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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重生)——黑皮犬(17)

    对面儿的俩人已经吃上了,两大盘饺子五颜六色的,包成了不同的形状,散发着香味的热气引的人直流口水。
    连个招呼都没打,祈无病先喊了一声,老板,我也来一盘跟他们一样的彩色饺子!
    里边儿回道,三分钟。
    程齐目瞪口呆的把嘴里的饺子咽了,表情奇奇怪怪,我和禧堂打赌来着。
    祈无病靠着椅背看他,赌了什么?
    把你约在饺子馆儿,看你吃不吃饺子。程齐一脸的一言难尽。
    佘禧堂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我赢了。
    祈无病无语,你俩是不是闲的。
    程齐纠结的问,你以前连饺子味儿都闻不得,怎么现在开始吃了?
    佘禧堂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输了,给我五十。
    程齐不情愿的掏出来五十块给了他,你到底为什么又吃饺子了?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
    祈无病慢悠悠的说,人总是会成长的,小时候还不喜欢吃蔬菜呢,长大不照样吃了。
    程齐自言自语,你俩一定狼狈为奸,想平分我的五十块。
    饺子很快就做好了。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高个儿女人端着走了出来,往祈无病面前一扔,就转身坐在了柜台里。
    她眼神都没给一个,开始在电脑面前哒哒哒敲字。
    祈无病拿着筷子夹了一个,刚要送进嘴里,事儿很多的又问了一句,小姐姐,有醋吗?
    女人不耐烦的回了一个字儿,无。
    营业态度相当消极。
    程齐小声说,你凑合吃吧,要什么醋啊。
    祈无病一脸遗憾,把一个绿色的饺子送进了嘴里。
    咬下去的片刻,眼睛唰一下就亮了,一连吃了好几个。
    好吃。他感叹。
    程齐洋洋得意,那当然,我刚吃到还以为是我奶奶做的,简直一个味儿。
    祈无病吃着问,大厨厉害啊,我以前都没吃过这种饺子。
    程齐继续感叹,一定是奶字辈儿做出来的,吃起来感觉就很慈祥
    佘禧堂突然插话,祈无病,你的画准备好了吗。
    祈无病说,已经收拾好了,买家找了?
    佘禧堂点头,不算买家,是你以前办画展的中间人,他听说你有复出的意愿,让你找时间跟他见个面。
    可以啊,我随时。祈无病嘴巴不停,吃上了瘾。
    程齐已经吃饱了,抱着胳膊探究的看他,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我有点相信你真的失忆了。
    祈无病笑了笑,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程齐皱眉,褶子能夹死苍蝇,我告诉你祈无病,我是直男,我对你不感兴趣。
    祈无病: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一旁的佘禧堂挪了挪,离程齐这智障远了些,开口,等他确定了时间地点,我发给你。
    祈无病嗯了一声。
    程齐疑惑的扭头问,他不是跟梁酌认识么,自己联系不完了,你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佘禧堂面无表情的说,我闲的。
    吃完饺子,女人走过来结账,脸色冷冷的,总共一百三。
    程齐朝她挤眉弄眼,我们以后天天过来给你捧场,给打个折呗。
    女人冷哼一声,亲兄弟还得明算帐,何况你都叫我奶奶了。
    程齐吓得缩了一下,啊?
    佘禧堂在旁边儿默默的说,饺子是她做的。
    程齐:您这价位定的,老合适了。
    这次,又是祈无病请客,爽快的掏了钱。
    他毫无怨言,毕竟这俩小孩儿人还挺不错,有贿赂的价值。
    出了饺子馆儿,三个人站大街上等车。
    程齐婆婆妈妈的叮嘱,小祈啊,你可得小心点儿,贺渡现在恨死你了,见到赶紧跑。
    祈无病点头,明白,我会好好锻炼体力的。
    佘禧堂两手插兜,酷酷的勾了勾嘴角,记得把画画水平也练一下。
    祈无病心说,那你这就是在为难我。
    道了别后。
    他坐上车回家,一路上还眯了会儿。
    到家刚进门儿,就看见了周华亭。
    她脸色苍白,嘴唇被她自己咬的红红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怒火。
    祈无病淡定的走过去打招呼,嗨,嫂子。
    周华亭猛地抬头看他,走廊上的画是怎么回事?
    祈无病歪了歪头,啊,那些啊,我拆下来了啊。
    你,为什么?周华亭一字一顿,每个字眼都像是被硬挤出来的。
    祈无病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额发,我要把它们卖了。
    周华亭:卖了?!
    祈无病被她激动的声量震了一下,揉着耳朵说,对啊。
    周华亭竭力平静了一下,嗓音还是有些颤抖,你发现那些摄像头了?
    她的坦然有种无所畏惧的感觉,像是下了个什么不太好的决心,脸上的温柔突然就消失了,整个人变得冷硬起来。
    祈无病一屁股坐下,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没发觉的样子。
    看到了,那么多微型小玩意儿藏在人面像的眼珠子里,他很敷衍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一阵沉默。
    周华亭瞬间把情绪都压在了眼底,她轻声问,行,不说别的了。无病,你饿不饿?想吃点儿什么吗?
    祈无病摇头,在外边儿吃了饺子,不饿,就是有点渴,能不能帮我倒杯茶?
    周华亭垂着眼,站起身就往厨房走,好,你等我一下。
    她速度很快,端着一杯沏好的茶就走了出来,慢慢地放在了祈无病面前。
    祈无病也不着急,拿在手里晃来晃去,看里面的青叶子四处游走。
    嫂子,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周华亭温柔的着看他,现在的。她支着下巴,像是在透过他的身体凝视灵魂,以前的那个,不够乖。
    祈无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后,他舔了舔嘴唇。
    我就不一样了,明知道茶里放了东西,还是心甘情愿的喝了,是不是很乖?
    周华亭的一双杏眼微微睁大,你闻出来了?
    祈无病往后一靠,懒洋洋地说,嗯,我是狗鼻子。
    周华亭捏着裙子布料,没再看着他,你今天下午出去的时候牵了一条狗,牵去哪了?
    祈无病说,放生,我要给它自由。
    周华亭:
    视线模糊时。
    他又不慌不忙的扔了一句。
    搬我的时候轻点儿,别磕着我头。
    大风呼啸,乌云汇聚。
    渐渐的,雨点砸在地面的声响缓缓而起。
    噼里啪啦。
    凉意随着暴雨的来临越来越浓郁。
    闻观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水珠沿着发梢滑落,带着一股湿润到性感的气息,宽松的睡裤挂在胯间,半掉不掉的。
    懒散的撩人。
    正要擦头发,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对面儿很严肃的直接开口。
    是闻观闻先生吗?这里有一条脖子上挂着祈福牌儿穿着西装的狗,请速来认领。
    闻观:哪儿。
    公安局。
    第21章
    雨下的很大。
    闻观举着一把伞站在小区门口,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停在了面前。
    车窗摇下,袭珧露着梨涡朝闻观眨了眨眼,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闻观收起伞上了车,无妨。
    怎么着啊?下雨天坐车出门儿不是你的作风啊。袭珧一边开车一边好奇。
    闻观整理着袖口,淡淡开口,去你们局里,领狗。
    袭珧:我怕是耳朵瞎了,你的狗怎么在那儿?
    闻观:祈无病放在那儿的。
    袭珧:路途尚远,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闻观:路途尚远,我想休息会儿。
    袭珧啧了一声,那说正事儿,你不是让我找人盯一下那个周华亭么,她确实有问题,把我们的人甩掉了两次。
    还有一家洛丽塔服装店的店主,是个女孩儿,叫黎晓,三天前报了失踪,巧的是,周华亭竟然是那儿的常客。
    袭珧说,我们查了黎晓的电脑,记录的大部分都是周华亭的订购信息,她买了很多女童的娃娃装,最后买的一次是布料,时间也和黎晓关门消失的时间一致。
    他有点儿想不通,不过这种作案手法也太蠢了,明显是把证据递到了我们面前啊。
    闻观擦着镜片上的薄薄雾气,眼底淡漠,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可能是年纪大了,智商下降也很正常。
    离警局还有两条街的时候。
    袭珧接到了一通电话。
    珧儿,到了么。那边的声音低沉醇厚,听的人后背一麻。
    袭珧的笑意瞬间正经了,严肃答道,魏队,还要过两个红绿灯。
    魏潜顿了顿,速度快点儿,局里去了一个女人,叫梁洛,和你跟的那个周华亭有关系,这个案子交给你,729肢解案你先别管了。
    袭珧皱眉,我这俩能同时
    同时?你当这是在吃饭么?两块儿牛排一起吞?魏潜打断他。
    袭珧:我从来没有吞过两块儿牛排。
    魏潜呵呵笑了一声,是么。
    不等袭珧回应,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听到忙音,袭珧才敢冷笑着发表心底的声音,独断专行,骄傲自大
    闻观看向窗外,729这个案子不简单,他有别的顾忌。
    袭珧沉默了一下,我烦的就是这个,他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
    闻观眯了眯眼睛,别急,周华亭这个案子说不定会和729有联系呢。
    袭珧摁了一下喇叭,加速,怎么说?
    霍凡当年的尸体,和昨天我解剖的那具手法一模一样。闻观的胳膊搭在车窗边沿,手指轻轻地敲击着。
    袭珧惊了,你怎么现在才说?
    闻观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说了,你可就没有单独办这个案子的权利了。
    袭珧长舒一口气,我本来还觉得你变了,抱歉,我错了,你的鸡贼依然登峰造极。
    闻观:鸡贼?
    袭珧:不,是智慧。
    到了局里。
    闻观一眼就看见了祈福,实在是太显眼了。
    在众多警服里,它的一身深蓝色西装显得格外扎眼,脖子下边儿的红色领结也卡的相当精致。
    看见闻观,它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很自我控制的汪了一声。
    闻观走近才注意到,这西装做的还挺精细,样式虽是四肢朝下,但该有的装饰品一样儿不少。
    右边竟是缝了个板板正正的口袋,上面插了一支玫瑰,花瓣上还有几滴晶莹的水珠。
    闻观:
    我服了,你的狗怎么这么骚?这真的是杜宾犬吗?停完车走进来的袭珧老远就开始啧啧称奇。
    一个个警员给袭珧站军姿,问好,他还没好奇完就被挤进了询问室,
    祈福旁边的警员这才一脸歉意的跟闻观说,抱歉,闻法医,我才知道是您,我还以为这是个恶作剧
    他无奈地说,那个少年突然把狗牵进来,说让我们联系你,临走的时候顺便还报了个警。
    闻观说,没事,他报的什么警?
    警员说,他带了一堆监控摄像头,说有个变态偷偷安装这些东西,骚扰他,对他的隐私造成了威胁,那些东西刚查出来,都是市面上禁止的销售品。
    闻观把狗绳儿又递还给他,然后呢,是不是要出警了。
    对,现在已经有一队兄弟准备去他家里了,不管他是从哪弄来的,必须得好好盘问。警员有些疑惑的说,闻医生,你不带狗回家?
    闻观扶了扶眼镜。
    我得先去看看另外一条狗。他说。
    祈无病是被一阵儿口哨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难受地晃了晃脑袋。
    那茶里放的东西应该是迷|药之类的,按理说迷晕自己就完事儿了,但这破药药力又猛又刺激。
    整个喉咙都是涩的。
    身体更是沉重到了麻木。
    他眼前还发着黑,看不太清,只听着那口哨声不停的飘来飘去。
    旁边似乎还有两个人,一直在喘着粗气,听着像是女孩子。
    祈无病本来停了那上瘾的青叶,身体好了很多,这么一杯下去,病根儿又被挑了上来。
    再次变成了虚成废物的样子,差点撅过去,缓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劲儿。
    视线逐渐清晰后,第一时间跃入眼帘的就是在不远处不停旋转着跳舞的女人。
    她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捏着裙摆,在跳华尔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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