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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鱼慕鱼(29)

    听到这儿,李遇不觉后背一凉,寒意砭骨。
    柴房内静默良久,就在苏嬷嬷觉得皇帝已经睡着了,正准备起身灭了油灯的时候,才听见李遇开口。
    嬷嬷,遇儿长大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苏嬷嬷还是笑得很慈祥,所以皇帝这几日都来寻老奴,就是想说这个?
    可是遇儿长大了。李遇没有回答苏嬷嬷,仍是自说自话,我不会让他像萧美人和翠珠一样,遇儿不会让他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12点有二更,早睡的宝贝可以明早再来.
    emmmm..不能算是误会吧...至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误会!算什么呢?你们可以猜猜!最近就会揭开.
    之前入V前曾经预告过有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砸在攻的头上,有小可爱问为什么不写,马上就要写到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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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我出城了?
    白鸥此前着急想着从延年殿脱身,为的就是今日的清明节。
    前几天他一直都歇着,今早特意早起去销了假,却被分进了跟在御辇后面老远,类似仪仗队的队伍里面。
    他遥遥地望着祭台上的李遇,小得只剩下一个黑点。
    甚至连小皇帝今天穿着什么衣服都瞧不见。
    祭祀的礼节繁琐,细节冗杂,这一天便就在忙忙碌碌、浑浑噩噩间过去了。
    天刚黑,白鸥坐在小间内,正纠结着该不该去竹林瞧瞧,房门却被人轻轻扣响了。
    小姚说过,从那日以后,这小间就是他一人的住处了,谁会这么晚了跑来?
    想着想着,他正准备开门的手突然激动得有些发抖。
    白大人门外的人未等到他开门,便轻声唤道:您歇下了吗?
    白鸥叹了口气,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起身打开房门后恹恹地倒回铺上。
    白大人。小姚进屋后闭上房门,行了个礼,陛下吩咐
    白鸥猛地一个打挺从铺上翻身坐起,他要你来的?
    是。小姚躬身颔首,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陛下吩咐我送些东西。
    白鸥接过盒子打开,瞧着里面几张信笺和小册,疑惑道:这是什么?
    都是证明白大人身份的文书和户籍。小姚挨个解释着,今后白大人若是要自由出入宫禁或是要去陈府,也方便些。
    自由出入?
    这话听着总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他突然想起自己白天见到的怪事。
    小姚。他随手将那盒子撂在榻边,今日祭祀大典贴身侍候陛下的人,我瞧着身量,不像是你。
    是。小姚恭敬道:奴才微贱,没有资格陪陛下出席那样庄重的场合。
    白鸥眉间疑窦丛生,自从他料理了高献,小皇帝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小姚
    高献都不在了,御前內侍总管的位子悬空,竟不是你?
    奴才何德何能。小姚还是恭敬地垂着脑袋,教人看不见表情,只谦卑道:太皇太后新选来的御前內侍总管前些天刚到任,是宫里的老人儿了。
    好不容易除了高献,马上又有新人了?
    上次延年殿一事,李遇明明已经同周哲翎撕破了脸皮,为何又要突然服软?
    陛下居然答应了?白鸥疑惑道。
    是陛下亲自去求的太皇太后。白鸥垂首沉思时,小姚已经再行一礼,今日事忙,陛下疲累,已经歇下了;白大人也早些安寝。
    看着小姚躬身退下的背影,白鸥总疑心是不是自己多疑。
    可小姚真的不是话里有话吗?
    好好的,为什么要刻意同他说李遇已经歇下了?
    不如直接说我叫我别去找他?
    白鸥突然想起书本里的一句话
    自古侍君之道,犹伴虎狼。
    这在史书之中,实在常见。
    小皇帝虽然年轻,却仍然是皇帝。
    古来多少乱世霸主,抑或千古一帝,他们的雄心壮志,他们的勤勉睿智,他们的隐忍蛰伏,甚至是怜悯大爱
    李遇身上都不缺。
    李遇唤他一声哥哥,但他却已经在延年殿上见过一代君王。
    既然古来帝王的优秀李遇都有,那帝王集权与多疑
    可是为什么李遇要重新去求周哲翎重新在自己身边再楔进一枚钉子?
    还有,为什么要许他自由出入宫禁?
    小皇帝到底还有多少他看不透的东西。
    时日渐渐淌过,白鸥时常要提醒自己,这日子本与他来时无异。
    他用二十七年的时间习惯独处,只用了短短几个月尝试接受李遇的靠近,如今只不过再回到他曾经最熟悉的状态里,并没有什么不能适应的。
    就算偶尔想起那一声颤着尾音的轻唤,纤长的颈子,泛红的锁骨,和那双大眼睛里澄莹的碎光
    也只是偶尔而已。
    天光从来不应任何人而改变
    入夏之前,陈琸依约定时日返回江宁。
    陛下小姚快步小跑进广明宫的寝殿,太皇太后许了!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可吓死奴才了。
    李遇倒是眸沉若水,只轻轻拍了拍一旁的小凳,这儿也没外人,你先喘口气儿。
    奴才不敢。小姚赶紧后撤两步,抬头看见李遇一脸淡定,陛下好像对这事儿一点儿不意外?
    有何可意外的,半副亲王仪仗而已。李遇放下手中书简看着小姚,我就是求一副,太皇太后也只能答应。
    从他此前找陈琸求一封证明白鸥身份的书信开始,这事就在他的盘算之内。
    若是江南事败,太皇太后不会起疑,他顶多就是费工夫做了无用功而已。
    若是江南事成,太皇太后必然起疑,可若然江南事成,那陈琸此行定然赚尽民心;周哲翎不敢在这时候动他分毫。
    此时,只要事关陈琸和江南,他说什么,周哲翎都不敢违逆民心所向,说一个不字。
    所以,只有陈琸的声名,可以救白鸥。
    但也就是陈琸的名声,会让他在回朝后成为以周氏为首的世家一党的眼中钉。
    陈琸三元及第,前朝帝师,又是先帝亲封的顾命大臣,周氏一党再是见不惯,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撕扯,可背地里
    私生子的身份可以救白鸥于水火,也会成为歹人报复时的靶子。
    若是有个万一呢?
    关于那个万一,李遇心中不知是惧怕还是期待。
    可既然当日实在别无他法,如今事已至此,他索性就把这事做得再招摇些,他为迎接陈琸荣返江宁,特意去向周哲翎求来半副亲王仪仗
    为的就是要让周哲翎知道,整个江宁数万双眼睛都能瞧见。
    也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教周氏一党的人略微收敛。
    况且,也只有亲王仪仗才能出动皇室亲卫的禁卫营,也只有这样
    他想着,走到寝殿角落的一处暗格边,掏出一枚玉佩,合了暗格上的纹理,打开了暗格,摸出一块铜制鎏金的令牌。
    陛下,您小姚这会喘匀了气,却看着李遇的动作止不住地手脚发颤,真的决定了吗?
    明日禁卫营出城前李遇明明是将牌子递到了小姚手中,却还是死死地攥着,给他送去。
    陛下!小姚颤抖着收回手,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天高海阔啊!您不亲自去吗
    不去了
    李遇扶着墙边蹲下,终于把牌子塞到了小姚怀里。
    他这么长时日以来一直躲着白鸥,就是因为自己心里明白
    若是瞧见了,怎么还能舍得。
    可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鸥鸟不该困在皇宫这四方的天地里,宫墙内的残酷厮杀迟早会让他洁白的羽翼染血。
    他还记得白鸥说过的话,他的白鸥哥哥
    想回家。
    夜里小姚端来了安神的汤药,李遇却没有服下,就这么睁眼瞧着东方既明。
    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和白鸥看一次一模一样的日出,他一丁点都舍不得落下。
    小姚来时看见李遇已经步出寝殿,只着一身单薄的寝衣,倚着殿门口的廊柱,靠在檐下。
    陛下。小姚知道,李遇的眼睛正瞧着的,是禁卫营出城的方向,时辰还早,还没有出发。
    去送送吗?又或者他有些不忍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的。
    李遇勉强地笑笑,眼神还是盯着那一个方向,他摇了摇头,过了许久才道
    走吧
    鸥鸟不属于这四方的天。
    他合该白衣执酒,仗剑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万一是什么?白鸥走了没?
    emmm..这章留了些伏笔,比如那块牌子,其实封面的大图上是能看见的,这里先码住!怕你们忘了~
    明晚9点见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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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我又逃了?
    白鸥昨夜从小姚手里接过那块牌子时,对方只说是禁卫出城的身份凭证,寻常的腰牌而已,让他收好便是。
    夜里灯暗,他收了牌子也没有放在心上;现下天光亮了才发现,那牌子做得,精美又不失庄重。
    鎏金的做工完全符合殇宁王朝奢靡至极的风气,可牌子上浮雕的纹案图样又无不透出一股历史的厚重感。
    他现在已经换上了那套皇宫禁卫用作军戎礼仪的特制绢甲,再挂上那块牌子,就算已经是第二次这么打扮了,还是忍不住对着铜镜感叹了好一会。
    离开小间独自一人往宫门口去,他一路上也遇见了几个行色匆匆的同僚,倒是没见有什么人将牌子挂在腰间的。
    又把牌子取下来瞧了瞧,他心里想着,也是,这么金贵的东西,别说丢了,磕了碰了掉点金漆也是怪心疼的。
    他想着便把牌子收进了袖袋里。
    古人也没有个时时的通讯工具,陈琸修书只是说今日能入城,可到底几时入城,谁也不晓得。
    半副亲王仪仗,浩浩荡荡数百人就这么在驿道旁列队候着。
    他们只能早,不能迟。
    披星戴月地赶着出了宫,刚到城外时日头还不高,可是晌午一过,便是不太好了。
    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倒下,白鸥抬头,眯缝着眼睛瞧了瞧这天光。
    人挤人地站在这么毒地日头下面,折腾了这大半天,别说进食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只晕倒几个,已经该夸一句禁卫营训练有素了。
    大约是管事的终于发现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半个时辰前有几匹快马沿着驿道出发,应该是沿途看过了,没有陈琸人马的踪迹,一时半会人还到不了城边。
    禁卫营仪仗开始了分批休息,进食补水,轮换着来。
    按理说这天儿也才刚刚入夏,这日头却毒得过三伏天,白鸥也被晒得脑袋发胀,没胃口吃东西,捞上个羊皮水袋,就钻进了驿道旁的小树林乘凉。
    他仰头灌了几大口水,心里暗骂一句,这鬼天气,晒得水袋里的水都发烫。
    几行清水从唇角溢出,顺着脖颈流进绢甲里,和胸口的汗水混在起,黏住本就贴身的绢甲。
    白鸥不太耐烦地拽了拽衣领,找了根粗细合适的树枝一跃而上,随手找了根枝丫把水袋挂上,就这么斜靠在树枝上,枕着小臂假寐。
    这么热的天儿要睡着是不可能了,况且等会驿道边要是有消息,他们还得立刻集合列队,白鸥也没真睡着,只是闭目养神的功夫里,突然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
    多数人都挤在驿道对面的树林里,那边在分干粮;他刻意走到这边躲清静,难道还有同好的?
    哥!我们逃吧!
    能逃去哪儿啊!我们没有盘缠也没有路引的
    白鸥没睁眼,但听这动静,好像是两个人。
    可是我们欠下银子的那间赌坊,幕后据说有周氏撑腰,若是还不上,只怕早晚沉了哪口枯井连尸首都寻不到!
    那我们
    我们回老家罢!老家起码还有几亩地,总是饿不死!
    可是盘缠和路引怎么办?我们现在虽是出了江宁城,可回去家乡还要穿过十几座城池,没有盘缠路引,寸步难行啊!
    只要不当差,不回去做禁卫,我们就能把这身衣裳当了!这一身上下,可全是好东西啊!拆拆分分当掉,肯定够我们回老家的盘缠!
    那那路引呢?
    牌子!禁卫军的腰牌,通行殇宁全境也是认的!
    白鸥听到这里睁眼,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两个和自己一样装束的禁卫的背影,朝着背离驿道的方向走远了。
    逃?
    怎么好像是故意提醒自己似的。
    不说他自己都快忘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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