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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奋斗(穿越)——木瓜乙(29)

    一大家子人锒铛下狱,更令人雪上加霜的是,大伯一家为保全自身,编纂出他父亲贪腐的谎言来,就为了检举父亲,为自己脱罪。可惜啊!父亲为官一向清正廉洁,奉公守法,更是勤政爱民,这些人为了抹黑父亲极尽造谣之能事,让父亲便是身死亦背负千古骂名。
    文瑾白已经泣不成声,压抑在心中这么久以来的委屈,终于在今天释放出来了。
    李喻虽然没有经受过,可也能够感同身受。他轻轻拍着文瑾白的肩背,任他在自己的肩头哭泣,只能无声安慰,有些黑暗压抑的东西,极致的压抑久后,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损害,能够释放出来才会有好处。
    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这样简单粗暴的构陷,不过只是一种政治斗争罢了,只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居心了。
    如今我早已经看透了世事,也不求别的什么,只希望能够找到弟弟文瑾轩,他还那么小,所承受的磨难并不比自己少多少,愿上天保佑他能平平安安。文瑾白轻声说道。
    李喻轻轻拉下文瑾白额上的头纱,手指轻轻抚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文瑾白明显瑟缩了一下,李喻却不容他退缩,直接吻上这块伤疤。
    他心疼文瑾白,小小年纪就经受住了这些磨难,这也坚定了他走上仕途的决心,如果只是平民百姓的话,那么一辈子都不可能为文瑾白出头了,可如果做了官,至少还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吧,放心吧!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会帮你寻找你的弟弟,一定护你们周全。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用来形容北地此时的残酷恶劣天气却是最适合不过了。
    连绵起伏的军营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用尽浑身的力气正在挥舞着一柄比他身子还长一半多的□□,尽管北风呼啸着雪花,可这孩子头上面上都是汗珠,浑身也都冒着蒸蒸热气。
    旁边立着一个老将军,面上严肃,不怒自威,手眼合一,你的动作又错了,罚你再练上二十遍。
    那男孩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只咬咬牙,继续练起刚刚的动作。哪怕他已经很累了,手几乎已经拿不住枪了,可他眼神依然坚定,仍然在咬牙坚持着。
    老将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眼中有了一抹赞许。
    日子过得很快,两人如胶似漆,李喻学习之余不忘谈恋爱,仍然进步飞快。文瑾白学问深厚,有他做李喻的老师,可比那些私塾中的秀才强多了。
    等过完年后二月就是县试了,就是李喻来到这个世界上过的第一个年。原本他是想着好好准备一番,过一个丰盛的新年。然而文瑾白却不同意,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多学习一下策论,八股,试贴诗之类于科举有用的东西。
    李喻无奈,只得依他,自己在过年的时候包了一大锅饺子,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就算是过了年了。
    临到县试的日子,李喻早早就起身了,文瑾白几乎一夜没睡,替他准备赶考需要的东西,最后时刻,他打开了书箱,一样样的清点,笔墨纸砚,干粮,水袋,小炭炉,银炭
    李喻好笑,行了,你昨晚就已经清点了无数遍了,没有差错就行了。
    文瑾白眼也不抬,还是多检查一遍才能放心,就怕有什么疏漏之处,只要进了考场就得在里面呆上两三天,若是准备不周全,在里面可不得挨冻受饿?你不知道,很多学子在会试之际就因为支撑不住,昏晕过去被人抬着出来的的也比比皆是。他以前在京城之时,每每遇到会试之年,科举的传闻也多不胜数,谁谁被饿晕了,谁谁考场上发疯了,总之什么状况都有。
    李喻无奈,这些人哪里能跟他相比?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考试,心理素质早就锻炼出来了。
    出门之际还得打着松明火把,现在不过才寅时初刻,天还漆黑一片,天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潮湿、微冷。
    文瑾白拍了拍额头,这天儿还冷,我再去帮你拿一件大氅。
    说完就要转身回去,却被李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不用了,穿得暖和,况且还带了褥子、褙子,这些东西带多了也没用,快走快走,不然赶不及了。
    文瑾白闻言方才阑珊作罢,一路上絮絮叨叨,东西一定要热了才吃,千万不要着凉,不要饿着肚子
    李喻一路听着,对他唠叨的话语不但不感到厌烦,反而沉浸其中自得其乐。
    不多时就已经到了村口,村口人影憧憧,在被风吹的忽明忽暗的火把下显得有些杂乱,村子里几乎大半的人都已经来了,就是为了来给李喻践行,祝他一路高中的。
    村长李文田笑眯眯的拍拍李喻的肩膀,哈哈笑道:三小子,好好考,全村的人都等着你高中。
    李喻苦笑,他哪里不知道村里人的想法,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为他送行,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鼓励鼓励他吧,因为估计没人相信他李喻能够一次就高中的,不过也就是安慰他而已。
    所有人都跟李喻说着祝福的话,虽然天公不作美,但是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这半年多来,多亏了李喻的作坊,让村子里的人多了一份收入,后来的税收这才能堪堪补齐,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多时,又有一群人过来了,走的近了借着火光才看清是李家人,李老爷子李文才走在最前,中间簇拥着李兴彦。
    李喻晃眼看了一眼,二房的二哥二嫂都没有来,其余人倒是全部出动了。
    李文才也看到了李喻,此时的他心中百感交集,真是没有想到,这个最不争气的小儿子,居然也有去考科举的一天。
    他现在已经有了龙钟之态,背脊都驼下不少,一点都没有当初赶李喻出家门时的挺直。
    李文才还是纠结着走过来,李喻笑着喊了一声爹,李文才点点头,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蠕喏着嘴唇说道:此去好好考,就算考不中也没关系,下次还会有机会。他几乎说出了全部人的心声。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李喻不以为意的笑道:放心吧,爹,儿子定然胜不骄败不馁。
    李文田走过来,插话道:老弟,你可是有个好儿子啊,你没有想到吧?你家老三会有这样的出息。
    李文才一脸的复杂纠结,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李兴彦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李喻笑着说道:三叔,真没想到还真有勇气赶考啊?也不知道四书五经读全了没有?不过呢,也无所谓了,你可以就当做去长长见识,毕竟这种机会对你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到时候落榜回来也有吹嘘的本钱不是吗?
    他得意的嘴脸实在让人受不了,有这样说话的吗?就这么笃定了人会落榜。李喻身旁的文瑾白不服气的刚想要说两句,却被李喻拦住了,他自己上前一步,兴彦侄子啊,三叔什么水平三叔自己知道,就不劳侄子费心,你只要好好考自己的就行了,别到时候三叔都考上了,你还一介白身,到那个时候,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你李兴彦气不过,随即缓了一口气,胸有成竹的道:我怎么可能会考不过?哼!想激他,也不看看他是谁,他可是有秘密法宝的。
    李兴彦不再说话,也不理任何人,村里的人原本还想跟他说两句吉祥话儿,见他这样,也都纷纷把话给咽下肚子里,还是村长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大声宣布,吉时已到,开始启程吧,此去必鱼跃龙门,大吉大利。
    村长家的牛车已经等候多时,李喻便告别众人,携同文瑾白一起上了牛车。
    李兴彦也跳上另一边,有他爹李成陪着。
    牛车缓缓开动,向着镇上驶去。也驶向看不见的未来,此时的李喻心中憧憬,呵!科举,我来了。
    第45章
    一路上也遇到许多赶考的学子,脚步匆匆,也有坐着驴车,牛车的。
    李喻他们到达县试考点之时,天已经微明,考点离着县衙不远,是一座空地上新搭建起来的矮木棚子,前面有一道木闸门,有好几队衙门差役立在门口,想来是要列行检查的。
    此时,门口已经乌泱泱一大群人,只等着开龙门的时辰。
    李喻他们跳下车来,文瑾白头上戴了一个帷帽,四周垂下尺许长的黑纱,正巧可以遮住脸面。
    没事的话你就早些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考完就直接回来了。李喻拉着文瑾白的手,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让他早些回去,就怕他在外面受冻。
    文瑾白摇摇头,坚持道:我总要看着你进去才是。
    李喻无法,也只得随他了。
    两人说着话,旁边有人认出他来,李喻再怎么说也在镇上混出名声来了的,因此认识他的人不少。
    哟!李老三,还真是李老三,他还真来赶考了啊?有人惊奇的呼喝道。
    附近的人围拢来,很快李喻这边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李喻笑嘻嘻的四下里打揖做礼,一派读书人的做法,没有丝毫粗鄙之态。有人不屑的嘲笑,也有人依着规矩还礼,不过也有大多数人冷漠以对并不理会他。
    李喻并不以为意,只是一笑而过。若是他每一个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要去斤斤计较一番,那也未免活的太累了,索性不去理会才是最好的。
    好在不多时,一阵锣鸣,这就是开龙门了,所有人都朝前涌去,李喻与文瑾白又说了些话,便被文瑾白催着也向着那处而去,虽然很舍不得,但是文瑾白说的对,能早些排队进入考场总比在外面吹冷风要好的多,至少里面可以避避风。他进去了,阿九也能早些离开。
    还没走近,就又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李喻抬眼一看,不远处的马车上正是陈子濯兄妹三人。
    他连忙走了过去,陈家帮了他的忙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呢,你们怎么来了?
    陈子濯还没说话,小姑娘涟儿就已经嘟着嘴道:大哥说,先生今日要科举,我们都要来送送先生。
    李喻笑,伸手捏了那小姑娘的小脸蛋,是吗?那先生可得多谢你们了。说完又朝着陈子濯说道:还没有多谢陈老爷子替小生办的联名结保,不然今日我可站不到这里。
    陈子濯摇摇头,你只要好好考,榜上有名,那便是对父亲的谢意了。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高中的。
    这话说完,他身边的两个小孩忙不迭的点着头,十分赞同大哥的话。在他们看来,先生是很厉害的。他讲的算学,还有故事都是很好很好的,特别是故事,他们最喜欢听了。
    李喻真心实意的道了谢,他心中也是很感动的,他们能够特意过来,这份心意就已经很难得了。
    陈子濯摆摆手,笑着道:行了,你快进去吧。别耽误太久了。
    辞别几人,李喻这才走到长长的队伍后面等待检查。
    衙役们检查学子考生的证明以及随身所带行礼,检查很仔细:被褥不能有里,衣服鞋袜也必须是有拆缝的,砚台都不能过厚,就连糕点也得要切开......衙役检查的这么仔细,就是怕夹带作弊,免得日后被追究责任。
    队伍很长,但是衙役们都有经验,检查得也快,但凡有可疑的人或夹带,就会立马被人带到一旁,重新检查,好在这样的人并不多,队伍也陆续往前移动。
    很快就轮到了李喻,他面无表情的任由他们搜查身上,然后将书箱里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糕点也被一块块切成了小块,这才让通过。
    好在文瑾白够细心,他所准备的东西没有一样出差错的。
    进到里面,就有小吏过来,翻看核对了他的身份履历,准确无误之后才将他引到了另外的四个人处,李喻明了,想必这几位就是跟他一起联名之人。
    李喻原本想上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可是几人的态度冷漠疏离,眼底也尽是嘲讽不屑之色,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他们想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跟着自己一起联名结保也是没办法的事,算是他们倒霉呢吧。
    李喻想想,自己也没有必要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索性便算了,他摸摸鼻梁,自动自觉的离他们远了一些。
    当所有的学子都进来完了,刘县令这才缓缓走上高台,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便由小吏高声唱名,凡是被念到名字的就有差役领着到自己的坐号之中,自此就不能够再任意走动,一直要等到考试完毕方可交卷出考棚号舍。
    李喻被领到了比较靠中的号舍,他打量着低矮的棚子,从今天开始他就得在这里面呆上几天,等几场都考完了才能出去。他身前是一个矮桌,这里是做试卷的地方,身后是用几块砖石搭起来的一块薄木板,刚刚够人蜷缩着睡觉,李喻苦笑,一朝回到解放前,自己这又要重温老宅中的硬木板床的滋味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笔墨也拿了出来,李喻从水囊中倒出些清水,开始磨墨,做好开考前的准备。
    文瑾白看着李喻进了考场没了影子,这才准备回去。
    那边陈子濯已经看了他好一会儿了,他是觉得这个带着帷帽的人举止身形都有些眼熟,可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们来到这清河镇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他平日里也不善应酬,很少出门,因此清河镇中认识的人并不多,可这个跟李喻一起来,举止亲近的人他确定没有见过,为何会眼熟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力,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认错人。文瑾白此时已经转过身去,准备上牛车回转去村里。
    陈子濯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他眼眶有些发热,颤抖了声音,阿白,文瑾白,是你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文瑾白顿住了,随即心念一转回过神来,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他虽然有种跟他们相认的冲动,但是理智还是阻止了他。
    陈子濯疑惑了,这的确不是文瑾白的声音,可是这背影以及动作却跟文瑾白一模一样,这人虽然穿着打扮一般,可他身上自带的一种气场他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文瑾白已经快要走远了,陈子濯不死心,他跳下马车,不管不顾的冒着小雨追了出去。
    文瑾白,定然是你,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便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说完一只手抓住他得手臂,另一只手已经掀开了他头上的帷帽。没错,他就是要确认一番,心中方才能够放下心来,就算认错了人,他也认了。
    当文瑾白的脸出现在眼前,陈子濯欣喜万分,没错,他猜的没错,的确就是他们一直找寻多时的文瑾白,然而,当他在看清他额上的疤痕后欣喜之情戛然而止,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你你为何?
    文瑾白无奈的笑了笑,这个阿濯,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的,认准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放弃,他早就料到了陈子濯不同于寻常的举动,现在身份揭穿,也只能默默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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