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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穿越)——柚子猫(68)

    晏榕道:北狄将领何人?
    禀陛下,原是阿尔将军。
    温平顿了顿,道,但不知为什么,十日之前,邬玉亲自来了前线,现在便是由他在担任主将。
    邬玉?
    晏榕冷冷一笑,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一名传信兵急匆匆的跑进了帐子。
    报副将!敌军由北狄王邬玉带队!昨夜夜袭我军前锋队,现下已经往城门压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你们快打吧。
    鹤鹤:鹤鹤想嗑一会儿瓜子。
    大概还有十章左右完结!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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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兵临城下, 晏榕本人又并非只坐镇后方的皇帝, 必然会披甲上阵。
    诸鹤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摸着吃光了所有的桂花小糖糕,然后慢条斯理的偏起脑袋看了眼换好玄甲走出来的晏榕。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晏榕身着兵甲的模样。
    和太子时期的青涩和在宫中身着龙袍时的都不一样,玄甲在身的晏榕身上那种压不住的戾气仿佛终于溢了开来,又与周身的铁甲交融,反而衬托出那么一两分诡异的和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向晏榕乍看过去的时候,诸鹤突然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
    可是人鹤殊途,如果晏榕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他断然不可能在之前见过晏榕。
    再可是晏榕眼底的猩红色
    诸鹤捉摸了半天, 也没想起自己究竟可能是在哪里碰到过晏榕。
    就在诸鹤咬着最后一小块糖糕闷头苦想的时候, 晏榕已经走到了他身旁, 并不避人的俯身而来, 将剩下的半块糖糕咬进了自己嘴里,然后轻声道:好甜。
    诸鹤:
    诸鹤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随即反应过来:你还不去打仗吗?你都要亡国了。
    跟在晏榕身后的一同进来的还有温平和另外两名将领, 听到诸鹤这句话后当即变了脸色,忍不住便想上前斥责。
    无妨。
    晏榕却非常温和的摆了摆手,止住了那两人的动作,又柔声对诸鹤道,孤方才看过地图,邬玉能这么快压上来, 军中恐怕有间隙通敌。孤已命亲卫将主帅大帐看牢,你乖一点,不要乱走,知道了吗?
    诸鹤拽了拽自己脚踝上的金链,叮当叮当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想跑也跑不了啊。
    晏榕弯了弯唇,抬起诸鹤纤细的脚踝,亲自调整了一下那金链的位置,似乎犹觉得不□□心,又取过一层狐毛绒布细细垫在了金链内里,然后才靠近诸鹤,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叔觉得这次孤会赢么?
    诸鹤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吃晏榕的喝晏榕的,虽然被晏榕睡了,但也不能咒人家还没开打就先输,于是斟酌着道:大概会?
    孤当然会。
    晏榕理了理诸鹤的头发,又低头在诸鹤额头上落了个吻,孤不会活着将你让给任何人。
    诸鹤:
    或许是因为晏榕落下来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诸鹤顿了一下,极少的主动转开了视线,没再开口反驳。
    其实按照岁数来看,晏榕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三,哪怕是在寿命较短的古代也是最好的年纪,距离死亡似乎还有数年之遥。
    对于妖来说,年岁更早已经是一个虚数。
    普通人的寿命至多不过百年,而在诸鹤看来,百年或许只是他一场从上个动物园混到下个动物园蹭吃蹭喝的旅行。
    只是生死皆为大事,不知为什么,在听到晏榕刚才放在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诸鹤总觉得不太高兴。
    只是等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晏榕便已经转身向主帐外走了出去。
    此时碰巧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染血的残阳透过主帐垂落的珠帘斜斜的洒在地面上。
    而晏榕英气高挑的背影就在斜阳中越来越远,最后跃身上马,在又一顶帐篷后消失不见。
    主帐内没了人说话,一片安静。
    诸鹤极短暂的愣了片刻,下意识伸手想去摸面前盘子里自己最爱吃的桂花小糖糕吃,只是伸了半天手只摸到凉飕飕的白瓷盘子。
    他低头去瞅了一眼,才发现盘中的小糖糕早已经空了。
    来喜就守在主帐门前,瞧见诸鹤的动作,赶忙几步小跑过来。
    营帐内外还有其他看守的侍卫,来喜不便直呼诸鹤王爷,便恭敬的问:大人,要给您续一盘桂花糕吗?
    桂花和冰糖的甜味还萦绕在诸鹤唇角上,诸鹤点了点头:再给我来一盘清蒸鱼行吗?
    来喜行了个礼:奴才这就去准备。
    不知是何原因,温平并没有跟着晏榕前往城墙上,而是留在了帐内,身板笔直的候在帐内门口的位置。
    来喜走到温平面前,有礼道:温副将,陛下赶来匆忙,许多事宜还未处理完毕。眼下到了晚膳时间,不知军中的伙房在何处?
    温平自然听到了来喜和诸鹤的对话,他微微皱了皱眉:公公客气,出门后右转直走便是。
    来喜前脚离开,温平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向诸鹤的方向看了过来。
    诸鹤本来心里就有些不爽快,又被温平莫名其妙盯了半天,便转过了身:你看我干什么?
    温平面上掠过一丝被抓包的窘色,勉强定了定神,才开口道:这位公子请别误解,属下并非故意看你只是觉得您与属下的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像,因此才多看了几眼。
    故人?
    诸鹤闲来无聊,便准备找个人来缓解一下情绪,于是用手支着下巴朝温平看了回去,什么故人啊,给本公子也讲讲?
    温平面上的犹豫之色一闪而过,张了张口,又犹豫的闭上。
    诸鹤熟练的狐假虎威;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告诉晏榕你偷偷克扣我伙食。
    温平:
    温平无语半晌,才叹了口气,轻声道:不瞒公子,其实属下刚才提到的那人对属下来说是恩人对楼苍将军才是故人。
    诸鹤:?
    楼苍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人?
    难不成是蓝颜知己?还是小狐狸精,或者楼苍一直心悦于人家,所以才不肯跟自己做葫芦兄弟?
    诸鹤伸长了脖子:怎么说怎么说?
    温平的目光快速的在诸鹤面上一掠而过,又被那副兜帽挡得严严实实,再加上宫中的消息已经传出那人必定已经不在人世。
    公子可听说过已经仙逝的摄政王?
    温平一张极其耐老的娃娃脸上踌躇不已,但是话已说出了口,他纠结了半晌,还是向诸鹤伸出自己的右手,又将右手上黑色的手套拉开。
    原本应有五指的右手上只余三根手指,手掌也只剩半个,纵然伤口已经痊愈,却依旧显得狰狞。
    这是八年之前,属下随将军夜袭月奴时因计被困留下的。
    温平将黑色手套戴回了手上,缓缓道,那时是因为摄政王只身入敌营,手刃月奴国主与大王子,属下与将军才得以安全返回。
    诸鹤:
    如果没听温平提起这事儿,鹤鹤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等丰功伟绩了。
    楼苍这冤大头亏得真是不坑!
    诸鹤兀自伸手给自己啪啪啪鼓了好几声掌,美滋滋的问道:然后呢?
    将军对摄政王从此钟情,然此情为世所不容,将军亦不敢表,只能偷偷借故将镇国将军府内代代家传的鸳鸯脂玉送给摄政王。
    温平顿了顿,苦笑了一声,此后八年,楼将军驻守边关,直至摄政王病故,将军大恸,深夜回朝,一路跑死了十一匹马,却终究没能见到摄政王最后一面。
    诸鹤:
    诸鹤:?
    诸鹤呆了呆,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
    便听温平道:公子,您很像摄政王若是摄政王还在,就好了。
    而同一时刻。
    两军阵前。
    大历城墙之上,千名弓箭手早已架好了火箭,寒光凛凛的箭头像是随时会朝城楼下直冲而去。
    而邬玉就在这一片箭影中抬起头来,火光映亮了他凌厉的五官,和眼底的杀意。
    他向晏榕扬了扬眉,冷笑道:你来了?小皇帝,你囚禁摄政王,逼他辱他至死,死后拒不发丧,好一个温良恭俭的太子殿下,你有何颜面登基称帝?!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哇瞧那边着火了,鹤鹤赶紧去康康!
    鹤鹤:卧槽咋是鹤鹤自己的房子着火了qaq
    快到完结好像有点卡文,今天就短一点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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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邬玉这句话说得已经相当不客气, 尤其是晏榕在民间的风评向来极好, 可他一席话出去,简直就像当场指着晏榕的鼻尖骂他银乱宫廷,圈占摄政王,行事不伦了。
    城楼之上,大历弓箭手的火箭已经灼灼的烧了起来,站在晏榕身边的将士面露不忿, 正要大声开口叱责,却被晏榕伸手示意拦了下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晏榕的面上既没有兵临池下的慌乱,也没有被攻讦挑拨的难堪。
    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连面上的三分笑意都一成未变。
    孤作风几何, 自有后人评说。反倒是你, 弑父杀凶。邬玉, 就算你能堵得你王宫里所有下人的口, 你又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晏榕居高临下的看下邬玉,轻轻一笑, 缓声道, 还有孤与皇叔如何,又与你何干?你如此兴师动众来攻大历,莫不是想为孤的皇叔来讨个说法?
    邬玉的脸色顷刻间变了,他风流倜傥的神情一凝,眼底流出几丝难以掩盖的凶色。
    两人对视。
    晏榕的唇角轻轻扯了几分,看着邬玉的目光一动不动, 像是挑衅,又像是宣告般的道:可惜,北狄王,皇叔是孤的,无论生死,他都会陪在孤的身边。怎样,你嫉妒了吗?
    我怎会嫉妒你这种乱论违逆的暴/君?!
    邬玉手中的□□一转,樱红的穗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他□□的骏马一声嘶鸣,号令道,大历新帝无德无道,斩其首级者必有重赏!攻城!
    城下马蹄飞扬。
    晏榕站在城墙之上,垂眼去看城墙下的千人之景,一时间竟没做出什么回应。
    将不令,三军不敢动。
    直到北狄大军向城门冲了过来,站在晏榕身旁的将领才壮着胆子向身旁的帝王看去,希望他能立即下令对敌
    然而他在年轻的帝王低垂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近乎薄凉的漠然。
    那漠然是冰凉的,不通人情的,氤氲在晏榕过分出众的面容上,似乎让他染上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疏离感
    就像是远离尘世的神佛。
    神佛超脱世俗之外,对庸庸世人无爱无恨,因此对生杀也并不关心。
    就像是偶然间路过凡尘,又或是另有他图。
    带领弓箭手的将军只是一名从四品的前锋将,与晏榕接触的本就不多,更从没见过他如此淡漠的表情,一下慌了神色,忍不住道:陛下
    晏榕微垂的眉眼轻轻一凝,竟像是才回了神似的顿了顿,唇畔浅浅抬了一下:放箭。
    将领立马大声道:放箭!
    大历边戎的城门早已在楼苍在时被一遍遍加固,固若金汤,北狄军屡撞不开,只得换用爬梯向上攀登。
    一条条淬着火舌的箭雨从城墙上落下,很快,便传来了皮肉烧焦和从爬梯上落下的凄厉喊声。
    晏榕沉冷如潭的眼里烧起猩红的血色。
    他接过身旁侍卫递来的长弓,羽箭出鞘,正中北狄冲锋军最先头的一位年轻将军。
    晏榕幽声道:落滚石。
    站在晏榕身边的将军愣了一下,不知为何顿了顿,才开口大声道:落落滚石
    奇重无比的山石顺着城墙向下砸去,登时又是一片哀嚎四起。
    北狄冲锋军的气势被打得七零八落,邬玉恰是人精中的人精,一战没得到便宜,立马撤军走人,一丝也未多停留。
    大历北疆地域狭长,易守难攻,虽然暂时还未落一城,但在晏榕来之前也只能堪堪与北狄打个平手,严格意义上算来,这还是两军开战后的首次胜利。
    将士士气大涨,接下来的战役自然会顺利许多。
    晏榕身边的小将军擦了擦额上的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朝晏榕行了一礼:恭喜陛下初战大捷!属下这就去准备庆功酒宴
    军中近日可有什么人来?
    晏榕打断了他,又从身旁的亲卫手中接过一方湿帕擦了擦手,向城墙下走去,孤的意思是,楼苍离营之后,可有什么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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