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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43)

    杜思出了许天高家,又到裴兴继宅门口转了几圈,只见那滩暗红现今淡得要消散了,杜思一路回到许天高家,发现路上并无痕迹,再看其他路,也没有线索,当时张志并没有说许天高与吴老汉身上的尸斑异状,那么二人死后并无移动,杜思围着裴宅走了许多步,直到出了小巷、才发现自己竟已来到永安街了,裴宅有个后门正好在他来的这条路上,杜思刚拐出小巷,便看见了被烧焦的小吃铺。
    那个小吃铺老板正坐在废墟前烧纸钱,杜思看了一会儿,突然察觉一股停留在身体上的视线,他刚一抬头,正好与对面首饰铺老板赚个正着。
    妈呀!老板惊呼一声,便躲到店铺里,杜思这时心情不愉,立即走上前将老板拽出来。
    躲着我做什么?杜思逼近老板,怕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我没有!老板奋力挣|扎,脸涨得通红,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你为何总偷看我?杜思逼问道。
    我、我老板支吾着说不上来,杜思冷笑一声,手上不禁用了些力道。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官府、请知州大人来治你!
    别、别啊!老板大声喊叫道,我以前没见过公子,只好好奇看看而已!没别的意思!
    杜思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虑这话的可信度,他松开老板,突然笑眯眯替他整理好衣襟。
    老板,我今日心情不好,方才多有得罪,对不住了。杜思诚恳的行礼道歉,老板尴尬的笑笑,半天憋出一声没事。
    听闻许天高死前买了根簪子,老板可知他那根簪子在哪里买的呢?
    那根簪子啊,正是在小人店里买的。老板被吸引开注意力,连忙回答道,我要了他两钱银子,这根簪值那个价钱的。
    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么?
    记得记得。老板答道,正是十一日晚子正买的。
    他怎么回得那般晚?杜思疑惑不已。
    公子有所不知,云洲作息晚,像我这些做小本生意的都睡的极晚,许天高做工晚,攒够了银子说好要来买,我就等着他了。
    杜思心中感慨许天高的遭遇,他望着老板不似作假的神情,又问起一事。
    既然你睡的晚,那么十一日晚醉霄楼起火你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了。杜思一指对面,它可就在你铺子对面。
    是、是啊,看的清楚呢。老板躬下身道。
    醉霄楼何时起的火?
    呃老板望一眼杜思,结巴道,正是丑初。
    杜思得了消息后并未追问,他记下这家店铺位置,准备回去,待他刚走到曹正明府邸门口,突然来了许多守卫把守,张志见他来了,催促他快些进去,杜思被稀里糊涂的推进去,一路上,他又见到许多守卫,足足比平日多了一倍。
    他心下已隐隐有了猜测,只见曹正明迎面而来,他见到杜思,立即冲他说道。
    云洲知府大人来了。说罢,他又凑近杜思小声说,是来寻你的。
    在他一记耐人寻味的目光下,杜思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兆,他走进大厅,只见一人立在厅中央,背对着杜思。
    他身着一袭深绯官袍,头戴乌纱,举手投足间流露一道贵气,像是察觉杜思的视线,他微微侧过头,一双尽藏锋芒的黑瞳正对杜思双目,极具攻击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话说我到现在发现之前写的好多漏点,惭愧(._.)
    第63章 云洲疑云(九)
    对于杜思而言,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可从记忆深处涌出的熟悉却令他十分陌生, 他确实没见过眼前的男人, 但这具身体记得。
    杜思, 这位正是特地要见你的大人,你还记得他吗?曹正明的声音从后传来,渐渐逼近二人,他是你父亲当年的挚交,也是认你做干儿子的人啊。
    见过知府大人。杜思行礼,双眼忍不住偷偷去看那人。
    面前身着深绯官袍的男人立即展露出祥和微笑, 仿佛方才的模样只是杜思错觉。
    多年不见, 你长得愈来愈像你父亲了。
    一把浑厚男声勾起杜思心中埋藏于底的记忆片段, 许多画面交织,最终构成三个血红大字李治飞。
    我听过你破的那些个案子, 真正令我欣慰啊。李治飞走上前, 拍拍杜思的肩, 语重心长道,你父亲走的早, 若他在世,见你这般作为,定会将毕生所学尽数交予你、可惜啊。
    说着,李治飞竟流下几滴泪,你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最后一次见面时, 他声称要去深山常住,可曾想却一去不复返、再见时已成了一具尸体啊!
    李治飞说的声色俱茂,不知不觉,杜思眼眶渐渐湿润,不知出自哪里,这具身体对此反应比以往都要强烈,即便杜思对杜永秋印象不深,可脑中不受控制、浮现出的记忆画面却令他为之动容。
    如今,你即已传得杜永秋一手绝活,他也终于能安息了。李治飞话锋一转,赫然指向杜思,他用袖子擦擦眼泪,沉声道,你天生聪慧,我毋需瞒着你什么,你父亲死的冤啊,即便是我这个知府也无从得知真相,钢之过烈、其刃必损,我当时若再查下去,便会牵连其中、自身难保!
    这些话犹如当头一棒,将杜思敲的毫无反应,房门不知何时被关上,曹正明早已消失,只剩这二人站在大厅中,杜思昂起头,将眼中泪水抑制下去,李治飞见此,做势便要跪下。
    知府大人,您这是何意?杜思连忙扶起他。
    我对不起你父亲、我不配做他的挚交!李治飞大叫,毫无身为正四品朝廷命官的样子,想我与你父亲一起在这官场万般小心,我不知在里打滚摸爬了多少年、才混到现在这般这个位置,可却连你父亲真正死因都无法查知,我心中有愧啊!
    杜思脑海不知又涌上哪些记忆,这具身体与杜永秋朝夕相处的温馨画面一一交织呈现,杜思脑袋仿佛炸裂般疼痛,那个人似是他、似又不是他,恍惚间,杜永秋的墓碑在眼前飘过,而后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孔占据杜思整个视野。
    你定要为你父亲申冤、替他报仇!李治飞突然握上杜思双手,那力道十分大,竟叫他一时挣脱不开。
    眼前的李治飞与那张面孔重叠在一起,杜思一时间想起了什么。
    放开!
    杜思一把甩开李治飞,他一摸额头,发觉自己出了许多汗,再抬头望向李治飞,他已无方才的错乱、换上一副镇定的模样。
    你莫骗我,若你真想为杜永秋报仇,早不该等到现在。杜思冷静下来,与李治飞一同对视,二人距离拉开许多,毫无方才的父子情深。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杜思喝问道。
    为何叫的如此生疏,好歹我也是你干爹。李治飞拍拍衣袖,恢复初始风度,朝杜思笑呵呵地说,莫忘了你破的那些案子,也有本官的一半功劳在里。
    你们把他埋到哪里去了?杜思又问道。
    你应该记得的。李治飞笑不露齿,你果然和你爹一样,口快心直、藏不住事,不是做官儿的料。
    杜思摇摇头,望着李治飞一字一顿道,你错了,我从未想过介入官场、锦衣玉食,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便可,只要能为天下冤屈之人澄清玉宇、还他们一个公道,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李治飞但笑不语,随即慢慢鼓掌。
    说得好,好一个澄清玉宇,好一个还之公道。李治飞停下手,摸摸嘴角胡须笑道,年轻人胸怀大志,这可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沉冤得雪可是借助本官而得来的,换而言之,你想要还人公道、替那些可怜虫请愿,却也是得有个身份的,若你没有我这个靠山,你能救的了那些人么?
    李治飞上前几步,眼底尽是不屑,若没有我,又有谁会给你几分薄面呢?你并非朝廷官员,区区一届仵作、即便是心怀正义,若无身份地位,正义怎能抒发?
    杜思咬牙不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却盯着李治飞。
    你年纪还小,没摸清这世道,我若与你父亲无交集,你就在那旮旯角待上一辈子,哭天喊地也没人搭理你,望你好好度量其中弊利,想清楚再来找本官谈话。
    说完,李治飞拂拂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大厅正门比打开,几丝光倾斜而下,打在杜思脸上,此时此刻,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诶,知府大人出来了。张志叫醒趴在桌上的曹正明,曹正明打了几个哈欠后便出门与李治飞攀谈,张志在一旁看着,只见大厅又出来一人。
    那人模样生的极好,此时却满脸抑郁,张志又看看春风得意的李治飞,几乎能想象的出杜思的遭遇。
    一个个大官成天搞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真麻烦啊。张志摸摸脑袋,心里默默为杜思点蜡,要是将这些功夫用在正事上,最近这起案子应该就破了吧。
    张志想起死去的许天高与吴老汉伤口所致的利器,不禁摇摇头。
    杜思出了曹正明的府邸,心中一团郁气难以发作,转身便进了酒馆,他叫了许多酒,开始一口一口往肚里灌,许多股热流冲上脑,他晕乎乎的倒在桌上,心里有万般无奈难以释怀。
    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因进入这个身体后一度陷入困境,如今杜永秋不知生前遭遇何事,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扯进来。
    杜思想及此时,又喝了几杯酒。
    而他所坚持的动力一直建立与李治飞云洲知府的身份上,这使他自尊心大大跌落,这些时日做的事情似乎毫无意义,无论他破除多少案子,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总会发生不幸,这是他怎样也挽回不了的。
    天上太阳西移,不知何时已日暮西山,酒馆的小二劝了他许多遍,就连老板也跑来开导他,要他注意身体。
    杜思的世界只剩下蓝蓝的天与许多人的笑脸,他犹如一坨烂泥,硬是扒在桌上,任谁叫都不起来。
    此时,一人悄悄出现在他身后,酒馆老板见了宛如看到救星,两眼发光。
    公子,你可认识他?他已经喝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你快把他带走吧!
    说完,他向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立即去扶杜思,他的手刚一碰到杜思衣襟,动作却被那人冷然打断。
    只见那位高大青年一把将杜思扶起,可杜思醉得厉害,顺着他手臂向下滑,青年稍作犹豫,将手放于杜思腰间,牢实将他抱住。
    两人就这么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小二疑惑道。
    老板,这两人看起来怎么、怎么有点那个呢?
    管住你的嘴,少说多做。老板瞪了他一眼,又回到台柜前,小二摸摸自己的头,也去干活了。
    当晚,杜思酩酊大醉,他似乎说了许多话,恍惚间,有一人一直在他身边,忍受他的种种无理要求,杜思闹腾了许久才消停下来。
    就在井恒以为他睡着时,一回头却发现杜思倚在床头注视着他。
    井恒。杜思清晰而准确的说出他的名字。
    我在。井恒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可惜杜思没能看到。
    你一直在骗我?杜思痛苦地说。
    井恒摇摇头,杜思却不肯接受,绝望的闭上双眼,他尚未成人,骨骼纤细,衣衫松垮的搭在他身上,下颌骨与颈部拉伸出一道极为脆弱的线条。
    你们都在骗我,一直将我蒙在鼓里。
    我不会骗你。
    井恒见此,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怜悯。
    你在隐瞒什么,你又是谁?杜思双手摊开,语气极近请求,你能告诉我吗?
    井恒眼帘微垂,避开杜思紧逼的视线。
    既然如此,为什么对我示好?杜思双目盈满悲伤,但很快,他又阖上眼,伸出手想要推开杜思,你走,不要再管我了。
    而当他的手刚触到井恒衣衫时,却被他牢牢握在手中,接着,杜思整个人被井恒拥入怀中,那样接近温柔的对待使他的心猛然跳动,井恒胸膛的温度更令他眷恋不已,杜思睁大双眼,望着眼前与平时大相径庭的人,张不开口。
    片刻,杜思陷入一片昏暗,他终于睡了过去,井恒伸手摸过杜思的发,于他耳边轻轻道。
    我永远不会骗你。
    而后,一个轻柔的吻落于杜思额上,仿佛嫩芽慢慢破土而出,悄无声息。
    第二日,杜思睡到日上三竿,他头疼不已,有些后悔昨日喝的那些酒,不过也正因为酒醉,可恶的李治飞带来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杜思想起永中案子,浑身又充满干劲。
    他走出院子,一个门童却等在门口,见到他急忙迎上来。
    公子,这是一位先生交给你的,他说这是他目前所能给予你的谢礼了。
    门童将一盒糖送到杜思手上后、便跑没了影。
    杜思望着手里的糖,突然想起这是谁送的了。
    听说,你昨日喝醉了。曹正明又出现在杜思眼前,他昂起头道,本官还以为你有多能扛,看来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张志走上前,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这是知州大人特地叫厨娘为你熬的,快喝了吧。
    小人谢过知州大人。杜思心情大好,头顶阳光仿佛更灿烂了些。
    哼,本官见你有些能耐,办案时要用得上你罢了,莫自作多情、揣测本官的心思。曹正明辩解道,他看到杜思手上的糖罐,又说道,这是糖罐?多大的人了,还吃糖?
    杜思喝完醒酒汤,扬扬手里的糖笑道,小人是喜欢吃糖,大人要不要来点?
    不需要。曹正明见杜思形色颇好,便转身向前走,还不快跟上来,磨磨蹭蹭、莫误了案子。
    杜思与张志相视一眼,两人连忙追上前,跟在曹正明身后。
    几人走后不久,杜雨从树上跳下来,她望着杜思远去的背影,突然松了口气,环顾四周,井恒一大早消失,杜思也走了,下人也把房子收拾了,杜雨正大光明走进杜思的房间,一脸幸福的躺在他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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