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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鱼慕鱼(52)

    只是时运不济,一日他兄妹二人贩货途中遭遇劫匪,银子货物皆被洗劫一空,当时二人正好处于殇宁境内,路引凭证都被夹在包袱里被抢了去,他二人只好流浪在待城街头。
    迫于生计,不久后卖身进大户人家为奴为婢。
    当时悦琴只有十三岁,但穷苦出身的孩子没有太多要求,食能果腹,有瓦遮头,她还能和哥哥在一个院里干活,总觉得日子还是不错的。
    但这日子没有过几年,悦琴年岁渐长,也出落得越发水灵,家中的老爷爱使唤他,太太便见不惯了。
    惯常的套路,要将他卖给一个瞎眼的老头当媳妇。
    哥哥心疼我悦琴啜泣道:便在成亲前,带着我逃了出来。可是
    我们已经签了卖身契,身边没有证明身份的凭证了,很快就被当做流民被官府抓住,哥哥充了军,我就被卖进了鸣翠楼,因为当时还不到十五岁,又在以前做工的人家学过两首曲子,所以一直只是歌姬。
    还不到十五?
    白鸥诧异道:那你现在
    悦琴微颔首,贱妾月前儿刚满十六。
    才刚刚十六?
    白鸥握拳,重重地砸在面前的书案上,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畜、生。
    将军陈安小声地提醒道。
    把人带下去罢。白鸥深吸一口气平复怒气,让陈邦带她去关人的地方把他哥哥找出来,一道放走罢。
    将军!悦琴唤了一声又在跪地,贱妾不想走,走了还是要回鸣翠楼去的,贱妾十六了,早晚是要出来接客的。
    那别回去了。看着悦琴又要抹泪,白鸥无奈地皱了皱眉,对陈安道:再给些银子。
    可是贱妾同哥哥是签了卖身契的。悦琴急道:不管走去哪儿,早晚还是被抓回来,充军为妓。
    有这规定吗?白鸥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安,陈安却面露难色,不置可否,他只好叹气道:那再让人领你们去府衙重新开一份户籍,以后拿着银子重新做你们的小生意,便没有人再为难了
    贱妾谢将军美意。悦琴说着又是连连叩首,可
    贱妾同哥哥都不是殇宁人。
    军营里清一色男人,按例是不可以留宿女眷的,白鸥教陈安派人安排悦琴去之前自己落脚的客栈歇下,陈安回来时,手上已经拿着陈邦在外面询问后的记录。
    见陈安拿着东西回来,白鸥沉声道:你方才是不是有话要说?那悦琴说的话几分真假,你可有什么看法?
    陈安捧着东西上前,将军以为呢?
    我白鸥沉思,找不到她有什么理由撒谎。
    陈安颔首,只怕是真的。
    按照殇宁律法,每逢招募新兵,除了正常要发放的军饷,还会给每个被征召兵士的亲眷发放一笔体恤银子。
    且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是在太平日子,被征募的兵士也都是严格筛选出的青壮年男子,正是一家的壮劳力,因而按律都有补贴。
    按照各城各县实地的情况,补贴的银两有上下浮动,但一人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的。陈安解释道:每逢募兵,少则千人,多则上万数之众
    几十两银子看着不多,却能集腋成裘。
    这事儿搁在哪儿都不罕有,随意抓来流民充数,这些人没有亲眷没有麻烦,也不需要发放补贴,甚至就算是正常的军饷也未必能领到,他们有的根本是生活在边境上的外邦人,有的是跑出来的卖身奴,根本敢怒不敢言。
    陈安说到这里,瞧见白鸥的脸色愈加深沉,小声道:那朝廷分发的募兵银子和军饷自然是
    进了贵族世家大老爷们的口袋。
    白鸥想起方才在外面瞧见的那些围观的人群,军服残破,盔甲凌乱,与之前抓来的那些人模狗样的人可不一样。
    陈邦在外面问话的结果他沉声道:能对上吗?
    抓来的,几乎都是世家出身,在兵营里有些品阶的,至少是从九品下的执戟长,手下管着几十人。陈安轻叹道:这是殇宁一贯的传统了,就算是在江宁的羽林军禁卫营里,也不例外。
    贵族世家,尤其是武将簪缨的门楣,家里的孩子不管成不成器,年纪到了都送进军营里,安上一官半职混个资历,年头到了就慢慢往上提。
    也不见得就是缺那点粮饷,但有品有阶的吃着皇粮,说出去才不教人笑话家里出了纨绔子弟。
    世家贵族好面子只是一方面,绵延传承的链子不能断,送进去的孩子若能出个巴有出息的,一朝登上高位,手握兵权才是最重要的实权。
    至于那些不成器的,总也算是谋了份差事,对得起祖宗牌位。
    所以白鸥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这军营里就是两种人?
    世家贵族的少爷兵,还有不明出身来历的流民甚至盗匪。
    贵族们和最底层的贱民,就因为这些奇怪的原因,居然聚在了一起。
    那个悦琴的哥哥。白鸥抬头问道:还在军营吗?
    他好歹还是登记在案的驻军。陈安答道:已经放出来了,但还没走。
    嗯。白鸥点点头,去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银杏叶的秘密没人猜到,蠢直男的浪漫你们不懂~hhh~
    很快会用小皇帝的视角揭开秘密,今晚还是会有二更的,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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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我养花了。
    陈邦带着人进帐时,白鸥还在摆弄着手上那片银杏叶子,他看得出神,还是陈安在一旁提醒了才抬头。
    甫一抬头便瞧见陈安带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面前,他看着那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有些内疚地道了句:抱歉。
    将军言重了,小人受不起。那男人连忙行礼,都是那群畜生有心构陷,一心只想拉个垫背的,禁卫军大人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
    你是悦琴的哥哥?白鸥抬手免了中年男子的礼数,疑惑道:叫什么名字。
    小人杨行,小妹叫杨琴。杨行起身道:我们的确是亲兄妹,只是琴儿算是我父亲的老来得子,年岁相差略大些,若我儿子还在,的确也比琴儿小不了几岁。
    不怪白鸥疑惑,来人看样貌看着得有三四十岁了,若说是方才那姑娘的父亲倒合理些;现在听了解释,再想想那姑娘之前说过自己父母早亡
    大约是长兄为父,才会有这般亲厚的感情。
    你儿子?无意提到了对方的伤心事,白鸥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
    也没什么。男子憨厚地笑笑,家里本就穷,小人又常年东奔西跑的,有一日办货回家,老婆和孩子便都不见了,遍寻无果,只当是跑了,没准儿跟了别人还能有好日子过。
    只是那之后不久,我父母过身,我出门办货琴儿便没人照顾了,也是怕再弄丢妹妹,只好一直带在身边,教她小小年纪便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白鸥了然地点点头,听杨姑娘说,你们是北胤人?
    也不算罢杨行显得有些窘迫,琴儿年纪小,好些以前的事儿都没有经历过。
    打我记事儿起,父母也都是往来待城内外,做些办货的小买卖,我们生活在待城外不远处的村子里,也说不清自己是哪里人。
    在我父母那一辈人眼中,他们都是大宁人,并没有什么殇宁和北胤的概念,无论是生活在在殇宁还是北胤,也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外族。
    根据史书记载,殇宁王朝直至亡国,也只存续了四十一年,而在之前,的确没有殇宁和北胤的区别,那时的疆土尚未分裂,都属于那个叫大宁的、统一、强盛的封建帝国。
    杨行看着也有三四十岁了,他的父辈是一定经历过大宁王朝由统一走向分裂的。
    可在大宁衰败分裂的那些年,战争主要爆发在北方,大宁都城,也就是现在北胤都城镐京;而地势稍微偏南的地方,几乎没有遭受道战争的侵袭,老百姓的确对分裂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概念。
    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不是外族,也不是外邦,他们不熟悉殇宁或是北胤,只对那个存在了近三百年的大宁王朝根深蒂固。
    况且谁也争不出一个正统来,李遇所代表的李氏皇族是当初大宁王室的后代,可曾经大宁王朝的首都镐京,现在是北胤的都城。
    这些事对白鸥来说不难理解,他对这一段历史太过熟悉了。
    他沉默了良久问道:军营里,像你这样的人,多吗?
    多。杨行不假思索地肯定道:生活在这一方边境线上的人,很多都是父母留在待城,妹妹却嫁去了北胤;或是一家人都生活在北胤,娶进门的却是待城的媳妇。
    能被抓进来的,要么是犯了事跑的,要么是像我和妹妹这样没有身份的,都是最底层的穷人,哪儿轮得到我们关心皇帝姓什么,能填饱肚子就是不错了。
    北胤之前一直向殇宁称臣几十年,两国向来交好,通商互利,说到根上也都是大宁子民,并不是什么番邦异族;杨行说的事,白鸥也是不意外的。
    但此刻,他却陷入了另一重沉思。
    一直到窗外卯时三刻的梆子响过,他才回过神来
    天都快黑了。
    陈邦,带人下去歇着。他吩咐完又对行礼的杨行道:想留下便留下,若是想跟妹妹团聚,你便同你身边这位陈副将说一声,他会安排。
    将军。待陈邦带人退下,陈安才出声,我们现在
    去统计一下人员构成的比例,我猜白鸥沉声道:少爷兵能有多少,这军营里到底是像杨行这样的流民散兵多一些。
    下官略略估算过了。陈安说着递上手边的小册子,上面是下午他与陈邦盘问时记录的东西。
    下午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时他就留了个心眼,大致盘问过军营里世家子弟的数量。
    西北三城说是七万驻军,可一万屯于靖城,一万屯于庸城,此刻白鸥所在的驻地,其实屯兵约莫只有五万;其中大约有一万人不到有官职在身,这些人里不一定都是世家子弟,但多少都会有些关系。
    他们只有不到一万人,要约束几倍于自己的流民,这些人都是抓来的,里面约莫也真的有一些草寇逃犯之流流放充军,想来也是不容易。
    陈安继续解释着。
    所以依我猜测,驻地军营应是采取高压政策,正常情况下,那些底层士兵是被划定活动范围,限制了自由的。
    所以白鸥同陈邦一行入营这么久都见不到几个人;所以即使他们拆帐篷杀了校尉,满世界抓人讯问,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也只是引来一小部分人陆陆续续地来,远远地围观;所以
    项兴言可以把一切消息捂得这么严实,任李遇和陈琸多番打探也是无果。
    白鸥蹙眉沉思。
    五万禁卫军精锐,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偷梁换柱成五万花里胡哨的少爷兵和一群流民草寇组成的一盘散沙
    周哲翎不愧为历经三朝,屹立不倒的女人。
    项兴言是周哲翎的人,待城是项兴言的地盘,当真是做的滴水不漏。
    可他们真的就不怕待城沦陷吗?
    为了不给没给李遇留一丁点掌兵的机会,周哲翎这一招究竟是割肉饲虎、壮士断腕,亦或是他们真的只是安逸惯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北胤人的可怕?
    周哲翎的目的对白鸥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李遇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他,他就得保住李遇最后的希望。
    白鸥阖眸思忖
    史书上这一仗赢了,他也一定不能输。
    明日一早,教陈邦带人去贴告示,昭告全城他再睁眼时,方才眼中的疑虑已经一扫而空,他目光炯炯,嗓音沉毅,北胤意图来犯,全城戒严、宵禁,进入战时戒备状态,城中一切事物,交驻军接手。
    将军,我们一共就带来了两千人,多为武将,对内政一窍不通。陈安不解道:为何要给自己添乱啊?
    具体的事儿还是可以让以前待城府衙的人去办,只是要经由你来过目。白鸥解释道:我要的是钱和粮食。
    待城是一方驻地守军,军饷、粮食都在地方府衙手上握着,白鸥不会放心,既然项兴言丢下一个烂摊子跑了,那他不妨大包大揽
    一定要把钱粮大权握在手上。
    李遇让陈安陪他上路,为的就是免了他的后顾之忧,他也必须在这事上清醒。
    而且,我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他眉峰轻挑,露了个笑,告示上第二条,给我写清楚,待城驻军由新到任的将军统领,气象一新。
    待城百姓,凡是以前有在驻军手底下吃过亏的,不管是被偷了一根绣花针,还是被杀了全家的血海深仇,只要来报,通通记录在案,严加查办,一经查实,本将军会亲自法办,绝不姑息。
    七日后,在营地门口公开处刑,全城百姓,有冤无冤的,只要有空,都可以来看。
    七天?陈安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将军,这群纨绔一看就不是好人,今天能强迫悦琴,之前还不知道做过多少缺德事儿,七天哪里能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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