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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为爱[快穿]——剑气惊长安/火烬灰冷(64

    可惜他这位弟弟命大,没死成。
    这次时宣大败凉国,凯旋归来,行将就木的老皇帝一喜之下竟连病都好了几分,盛大的庆功宴上,满面红光的年轻宠妃娇笑着倒在皇帝怀里,不免让众人猜测皇帝是不是雄风不减当年。
    时处到来时,这场庆功宴正绵延到了尾声。
    立秋已过,他身子本就单薄,来时在外面披了件鹤氅,解下来交给一旁的侍从时,殿内安静了一瞬。
    对面的时宣对他遥遥执杯,因为隔的太远,时处并不能看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是越发觉得他这位弟弟有意思了。
    皇帝看他进来,撑着额角似是有了些醉意:阿处来的晚了。
    时处面上带笑,仪态礼度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好:儿臣自罚三杯。
    此话一出,已有人急着道:二殿下身体不好,不宜过度饮酒,这三杯可否让臣来代他。
    他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只是看向站起来的年轻公子,不说话,也不动作。
    直到,时宣缓慢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顾白鸾,轻言小天使投的地雷!
    我又咕咕了,这几天三次元真的太忙了,对不起!
    这个月大概空闲不了,但我还是会努力写文的QAQ
    这章我写了两遍,简直杀我!
    其实我本来是想先写另一个世界的,但那个世界有一点点烧脑,我想了想,还是先算了吧~
    第88章 千岁之莲2
    时宣虽骁勇善战,但却是个温文尔雅的性子,这点时处知道。
    他刚来这个世界时,运气大概是太好了点,一来就赶上了一场刺杀,第二日,他就拖着伤体去了时宣的府上。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时宣时,他正伏在梨树下酣睡,旁边雪白梨花落上他的衣摆,看着竟有几分纯澈的天真。
    似乎是察觉有人过来,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软软的喊他:皇兄。
    时处笑的深不可测,袖中的手却是按压上了右腹,还未结痂的伤口立时一阵刺痛,他估摸着绷带肯定又被鲜血浸湿了,好在他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衣服。
    如果忽略前一晚刚遇到的刺杀,他真的会以为他这位弟弟就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纯良无害,不谙世事。
    他垂眸不动声色,只是想,可这到底是皇族啊。
    琼国成年的皇子一共三位,大皇子母妃身份卑贱,听说生下大皇子便撒手去了,这深宫之中,人人惯是见风使舵的主,听说大皇子年少的时候稍有位份点的宫人都敢欺凌于他,渐渐长大之后又是一副懦弱卑怯的性子。
    这样的一位皇子,本来当个闲散王爷就这样过完一生也未尝不好,偏偏他身边有个政客,在这人的教唆之下大皇子竟也对最上面那个位置有了些想法,说来他这位三弟也是狠心,后来设计竟直接废了他一双腿一张脸。
    从那之后,大皇子便鲜少出府了。
    现在余下两位成年的皇子,所以,也可以想见他和时宣现在是怎样一种僵持对立的局面。
    明明都恨不得杀掉对方,可还是能在天下人面前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
    此时看到时宣站起身来,他突然生出几分索然,觉得这样好生无趣。
    身后的宁远察觉他的情绪变化,放低声音问:殿下,可是哪里不适?
    他自斟了杯酒,皱眉道:无事。
    正这时,便感到大殿之内一阵安静,也不知道时宣刚才说了什么,众人的神色竟一时有点奇怪。
    紧接着,他便听到时宣好笑道:皇兄身体不好,若是代酒也是我这做臣弟的来代,赵公子您代酒,这是什么个道理?
    时处支肘坐着,食指一搭一搭扣着桌面,笑意一时潋滟,他静静看向时宣:我的身体还没差到这种地步,来的晚了我自当罚酒,不过三杯酒而已。。
    说到这儿,他手指点了点桌案:宁远,给我满上。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目光都不自觉聚集到他的身上。
    时处微微笑了笑。
    酒酣宴罢,已是月上中天。
    他氤氲着满身酒气起身,头晕目眩间宁远把他扶在怀里。
    殿下,宫门落了钥,今晚只能在宫内住一晚了。
    他含混不清道:去浮云殿。
    浮云殿是他未出宫开府前住的宫殿。
    刚出了大殿,他就感到冷风迎面扑来,这副病怏怏的壳子不禁冻,立时又娇弱的咳了两声。
    宁远拧着眉轻拍他的脊背,声音有些担忧:殿下。
    他一边示意自己无碍,一边想着明天怕不是又得卧病在床,然后,他就听到一道坦然温和的声音:皇兄。
    这宫内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而时处表面的功夫惯来做的不差,顿时勾唇温声回过去:三弟。
    时宣走过来,目光幽微:这个时辰宫门落了钥,皇兄可是要去浮云殿?
    时处没什么心情和他在这个时辰拼演技,当下便没什么耐心的说:嗯。
    时宣顿了下才说:夜深露重,我送皇兄过去吧。
    时处恶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宁远截过:二殿下不喜欢外人近身。
    时宣愣了下,虚弱的笑笑:是我思虑不周。
    时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宁远怀里,厌烦的招手示意宁远赶快离开这儿,谁知道又被时宣挡在眼前:皇兄,我此次从凉国凯旋归来,途径居合,那儿生有一种药草,名唤长思,对您的身体大有裨益,我明天送去你府上行不行?
    单听这句话,其中的卑微恳求实在是不难让人生出恻隐之心。
    可时处却是蔑然笑了笑:不必,这等好的草药,三弟自己留着用吧,万一哪天出个意外,这药或许能救你一命也说不准。
    时宣似乎晃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失控,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皇兄
    时处眼神如刀刃,一寸寸切割着他搭在自己肌肤上的手。
    宁远护主,一时挡在时处面前隔开二人。
    时宣松开时处的手,轻笑一声,声音飘渺的似乎是从天际传来:皇兄,如果有可能,我们是否能冰释前嫌?不再同根相煎?
    时处这次倒是给了他两分眼神,因为他觉得这问题可笑。
    他勾唇:你说呢?
    他来这三年,数不清的明杀暗杀,数不清的算计谋害,到现在问这种问题,着实无趣。
    这一夜歇在浮云殿,一夜无梦。
    第二日回府,就有人来禀告说,大皇子送来了一只白狸。
    白阳暖日,树影婆娑,时处去见那只白狸时,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半张脸隐在林荫中的男子。他弯下腰来,看着眼前的白狸,眸中沁出一点柔软的笑,正是景臣。
    景臣此人,唯有八字。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朝歌第一等的权贵之家,景氏的嫡子,世家大族里面一等一的楷模表率,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天下士子效仿的标杆。
    最关键的一点,他是时处的竹马。
    竹马这个东西,时处觉得很新鲜,可新鲜归新鲜,该利用还是得利用。
    他收起心底浮动的思绪,走过去问:你怎么过来了?
    景臣抬头,声音清朗温润,一如其人:我听说你昨夜歇在了宫里。
    时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顺手拿起一旁的纸扇,那只白狸却凑了过来,时处拨了拨那白狸的头想要把它拨到一旁去。
    景臣半天得不到他的回答,也没有半点生气,只是无奈道:阿处。
    时处顺口说:嗯,昨夜宴席散的晚,宫门落了钥。
    景臣稍顿了顿才问:昨夜你见到三皇子了?
    见到了。
    景臣又不说话了,半天才问:这只白狸是大皇子送来的。
    说起这个,时处也觉得奇怪,因为这三年来,他可谓是和这位名义上的大哥没有半点交集,若硬要说有什么交集,那就是时处曾经给他泼过两盆脏水。
    除此之外,时处实在是想不到别的。
    现在,他却送过来一只白狸?是何用意?
    他低下头,正看到这只白狸又蹭了过来,伏在他脚边,轻轻的叫唤了两声。
    景臣温柔的笑笑:它似乎粘你。
    时处仅有的三分善心,分在人身上尚且都不够分,何况是现在对着一只白狸。
    所以,他用脚尖将那白狸不动声色的拨了过去。
    那白狸一个翻滚躺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肚皮,呜呜的叫着。
    他愕然看了半晌,一时不受控制笑出来:碰瓷?
    景臣不解:碰瓷?
    没什么。
    说完这句话,竟将那白狸抱起,轻轻的给它顺了顺毛。
    第二天时处就病了。
    这次病势来的凶猛,等太医赶来的时候时处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太医一看就知道不好,当即就让人先用参汤把命给吊上。
    折腾到日落西山,总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宫中正坐的皇帝与林贵妃放下提着的一颗心当即大怒,天子脚下,竟有人公然谋害皇子,查!
    查了三日,那太医颤颤巍巍不确定的说,恐是因为时处那只白狸身上沾了积雪草。
    积雪草这味药很常见,偏偏时处碰不得。
    按照系统给的之前的信息来看,关于这件事,绝对当得上狗血离奇四字。
    事情是这样的,时处的母妃当年怀他的时候被另一位宠妃下药谋害,后来勉强保住这一胎却还是早产了。
    时处自生出来便体弱多病,十岁那年,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出宫的时候被强人掳了。
    时处当时看到这段的时候深深地皱了皱眉。
    此言先不提,说起时处被强人所掳这件事,当年确实是震惊了整个朝歌。
    时处那是谁,是琼国最尊贵的二殿下,是林贵妃的眼珠子,是皇帝的心头肉。
    最后人找是找到了,却也就剩半条命了。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皇帝硬是请出山了一位鬼医,那人也是敢,竟直接将蛊下在了时处的体内,就这样,以蛊养命,从鬼门关把时处硬是给拉了回来。
    可因为积雪草这味药与时处体内蛊虫相克,所以那鬼医离去前千叮咛万嘱咐,他这一生都碰不得积雪草,否则,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所以,宫内的林贵妃在听到积雪草三个字的时候,两眼一闭就已经晕了过去。只留下震怒的皇帝一人,要求彻查那只畜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天子的盛怒之下噤若寒蝉。
    时处苏醒时,连绵数日的阴雨笼罩了整座朝歌城。
    整个房内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动静,唯有他额上的冷汗顺着他的肌肤一滴滴滚进衣领。
    他想开口,喉咙却火烧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他听到门外两个侍从的低语。
    我有个表哥在宫里当差,他说那宫门口的血色,连着几日大雨都冲不干净。
    你说那大皇子也是何必呢!
    是啊,一时糊涂谋害了二殿下也就罢了,咱们皇上再怎么罚他,可也不会为了这件事要他的命啊,偏偏,他却糊涂到谋反。你说,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行,谁又能保得住他,唉!
    其实咱们大皇子也可怜,毁了一双腿也就罢了,听那日见过的人说,那张脸,简直毁得没个人样,比阎罗也好不到哪去,唉,好端端的一个皇子,落到这个地步。
    咱们二殿下虽说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可我也没听过他与大皇子有什么交恶,他怎么会想着谋害我们二殿?
    这还用说嘛,同样都是皇子,一个风光无限,受尽万千宠爱,一个孤苦伶仃,遭受排挤非议,大皇子不恨我们二殿下恨谁?
    唉,这倒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之前花暖要美腻,轻言小可爱投的地雷!
    这个月正常更新了,今晚先写了一更出来,然后,接下来的爆更会有的!
    那个,卑微问一下,你们对我还有信任吗?
    第89章 千岁之莲3
    门外的声音渐低,时处想要坐起来唤他们进来,问问他们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到底全身脱力,刚抬起一半的身子又沉沉砸了下去。
    积雪草彻底摧毁了时处的身体,他缠绵病榻日渐消瘦,刚开始来探望他的人几乎挤满了王府的院子,有日他迷迷蒙蒙间看到了时宣的脸,他心底生出彻底的厌恶,趁着清醒时分给宁远下令直接闭门谢客了。
    等他院中的梅花吐露出第一枝新芽时,他裹着厚厚的绒裘才能勉强下榻。
    连月来萧条的府邸仿佛因为他的初愈而显露出一点生气。
    同一时间,皇帝的召令从巍巍深宫下达,翻过朱漆碧瓦的宫殿,越过四方深禁的城墙,最后沿着朝歌城那店肆林立的街道传到了时处的手中。
    鸢国来使。
    皇帝要求他娶鸢国朝阳长公主,以修两国秦晋之好。
    鸢国王都,醉城。
    晚风吹开窗栊,有丝丝寒气侵入。玉勾云纹的灯芯上突然爆出一个花火。
    榻上的人低低咳了几声,门外已是有人推门进来,看模样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年纪虽小,面貌却可见清稚。
    那声音带了几分焦急:公子?
    榻上的人被少年扶着坐起来,掩着唇低低说了声:我无事。
    那少年就着幽暗烛火还是能看到他咳出的一丝血迹。
    那男子许是知晓他心中想什么,声音含了几分笑:老毛病了,无妨。我不是说了吗?你不必这样夜夜守在外边。
    那少年带了浓浓鼻音:公子更露深重的,你这窗子怎么还开着。若是着凉可怎么办?
    说罢,走到窗边,将那轩窗关上。
    榻上的男子笑了笑:是更深露重。
    少年顿了下才说:我刚学这个词,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不能着凉。
    那男子声音低了几分:我只是觉得屋子里闷得慌,窗子开着,风吹过来,还有几分活气。他看着那少年说:你帮我把我那琴抱过来,许久没弹了,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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