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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折吱(118)

    阿尧赶忙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小的没有撒谎!那店小二确是这么告诉小的!说他是亲眼所见,绝没有半点参假。
    起初阿尧也是不信的。
    实在是那店小二说得绘声绘色,加之掌柜的也作证,他家四公子的碗箸确是被那位阮凌国圣女给买走了,他方才相信。
    掌柜的还小声地问他,他家公子是不是也对那圣女有意,要不然怎么时隔这么多天之后还派他来打听那位圣女。
    这阿尧哪敢胡乱回答啊,只推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童仆,什么都不知道,给了锭银子,吩咐掌柜的同店小二莫要胡乱说话,便辞了二人,出来了。
    别说是掌柜的店小二了,便是阿尧心里头,也有这样的疑问。
    他家四公子
    是不是当真再次动了凡心了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复又低头作画。
    就,就只是这样?
    不再命他去打听,打听那位圣女现在住在何处,是否婚配来的?
    阿尧不必伸头去看,也知道四公子定然是又在画他从未瞧见过的四少夫人了。
    一张一张,又一张的,他都瞧见过好几回了。
    自四公子回来,每日不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作画,便是去堂屋陪四夫人。
    难得今日早膳过后,命他打去打听一位姑娘。
    他还以为四公子终于想通了哩,可眼下瞧着四公子这般冷冷淡淡的样子,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哎。
    四公子的心,海底针。
    阿尧挠了挠头,应了一声,轻声地将房门关上,退下了。
    谢瑾白将画纸上,唐小棠的眼睛以黑色丹青描上,一双乌黑灵动的眸子便跃然纸上。
    画纸上的小公子一袭绯衣吉服,金色花冠,唇角扬起,眉眼羞涩。
    娘子,让相公来,好好疼,疼你呀
    谢瑾白眸光贪恋的,从画纸上唐小棠的眉眼,及至唇瓣反复流连。
    正月十五,闹元宵。
    恰逢年末出生的三皇子满百天,帝王于宫中赐宴,宴请百官。
    谢瑾白刚回颍阳的第二日,帝王赐庆功宴,当时因为谢夫人身体不大舒服,谢晏也便告假,没有出席。
    今日是皇子白天,又是元宵宴,自是不好再缺席,父子二人乘同一辆马车入宫。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小吃食了?
    谢晏同谢瑾白上早朝的时间很是有些不同。
    谢晏早起惯了,每每都是最早前去大殿等候的那一批,谢瑾白则每次掐着点,只比帝王来早那么一些些,是以,尽管父子二人同朝为官,自谢瑾白回颍阳之后,父子又一同上了几日的早朝,却是未曾一同进过宫。
    因此,这还是谢晏头一回搭乘幺子的马车进宫。
    这一上车,谢晏就注意到了谢瑾白马车上备的那些吃食。
    找了个位置坐下,谢晏一脸惊讶地看着掀开帘子进来的谢瑾白问道。
    要知道,他这几个儿女里头,就小五自小便不爱吃这些吃食。
    谢瑾白视线随之落在矮几上的小碟,轻咳了数声,方沙哑着嗓子道,近几年。
    谢瑾白这一咳嗽,谢晏的注意力便全在他略微苍白的唇色上,皱着眉念叨道,不是说你这毛病开春便好了么?现如今都元宵了,你这病都没好透?
    爹爹吃么?
    谢瑾白在谢晏对面的位置坐下,抓了一把瓜子,塞到爹爹的手里。
    这家子都是聪明人。
    谢晏哪里不知,儿子这是要堵住自己的嘴,让自己莫要再问了。
    哼。
    孩子大了,便这点不好。
    小时候你即便无需开口,孩子们都会一个个凑到你跟前,踮起脚尖,跟你分享他们心里头的秘密。
    大了之后,父母还没张开嘴呢,一个个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便是躲着见不着人。好不容易见着人,才开口问一句,孩子们就只想着让你住嘴,仿佛你再多一句的关心他们都承受不住似的。
    不问便不问吧。
    谢晏将手伸了出去,接过谢瑾白递过来的瓜子。
    放在嘴里,咔擦,咔擦
    瓜子壳在矮几上堆了一个小山堆,才想起叮嘱儿子,小五你咳嗽,不许吃啊。
    谢瑾白看着只剩下半碟的瓜子,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爹爹是怕他同他抢那剩下的半碟。
    嗯。
    到底是应下来。
    他买这些,原也不是为了吃的。
    于是,这一路,谢瑾白便耳朵便只听着咔擦咔擦的声响。
    宫门,到了。
    谢瑾白自年前请了病假,年后的早朝也始终缺席。
    这还是谢瑾白年后第一次出现在百官的面前。
    经过一个春节的发酵,阮凌国圣女迷恋云麾大将军一事被传得越玄乎。
    从圣女对云麾大将军一见倾心,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云麾大将军对他的发妻念念不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圣女的示爱。
    圣女伤心过度,思念成疾,命悬一线。
    当然,什么思念成疾,命悬一线,全是酒楼茶肆的说书人给添油加醋编的。
    话本里不都这么写的呢么?
    某千金小姐对俊俏书生一见钟情,见之不忘,这总也见不到人吧,便病倒了。
    内侍太监一声谢太傅到,云麾大将军谢瑾白到,已到官员的眼神便齐刷刷落在同谢晏一同进来的谢瑾白的身上。
    谢瑾白这般敏锐之人,自是察觉到众人看他的目光同往日有些不同。
    只不过他本就是对外界一切事物漠不关心之人,自然不会刻意去探究那些别样目光之下的含义。
    倒是谢晏在内侍监的引领下,走到他的位置坐下后,特意问了问同他交好的礼部尚书许大人,为何各位同僚都一个劲地盯着怀瑜瞧?
    许大人人比他更惊讶地低声附耳反问道,清河兄从未听怀瑜提及过么?如今坊间盛传,阮凌国圣女对怀瑜一见倾心,如今为怀瑜思念成疾,恐有性命之忧哩。
    谢晏瞠目结舌。
    许大人一看好友这反应,便知好友这是毫不知情的了,他安慰道,孩子大了,便是这样的了。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头,不喜欢同我们当父母的说了。
    前一阵子才得知自己的爱女竟然喜欢上了一位家境贫寒的儒生,吵着闹着非君不嫁的尚书大人,心有戚戚然地,安慰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清和这情况,到底是比他好太多了。
    他那不孝女是上赶着喜欢人家,哪像怀瑜,人中龙凤,从来也只有男男女女为他神魂颠倒。
    按照阮凌国的传统,阮凌国的圣女不是要终生侍奉他们那儿的天神,也能喜欢男子,同男子成婚的么?
    许大人:
    他这好友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也不是。据闻是阮凌国的圣女常年修炼一种密功,修得这种密功者容易清心寡欲,但是阮凌国本身并无规定圣女不得成婚。圣女在阮凌国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可自主选择自己嫁娶对象,甚而她若是喜欢哪位皇子,皇上便会为其赐婚,而皇子不得拒绝。
    鸿胪寺卿范大人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许大人点点头,摸了摸胡子,是这样。不过阮凌国的圣女是不嫁外邦的。也亏得那位圣女是单相思,这要是两情相悦,怀瑜可就得远居阮凌,成为那位圣女的夫婿。
    这,那要是那位圣女向咱们圣上提出,要求同谢将军和亲呢?
    鸿胪寺卿,礼部尚书以及谢晏齐齐地朝发问的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好奇,好奇问这么一句。
    就坐在父亲以及几位大人对面的谢瑾白,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爹爹同几位大人是不是对他们说话的音量有什么误解?
    谢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啊。
    一道低沉、戏谑的声音,自谢瑾白前面响起。
    谢瑾白方才只顾着听谢晏同几位大人说话,也便未再去留意去听内侍监的通禀。
    拓跋瀛这一出声,谢瑾白抬起头,这才发现,苍岚国的使团们不知何时也已然到了。
    因着拓跋瀛对他行了沧岚国的礼仪,谢瑾白也不得不起身还礼,淡声道,小王爷。
    也不知内侍监是如何排位的,竟将拓跋瀛的位置,安排在谢瑾白的邻桌。
    苍岚国其他使团人员则被安排坐在离权位较远一些的位置。
    上次在丰怡酒楼,本王有心邀请谢将军喝一杯,奈何谢将军拒绝了。今日贵国三皇子百日宴会,又恰逢贵国元宵佳宴,今日本王若是敬谢将军的酒,想必,这次谢将军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拓跋瀛坐下后,故意凑近谢瑾白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道。
    谢瑾白垂眸喝茶,不置可否。
    拓跋瀛盯着谢瑾白被茶渍润泽的薄唇,眸光幽邃如草原苍鹰。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百官拜迎。
    季云卿偕同怀抱三皇子满百天的皇后走进大殿,瞧见的便是拓跋瀛露骨地盯着谢瑾白看的场景。
    季云卿眼底掠过一抹猜忌。
    这个拓跋瀛同怀瑜之间别是真有什么问题?
    拓跋感谢皇帝陛下今日盛邀,在这里,拓跋祝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以及三皇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拓跋瀛将桌前的酒杯斟得满溢,主动向皇帝以及皇后娘娘。
    季云卿同皇后极为给面子地喝下了这杯敬酒。
    这一杯,拓跋要特别敬一下谢将军。这一生,能够让拓跋敬佩的人不多,谢将军绝对要算是其中一个。本王先干为敬!
    谢晏有些担忧地望着幺子。
    季云卿刚要出声替谢瑾白解围,方才安安静静睡在皇后怀里的三皇子不知怎么哭了起来。
    季云卿少不得被分散了注意力,如此,也便错过了解围的最佳时机,因为拓跋瀛已经将酒一口饮尽。
    拓跋瀛是苍岚国的小王爷,代表苍岚国,他在这种场合亲自给谢瑾白敬酒,涉及两国邦交,谢瑾白自是不能像在丰怡酒楼那般予以拒绝。
    多谢小王爷抬爱。
    谢瑾白站起身,双手捧杯,饮下杯中的酒酿。
    拓跋瀛盯着谢瑾白上下滑动的喉结,朗声笑道,好!谢将军是个爽快之人,
    来,谢将军,本王再敬你一杯
    这一下,不仅仅是谢晏眉头皱起,便是百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苍岚国的小王爷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尽逮着谢将军敬酒,这是,同谢将军过不去呢?
    谢瑾白喝不得酒,只是他这人一贯会装。
    一连喝了数杯,已是醺然,瞧着一却是一脸平静,神色清明。
    拓跋瀛原先以为,谢瑾白酒量不行,毕竟那日天子赐宴,他只喝了一杯便借故离去了,今天在晚宴上亦是滴酒未沾,还以为极为容易便能够将人给灌醉,未曾想,这人却是完全没事人一般。
    想到战场上数次在这人手下吃过亏,拓跋瀛不由在心底暗骂自己一声蠢,他怕是又着了谢怀瑜的当。
    他还真就不信了!
    今晚灌不醉谢怀瑜!
    原来谢将军这般好酒量,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咱们再喝!
    拓跋瀛再次举杯。
    以谢瑾白的身份,被盯着灌酒的场合实在太少。
    这导致这么对年来,他的酒量没有任何长进。
    视线已是模糊,只不过今日爹爹同他一起入宫,是以并不如何担心。
    谢瑾白面不改色地将举起酒杯。
    叮叮当当,玲玲当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内侍监道,阮凌国国师到,阮凌国圣女到。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现在撩起人来,真不是盖的
    已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艳诗说来就来。
    咳咳。
    七夕快乐,情人节快乐。
    在这样甜蜜的日子里,当然要跟你们一起过啦!!!
    ?( ????` )比心!感谢在20200824 22:01:00~20200825 23:1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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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猎物
    皇帝同皇后都到了,阮凌国国师同阮凌国圣女方才姗姗来迟,加之阮凌国圣女同谢瑾白还有那样的传闻,这使得阮凌国使团甫一踏进大殿,便轻易吸引了大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的视线越过年一身青色拖地长袍的阮凌国国师乌岐,目光悉数落在一袭红色纱裙,艳艳如同冬日的火焰的圣女身上。
    身段婀娜,戴着面纱的容貌难窥真颜,可仅凭露出的那一双剪剪水眸,不难想象面纱之下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之貌。
    行走间,铃声叮当,异香飘过,叫人心驰神荡。
    在场的官员都是见过市面的,不至于失了态,心底却难免感叹,这圣女不愧有阮凌国第一美人之称,确是个尤物。
    与此同时,心里头还有一个疑惑
    不是说这位圣女因为过度思念谢将军而思念成疾,命悬一线了么?
    这气色瞧着,挺好的呀。
    莫不是,强打起的精神?
    毕竟,今日可是觐见圣上这样的大事。
    阮凌国国师乌岐,阮凌国圣女霓为裳。参见皇帝陛下。
    乌岐的声音是偏冷的男声,也因此称得圣女的声音越发柔媚婉转。
    文武官吏的视线,若有似无朝谢瑾白投去。
    这么个美人,谢将军都不动心呐?
    谢瑾白不疾不徐地饮着杯中的酒,对于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国师,圣女,请起。
    内侍监引着国师同唐小棠假扮的圣女入座。
    在阮凌国,国师同圣女的地位,仅次于阮凌国国君,因此,国师乌岐被安排坐在皇帝季云卿的左手边的首位,由唐小棠假扮的圣女霓为裳,自是毗邻国师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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