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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东家书(6)

    不过最多的,还是催更:苏老板,鹤台先生的新书,还没得吗?
    苏遥只好安抚:再等等。鹤台先生说,在写了。
    众学子捧着各式各样的书,吃得腹饱心暖,开开心心地回书院了。
    苏遥数着钱,亦甚为开心。
    这般忙过了六七日,书铺的生意才断续平淡下来。买书之人渐渐少了些,但苏遥此处安静,来看书者倒越来越多。
    如今的书铺也可做看书之处,苏遥将库房中剩下的书尽数摆上,日日等客人走后,晚间再收拾干净整齐。
    总得来说,书铺比先前客人多多了。
    曲线引流很成功。
    这日落了雨,铺中几乎无人前来。苏遥终于得闲,午后就能开始算账。
    齐伯捧来一小碗蒸牛乳:祝娘子送来的,阿言和我都吃了,公子吃过再算吧。
    细滑牛乳盛在精巧白瓷盏中,上头堆了果脯松子杏仁,还淋了一层绵密蜂蜜。
    苏遥着意瞅一眼瓷盏,胎釉光滑洁白,上绘红樱绿叶,精细漂亮。
    祝娘子说,前儿决定给店里换一套好杯盏,顺带定下两套好看的自用。我就凑着也订了一套。齐伯笑笑。
    苏遥尝一口牛乳,甜津津的,却是爽滑。
    他扬起嘴角:看来祝娘子当真赚钱了。
    可不是么。齐伯乐呵呵,方才她来,还说改日请咱们去福客来吃酒。要我说,福客来,也不比公子做饭好吃,倒白花钱。
    苏遥只笑了笑。
    按理说,他这身本事,最适合如祝娘子一般,开个饭馆食肆过活。只是他这副身体,眼下确实撑不住饭馆的忙活法。
    先前在青石书院帮忙盛面,站上一两个时辰,都累得不行,旁的更不用提。
    书铺一是清闲养身体,二来,这也是原主的心愿。
    若他一来就荒废人家祖业,另去做厨子了,算怎么回事?
    苏遥初来时,想通这些,也就放下了开连锁大酒楼的想法。
    总之眼下有了青石书院的夫子学生,书铺客源多了,再加上隔壁面馆的分成,进项稳定了不少。
    又能躺着吃大鱼大肉了。
    苏遥算清楚账目,立时给齐伯许下明日的菜:明天去买五花肉,咱们吃狮子头。
    齐伯笑呵呵应下,书架后却突然传来一人声音:要说狮子头,我今儿可就不走了。苏老板,也赏我一口狮子头呗?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自重重书架后走出一潇洒青衫,眸若桃花,眼波风流:苏老板,近来生意不错啊,忙得都忘记想我了?
    这油腔滑调,苏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他无奈笑笑,刚要开口,铺子门口却又现出一人,正是吴叔。
    吴叔刚收了伞,外头是飘摇风雨。
    他迎头撞见那句调笑,捧着一沓书稿,此时只尴尬得不行:苏老板,这是我家公子的初稿,来送给各个书铺。我家公子说,明天想来吃饭
    吴叔这神色。
    苏遥立时比他还尴尬。
    第8章 香饮(一)
    这不解释也不是,真解释了倒又像心虚,苏遥只能远远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罪魁白悯倚着书架,摆出看好戏的姿态。
    吴叔觑见二人动静,更尴尬了。
    苏遥只能不理他,起身接过书稿,让了吴叔两回,吴叔都推脱着不肯进来。
    他无法,只能瞧着吴叔又匆匆忙忙逃回雨幕。
    白悯挑眉笑笑:怎么了?他主人家的姑娘喜欢你啊?
    少胡说八道,这是我家话本先生的家仆。
    苏遥无奈抬眸,白大夫,您也少张口吧。省得总让别人误会。
    白悯拎来药箱,自来熟地在苏遥近旁坐下:他家又没姑娘,你怕什么误会?
    又笑笑:难不成,他家公子喜欢你?
    苏遥瞧他一眼:越说越没谱。
    白悯自怨自艾地叹口气:唉,我就说,你这长时间不来,肯定把我忘了,指不定还甚为嫌弃。你们美人最容易变心了,上个月还谢我,如今我说句话就被嫌弃上了。伸手
    苏遥听话地将手放在软垫上。
    这人是苏遥的大夫。
    虽嘴上没谱,医术还挺靠谱的。
    在旧京也算年轻大夫中的翘楚,苏遥刚从京中回来时,便是请他看诊调理的。
    后虽好上许多,但因底子虚,还是约了半月一诊。
    算起来,上半月确实忘了。
    苏遥不由心虚,瞧见白悯微皱的眉头,就更心虚了。
    白大夫,我这
    白悯斜他一眼:你都这样了,还不来找我,现在倒好意思喊白大夫了?
    苏遥一慌。
    他这身体虚,动不动就出毛病。有时扑个风都能咳上两天。
    苏遥有些急:我怎
    白悯低眉,骨节分明的指尖抵上嘴唇,比了个嘘的手势。
    苏遥只好噤声,屏住呼吸瞧他翻着花样皱了百八十回眉头,心下突然一松。
    苏遥顿了下,缓缓瞧他一眼:白大夫,探出什么毛病了?
    白悯登时默了下,不由错开他的目光,摸摸鼻子,又勾起嘴角:苏老板真是个秀外慧中的美人,我这
    苏遥一把抽回手。
    白悯又凑过来笑笑:美人别动气,生气虽然更好看了,但伤身
    苏遥起身:我这书铺要打烊了,白大夫请回吧。
    别啊。白悯垂下眉眼,立时委屈巴巴,如今这美人都薄情寡义的,我前脚把完脉,后脚就被扫地出门了。苏老板,你现下翻脸便不认人,咱们以后还说不说话了?
    他浑身是戏,一个人都演得兴起。
    苏遥给他一个眼神,他又讨好笑笑: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又挑眉:我可只跟苏老板这种大美人说笑。
    苏遥起初还避着他,如今对他的满嘴跑火车已习以为常:那我多谢您看得起我?
    白悯嘿嘿一笑,方正色几分:我今儿得闲,郑府尹家的小公子风寒终于好了,真是白白把我拘在他府上十来天。
    我一直惦记着你的情况,一出来就找你了。还好你恢复得不错,我再给你新换个方子?
    齐伯正端茶来,闻言道:劳烦白大夫再给我们公子加个明目方子吧,近来总算账到半夜。
    白悯抿口茶:你这铺子,如今生意有起色了?
    苏遥笑笑:想着法子多赚些钱罢了。
    白悯提笔,又挑起眉稍:放心,苏老板你这种美人,就是没钱付给我,我也愿意治。
    这人喊美人大概就和现代的柜姐喊帅哥美女一个意思,男女老少,长得顺眼的他都喊。
    苏遥已经能自动过滤这个称呼了。
    白悯龙飞凤舞地写好方子,交代道:最要紧的还是少用眼,多远望,多休息。我开了决明子,平日泡水当茶就行。
    齐伯应下,白悯却又顿了顿。
    说到茶,他低声道,如今你这里客人多了,我来上小半日,却没见你家这书铺备些茶饮?崇乐坊的大书铺皆有香饮子,备给看书之人,虽不太贵,到底也是进项。
    苏遥先前也想到此处了。
    这年头文化普及水平不高,书籍是贵品,就算是现代,买书者也不如看书者多。
    在书铺中配个奶茶店?
    苏遥略一计算,样数不用做太多,倒也忙得过来。
    白悯见他于此有意,便也不再打扰。又占了片刻口头便宜,便要告辞。
    苏遥送他出门,潇潇雨雾落在青石砖上,于他身后砸出层叠水花。
    白悯撑开伞,挑眉笑笑:苏老板,忙也得记着想我。
    苏遥见惯不怪,没答话,隔壁面馆出来一女子,脚步倒顿了下,回头望过来。
    苏遥并未瞧见,直接进屋了。
    时风开明,女子也未佩戴帷帽,只着一身胭脂色长裙,于勾花描彩的伞下抬头,在连绵雨幕中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面容。
    近旁的丫鬟圆圆脸:姑娘,方才那是苏公子?
    那女子一扬眉:嬷嬷竟没骗我,长得还真不错。
    说罢,语气却一转:可惜我不喜欢。
    丫鬟小小声:姑娘,听方才那人的话,苏公子该不会和和您一样吧?
    那女子顿了下,又挑起眉稍:那不正好。我不喜欢男人,他不喜欢女人,正好退亲。
    *
    时辰尚早,雨越下越大,想来也不会再有客人来。
    苏遥惦记着奶茶店的主意,算好账目,就开始琢磨起来。
    他这书铺中,统共只三个人。
    阿言如今在准备入书院小试,不得闲,那便只剩两个。
    太复杂的饮品肯定忙不过来,要么简单易做,要么做成冲泡类的。
    苏遥略一思索,定下几样常见饮品。
    这个时代的香饮子,苏遥也在市面上见过,虽然与现代的奶茶店不能比,但口味上是差不太多的。
    既知常见口味,就好定饮品。
    清茶肯定要有,毛尖、茉莉花、菊花茶、玫瑰花茶,市面上都有卖,直接买来冲泡即可。
    现代人爱喝的奶茶也能做,事先熬个焦糖,能做成有焦糖与无焦糖的两种。
    时下初春,新鲜水果倒是不多,年节下自南方运来的梨子或许还能有,炖个冰糖雪梨茶即可。
    苏遥既想好,告诉齐伯,齐伯便从库房翻出五六个现成的空白木牌。
    正巧,这是祝娘子先前送的。说她家的菜签子做多了,我们兴许用得上。
    时下的食肆常常将各样菜色写在木签上,四指宽,半尺长,于墙上一挂,齐整利索。
    祝娘子送来的崭新木牌,做工更精细些,淡黄木料,四角还雕着祥云纹饰。
    苏遥再次感慨:祝娘子果真赚钱了。
    阿言轻声道:慢慢咱们也能赚的。
    苏遥揉揉他脑袋,把笔递给他:先把咱们的茶饮名字写上。
    苏遥是个全新穿来之人,继承了原主部分记忆,但没继承原主的一手好字。
    原主是个什么字体皆会写的人,但他只擅长行楷,雍容圆润,流畅有余,写饮品签子,倒显得潦草。
    他偶然看过阿言的字,发觉这孩子写得一手好字,板板正正,是时下科考之人推崇的馆阁体。
    他一探问,阿言只神色黯然:先前的主人家有个孩子,请了先生来教,我在一旁服侍,偷偷学的。
    这孩子着实可怜。
    苏遥再度念起有婚约的那位谢家小姐。
    这世道的人,与他的想法不同,终究难把一个仆从当家人看。
    苏遥暗暗叹口气。
    还是得早点借谢琅探问一下谢家小姐的意思,若是无意,就该早说断这荒唐的娃娃亲。
    他拿定主意,走神回来,阿言已端端正正地写好饮品名字。
    清茶,牛乳茶,甜牛乳茶,冰糖雪梨茶,多一个签子,照着苏遥的意思,写上花茶。
    苏遥笑笑:等到夏日里,还能加上冰饮,绿豆汤,西瓜葡萄荔枝香橙,皆能做成香饮子。咱们再往上添。
    他打着一手好算盘,在木牌上穿过红绳,抬手挂在柜台后的墙壁上。
    苏氏书铺坐北朝南,铺面不小,一打开门,右手边就是隔出的柜台。
    因是书铺,最怕采光不好,四面墙皆开了大窗子。
    书铺通透敞亮,苏遥经常坐的柜台一侧挨着排排书架,另一侧是扇大窗子,只身后有一片墙壁。
    原本挂的是幅宁静致远的字,现在下头还坠了四个方正的饮品签子。
    挺显眼。
    一客人正要离开,出门前,指着牌子笑道:前日我来看了一天书,口渴得很,只能先回家了。现下有了,明日我定早来。
    苏遥与他闲谈:不知公子在看何书,如此着迷?
    自然是鹤台先生的《云仙梦忆》。
    客人得意,却又兼几分无奈:我家已有一套,可一直被我夫人霸着,我实在抢不到手。那日来吃面,顺路来这儿瞧一眼,您这里竟还有全册。
    苏遥笑笑:公子见谅,没剩几套了,不能卖的。不然就没得给人看了。
    嗐。
    那客人一拍大腿,您快别说这话。我前几日来得晚,都没抢上看。多亏今儿下雨人少,我才能看上一眼。
    这文章写得可真好。苏老板你说,世上真有江云仙那般神仙人物吗?鹤台先生这笔,倒像亲眼见过此人一样
    他兀自夸口称赞,全然未注意到身后一人。
    被他夸得宛如文曲星下凡的傅鹤台踏进书铺中,带入一阵湿淋淋的雨汽。
    大雨滂沱,傅陵身披月白大氅,长发高束,露出凌厉高冷的眉眼,袍角纹丝不乱,滴水微沾。
    倒真有些谪仙的飘逸高华。
    苏遥暗叹两声。
    若非知晓这鸽子的真面目,还真容易被他这好皮囊骗了去。
    第9章 香饮(二)
    那客人喋喋不休地与苏遥聊着《云仙梦忆》,将鹤台先生夸得天花乱坠,末了连连感叹着神仙写文,神仙写文,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苏遥远远一瞅,傅鸽子随手翻着一本戏文,眼神都没给一个。
    虽是下雨,天光却大亮。书铺四面支起窗子,细细密密的雨珠子顺着窗沿滚落,傅陵捧书立在窗前,身姿高挺,萧萧然如青竹倚玉石。
    这人沉默时,总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仪。
    苏遥头次见他,便觉他举手投足皆透着贵重,并非小门小户之子。
    旧京又称西都,乃勋贵世家云集之处,京中为官做宰的数位高门,祖宅皆在此地。扔个石块就能砸中吏部尚书的外孙这种事,在旧京可不是个胡诌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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