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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尚他有条龙[重生]——辛垣辞(50)

    盛家?司淮皱起的眉头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舒展了一些,算着时日,盛锦承从信陵城离开也有二十日,确实应该走到这附近了。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看着那些仙门弟子就要追过来了,司淮点了点头算是对他回话的答谢,匆匆转身正要离开,迎面就碰上了一群身着橙红色服饰的盛家弟子。
    他的目光一瞬间沉了下去,顺手从旁边的摊面上拿过一柄折扇准备和仙门开打,没想到盛家的弟子就跟没看到他似的,急急地从他旁边擦身过去,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地弄起了一阵混乱,扰乱了要来抓他的那些仙门弟子。
    连小门小派都已经开始拿着画像找他,盛家就算离得再远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除非他们有意要帮他
    司淮才浮起这样的念头,身后忽然有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轻,一片红色的衣袖越过他的肩头落进了眼角的余光里。
    祁舟兄盛锦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疾不徐的,带着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笑意,道: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司淮应了一声,转身对上盛锦承一脸谦和的笑意,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采买啊。这座镇子虽然名气不大,可是烧出来的彩瓷却很不错,早前我已经让人给我留了两箱,顺路过来取。
    盛锦承的神色十分轻松自然,探头看了看他身后混乱的人群和不时穿梭而过的盛家弟子,又抬头看了看不早的天色,问道:祁舟兄听说了吗?今晚这里有庙会,我在前面的茶楼里定好了位置,正好能与你边喝酒边看热闹。
    我不爱看热闹,就不去了。司淮想也不想便开口拒绝,他在这里已经泄露了踪迹,再不离开只会等来更多仙门的人。
    祁舟兄!只有我一个人!盛锦承一把拉住正要转身离开的司淮,急忙解释道:前两日行船风大,尘一染了点小风寒,这会儿正在船上休息,没跟我一起来。
    司淮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既不好承认自己顾忌那个小和尚,又不好说出自己的担心,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在盛锦承恳切的目光下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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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锦承定的是茶楼二楼的雅间,屋内的格局和陈设都十分舒适惬意,绕过一扇雕花镂空大屏风,便是一处围了雕花护栏的小楼台,角落里置了一盆盛开的腊梅花,底下是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斜对面是今晚庙会的戏台子。
    他们来得比定下的时间要早一些,饭菜还没有准备好,只上了一壶酒和两碟小菜。
    司淮懒懒地倚在围栏上,伸长了手臂往盛锦承的杯子里斟满了酒,正想对着酒壶口畅饮,又觉得不太妥当,伸手隔空取来了小酒杯。
    他现在可是被仙门百家追杀,什么时候会丧了命都不知道,哪里能轻易地把自己喝醉在这里。
    盛锦承将他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也不说什么,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在围栏上,望着下面往来的行人,笑着问道:不知祁舟兄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记得。司淮啜了一小口酒,微微眯细了眼睛像是在回忆些什么,道:当时你带着几个家仆,遇到了老树妖,我救了你们反被你的仆侍当做坏人。
    那时,他刚从淮阴郡离开不久,四处游走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如果当时他没有答应跟盛锦承去凤棉的话,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了。
    盛锦承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那时我背着阿姊置办她的婚宴用物,所以没走水路也没带盛家的弟子门生,没想到就这么一回的事竟然遇到了祁舟兄,属实是一种缘分。
    确实是缘分。上一世他将自己从干涸的河边救起是缘分,这一世他遇险正好被自己碰上了也是缘分。
    司淮转头望着盛锦承,忽而轻声笑了起来,接过他的话头,问道:你阿姊对东阳公子的态度变了许多,想必他们的婚期快要定下了吧?
    是啊提到盛兰初,盛锦承的脸上便是掩藏不住的笑意,阿姊已经答应跟东阳公子去渝州了,可能明年春日、木棉花开遍凤棉城的时候,就该成婚了。
    是他们让你来找我的?司淮陡然转了话音,脸上的笑意不减,眼里却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不相信盛锦承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锦承不像其他仙门弟子那样惧怕或是憎恨他,他很开心,却也怕因为这份靠近伤害了面前这个少年。
    盛锦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上的笑变得有些不自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谁让我来找你的,是我自己自作聪明来碰运气,当初就是从这里离开,才在回凤棉的路上碰到你,我想着也许
    你若只是留下来等庙会,怎么会把小和尚一个人留在船上?又带了这么多盛家弟子过来,正好替我拦住了那些仙家弟子?
    我我是从阿姊那里听到你的你的身份,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可真的不是他们让我来找你的。他们哪里知道你会在这里出现,若是知道绝不会只让我带着弟子出来,真的只是我碰对了运气
    罢了,都不重要。司淮虚虚举起手里的酒杯朝他敬了一下,仰头将杯中酒水饮尽,嘱咐道:锦承,你不能修习仙门术法,也不应该过多地卷进仙门的事情里。看完庙会就早些回去吧,回凤棉去,别让人知道你今晚见过我。
    祁舟兄,你跟我回凤棉吧!盛锦承怕他转眼就消失了,赶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道:我们盛家不会参与围剿的事,凤棉一带的小门小派都依附在我盛家门下,自然也不会参与,东阳家与盛家联姻,渝州一带也是安全的,你跟我回去总比在外头东躲西藏地好。
    东躲西藏司淮抬头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回去告诉你阿姊,别和整个仙门对着干。那些小门小派现在能依附盛家、依附东阳家,日后保不准不会倒戈。
    司淮抬起左手想拍拍他的肩膀,才动了一下就传来一阵抽痛,这才想起先前动手的时候不小心挨了一下,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将手里的空酒杯放下,轻轻拂开盛锦承抓住他衣袖的手。
    雅间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阵菜肴的香味飘了进来,隔着镂空屏风可以看见店伙计端了饭菜进来。
    等伙计退出去带上的房门,司淮才慢慢踱着步子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手里玩弄着一支刚折下的梅花,道:先前答应去凤棉寻你看花,怕是要食言了,若明年木棉花开的时候我还活着,就去喝一杯喜酒。
    他的声音极缓极轻,像无处依附的尘埃,在这不大的雅间里落下,再没有了踪迹,仿佛不曾说出口过一般。。
    祁舟兄!眼看着他就要开门出去,盛锦承连忙追了出来,急急叫住了他。
    司淮的手已经碰上了门栓,却还是在听到这一声唤声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就这么背对着他,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盛锦承望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抬高了声音问道:你跟我阿姊说,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是把他推开,那你为什么把吾念大师推开?
    什么?司淮转过身来,看向他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追问道:尘一那小和尚跟你说的?回头我见了他非得把他的舌头给割了!
    你对吾念大师那般好,就算尘一他不说,也是看得出来的。我们凤棉是富庶之地,男子之间欢好之事也是见过的,却没有见过像你这般掏了一颗心对人的,所以他们说你会涂炭生灵,我们都不信。
    你们?司淮从他一大句话里抓住了重点,咬重了声音重复了一遍。
    照他的意思,他喜欢吾念这件事恐怕连盛兰初和东阳彦也已经知晓了,可唯独那个被他喜欢着的人,还想装傻充愣当做不知道。
    司淮冷笑了一声,骤然沉下了语气,低声斥道:你们知道什么?他是个和尚,我怎么可能和他欢好。你赶紧采买好东西回凤棉去,别多管闲事!
    他的话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生怕盛锦承要再说些什么,赶紧转身去拉门栓,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道人影,穿着灰扑扑的宽大僧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偏不倚正好将去路堵了个结实。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我牵着司小淮回来啦~~差点儿赶不上今天的更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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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余忆念珠 十
    司淮的心猛地顿了一下,视线顺着那只执着念珠的白皙手掌一点一点往上移,在虚空中的某一处,和吾念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他的目光一如往日那般温和,唇角眉梢都是浅淡的笑意,身上染了一层冬日寒风的冷峭,藏着少许的疲惫。
    手里的腊梅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司淮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稍稍别过脸不去看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掩在袖袍底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才能克制住自己此时想要抱住面前的人的冲动。
    让开!他低声说道,出口的语气带了几分无情的冰冷,像檐上未融的积雪。
    吾念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嘴角的浅淡笑意敛去了几分,仍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这个找了十几日的人。
    见他们两人僵持在门口,盛锦承哈哈地干笑了两声正要把他们拉进屋里,被司淮一记扫过来的目光摄了一下,站在原地不敢再吱声。
    你让他来找我的?司淮蹙着眉头重新看向吾念,心里已然已经有了答案,不等吾念开口便接着往下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不知道。他轻声回答,脸上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就是觉得你会出现在这里。
    胡扯!司淮显然是不相信吾念的话,伸手推了他一把就要往外走。
    吾念被推得趔趄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趁着司淮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去,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想把他拉回雅间里。
    这和尚的手掌似乎生来就是温热的,手腕被握住的地方热得有些发烫,司淮看着那只手愣了一会儿,忽然发狠似的一把挣脱了出来,脸上浮现出了愠怒的神情,一抹厉色划过眼底,眼睑上的红痣被掩去了大半
    你到底想做什么?!司淮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沉声斥问道。
    祁舟吾念顿在半空中的手往前伸了一下想再抓住司淮的手,将他往后躲了一步,只得作罢,轻叹了一声,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司淮忽然挑起唇角笑了一下,然而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多少有几分讥讽的意味。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既然要站在仙门那边,就好好维护你们的黎民苍生,别想着来劝说我,否则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吾念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酝酿好的话语到了嘴边,一时竟不知道还该不该说,晃了一会儿神的功夫,司淮已经念完了咒诀,就这么在他跟前消失了去。
    像那日在墓穴里那般,消失了之后就再不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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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淮并没有离开多远,从二楼的雅间门口消失后,转瞬间又从一楼大堂的转角处出来,朝着茶楼门口走去。
    他的修为本就没有恢复好,现下又受了些内伤,若不是怕再和吾念纠缠下去会心软,他也不会耗费修为在吾念面前来这么一出。
    今夜的庙会确实很热闹,茶楼的大堂已经落满了座,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凭空多出来这么一个人。
    司淮站在门扉处往外面的街道张望了一眼,往来的人群中混着不少仙门的弟子,从身着的服饰可以看出是好几个不同的门派,想必刚才盛家弟子的出现已经让他们有所怀疑,这才集结了仙门弟子在这里等着他。
    来得倒是快。司淮低低骂了一句,转头往斜对面高挂着彩灯的戏台子看去,伸手摸出挂在腰侧的面具覆在了脸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戏台上敲响了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将周围叫卖的吆喝都压了下去,底下围了许多看戏的人,大多都带着獠牙面具,正等着唱戏的旦角上场。
    司淮特意跟在一行人的后头出去,才踏出茶楼的大门口,人群里就有好几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也不知是认得他的身形,还是认出了他脸上这只青面獠牙的兽纹面具。
    那群仙门弟子大抵也不能完全确认,跟了几个人在司淮后头,又留下几个人继续在茶楼外守着。
    司淮从腰间抽出方才在那面具摊上顺手取来的折扇,倒也没有在大冷天里丧心病狂地打开来扇风,只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敲着,面具掩盖下的视线四下瞟了一眼,默默在心里把跟踪的人计了个数。
    仙门的人怕他这妖龙会对百姓做什么,断然是不敢在这人多的地方和他动手的,司淮料准了这一点,轻轻扬起了嘴角,朝着最热闹的戏台前走了过去。
    敲了许久的锣鼓声停了下来,留下的余音还未在人群中消散,就见一个身形曼妙的戴着面纱的姑娘抱着琵琶走了出来,青葱玉指在琴弦上快速地拢挑了几下,才开声唱了半句词调,就被忽然从台下翻上来的一道身影打断。
    司淮朝那姑娘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随即凌空翻了几个跟斗,顺手抽出了放在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旋身挽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底下的人只当他也是戏班子的,见了这么几下真功夫,就纷纷鼓掌叫起好来,那群仙门弟子藏在人群里,不敢贸然上去抓人,只得盯紧了台上之人的一举一动。
    几套流利的剑式下来,司淮忽然收了剑,凌空一个翻身就将手里的折扇掷了出去,展开的扇子忽然泛起一道青色的灵光,绕着周围挂着的彩灯飞旋了一圈,最后在虚空中燃成了一道焰火落了下来。
    随着那道青色火焰的燃尽,高挂着的十几只彩色灯笼忽然迸出了五彩斑斓的灵光,像带着星光的夏夜的萤火虫,飘进了虚空中,落到了人群里。
    小镇子的百姓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景象,人群里一时沸腾了起来,四下寻找着落下的星光。
    涌动的行人挤散了追踪的仙门弟子,司淮轻声笑了一下,抬手按了一下有些发闷的心口,转身朝那位受了惊的姑娘点了一下头,迅速跳下了戏台,三两步隐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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