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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鱼慕鱼(51)

    白鸥看见陈邦摇了摇头,才解释道:这说明这驻军营地里,根本没有任何军纪军威可言。
    现在有蠢货送上门来让我立威服众,我不能手软,得教他们知道什么是害怕。而且他又停下脚步看了眼陈邦,就刚才那情景,你不气吗?
    陈邦愤愤地点了点头。
    我也气,所以没忍住。白鸥笑了笑,现在呢,解气吗?
    嗯!陈邦傻笑着点了点头,那将军,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去把营地外的兄弟都喊进来。白鸥用手在面前画了个圈,让他们顺着营地里兜一转,凡是外面闲逛的人都给我抓到帅帐来。
    陈邦不解地挠了挠头,这是做什么?
    太皇太后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大一出好戏白鸥说着已经背手朝帅帐的方向走去,我得先知道这营地里的玩意儿是人是鬼,到底怎么回事儿。
    对了他突然驻步回身吩咐道:找几个人把陈安给我接来,他也歇得差不多,这会该干活儿了。
    想到这营地里马上可能就会有很多文书文案,还会涉及自己弄不清的律法、军法,只要想到那些教人看着就眼晕的毛笔字,还有那些佶屈聱牙的遣词造句
    他就头疼。
    没有陈安真的不行。
    他拍了拍脑门大步往帅帐的方向走去,小皇帝
    真是好贴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辣!今天会双更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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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他想我了。
    白鸥刚入帅帐不久,陈邦就带着陈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疑惑地看了眼陈邦,这么快?
    我刚出驻地不远就碰上了。陈邦解释道。
    白鸥看了眼一脸焦急的陈安,出什么事儿了?
    我一醒来,就接到了江宁的来信。陈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便连忙赶过来了,刚巧在路上便遇到了陈邦。
    江宁?
    白鸥连忙接过信笺,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撕开信封的时候又唯恐将里面的东西撕破了,捣鼓了好半天才取出信纸,刚没看一眼就失望地还给了陈安。
    不是李遇的字迹。
    看不懂。他直接耍无赖道:讲什么了?
    倒是没什么陈安大略把信看了一遍,大概是将军走后,义父与陛下不放心太皇太后行为反常,又着人细细打听了,可是仍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唯恐有诈,便修书提醒将军,入营千万谨慎些。
    知道了。白鸥声音有些恹恹的。
    他离开也有十日了,李遇竟是一个字也没有捎给他。
    他想起那夜自己落荒而逃的场景,明明龙凤成双,合卺交杯,自己就这么跑掉了,李遇肯定对他很失望。
    连他自己都很恨自己这样
    改变不了未来的困局,又跨越不了心里的恐惧。
    他叹了口气,准备把握在手中的信封一道交给陈安,烧了去。
    陈安伸过手正是要接,白鸥又不死心地晃了晃手里的信封
    居然有声音!
    他摊开手心将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只有一片平平整整的银杏树叶。
    那片银杏叶黄得很好看,只是边缘的部分因为失水,已经有些干枯微卷。
    白鸥怔怔地看着掌心里的枯叶,想起光明宫的凉亭边恰好有一棵老银杏树
    那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原来,叶子都黄了吗?
    白鸥知道这是李遇想跟他说话,可小皇帝深怕自己说了什么让他着急,在战场上分心,所以只字未留,只奉上黄叶一片。
    他贴心的小情人大概是在同他说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李遇想他,却不敢催他。
    将军?瞧着白鸥捏着片叶子愣愣地出神,陈安小声提醒了句。
    啊?白鸥回过神来,将那片叶子收进铠甲里侧,贴胸口放着,抬头对陈邦道:人抓得差不多了罢?让他们自报家门,大概是什么情况,摸清楚了回来报我。
    待人下去了,陈安才迟疑着开口:将军
    嗯?白鸥抬头瞧见陈安一脸担忧,直接问道:你都知道了?
    陈安点点头,来的路上,陈邦大概都同我说了。
    白鸥也跟着点了点头,毫不意外,你觉得我做错了?
    将军没错,这样的人是该死,但陈安踟蹰道: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
    将军上次手刃临安府尹为的是震慑四方,你做完便走了,自有陛下护着;眼下我们在这待城人生地不熟,还不知要呆多久
    就是因为不熟,陈邦现在不是去打听了吗?白鸥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一会就熟了。
    将军陈安忧虑道:可那毕竟是项弘的副将,你就不怕项太守回来找您要说法?
    是之一。白鸥沉声道:项兴言,不会回来的。
    项兴言跑路的行为相当明显,显然是故意将这个烂摊子丢给白鸥,他恐怕也不是不想御敌,只是领着这帮废物,他也没底。
    他早早将项弘安排回江宁,自己又借故退到庸城、靖城去,无非就是怕一朝事败,撇不清干系。
    若是白鸥能保下待城,他倒是有可能舔着脸回来分一份功劳;若是稍有意外,战争结束前,这老狐狸绝不会出现。
    陈安你信吗白鸥抬头看了眼陈安,我现在就是把待城翻过天来,他项兴言也只会当没看见。
    项兴言走时带走的所谓亲卫也不少,这校尉自称是项弘的副将,也不过只是之一;昨夜的晚宴轮不上他,项兴言跑路也没带上他,可见,是个不怎么重要的之一。
    方才白鸥同陈邦说自己没忍住,那场面,但凡有两分血性的男人忍不住都是正常的,但他也没忘了眼前的事对李遇有多重要。
    有脾气也是真的,但他还没有失了分寸。
    若我猜得不错他继续解释道:战争结束前,项兴言都不会出现。那陈安思虑片刻才接着道:我修书一封,看看陛下和义父那边可有良策。
    别告诉他!白鸥紧张得没压住音量,话一出口顿觉失态,他尴尬地清了清嗓,那个你义父陈阁老他身子刚见好些,天高皇帝远的,也做不得什么,就别教他们跟着操心了。
    这话说出口,他才第一次明白李遇瞒着自己时的心情。
    他突然有些懊恼。
    他这小半辈子总是一个人,最亲近的只有一只猫,现在心尖儿上揣了个人,关于那些复杂的情感牵扯,弄不懂的实在太多了。
    将军周全。陈安点头道:那我们现在
    陈邦应该已经把人聚得差不多了。白鸥解释道:我们先得搞清楚,以后要带出去打仗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那我去。陈安说着转身出门,问询记录的事儿,我怕他不仔细。
    陈安去后,白鸥摸出那片银杏黄叶呆愣了许久后,将树叶缓缓折叠,折成他平日里吹奏时的样子,然后从靴筒边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在树叶上刻写着什么。
    有人打帘进帐,帐外的光束打在他的脸上,他连忙将叶子收了起来。
    将军。陈安进帐后行了个礼,抓了几十人,本也盘问的差不多了,但是
    白鸥瞧着陈安面露难色,起身问道:出事儿了?
    陈安窘迫地点了点头。
    白鸥也没再多问,迈腿就要往帐外去,见陈安正要跟上,他回身道:那个,我想了一下
    这儿的事儿既然不好教他们担心,那咱就得回信报个平安才好。
    你抽空修书一封,麻烦陈阁老想法子递进宫去。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帐帘边,想了想还是又加了一句,写好了先给我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猜到树叶和信,小攻要做什么吗?照例猜中发红包!(这次赌你们猜不到~发个大的!嘿嘿~)
    前几天看到一篇帖子,说一个作者会在什么时候崩溃,写了好多好多条。
    别人的阿鱼不知道,反正我大概是在看见自己发际线日益稀疏,评论区却日益冷清那一刻开始的...
    你们是在养肥我,还是小皇帝不在就不想说话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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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我看懂了。
    适才在营地里逛了一大圈,算上在帐篷外闹得那一场,白鸥总共也没在营地里见过多少人;现在甫一掀开帐帘,面前整整齐齐地跪着几排人,都由禁卫军押着,不敢动弹,看数量,已是不比自己之前一路走来见得少了。
    只是跪着的几排人外,越来越多的聚集来人群,那些人若说是百姓,又穿着驻军的军服,若说是驻军,又各个甲胄残缺。
    白鸥看了眼小跑朝自己赶来的陈邦,怎么回事?
    回将军,这些人陈安指了指面前跪着的几排人,是禁卫军的兄弟们按将军吩咐抓来的。
    他方才退出帅帐的时候,人已经抓得差不多了,他带人正盘查着,正好陈安出来,在一旁帮着记录,偶尔也查漏补缺一下。
    可就在他们忙活的时候,零星开始有人出来围观,围观的人力好些甲胄破损不全的,他们也拿不准是不是待城的驻军,毕竟他们手上抓来的各个铠甲光鲜。
    零星的几人围观,陈邦还未放在心上,后来人群越围越多,陈安觉出异样,再要教陈安拿人,可人数已经越来越庞大,有些应接不暇。
    就这事儿?白鸥微微皱眉,先不管,拦远些,等你们先盘问清楚,没准儿就有答案了。
    白鸥说着要转身回帅帐,他拽着陈安,写信去。
    将军,不是陈安有些尴尬地朝白鸥打了个眼色,那边儿,你朝人群外瞧瞧。
    白鸥顺着陈安的目光看过去,他之前救下的那名叫悦琴的姑娘还是裹着他的那件披风,罩得住后背罩不住颈子的,两条雪白的胳膊就这么露出在外,在这军营百十号男人堆里,引来不少侧目。
    不是说过了白鸥狼狈地扶了扶额,他拿李遇已经没办法了,哄女孩就更是没招,想想就头疼,不是军营里的人,哪儿来的给送回哪儿去吗
    她跪那儿不肯走,我什么道理也说尽了,这姑娘也不言语,就说要见您。陈安同样面露窘迫,她她穿成这样,禁卫们也不敢动手
    先随便找身衣服给套上白鸥扫了眼这满是男人的营地,摇摇头头往帅帐走,能遮严实就行,然后带进帅帐来。
    不多时,陈安再带悦琴的回到帅帐,白鸥瞧着那丫头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
    陈安做事仔细,虽然男装不太合身,那姑娘也穿得尚算规矩,想来还简单地梳洗了一番,不见方才灰头土脸、满脸泪痕的模样了。
    偌大的帅帐只有三个人,谁都没有出声,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你
    白鸥正朝陈安打眼色,合计着该说些什么,却不想悦琴突然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求将军放过贱妾的哥哥,他是冤枉的!
    怎么回事?
    白鸥一脑门子问号,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朝陈安狂打眼色。
    姑娘,你先别急,起来再说。陈安将人扶起,你要将军做主,总得先同将军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贱妾的哥哥也是着待城的驻军,昨夜贱妾被骗来哥哥是不知道的,今早得了信儿赶来本是要救我,却、却被校尉大人的手下痛打一顿扔出了帐篷
    悦琴说着便又开始掉泪。
    哥哥不死心,还想摸回帐篷,正巧将军就带人来了;您走后,哥哥被校尉大人的手下污蔑是同党,被认定参与了此事,可哥哥根本就没参与,也说不出哪一名是同他相好的姑娘,就被判了要流放边疆。
    你白鸥踟蹰着,嘴边的话不太好出口。
    直接叫一个大姑娘妓子,他说不出,可悦琴的确是鸣翠楼的歌姬,但若他哥哥真是着待城登记在案的驻军,瞧着也是很紧张妹妹的,何至于要将亲妹妹卖到火坑里?
    他踟蹰良久才问道:亲哥哥?
    悦琴点了点头,一母同胞。
    那你白鸥挠挠头,有些问题实在问不出口。
    将军不必讳言,贱妾懂您的意思。悦琴垂首,贱妾是卖身青楼不假,贱妾的哥哥是待城的守军也的确为真。
    父母早亡,她很小便跟着哥哥往返待城与北胤的边境,做些小生意糊口,日子虽然清平,但兄妹俩相依为命,感情很是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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