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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今天也在努力报恩(重生)——北乡先

    不许笑了, 伤口都裂开了!
    秦嶂咳了一声,终于停了下来,嘴角却还是弯着, 楚越溪小心翼翼地拆开他身上的伤布, 又重新清理了伤口散了药粉, 再次小心包扎好。
    期间秦嶂因为伤口疼痛轻轻地吸了口气,楚越溪眼中立刻浮现出一丝心疼,低声责怪道:刚刚好了一点,你又折腾,如今天气热了, 这要是恶化了可怎么好?
    秦嶂笑眯眯地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没事,臣有皇家养鸡场的场主照着,自然不愁余生。
    说完他又忍不住乐了起来,楚越溪看着他一边笑一边疼的吸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不过他也甚少看见秦嶂这般开怀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是俯下身子在他伤口上小心地吹了吹。
    哼,如果你以后再这样,我就把你塞鸡窝里,让你跟鸡抱着睡。
    听到这话,秦嶂差点又笑出声来,只不过此时他衣襟敞着,楚越溪趴在他身前朝着火辣辣的伤口吹着气,他低下头正好看见楚越溪清秀的脸和温润的唇瓣,就在距离他身前不远的地方。
    渐渐地秦嶂就笑不出来了,垂下眸子轻声道:不过是一点剑伤而已,你这也太小心了,当初我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哪个不比这种严重的多。
    楚越溪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善。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当初我也管不了你,以后你还是老实安分地在家中把身体调养好,不许再给我受伤!
    秦嶂抿着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心跳突然快了一点,有一种被媳妇教训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反而让他心里一再发软。
    过了几天之后,一个夜里,楚越溪熬好了药,刚刚回到主屋,赫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房内和秦嶂正说着话,那男人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当即惊呆在了原地。
    楚越溪瞥了他一眼,立刻认出了这人便是应该远在边疆的三皇子,心思一动,将药碗放在了秦嶂手中,就像根本没看见那人一样。
    自己把药喝了,我厨房里面还煮着东西,先回去看着了,省的又被人动手脚。
    秦嶂点了点头,楚越溪便走了,从始至终都没多看三皇子一眼,临走之际还将房门锁了,把周围的侍卫都给支了出去,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小厨房,坐在那看着小砂锅里的鸡汤出神。
    这什么情况?
    三皇子身上风尘仆仆,年轻俊朗的面容上也带着一点疲惫,然而一双眸子却格外明亮凌厉,他看了看秦嶂,又朝着他手里的药看了一眼,满眼不解。
    你不是看见了么,我成了婚娶了妻,过的挺好的。
    秦嶂嘴角轻挑,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药,无比苦涩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入体内,竟让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三皇子惊愕地打量了他一番,沉了沉心神,挑眉问道:我听坊间传闻,熙王爷自从过了门之后对你极好,原本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这是与他达成协议了?
    秦嶂皱了皱眉,脸上划过一丝不愉:我和他之间没有协议。
    三皇子又惊了:难不成是你胁迫了他?
    秦嶂眉头皱的更深了,将空了的药碗放在桌上,目光凌厉,脸上难得多了一丝冷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我们两个已为夫妻,两情相悦,你胡说什么!
    三皇子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秦嶂目光动了动,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将头转了过去。
    既然你准备开始动手了,那就做吧,等需要我这边配合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的。
    三皇子勾了勾唇,眼中似有深意。
    原本我听闻你这边有异动,还怕出什么岔子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倒是我多虑了,不过熙王爷对你再好,终究是个男人,你还真想与他过一辈子?你不想要子嗣了?
    秦嶂淡淡地看着那空着的药碗,声音很轻。
    不需要,我有他就已足够,等此事了结后我便带着他离开,也不留在你眼前碍事。
    三皇子刚要转身离开,听到这话后心里一震,看着坐在那里的秦嶂,突然感觉无比的陌生。
    当初我答应你帮你夺回曾经的一切,难不成你要放弃了?你不想回西北大营了?
    秦嶂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如今我的一切就是他,计划不变,我依然会帮你登上皇位,只不过我现在只想换一个太平。
    三皇子没说话,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从窗外翻了出去,没想到脚刚落在地上,一抬头就看见楚越溪端着碗诧异地看着他,顿时僵硬在原地。
    怎么又被抓包了???!!!
    楚越溪颇为嫌弃地看了无比尴尬的三皇子一眼,有点糟心。
    这货怎么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侍卫都被他支走了怎么还翻窗?难怪上辈子和怀章想要搞事会被发现,也不知道怀章是怎么看上他的。
    也许是他眼神中的含义太过明显,三皇子嘴角一抽,勉强地笑了一下,便悄悄地离开了。
    楚越溪端着手里的碗走进屋中见秦嶂呆呆地坐在轮椅上出神,他走过去刚要说什么,突然脚下绊了一下直接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秦嶂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就看见楚越溪苦着脸死死地护着手里的鸡汤朝着地上摔去,他心里一急,也忘了一切,腾地一下站起身就将楚越溪扶住。
    越溪,没事吧?
    腿上传来酸麻的感觉让秦嶂又倒吸了口冷气,可一低头就看见楚越溪捧着碗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
    怀章,你
    楚越溪震惊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秦嶂,眼圈突然就红了起来,他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能看见秦嶂再次站在自己面前。
    秦嶂也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腿上虽然酸痛难忍,可站在那里行走之间却比之前要好上太多,不再像是两块冰凉的木头难以控制。
    他抬起头,朝着楚越溪笑了一下,额头慢慢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又慢慢地走了两步,无比真实的感觉让秦嶂都感觉那样的陌生又熟悉。
    嘶,又酸又痛,不过总算是有了感觉了。秦嶂笑着说道,看向楚越溪的眼中满是温柔,身形瘦削高挑,与楚越溪记忆中的人影重叠在了一起。
    楚越溪捂着嘴,突然眼角滑落两道泪痕,眼泪顺着指尖滑落,秦嶂心里一疼,慢慢走过去抱住了他,轻轻地擦去了他脸上的泪。
    别哭,我这不是好了么。
    楚越溪狠狠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委屈,他一想到秦嶂这九年的蹉跎,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几乎泣不成声。
    秦嶂心疼的仿佛绞在了一起,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慰着,可他越哄楚越溪哭的越凶,到了楚越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死死地抱住了秦嶂。
    听着他的哭声,秦嶂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后悔为何直到现在才让楚越溪放下心来。
    没事了没事了,乖,不哭。
    他被楚越溪哭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涩,低下头吻在了楚越溪的脸上,口中尝到了眼泪咸涩的味道,随即他眸子暗了暗,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楚越溪的唇上。
    唔。
    楚越溪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不就不哭了么,你再哭下去,我可受不住了。
    秦嶂笑了笑,低下头又在楚越溪唇上亲了一下,楚越溪脸上突然爆红,刚要一把推开他,就听秦嶂闷哼了一声,身体朝着一边倒了下去。
    他惊慌失措地将人扶到床上坐好,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中全是欣喜和小心翼翼。
    还疼?
    秦嶂点了点头,笑的温和:总比之前没有感觉要好得多。
    楚越溪鼻子又一酸,轻轻地在他腿上按压着。
    明日我亲自给诸葛景宛送几斤白糖糕去,之前她也跟我说过,每日要帮你按按腿,活血化瘀,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秦嶂眼角一抽,疼的差点背过气去,面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之后,这才感觉腿上好了许多。
    辛苦你了。他低声说道,心里满是愧疚,若是早一点告诉楚越溪真相,也不会让这人白白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楚越溪摇了摇头,红着眼睛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腿,又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在乱坟岗到处寻找这人尸骨的场景,心中一块压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天可怜见,这一辈子,他终究还是护住了这个人,以后谁也别想再让秦嶂受一点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给我使劲儿亲!!!感谢在20200615 09:20:26~20200616 08:0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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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 楚越溪每日都会去灵牌之前小心地上三炷香然后磕三个头,他让守卫在房外的侍卫们都撤了出去,只是留在主院之外,而主院之内除了他自己便再也不让任何人进去了。
    因为之前收到刺客袭击的缘故, 所有人只当是他是过于小心了,连自己人都信不过,只有秦嶂知道,楚越溪是怕自己病愈的事情传出去, 所以才将所有人支开,也是为了自己方便行动。
    至于藏在暗中时不时地就会打量他的那些毛绒绒的小脑袋,秦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也仿佛全然不知主院之内藏了一窝子的黄鼠狼。
    没过多久,宫里传来了消息, 皇帝病了,楚越溪突然想起了那日匆匆一见的三皇子,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却一言不发, 每日专心调养秦嶂的身体, 帮他重新锻炼两条腿的力量。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秦嶂的两条腿渐渐在楚越溪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康复,等树上的叶子黄了的时候,他也终于能如同正常人一般行走,不再如之前那般痛苦。
    可有一点不变, 那就是每天入夜临睡前,楚越溪依然会打上一盆热水为他泡脚按腿,从未间歇,对此秦嶂也劝阻过几次,可都被楚越溪给怼了回来。
    只因为之前刚入秋的一天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雨,秦嶂双腿疼痛难忍,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全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原本他还不想被楚越溪发觉异样强行忍耐着,可最终还是被楚越溪察觉,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秦嶂发现只要每逢涉及到自己身体的事情,从不会对自己发脾气的楚越溪都像是换了个人,态度异常认真。
    那个雨夜,楚越溪又是一夜未睡抱着他的腿坐了一晚,甚至将他冰凉的双脚就放在自己温暖的小腹之上。
    从那之后秦嶂便不再抗拒这人给自己按腿了,也变得开始配合起来。
    也许是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秦嶂站在树下,白衣如雪,伸手接住了一片坠落的树叶,眼中满是柔软,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片异动。
    他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只见几十名男子齐刷刷地跪在那里,面容刚毅,眼神坚定还带着一丝狂热。
    将军!
    那些人激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他们听说了秦嶂这些年的遭遇,心中满是担忧,却没想到看见这人完好地站在这里,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兄弟们,好久不见。秦嶂点了点头,负手而立,眉眼凌厉,与所有人记忆中的白衣神将再次重叠在一起。
    我们隐忍多年,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此时更要小心,不可妄生事端,等大事平定之后,我等尽可回归故里,不必再隐姓埋名,提心吊胆,也可与家人团聚了!
    是!
    下面的人眼中同时划过一丝激动,同时还暗藏着一丝仇恨,若不是天子失德,这么多年在暗中一直追杀他们,他们本为国家将士,沙场男儿,又何必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近十年的隐姓埋名,不敢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有一丝的放松和懈怠,甚至不敢回家,看着同袍兄弟一个个死在自己这边,死在自己国家的追杀之下,这样的主君又何必再继续效忠?!
    去吧,三皇子已经开始动作了,你们要做的是把宫里安插在我周围和城中的耳目尽数铲除,不能走露一点风声。
    秦嶂淡淡地下了命令,眉眼中自带铁血之色,曾经他麾下将士十万,如今却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些人,可那又若何?能活到今天的又有哪一个是弱者呢?
    皇帝疑心颇重,却不思进取贪图安逸,这些年心思全用在如何把控朝臣,早就对城中的戒备松懈了下去,虽然他目前只有几十号人,却也足以让他全瞎全盲,失去对安宁城的监控能力。
    他手下的人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突然看见楚越溪哼着歌抱着绳子和木板走了进来,不由得纷纷惊呆在原地,楚越溪也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一群人跪在这里,也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看了看秦嶂,只见秦嶂眉眼幽深,带着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凌厉和沉稳,恍然间楚越溪差点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九年前的秦嶂。
    他顿了一下,随即抱着东西走到一边的树上忙乎起来,仿佛就像是没看见院子里的人一样,为首的黑衣人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秦嶂,就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剩下的一种人等全部撤离了此处。
    秦嶂见他们离开了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刚走到楚越溪身边要说些什么,手里就被他塞了一条绳子。
    这树种的不错,倒是适合架一个秋千,我够不着,你把绳子弄上去,系紧点。楚越溪兴冲冲地转过头朝着秦嶂说道。
    秦嶂顿了一下,沉默地看了看手上的绳子,随即听话地将其绕在树干之上,系上了死死地结,又拽了两下确保不会松开,这才将另一端递给了楚越溪。
    怎么突然想做这个了?秦嶂的声音有些低沉。
    楚越溪将早已经做好的秋千座用绳子里里外外绑好,忙的头也不抬。
    你之前说你小时候不是看兵书就是练武,侧院那老头子和你师父什么都不让你玩,我想着以后慢慢把之前你没玩过的东西都给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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