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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重生)——黑皮犬(4)

    见都没见过。
    也太奇怪了些。
    时隔了这么多天,他才迟钝的想起来问,这是哪啊?
    霍乱手里拿着一瓶果汁,咬着吸管回答说,都谭市区啊。
    祈无病又看向窗外,都谭?
    地图上有这个地儿吗?
    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又琢磨回想了会儿,发现怎么搜索记忆,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地方。
    索性不想了。
    他又困了。
    还没眯个够,就到地儿了。
    俩人进了大门,里边儿人倒不少,都在排队,竟然比外面要热闹许多。
    只是表情都不怎么和善,似乎是一大早就开始等,等了很久还没排上号,心情都有点儿焦躁。
    祈无病没去观察,眯着眼上了电梯,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十九楼终于到了。
    门刚打开,霍乱就把手里的果汁塞给了祈无病,小叔叔,我去上个厕所。
    祈无病看了看手里干瘪的瓶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你去。
    他看着霍乱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洗手间,抬脚先进了那个咨询室的门儿。
    这会儿晨光已经大亮,房间处于高层,似乎穿透了乌云,光线肆意,很亮堂。
    落地窗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花盆,里边儿种着一颗奇怪的小树枝,光秃秃的,很丑,又很抓眼。
    祈无病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刚要朝着那颗枯树走过去,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铛响。
    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明明只是几日没见,却像是隔了好多年。
    怪异的陌生感。
    男人戴着银色框架的眼镜,镜片有些反光,看不到眼神,但立体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还有淡色的薄唇,明显就是闻观。
    他坐在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后,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那颗,剪裁妥帖,能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有种高高在上的禁欲感。
    男人的手边儿还放着银色的铜铃,修长的指间夹着一个精致的小锤。
    引起祈无病的注意后,他又在上边儿敲了一下,漫不经心的像是在叫一条狗。
    姓名。他说。
    第4章
    祈无病走过去,一屁股就坐了下来,非常习惯性的开始回答,祈无病。
    你是排队进来的么。闻医生扶了扶眼镜,眼神在他脸上滑了一圈落在了手里的几份档案上,开始一张张的翻找,语气冰冷的像是警官在审问罪犯。
    祈无病摇头,没排啊。
    闻医生没再说话,翻了几翻,都没有找到祈无病的档案。
    有预约么。他抬眼又问。
    祈无病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68号吧。
    闻观又低头看了看,半晌,他啧了一声,这是霍乱的档案,他人呢?
    祈无病撑着下巴眯了眯眼睛,上厕所去了。
    闻观抬眼,你是家属?
    祈无病想了想,算是吧,顺便我也看个病。
    闻观低头继续看档案,不能插队,下去重新挂号。
    祈无病像是没听见一样,探身贴的更近了些,闻医生,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闻观不给眼神,冷冷淡淡的,抱歉,人类太多,我没有精力去一个个记忆。
    祈无病无所谓的耸肩,没关系,咱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他往后一靠,慢悠悠地说,我是祈无病,无法无天的无,丧心病狂的病。
    高冷的闻医生被他烦的终于抬了头,眼神审视,相当敷衍的配合着自我介绍,我是闻观,听而不闻的闻,冷眼旁观的观。
    光线温柔,缓缓移动着,斑点洒落在祈无病的侧脸,能看到细微的绒毛。
    他歪了歪头,视线有些飘忽,有些搞不清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在梦里,他说,闻医生,我好像病的更重了。
    很抱歉,我的医治范围在心理问题这个区域,大脑神经方面我并不精通。闻观眼神毒辣的断定,此人精神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并不适合心理侧面治疗,没用了。
    他也完全没顾忌,直接就说出了口,二十九层是精神专科,你可以去看看,记住别插队。
    祈无病皱眉,有点儿不开心,你不治我了?
    闻观坦然,无心更无力。
    祈无病开始找茬儿,那就退钱吧,庸医。
    闻观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着光,但能看得出视线越来越冷,他抬手在旁边儿角落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器皿,里面装着银白色的细沙,在光照下映出了点点晶莹的色彩,你花的钱,买的不是霍乱的治疗,而是我的时间。他把沙漏翻了个面儿,现在已经超时了,你还得再付一千。
    祈无病惊异的看他,没想到啊,新世界的闻医生,看似温文尔雅却丝毫不改本色,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败类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了脚步声。
    霍乱上完厕所,一蹦一跳的回来了。
    还很乖的自觉坐到了祈无病旁边的凳子上。
    闻观看见这小孩儿,虚伪的外壳立刻套在了身上,嘴角扬起了温和的笑意,职业的假笑看着像真的似的,竟然还很暖。
    又见面了。
    霍乱笑的很可爱,露出了两个梨涡,闻哥哥,我又来啦。
    原来并不是第一次来治疗啊。
    祈无病支着脑袋在旁边儿看,津津有味的,闻医生这副样子实在少见,还挺新鲜。
    以前给自己治疗的时候可没这么温柔过,看个病恨不得把自己拍死的感觉。
    双标加差别对待啊闻医生。
    祈无病撇了撇嘴。
    本来想安安静静待着看的,闻观却不说话了,眼神不怎么和善的看着祈无病,明晃晃的表达着,你很碍事,出去等着。
    祈无病一脸遗憾的叹了口气,妥协了,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地合上后。
    闻观才开口,语气很温和,再跟我聊聊关于你那位朋友,小丑先生的故事吧。
    霍乱瞬间激动了起来,连连点头,似乎很乐于分享这位朋友的趣事。
    祈无病出去之后,安静的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有点儿无聊。
    他顺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几个房间里站着医生和护士,都在忙碌的工作着。
    转了一圈儿,更无聊了,他准备掉头回去,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祈无病?
    他回头,看见是个小护士,抱着一堆病历,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是你吗?!她更激动了。
    祈无病后退一步,点了点头,怎么,有事儿?
    小护士按耐着内心的激动说,你变了好多啊!我差点没认出来!我,我特别喜欢你的画!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你!你什么时候重新办画展?
    祈无病愣了一下,他上辈子连学都没上完就走上社会开始打拼做生意,黑店开了好几个,坑蒙拐骗道德品质一度下跌,画画这么艺术的事儿还真没接触过。
    原来房间里的那些画还真是自己画的。
    他心里懵逼,面上装的淡定又沉稳,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小护士,开始网上搜自己的信息。
    果然,还真是个有点儿名气的艺术家。
    少年天才,在画画上有独特的天赋,十岁就成了名,画展办了也不少。
    但从两年前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一直开办的画廊也关闭了,消失了很久。
    这小护士还能记得他,也是挺不容易。
    祈无病翻着网上流传的画作,啧啧赞叹,这要真让自己来,绝对是不行的,根本画不出来啊。
    这么一想,确实不能继续在房间里睡觉了,得想想怎么搞事业了。
    最擅长的是什么?
    肯定还是老招式,开酒吧开黑店啊。
    但现在什么都没摸清楚,还真不好起步。
    祈无病一边琢磨一边坐着电梯下了楼,他嘴突然有点儿馋,甜瘾上来了。
    慢悠悠的顺着医院后门儿出了街道,在旁边的一家小卖铺买了几颗糖块儿。
    老板没在,收钱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脸上全是褶皱,笑的跟向日葵似的,枯瘦的手抓着找零的钱塞进了祈无病的手里,糖要少吃呀,会坏牙的!
    祈无病已经拆了一个扔进了嘴里,随口应着,好咧婆婆。
    包裹糖块儿的纸是他最熟悉的颜色,透明里漂浮着彩虹。
    这个口味的硬糖很好吃,脆甜爽口,他直接开始咬,嚼的嘎嘣响。
    站小卖铺门口,靠着门框,他半眯着眼,怠惰的看着空旷的街道,认认真真的品着嘴里的味儿。
    无意识的,他注意到了这条街的特别之处。
    和来时看到的市区街景不同,这里总有种陈旧古老的气息,几家店都看不到门牌,隐在一片葱郁之后,门口的绿植夸张的像是建了一片人工热带雨林。
    还挺有意思。
    如果把店开在这儿,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已经开始想装潢设计了。
    你杵这儿当门神呢?
    祈无病扭头,是个女人,身材偏瘦,一米八多的样子,看着快跟自己一样高了。
    她嘴里咬着烟,穿着背心大裤衩子,皮肤白的发光,似乎一点儿都不怕冷。
    看着祈无病,她抬了抬下巴,表情有点儿暴躁,嘛呢?挡我客?
    祈无病很不真诚的道了个歉,对不起。他转头继续看这条街,唠嗑似的开口,你们这街道有出租门面的吗?
    女人从后边儿晃出来,吐了个烟圈,怎么?你要租房?
    祈无病嗯了一声。
    没有,赶紧走!女人斜了他一眼,眼白翻的很夸张。
    祈无病全当没听到,转身走到老婆婆那儿,在桌子上贴的一个顾客记账本上写了一串数字,婆婆,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有空房了请一定联系我,谢谢了。
    老婆婆露着没有牙的嘴,话说的很模糊,好好好,没问题。
    祈无病转身要走的时候,不经意看到这老太太的腰上绑着一根很粗的麻绳,造型挺诡异的。
    他没有多想,在女人的白眼中径自离开了。
    回到医院,电梯门刚开就看见了霍乱,他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两只脚丫子来回晃着。
    小叔叔,你可终于回来了,闻哥哥说要跟你聊聊。他朝着祈无病眨了眨眼睛。
    祈无病寻思,这病看的还挺快,闻医生的效率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他边好奇边推门走了进去。
    闻观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手里拿着笔不停唰唰唰写着。
    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的说,你跟霍乱关系怎么样。
    祈无病走到他对面坐下,不慌不忙地开口,不太熟。
    闻观的笔尖停了一下,抬头看他,那你有发现他在家里的一些异常行为吗?
    祈无病想了想,我还真没注意过,怎么了?
    闻观皱眉,脸上写满了你一个家属怎么这么废物。
    他盖上笔帽,捏在手里杵了杵桌子,他给自己建立的潜意识保护很强,单凭言语交流,是不可能得到有用信息的,想要下药就得对症,找到关键心结才有希望治疗。
    闻观抬起笔指了指祈无病,你配合一下,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告诉我就行。
    祈无病挑眉,你让我监视他?
    闻观坐的端正,眼神莫测,笑的意味深长,他的监护人让我找你拿医药费,我看你这副样子,应该也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就当替我干活儿抵药钱了,怎么样?
    可以。祈无病很没出息的果断点头接受。
    闻观不说话了,又低头开始写,旁若无人,用完就扔。
    祈无病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拿出一颗刚刚买的硬糖,放在了闻观的面前。
    闻医生,请你吃糖。
    第5章
    闻观看着眼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愣了一下。
    透明的糖纸,浅色的光痕,映射在桌面上显露出的一块带有颜色的斑纹。
    莫名有种熟悉感。
    他有点儿想伸手拿,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谢谢,你可以走了。
    祈无病一手插兜,淡淡开口,我下次挂号排队,你帮我好好检查一下脑子,我真的觉得自己病情加重了,可能有新的毛病。他一脸认真,这颗糖就是定金。
    接着祈无病拿出手机,咱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交流。
    闻观说,可以。
    祈无病看着他,你手机号多少?
    闻观:加微信吧,你给我留言就行。
    祈无病:我不玩微信。
    闻观:那你用什么?
    祈无病:彩信。
    闻观:
    活在旧时代的祈无病即使重生拥有了年轻的生命和高科技手机,也并不会使用。
    摸索好久才知道发短信的步骤。
    死之前的他,用的都是小灵通诺基亚,操作比一加一还要简单,哪见过这么朋克的数码产品,连屏幕触键都是炫彩缤纷的。
    俩人交换了号码,祈无病就走了,留下闻医生独自一人盯着这颗糖入神。
    回到家后。
    霍乱似乎很着急,直接跑进了房间,门被他大力甩上,脾气很燥的样子。
    祈无病很无所谓,对莫名其妙就变样子的小侄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睁眼这么久,还没有参观过这个房子,是时候转转了。
    裹紧了外套,祈无病顺着阴风阵阵的走廊往前走,房间很多,但路过的这几个门都锁着。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眼前这扇门有点眼熟,墨绿的颜色,怪异的花纹,好像是梦里出现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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