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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半寸月

    宋意已然难以自控,回过头来,眼神灼灼:所以当年梦浮山上救我的那个是你?
    燕挽眼皮一跳,总算想起自己曾在梦浮山上救过一个采药郎,帮他吸出了蛇毒,还给了他一袋银锞子。
    所以,那个人是宋意?
    等等。
    银锞子。
    燕挽失神,迎着宋意晦然的眼眸,看他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不由退了一步。
    他好似明白了,为何当初进入太书院,清冷自持的宋意会一眼注意到他,对他另翻对待,却又在他坠入爱河之后,无情的将他甩开,因为
    他也在他身上寻找燕怀枳的影子!
    但他如何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燕怀枳,还全仗他帮他对付宁沉,让他和祁云生顺利完婚。
    一刹慌乱转眼变为镇定,燕挽含笑的眼眸露出一丝疑惑:老师说的该不会是我姐姐吧?
    宋意一怔。
    燕挽道:我和我姐姐一道去的渝水,因为我不喜欢爬山,姐姐她自己去了,还把自己玩丢了,找了三天才找回,所以我想救老师的人或许是我姐姐?
    宋意惶然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燕挽不紧不慢道:老师应还记得救你的那个是男子还是女子罢?我同姐姐长得像,认错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姐姐是姐姐,我是我,我不敢居姐姐的功。
    那幕篱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在你手中?
    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
    宋意这么久没认出他,原来是因为他没戴幕篱么
    燕挽从容不迫的答:姐姐的遗物,放在我这里,今日要见云生,须以东西遮面,所以戴上了。
    燕挽。这两个字似在齿间碾磨过才发出,宋意一字一句道,你不必骗我。
    燕挽道:我知道姐姐不在了,老师很难过,但我当真不是她,我和姐姐除了脸相似,没有一处像的。
    我喜欢吃甜的,嗜甜如命;姐姐爱吃辣的,无辣不欢。我嫌山药青团有怪味,她觉得山药青团很好吃,还十分喜欢醉香居的辣子鸡,那辣子鸡真的很辣,一口下去舌头发麻,嘴唇都是肿的。
    如果老师不信,可以去燕府问问,这是府上随意一个下人都知道的事。
    宋意的冷眸忽然失神,他的面色苍白,嗓音嘶哑道:那这些年,你为何从未提起过她?
    燕挽苦笑了一声,眼神黯然:物是人非,徒惹伤心,每提一次,心头便如多插了一刀,母亲私底下已经哭过好多次了。
    宋意呼吸颤抖的笑了,紧紧阖上双眸,整个人如同坠入绝望中。
    燕挽心中微有不忍,但还是道:老师别伤心了,有空我们一起去渝水祭奠姐姐,我也想她了。
    宋意的手扶住青竹,手指骨节发白,薄唇紧抿,浑身都萦绕着悲伤的气息。
    燕挽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试图安慰他:姐姐若在天有灵,不会希望看到老师这般模样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能忘便忘吧,人都是要往前走的。
    宋意睁眸,眸中一点一点恢复清明冷静,所有情绪慢慢敛去,除了喉咙沙哑,他再无别的表现,只道:无事了,你回去罢。
    燕挽有些放心不下,却被他拂开了手。
    那我走了老师,你不要太难过。
    宋意未语,燕挽抬步离去,挺拔背影后,那双清冷无欲的眸子里倾泻出一抹深沉之色。
    燕挽散了学,快马加鞭的回了燕府,急欲填补当年燕怀枳留下的漏洞。
    那时他率性妄为,不曾想过掩饰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十分反常,不经推敲,有心人若查,很容易便查出端倪。
    如今纪风玄知道了,宋意也快了,还有一个宁沉,和一个蓝佩。
    虽不知蓝佩会作何反应,但他肯定如若宁沉知晓了,绝无半点放过他的可能。
    这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他对付不了也招架不住。
    光一个纪风玄就够难哄的了。
    将漏洞逐一填补之后,燕挽又上了山,大肆张扬的祭奠了燕怀枳一番,为了避免有些人疯狂,做出挖棺核对的事,他提出将燕怀枳迁进燕家陵地,以燕怀枳托梦想回家为由,引得燕夫人和元春大郡主好一番震惊,便连燕父也忍不住怒斥道:
    荒唐!
    人还没死呢,你就急着给自己立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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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难嫁第四十八天
    去时, 燕挽特意带了礼物,有玉质围棋, 上好茶叶,还有时下流行的首饰, 整整一套。
    自然是分别送给蓝佩、蓝父、蓝母。
    登了门, 递了拜帖, 府里却许久都不曾有动静, 当燕挽以为蓝家不会接见他时,门开了,蓝佩从府里走了出来。
    蓝兄。
    挽弟。
    没有一如既往和煦的笑,蓝佩的神色有些沉郁。
    直到燕挽迎了上去, 他才慢慢回神,凤眸中浮起笑意,道:挽弟怎么来了?
    来找蓝兄喝茶。
    燕挽已经订好了齐贤居的雅间,只待蓝佩赏脸, 蓝佩自然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欣然应允:
    难得挽弟有这份闲情逸致,自当奉陪。
    两人便一同登上马车,往齐贤居去。
    燕挽记得蓝佩喜欢君山银针,替他点了,又为自己点了栗子糕, 随后让小二推荐近日的新菜,一样的要了一份。
    待得小二退下,蓝佩道:挽弟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君山银针, 你姐姐告诉你的么?
    燕挽哪儿好说他自己在书信中写得清楚明白,含糊应了:是,蓝兄果真聪慧。
    蓝佩轻轻一叹,满是怀念道:若你姐姐在就好了。
    燕挽闻着便觉其有恙,问:怎么,蓝兄遇到麻烦事了?
    蓝佩苦笑了一下:父亲让我娶苏家小姐。
    并不是人人都能如燕家一般,宽容爱子没有原则,京都男女终身大事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蓝佩还年轻,前程又一片光明,应是不急娶才对。
    燕挽心中生疑,面上不显:苏家小姐不好,蓝兄不喜欢?
    蓝佩摇了摇头:我喜欢的是你姐姐,心有所属,怎能误了别人?
    燕挽道:可我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蓝佩忽然抬眸看向他,深深地,带着莫名的意味:你喜欢祁二公子吗?
    燕挽懵:为什么会这么问?
    倘若有一天祁二公子不在人世,你会另寻新欢吗?
    这个
    燕挽想象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应当是会的,为了燕家他也会另择一门好亲事,不让燕父、燕母、元春大郡主操心。
    可若祁云生当真不在人世,他也不知还有谁能让他托付终身。
    有的人,碰到就是幸运,何求天长地久,似你姐姐,我年少心许,至今难忘,根本忍受不了别人代她站在我身边。
    挽弟,如果你真心喜欢祁云生,便会明白我此时的心情,我决意终身不娶,只这一点绝不会让步。
    燕挽回过神,眼皮一跳,想劝:终身不娶也太严重了,姐姐九泉之下想必不会愿意见到。
    蓝佩笑:这是我的一点私心,你不要告诉她,她不会知道的。
    燕挽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一下,犹犹豫豫的问:如果姐姐她不是女儿身,蓝兄还会这般喜欢她么?
    蓝佩听着就觉得奇怪,惊诧的看了他一眼:挽弟作何这么问?
    会么?
    应当会吧。
    他爱的又不是一具身躯。
    燕挽顿时无言。
    这个话题到底没能继续说下去,恰是此时小二上了菜,热腾腾的栗子糕散发甘甜香气,燕挽连忙吃了一块。
    茶快要到喝到尾声,燕挽堪才将自己邀蓝佩出来喝茶的真正目的想起,他斟酌了一下,将珍珠的事和盘托出。
    蓝佩毫不意外:这不是什么大事,蓝家的珍珠供应数不胜数,回头我让人划一条渠道给你,你只管拿就是了。
    燕挽哪儿敢要:这怎么可以?
    这点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蓝佩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听说你最近张罗着开脂粉铺子,手底下可有会做脂粉的胭娘,没有我拨两个给你。
    燕挽得了一个就觉得过意不去,怎还会贪心不足再占便宜,连连拒绝:不必了,我自己请人就成。
    蓝佩坚持道:请人岂是那么容易的,转行也并不容易,挽弟只管受着,来日铺子赚了钱还我就是。
    燕挽想了想,认真道:那蓝兄就算在我的铺子里搭了伙,每个月的营收给蓝兄两成。
    蓝佩实在拗不过,便受了,叫来小二结了账:既然是出来谈生意,挽弟让我有钱可赚,这顿我请。
    燕挽很是无奈,同他一块下楼去,想起他那终身大事,分道扬镳时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蓝兄,缅怀过去不是好事,你不妨先见见那苏姑娘,实在不喜欢再作决定。
    蓝佩一怔,接着笑了笑:好,挽弟不必为我操心,我自有分寸。
    燕挽这才有所放心。
    有了珍珠和人手,燕挽便开始钻研珍珠粉了,他将制好的珍珠粉拿给燕母及府里的婢女试用,根据她们的反馈,再进行调整。
    燕母好笑道:真可惜了你不是个女孩儿,你若是个女孩儿,这般精明能干会持家,必然不逊色你祖母半分。
    燕挽瞧了瞧她脸上的颜色,正正好,顿时执起石黛替她描眉:母亲生得白,这珍珠粉正好适合母亲,可京都的女子不是人人都似母亲这般白的,我还想调些其他颜色。
    燕母温柔嗔道:就你想法多。
    如今市面上卖的珍珠粉颜色都差不离,没有什么其他颜色选择,若是有,也是东家铺子和西家铺子的差别。
    本来么,涂粉就是为了追求白皙,当然是越白越好,燕挽却觉得皮肤蜡黄的人涂上太白的颜色会显得难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然而,他得空就闷头跟胭娘一起在胭房里鼓捣,竟还真鼓捣出了几样颜色不一的珍珠粉来。
    肉眼差别也不大,上了脸才知不一样。
    燕挽要赚的不仅仅是那些天生皮肤姣好的贵夫人及千金小姐们的钱,还有那次一等的拿着不错月银的女使,以及生活安康的普通百姓的钱。
    总之不能亏了,要对得起蓝佩给他的珍珠。
    就这样忙了许久,第一家脂粉铺子开张,第一天生意还不大好,第二天第三天的生意却是一天比一天好,结果竟然赚翻了。
    燕母和元春大郡主皆是赞赏:好,好,本事不输云慎。
    燕挽很是欢喜,命人备了厚礼送到蓝家去,还想请蓝佩出来喝茶,只是这回并没能将人约出来。
    当月底,燕挽让人将账本给蓝佩送去了一份,说好的两成营收也没有食言。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铺子只开了一个月,在燕挽张罗着开第二家脂粉铺子时,蓝家遣人来说不再供应珍珠,燕挽生生愣住。
    他向蓝家的下人打听了一下:是蓝大人做的主么?
    不是,是家主做的决定,我们蓝家
    也做脂粉生意。
    燕挽懂了,他就知道蓝佩不会食言的,如果是蓝父,那就说得通了。
    左右自己也不愿意占蓝家的便宜,燕挽很快冷静下来,着人去打听别的珍珠供应商。
    福顺提议道:公子,要不咱们多掺点状粉吧。
    状粉也就是寻常敷粉,尽用珍珠做粉代价太高,燕家的粉膏都是状粉和珍珠粉掺用的,减少了珍珠粉的用量,质量会大幅下降,做出来的颜色会没那么纯粹好看。
    燕挽直接否了:不,先做着,如果消耗完存量还没找到新的珍珠供应就关掉铺子,不能做出不好的东西影响自己的声誉。
    停了一停,他又道:这件事先不要跟祖母和母亲说,我不想让她们操心。
    福顺应下,去仓库点存量,看还能支撑几日;燕挽揉了揉眉心,写了封信给祁云生诉苦。
    他虽然冷静,但心中并不好受,这些天两人互通信件,已经成了习惯,他很是依赖祁云生。
    至下午时,珍珠的事还没有着落,皇宫和长公主府却分别来了人。
    燕挽尚能理解宁沉邀他是为了和他谈情,只是这琅寰公主他从未与她有过交集,不知她因何找上自己。
    他记得,宋意与琅寰公主有些微妙关系,上次探病时琅寰公主还亲自到宋府照料,若非要扯上什么联系,只能是情敌罢。
    二人同时发来的邀请,总得挑一个去,燕挽权衡再三,还是赴了琅寰公主的约。
    燕挽头一次去长公主府,被长公主府的婢女引至一方凉亭,一路未敢多看,只是余光中一片柳绿桃红,雕梁画栋,奢华程度远非燕府可比。
    到了凉亭,只见妙曼的人儿倚在软椅上尽呈慵懒妩媚之态,左右两个侍婢打扇,端的是一幅绝好的画面。
    燕挽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听得耳边清脆的浅笑:不愧被人称作玉郎,比你师父也毫不逊色,上次不曾看得仔细,今日一见着实讨人喜欢,怨不得宋郎对你念念不忘。
    果真与宋意有关。
    燕挽小心应对:殿下说笑了,老师乃京都第一美男子,非我能及,我与老师也只是师生那么简单。
    噢,只有师生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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