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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今天也在努力报恩(重生)——北乡先

    秦嶂很想把这事问个清楚,可楚越溪虽然对他颇为用心,却对此事闭口不谈了,他见楚越溪故意绕开了话题,心里叹了口气,也只能把这事暂时压下来,想着以后再暗中查个明白。
    如此他就这样在熙王府中住了一个月,最终到了婚期前两天,楚越溪终于打算带着秦嶂回秦家了。
    此次皇帝一反常态,之前对熙王都甚少管教,然而这次大婚却异常重视,不仅老早就让下面的官吏拟定了书文,备下了颇为厚重的彩礼,又让司天监查好了日子,直接将赐婚的圣旨送到了将军府内,命礼部开始着手安排此事。
    对于这道赐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秦元化都已经懵了,不过他就算再老迈糊涂,也能从圣旨中察觉出皇帝对这场婚事的看重,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小心翼翼地开始准备起秦嶂的大婚,只不过收到请帖的人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如今谁不知道,秦元化这老头子冷血无情,是个十足的势利眼,见秦嶂没了价值,竟弃之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为父不慈,为臣不义,不少人都在暗中骂他,心里更是不愿意来搅这趟浑水。
    然而这是皇族大婚,又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意,就算这些人再如何看不上秦元化,也不得不过来捧个场,就当是给熙王一个面子了。
    熙王府对秦家的态度也很诡异,宫里备下的彩礼虽然送到了秦府,却并未让秦元化等任何人接受,直接送入了楚越溪和秦嶂的主院之内。
    楚越溪是亲王之位,虽然嫁为男妻,却依然凌驾在秦元化之上,必须入住主院,所以从一开始,圣旨里就已经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了,没有给秦元化留下任何选择的余地,对此秦元化也只能沉默忍下。
    其实就算是如今的秦嶂已经残废了,就像楚越溪说的那样,身上依然挂着朝堂赐的爵位,本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的模样。
    只不过因为之前秦元化主家,又有宋氏在一旁打压,拼命地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这才被人百般欺凌,如今楚越溪带着他回来,秦元化和宋氏却是再也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楚越溪命人将所有需要带走的东西全部准备妥当,然后小心地将秦嶂抱进了屋。
    秦嶂被他一路抱着,能感觉到无数的目光好奇地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着,不由得微微苦笑,他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等大婚那日,估计这样看着他的人会更多。
    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秦家的人?
    楚越溪小心地将秦嶂放在了马车之上,如今已经是四月份了,虽然天气已经和暖,可一到夜里的时候温度还是有些寒凉。
    秦嶂的身体不比常人,受不得风,他将一件厚实的披风系在了秦嶂身上,又拿出一条轻巧的毯子盖在了他的腿上,最后摸了摸他的手,这才松开了眉头。
    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秦嶂被他各种药补食补汤汤水水的喂下来,到底是长了些肉,终于不那么单薄的吓人了,面容清隽雅致,温润如玉,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这让楚越溪颇有成就感,恨不得直接抱着这人满世界去炫耀一圈,然而他每每看见秦嶂那双无神的眸子,又总有些心疼,想着还是要尽快想出个办法治好才是。
    如今秦嶂也有些习惯他这副小心在意的模样了,心里又暖又软。
    我不担心他们,只不过你本是男儿之身,以后怕是要委屈了
    楚越溪笑了一下:你放心,我可不会让自己委屈的,你确实不必担心他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之前的账我慢慢跟他们算。
    秦嶂顿了一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见楚越溪没意识到还拉着自己的手,于是也不说破,悄悄地收了收指尖,让两个人交错在一起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等到了秦府之后,秦元化早就等在外面了,等他看见楚越溪从马车中走出来的时候,老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却还是小心恭敬地候在一旁。
    楚越溪见到他后冷冷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将秦嶂从车内抱了出来,秦元化颇为殷勤地想让下人帮忙去接应。
    然而楚越溪直接绕开了所有人,亲自抱着秦嶂踏入了秦府,秦元化有些尴尬地跟了上去,将其引到了安排好的主院之中。
    熙王殿下,所有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您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秦元化之前被皇帝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如今更加不敢怠慢了眼前的这位主子,几乎是心惊胆战地候在一旁。
    楚越溪神情冷淡环视了一圈,秦家的下人们站在后面,看着秦元化这般小心的模样,也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哪里出现了什么差错。
    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本王倒是让秦老将军费心了。
    楚越溪看着满院的红绸,鲜艳又热烈,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虽然这事是他自己定的,不过一想到自己将要嫁给秦嶂,此时倒是觉得有些感慨,而秦嶂始终一言不发地被他抱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楚越溪没有再次为难自己,秦元化也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丝笑模样,想要缓和一下之前的事情,可楚越溪只说一句我累了,便直接抱着秦嶂进了屋,倒是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没了用场。
    秦元化阴晴不定地站在那里,挥手让下人退下,自己则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刚刚搬进的侧院当中。
    一进屋后,楚越溪就将秦嶂放在了床上,摸了摸他的手。
    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对,是不是累了?
    秦嶂睁着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外面,琥珀色的眼眸在眼光的照射下毫无波澜,却仿佛有了神采一样,让楚越溪心里一动。
    我就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成婚的一天。秦嶂转过头,仿佛在看着楚越溪一样,目光却没有焦点。
    楚越溪顿了一下,微微苦笑:倒是委屈你了,这头一次大婚就娶个男的,不过除了这样,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和借口能整日守在你身边。
    秦嶂心里狠狠一颤,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
    之前他已经决定相信楚越溪是真的来帮他的,也算勉强认可了报恩这个奇怪的理由,可如今听到了这番话,却又觉得有些难过。
    他很想问问楚越溪,如果不是为了报恩,他还会这样对待自己么?
    可惜,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算楚越溪不说,他也知道。
    越溪,我有点冷,你能过来一点么
    秦嶂声音轻轻的,楚越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果然皱着眉靠在了他身边,将他微凉的手掌捂在了自己手心里,然后就感觉秦嶂突然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是你陪在我身边,我不委屈。
    秦嶂抬起了头,声音很轻,却极为认真,让楚越溪心里猛地一跳,莫名的就漏了两拍。
    就在这一瞬间,他有了一种秦嶂正在看着自己的错觉,温柔又深情,让他心里一阵阵发热,耳朵上也跟着热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露出了一个单纯开心的笑容,一把抱住了秦嶂。
    嗯!
    第9章
    两日之后,熙王大婚,整座宁安城都炸了锅,从天还不亮就开始锣鼓喧天,十里红绸,从熙王府一直铺到了将军府外。
    楚越溪本人虽然是嫁过去,却毕竟是个男儿身,一大清早独自赶回了王府,只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骑着白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就这样风风光光地嫁入了秦家。
    从都到位,他的脸色都很平静,并没有人们预想的暴怒,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
    秦元化神色复杂地站在秦家门外恭候着楚越溪和他带来的那些随从,然后就看见笑了一路的楚越溪港一进门看见自己,脸色就又冷了下来,不仅毫无恭敬,反而还有些冷淡,甚至连行礼都是很敷衍地对付了一下。
    对此秦元化心里苦闷,知道楚越溪还在记恨之前的事情,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笑脸相迎。
    楚越溪看都不看他,回了秦家立刻就去找秦嶂的身影,然后就看见秦嶂也同样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
    经过了他一个月的细心照顾,秦嶂吃得好睡得好,气色比起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虽然坐在轮椅上,却面如冠玉,清俊非常,让往来的宾客不由得都眼睛一亮,也让楚越溪眼中的冷意散去了几分。
    他几步走上前,挥手让下人退去,自己亲自推着秦嶂笑着回应着前来恭贺的宾客。
    对于这场婚事,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想法迥异,却也都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没有一个人敢在今日给自己找不自在,所以即便是面对着两个大男人成婚,人们都还是真诚地祝福着,各个笑容满面。
    楚越溪也不管这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每个人都笑着道了谢,而秦嶂坐在那里,似乎一直都有些出神,而手则一直紧紧地抓着楚越溪的手,从未有一刻松开。
    见此一幕,明眼人的心里更加透亮了几分,恭贺的话里更多了几分诚意。
    熙王和秦将军的大婚果然如同皇帝预料的那样引发了一场震动,无论是朝中的官吏还是都城中的贵族无不过来送上贺礼。
    秦元化陪在楚越溪身后,略有尴尬,他刚想抬起手让人把送来的礼物收下,就听见楚越溪的声音传了过来。
    魏蒙,你仔细记录好今日宾客的礼单,东西收好后放置主院之中,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些都是别人恭贺本王大婚的诚意,日后本王亲自上门道谢。
    楚越溪话音刚落,身后就走出一名精悍的男子,正是他原本王府中的侍卫头领魏蒙。
    魏蒙平日里冷沉寡言,话极少,做事稳重老练,如今深得楚越溪器重。
    他直接撵走了坐在门口的小厮,亲自坐下来记录礼单,东西则由手下的侍卫们统一搬运到了主院后面,根本就不给秦家的人一点机会碰触。
    这下秦元化更加尴尬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来道贺的宾客眼中则纷纷多了一丝深意,他们顿了一下之后,又笑容满面地与楚越溪行了礼,自顾自地就朝着里面走去,对于秦元化只是微微点头,仿佛比起之前也冷淡了许多。
    楚越溪心里冷笑,推着秦嶂就离开了,根本不管一旁神色铁青的秦元化,而秦元化也没脸再继续留在那里,转身踏入了屋内。
    到了最后拜堂的时候,按照礼仪,楚越溪本该与秦嶂一起跪下给秦元化磕头,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来了,亲自为他主婚。
    如此一来,天威浩荡,帝尊上位,秦元化哪里还敢让楚越溪给自己磕头,只能更加憋闷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和秦嶂草草地给自己弯了弯身子,就当是行礼了。
    就当楚越溪扶着秦嶂准备给皇帝跪拜磕头的最后一刻,皇帝心里一软,莫名地对这个胞弟有了一种歉意,突然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熙王,若你真的不愿意,朕还可以给你个机会。
    楚越溪怔了一下,而一旁神色始终淡淡的秦嶂则突然收紧了手掌,抓着楚越溪的手更多了几分力道。
    秦嶂脸色微白,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在这里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让他已经冷了九年的心再次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怨恨。
    当初就是这个人夺走了自己的一切,难不成如今又想将楚越溪从他身边夺走么!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和恐惧,楚越溪拍了拍秦嶂的手安抚了他一下,随即与他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起。
    皇兄,你都答应把他给我了,君无戏言,可不能这个时候反悔啊。
    楚越溪笑了一下,有些得意地拉着秦嶂的手朝着皇帝晃了晃,黑曜石一样的眼眸灿若星辰,让所有人看见后都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他们终于感觉到也许传闻不是假的,这个熙王可能真心喜欢秦嶂。
    臣弟爱慕秦将军许久,叩谢皇兄成全!
    楚越溪拉着秦嶂,朝着皇帝深深一拜,随即喜笑颜开,直接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也许是太高兴了,想着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守着这人,楚越溪脑子一抽,抱着秦嶂狠狠地转了一圈,那副得意和显摆的模样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惊掉了下巴。
    皇帝看着傻笑的楚越溪,嘴角也是一抽,突然感觉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多,什么熙王是卧薪尝胆就是为了让自己放心,什么熙王如此忍耐必图谋不浅那些想法如今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笑话,让他自己都没法再去细想了。
    算了,既然婚事已经成了,那朕就回去了,以后你就要好好照顾秦嶂,打理好将军内室应该做的那些事务,莫要再出现之前的那种事情,以免让人议论秦家的人没有规矩。
    皇帝有些头疼地摆了摆手,终于确定熙王这事估计还真是他自己想多了,心里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芥蒂。
    既然楚越溪已经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那无论是从血脉的角度来讲,还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议论,他都必须要给楚越溪撑足了腰,若是让这两人再被人给欺负了,那皇帝也没脸再去面对天下之人了。
    他说到最后,深深地看了秦元化一眼,秦元化脸上一白,顿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他知道这场婚事是皇帝下的旨意,也知道皇帝会偏护楚越溪,可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了这偏护的意义。
    皇帝绝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欺负秦嶂和楚越溪两个人,此后秦家的内室也将交给楚越溪掌管,不许任何人干涉。
    皇帝虽然对他什么都没说,但是秦元化知道,那句话就是给他的圣旨,不是给熙王的。
    若是他不照做,那就是抗旨。
    楚越溪勾了勾唇,将秦嶂轻轻地放在了轮椅上。
    臣弟遵旨。
    秦嶂也没想到他刚刚高兴之下竟然抱着自己在众目睽睽下转圈,脸上有些发红,心里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憋闷。
    一想到自己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娶了媳妇,结果被媳妇抱着转,秦嶂一口老血梗在心口,颇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在那里思考着日后要如何把这一局面给扳过来。
    如此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天,因为秦嶂身体的原因,再加上这俩人的婚事有些诡异,所以也没有人敢真的太闹腾,将东西送到之后,就跟他们两人简单地敬了酒,也就纷纷撤了。
    即便这样,因为来往的人数太多,无论是楚越溪还是秦嶂都喝了不少酒,到了晚些时候,等宾客们散了,他们也有了几分醉意,只与秦元化说了一句身体乏累,便回去休息了。
    秦元化沉默地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愤恨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一旁,脸色铁青地回到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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