巧,在专业领域内都是不输的。而据他的了解,俞想甚至不是科班出身的。
    所以,他之前在网上的表现,都是扮猪吃老虎?
    麒麟越想越纠结,画画的过程中心神不宁,几次差点画错。
    看到这一幕,几个评审的心中已经有数了,而骆金也彻底坐不住了。
    老骆,你这个学生,有点紧张啊,没太发挥出实力。山羊胡的评审说道,他不满骆金的嚣张气焰已经很久,难得遇到能讽刺他两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其他人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纷纷点头称是。
    骆金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从开始他的学生就已经输了。
    接下来,比赛仿佛进入了垃圾时间,更像是俞想单方面的炫技。
    他的调色过程看得人赏心悦目,没有任何多余的取色,几乎每一笔都能直接调出完美的颜色,这对画家的色感有着近乎变态的要求。
    除去技巧,画面本身也堪称完美。
    一副是参赛作品的画风,一副是超写实画风,两边互不干扰,利用等待水变干的时间完美双线操作,最终呈现的作品也近乎完美。
    最后一笔落下后,俞想小心翼翼撕掉纸胶带,将画面展示给各位评委。
    他画了一幅风景和一幅人像,风景是自创的西式教堂,教堂前有河水蜿蜒流过,画面静谧且温柔。
    人像则是一位贡多拉船夫,正在威尼斯的河道上撑船行驶。他的背后是被夕阳染红的水面,泛着暖色的波澜。
    船夫的肤色黝黑,脸上有浅淡的皱纹,但余晖却恰到好处地温暖了每一道褶皱。
    俞想作画时极致专注,完全没听到任何感慨和议论。
    但当他交出这两幅答卷时,他甚至不用看评审的表情,也不用看麒麟的画,他就知道自己会赢。
    他从不吝啬自信。
    反观麒麟,他的头低得很深,甚至没有勇气将自己的画举起来。
    在催促下,他不得不把画纸从画板上揭下。只见,他画的依旧是风景,和参赛作品用的一个画风。单看还算不错的一幅画,在俞想的对比之下显得平平无奇。
    这还用比吗?依旧是那位山羊胡子的评委说道。
    骆金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只看了一眼俞想的作品,就移开了视线。
    但山羊胡显然不打算放弃这个能打压骆金的机会。
    他走近细看俞想的画,一边感慨着:啧啧啧,看这色彩,看这个笔触,这份功力,在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身上确实是少见。
    他每说一句,骆金和麒麟的脸色就更沉一分。
    麒麟依旧举着自己的画,但他的头越来越低,仿佛信心正在被一点点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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