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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GL)——于欢(92)

    楚王便走近一步急切道:什么话?
    不求君王全萧家,但求卫郎周萧氏,兵卒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金符,麾下亲信见此物,不敢违矣...
    兵卒还未来得及将金符递交,便停了呼吸倒下,小小的金符躺在摊开的手心之中,旋即滑落指尖碰到了地上。
    楚王缓缓蹲下颤抖着手将金符拾起,来人!
    阿郎。小六子推门而入,为地上的一幕吓住,这?
    厚葬这名士卒,查查他家中还有什么人没有,重金抚恤。
    是。
    随后入内几个府卫将其抬走后,楚王收起金符,对着西南方向呼了一口沉沉的气,萧公请放心,吾定护令孙周全,此生不负。
    建平十年冬至前夕,西南边境军中的百里加急传入枢密院,枢密院不敢耽搁便将密报第一时间上呈皇帝。
    飞递的文书封口用蜡封住,封蜡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急字,皇帝拆开密报。
    建平十年,十月末隆德开国公于回京途中身染重病,十一月初滞留四川成都府,时至二日晚油尽灯枯,亦无力回天,三日凌晨,薨。
    皇帝将密奏柔成一团站起,抓着自己心口的衣襟登时脸色煞白。
    官家!赵慈进来惊慌的跑上前,朝殿外大喊道:快来人,宣太医!
    不必了。皇帝平缓着气息,慢慢坐下,传皇城司,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各使来见我。
    是。
    皇帝密召三衙与皇城司入殿,命其封锁一切消息入京,又秘密传旨送往西南,诏命军中,隆德公之死秘不发丧,西南边务一切如常,待冬至大朝会过后等京城消息。
    直至深夜,密召宰辅与翰林院诸内制入宫商议朝会大典对策。
    今年夏国遣使入朝,其目的就是为了窥探我朝,隆德公一死,军心不稳,若消息被吐蕃人与党项人得知恐生动乱,当务之急是要派人去边境安抚收拢军士。
    何人愿出使?皇帝便沉声问道。
    边塞距京千里,又是苦寒之地,他们一干又老又弱的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愿。
    十几个老臣后面还站着两个年轻的绯袍官员,都承旨不在宰辅与内制之列吧,怎么也来了?
    韩汜合着袖子端站在梁文傅身旁,淡淡道:都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还真是恩宠都承旨啊。
    韩汜从人头缝隙中隐隐约约见着皇帝阴沉的脸,小声道:西南边境有十万精锐,此前直属隆德公麾下,若是梁内翰能够出使安抚军士整顿好边境防务,回来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能加兼同平章事进入政事堂呢。
    梁文傅轻笑一声,说的这般好,都承旨怎么不自己请命去?
    韩汜微微侧过身,我倒是想去,但是我想陛下应该不会批准,不过呢,我还是要试试的。韩汜勾嘴一笑旋即跨步走上前。
    陛下,臣请愿前往,诸位宰执以及内翰年事已高,经不住边境的风沙,且如今将要入冬,边塞寒风刺骨,诸相皆是国家梁柱不可轻易离京,但臣还年轻,故愿出使,定不负使命。
    这群紫袍绯袍中除了韩汜就只剩梁文傅是年轻人,无奈他只得也站出列,陛下,臣也愿意请往,臣还未婚配,家中无牵挂...
    行了,让你们去监军安抚边民与士卒又不是让你们去打仗。
    隆德开国公生前时几番讨伐夏国百战百胜,使其兵将闻风丧胆,虽一直狼子野心,但因忌惮隆德公坐镇边境,故这十几年来不敢侵犯,如今隆德公不在了,夏国军心必定大振,使者就在都亭西驿,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是啊,党项人蠢蠢欲动,屡犯边疆,滋扰边民,实在不可忍。
    陛下,局势紧张,当重新选萧家将赶赴西南接替这支军队,臣请让隆德公长子刑部尚书萧显荣接任其父镇守边境。
    皇帝拉沉着脸,王爵尚不可世袭罔替,这军队哪有世袭的道理,你,皇帝指着梁文傅,带着朕的手诏赶赴西南前去安抚军将。
    梁文傅楞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旁侧的韩汜,旋即朝皇帝叩首道:是。
    若西夏要战朕就在这儿等着,朕二十年前就不惧他们,如今更不会惧,倘若党项人胆敢来犯,朕必亲讨诛之。
    皇帝低头看着梁文傅,你,大朝会过后告诉边境诸州团练使,防务十二时辰不可松懈,全军枕戈待旦以备。
    是。
    诸臣本想劝阻什么,又见皇帝突然阴下脸,怯战者,议和者,劝退者,朕绝不留下。
    他们只得跪下稽首,是。
    挑起战争并非朕心中所愿,既来之,朕也不惧,若能完成太.祖太宗百年来的心愿,朕此生也无愧宗祖,无愧社稷。
    天子圣明。
    十一月二日晚,亥时七刻,一匹快马直奔入成都府,持令牌命守城将领深夜开城门,快马奔至众多军卒围守的邸舍中。
    京城急报!
    一名士卒将信转呈副将。
    蹬蹬瞪 邸舍的楼梯被靴子踏得极响,副将拿着密信跑上楼,推开房门喊道:王妃来信了,将军,娘子来信了。
    此时榻上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周围站着的皆是亲信,副将见他发白唇有轻微蠕动,末将斗胆私拆。
    盖有楚王妃印的封蜡被撕成两半,副将取出里面的信笺翻开,走近榻前蹲下,俯在其耳侧哽咽的念道:伏惟启阿翁,大爹爹上寿,孙儿萧氏敬上,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孙儿幼时常不能解,母亲时常劝诫,孙儿亦不能解,今朝入夫府,持掌中馈继为人母,方知养育之辛,只恨不能尽孝翁翁身侧,仗翁翁庇佑安然二十四载,感激涕零,孙儿一切安好,万望珍重,踏足天家,犹不敢忘命,翁翁不必担忧,此一搏,是良人
    听完最后一句话后,副将手中握着的满布皱纹的手与其眼角处流出的一滴泪同时滑落。
    副将手中一空,旋即梗咽着重重磕下了头,将军!
    榻前围着的几个亲信纷纷红着眼眶跪下,屋内传出一片哀嚎,将军。
    第119章 克定厥家
    冬至大朝会照常举行,京中百姓还不知当朝开国大将已经病故,皇帝为防止消息走漏于京畿及皇城内外都增派了巡视的禁军,各驿馆也安排了人手严防。
    楚王府的下人自然也不知情,朝会大典过后楚王府替嫡长子举办的周?仍旧照常。
    整个几日下来,白天萧幼清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与人相处,一直等到晚上回房时才敢扑在楚王怀中伤心。
    周?当天,楚王府比冬至当天还要热闹不少,楚王端着一碗参汤推门进入,见她趴在榻上憔悴不堪,便将参汤放置在桌子上缓缓走近。
    姐姐。楚王坐到榻上轻轻抚上萧幼清的肩膀,变故太过突然,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要是因此熬坏了身子,我想翁翁在九泉下也不会安息的。
    萧幼清从榻上撑着爬起,扑进楚王的怀中抽泣道:七年冬,我还曾埋怨过他,因此冷言相对,可我没有想到,那一别,竟是永别,翁翁最后想看到的人,一定是我吧。想到此,萧幼清便越发的伤心难过。
    王爷,王妃,宾客都到齐了。女使站在门外小声提醒道。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准备吧。
    是。
    楚王又低头将她轻轻扶起,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姐姐要是不想出去,一会儿我...
    萧幼清摇头,领兵将领病故是军国大事,朝廷封锁消息,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因此我不能够。她便从榻上坐起,擦尽泪水后走到镜台前。
    楚王看着她憔悴的迈着步子,旋即也起身跟随在身后,还未等她坐下便从身后将她环住,姐姐这个样子,让我害怕。
    萧幼清抬手轻轻搭在楚王坏腰的手臂上,侧头看了楚王一眼,旋即转过身理了理她颈前已经褶皱的衣襟,王爷别担心,妾不会有事的。
    楚王顺势将其搂进怀中,我知道你很累,就这样靠一会儿,什么都不要想。轻轻安抚着萧幼清的背紧紧抱住,今后,有风我来挡。
    设宴的大厅中间在擦净的地上摆放了一些盘盏,女使们望里面放进各种吃食水果以及笔砚、经卷、念珠、官诰、算秤等用以试?的物品。
    照看孩子的女使与嬷嬷们将小宗仁抱出,宴厅里熙熙攘攘,都在夸赞孩子生的好看,直到楚王与楚王妃出来后众人才安静下来。
    齐贺道:恭贺楚王楚王妃长子周岁。
    你只管带大郎,宾客交由我来应付就行了。楚王拍了拍萧幼清的手旋即走上前拿起女使端来的酒走向众人,举杯一一道谢。
    几杯酒下去,楚王端着再次盛满酒的杯子走近四驸马,怎么只姊夫来了不见阿姊?
    四驸马举杯微微躬身,是下官不让她来的,公主即将临盆行动不便,下官担忧便不敢让公主出门,等孩子诞下,下官一定和公主亲自登门探望。
    楚王抬抬头,是本王思虑不周,临盆这么快就满十月了吗?
    四驸马点头,九月半。
    楚王眨了眨眼,本王这个做弟弟的,回来这么久也不曾去探望过阿姊,实不应该,等过几日闲下来了本王与王妃便带着宗仁登门赔礼。
    王爷如今出廷在朝,事务缠身,公主若知道您心里挂念着她必然会高兴的。
    亲人离世的感觉,她只在燕王死时有过,萧幼清的对于隆德公的死伤心欲绝一连哭了好几日,楚王当即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对,还请姊夫照顾好阿姊。
    是,下官一定会的。
    楚王离开宴席后唤来小六子,派人去给孙太医传话,让他亲自选一批精通产科的御医待命康宁公主府。
    是。
    王爷,小国公要试?了,王妃唤您过去。
    好。
    楚王穿过长廊快步走入围满宾客的大厅。
    孩子的父亲来了,大家让一让。与朝会大宴上的礼制严谨相比,楚王府周?的家宴则要随和的多,除却宴会中间皇帝与李贵妃派人来送了两次赏赐让众人起身静立不敢言外,其余时间大家都凑在一起喝酒畅谈,顾忌甚少。
    楚王走近人群疑惑道:怎么了?
    萧幼清便起身走到她的跟前,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了,怎么劝也不肯动。话音刚落,双手撑地仰头趴着的肉包子看到人群里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蹭蹭蹭的往前爬去,半路碰到了一个盘盏,他停下低头瞧了瞧,旋即抓起了一串菩提念珠。
    念佛珠?宾客惊讶之余他又伸出另外一只肉嘟嘟的手抓起一只笔在众人注目下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还不知情的萧云泽将小外甥抱起,妹妹,我这小外甥抓了佛珠,日后该不会要出家吧?
    呸呸呸,抓了佛珠说明是有佛缘,国公爷日后定是个仁和孝顺之子。
    肉嘟嘟的手用笔戳了戳萧云泽的鼻孔,萧云泽伸着脑袋,开玩笑道:真的吗?瞧他才不过一岁就会拿笔戳自己的亲舅舅了呢。又瞪着眼睛假装恐吓朝前蹭了蹭孩子的额头,逗得孩子开怀大笑,露出了下颌两颗小小的乳牙。
    不经意的逗弄,也让一旁的萧幼清暂时忘了难受捂嘴浅笑了笑,才半点大的孩子,他知道什么呀,这试?也就是博个彩头吉利。
    那倒也是。
    试?后宾客朝楚王再次贺喜,领了王府的回礼后各自从府中离去。
    萧云泽将孩子抱到妹妹跟前,拉着她走到了一旁,看向宴上还在与宾客道谢的楚王问道:妹妹,你告诉哥哥,是不是妹夫欺负你了?
    萧幼清随着看过去,挑眉道:哥哥在想什么呢,官人怎么可能欺负...萧幼清突然顿住。
    看吧,我就知道,这个楚王...
    哥哥,王爷她没有,只是幼清近日心情不大好而已,与王爷没有关系,倒是多亏了王爷这几日一直陪在身旁左右不离。
    啧啧,难怪二叔与翁翁都说你的人和心都被某人拴住了,这往后啊,再也不在萧家咯。
    萧幼清挑起眉头,哥哥胡说什么啊,哥哥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萧云泽看着她突然伤神的模样连忙道:是是是,哥哥什么都不知道,若今后楚王要是真的欺负三娘你了,三娘别忘了你还有萧家,也别忘了,萧云泽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你还有哥哥,哥哥答应了娘亲要保护好你,所以不论如何,哥哥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决定。
    萧幼清抬起头,微微睁着眸子,三娘知道的,三娘已经好多了,多谢哥哥。
    你我是嫡亲兄妹,说谢就太过生分了。说完,萧云泽的下巴上的胡子被一只肉嘟嘟的手揪住,他便低头用胡子蹭了蹭孩子的脸,霍,你这小家伙。
    萧云泽盯着一脸天真的孩子,等他长大了,我就教他骑马射箭,可不能随了妹夫,男人嘛就得长得结实一点,今后才能好好保护自己喜欢的姑娘。
    说到这个,哥哥为何一直不娶妻?萧云泽早已过了娶妻之龄,却一直迟迟不肯,萧显荣替其指了几门婚事也被他自己给搅黄了,哥哥莫不是还念着那个柳氏?
    哎,什么呀。萧云泽将小宗仁抱回萧幼清怀里,我在军中哪有时间顾家,况且这事强求不来,着急什么。
    算了,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呢,最盼哥哥成家的人明明已经...萧幼清抱着孩子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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