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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楚

    他说着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的宛如白纸,唇角溢出来一丝鲜血来。
    银玄连忙用手帕帮他擦干净,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把人抱在了怀里,为他渡进去一丝妖气。
    我以后尽量在家里,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等病好了再出去好不好?
    他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轻柔地哄着怀里的人,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头在沈疏影头顶落下一个轻吻。
    沈疏影唇色被血染的带了些颜色,他由着银玄抱着他,轻声道,好不了了银玄,我们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带我出去看看好吗。
    最后一段时间了我想去京州看看。
    银玄攥紧了掌心,墨绿色的眼眸垂了下去。
    不会的,我一定会治好你。
    京州等到我们治好病了再去好不好?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他低头看过去,怀里人已经睡着了。
    银玄把人放下,帮他紧紧掖好了被角,轻声开门出去。
    穆棠风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小屋子里,里面放了许多杂物,他双手双脚上都被蛛丝缠了起来,眼睛上的锦缎被人拿下来,面前站着一名男子。
    他认出来这是买糕点时撞到的那位。
    此时男子没有戴斗笠,他看清了全脸,向后挪了挪。
    男子低头看着他,神色冷淡,开口道,对不住了。
    穆棠风还未开口,手腕上传来疼痛,一道银丝划过来,在他手腕上留下一道长痕。
    有温热的鲜血留下来,男子用了蛛丝引进碗里,接了一整碗血。
    第24章 艳鬼
    男子引完血后,伸手轻轻一挥,他手腕上的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穆棠风依旧能够感觉到疼痛,密密麻麻的疼,血肉像是被撕裂用针扎一样。
    银玄出了房间,拿取来的金蝉血去了厨房里,指尖变出一簇火苗来,开始熬药。
    在院子周围的地上,种满了深色沉淀的蓝色死魂烛,根部隐隐带着血红,没人知道这底下是一具具婴孩的尸体。
    死魂烛从它们心脏处长出来,底下的婴孩早就化成了白骨,身体自心脏处全部成了死魂烛的养料。
    银玄盯着面前的药膳,见熬的差不多了,把血倒了进去。
    小火又煎了一个多时辰,深色的波纹药碗咕嘟咕嘟溢出来药香,雾气腾上来,银玄连忙熄了火焰,用勺子盛了药汁进碗里。
    他端着汤药和汤匙进了房间里,把药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叫沈疏影起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暗沉沉地压在顶上,光线透不进来,层层林子围在院子周围,显得阴森压抑。
    沈疏影抱着被子侧躺在床榻上,长而密的眼睫垂下来,脸边睡出了几道淡红色的红痕。
    银玄轻轻碰了碰他的脸,温声道,疏影,起来,先把药喝了。
    他半搂半抱把人从床榻上抱起来,端起了一旁的药碗,用嘴唇尝了尝温度。
    沈疏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汤药,闻着又苦又腥,朝后往银玄怀里缩,拽住了银玄的衣襟。
    好难闻。
    银玄,喝了才能病好,趁热喝了,听话。
    他用汤勺舀了递至沈疏影唇边,在他苍白的唇上抵了抵。
    沈疏影拧着眉尝了一口,唇腔里被苦味儿和血腥味充斥,喝的他呛了一下,又咳嗽起来。
    慢点儿,别着急。
    银玄轻轻拍着他的背,用手帕轻轻擦了擦他的唇角,眼里尽是担忧。
    这是什么血?
    沈疏影皱着眉端起碗把汤药喝完,感觉身体好受了一点儿,开口问道。
    从外面寻来的灵兽。银玄指尖微微一顿,岔开了话题,有没有感觉好点儿?
    这灵兽是之前佛祖座前灵物,血液至纯至阳,应当是有用的。
    沈疏影感觉胃里热乎乎的,原来被冻的四肢僵硬的心脏渐渐复苏,手指也没有那么麻木,点头道,确实好多了。
    那灵兽如此稀有,一定很不容易猎到吧。
    沈疏影黑葡萄似的眼珠映着银玄的脸,眼里一片漆黑的深色。
    银玄点点头,伸手碰了碰他的发丝,没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不会伤它性命。
    他知道沈疏影一向反对他杀生,胡乱的编了个谎言搪塞。
    沈疏影握紧了他背后的衣衫,轻声道,银玄,你知道的我这条命,如果是别人换来的,那我不要也罢。
    你不要因为我再去害人了天道在上,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天惩。
    他是艳鬼,能够闻出来,药碗里的,明明是人血。
    银玄抱紧了他,墨绿色的眼眸垂了下去,听他絮叨了良久,说了个好。
    嘴上答应了,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
    沈疏影早已命尽,他如今靠着海棠金印和死魂烛给他续命,已经是在和天道作对,如今再劫了金蝉,也不差这一件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沈疏影死的。
    夜晚下了雨,纷纷扬扬的雨丝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有凉风顺着吹进来,穆棠风朝墙角缩了缩,身形躬成了一小团。
    他袖子里还有玉狐玉珏,玉狐传来温热,他自言自语道,谢兄,你去了哪里。
    我被关起来了,有人划我的手腕,好疼呀。
    玉狐亮了亮,那边传来谢含玉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
    穆棠风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声回他。
    在一间屋子里,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是个白头发的男人把我绑起来的。
    谢含玉,四周的环境形容一下。
    他那边下了结界,谢含玉没有办法显象。
    穆棠风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期待道,谢兄,你会来救我吗?
    谢含玉懒得搭理他,不救他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这个妖怪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谢兄,你能不能打过他啊?
    穆棠风放轻了语气,如果打不过你还是不要过来了,我会想办法自己出去的。
    万一还连累了谢含玉,反而得不偿失。
    此时此刻的穆棠风完全忘记了,是谁让他进树林里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的。
    树林里深夜降了温度,外面雨声雷鸣声不断,冷风不断刮进来,冻的穆棠风脸色发白。
    窗户上映出来一个个婴鬼的脸,它们趴在窗台上,睁着空洞洞的双眼盯着里面的穆棠风。
    穆棠风又往墙角缩了缩,小声道,谢兄,这里好冷,外面还有妖怪在看着我。
    那边的谢含玉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很快就过去了。
    穆棠风乖乖说了声好,握紧了玉狐,从掌心里传来的温度成了他唯一的支撑。
    真的好冷。
    穆棠风耳边听着谢含玉讲话,看着外面乌云遮蔽的月色一点点露出来,眼皮子逐渐一点点合上。
    隔壁房间里。
    沈疏影的脸色有了些血色,精神也好了很多,他扭过头来,看着床边的银玄,凑了过去,盯着银玄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地在他眼皮子上亲了一口。
    还没起来,银玄猝不及防地睁开眼,幽深的眼眸看着他,伸手握上了他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
    睡觉。
    沈疏影趴在银玄的胸口上,两条碧藕一般的胳膊挂在银玄的脖子上,抬头看着银玄的脸,伸手揪了揪银玄的耳朵。
    见银玄不搭理他,他上前咬了一口银玄的下颌。
    银玄。
    银玄被他糊了一脸的口水,伸手箍紧了他的腰,垂眸看着他。
    沈疏影唇角翘了翘,又楼住了他的脖子,在银玄唇上啾了一下。
    好喜欢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话音落了,银玄箍在他腰上的手猝然收紧,墨绿色的眼眸盯着他看了许久,松开他让他躺在一边。
    银玄嗓音嘶哑,别撩拨我,再不睡觉今天晚上就别睡了。
    沈疏影抱着被子躺在了一旁,看着他弯了弯眼,眼角蕴着光,咬着被角睡了过去。
    眼眸闭上的那一刻他在想,如果有下辈子就好了,下一辈子他也想遇到银玄。
    世间除了银玄,再无人愿意待他这般好,愿意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穆棠风在小屋里待了几日,谢含玉都没有找过来,银玄每日都来找他放血,大部分是割手腕,偶尔割小腿。放完血后又帮他愈合伤口。
    然而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妖力不能真的治愈,表面上没有伤口了,但是被割的地方还是一直疼,伤口错综交汇,偶尔划到了旧伤上,更是疼得他脸都白了下来。
    银玄每天给他喂一碗粥两个馒头,解了他的手腕让他自己吃,在旁边看到他吃完才走。
    穆棠风吃的味同嚼蜡,拿着馒头的手都在抖,看着银玄道,我想吃肉。
    银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意思很明显,要么别吃了。
    穆棠风被抽血抽的脸色越来越差,前几天还一直问谢含玉什么时候过来,后面就不敢问了。
    银玄抽完血就出去了,他照常给沈疏影煎药,沈疏影却不愿意喝了,他每天喂药都是个麻烦。
    这般想着,银玄看着药碗,在旁边一直守着,等到时辰到了,端了药碗和汤匙进去。
    疏影,起来喝药。
    沈疏影装睡不搭理他。
    银玄对他一点脾气也没有,把药碗放在床边,温声道,听话,药必须喝。
    沈疏影转了个身,在床榻上用背影对着他。
    你把人放了。
    银玄握着汤勺的手微顿,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不行。
    他知道沈疏影这是知道了。
    我没有杀他,放完血还帮他治了伤,等到你好了我就放他走。
    沈疏影扭头看他,眼里黑漆漆的。
    真的?
    银玄有些无奈,我何时骗过你?
    沈疏影抱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嗯了一声,自己坐起了身,由着银玄端着药碗喂他一勺勺喝完。
    剩下的几日,银玄来喂药,他都乖乖的喝完了。
    等到银玄渐渐放下心来,他开口道,我想吃桂花糕了。
    银玄有些犹豫,但是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应了一声,我下午去,你在家里待着不要出去。
    谢含玉估计还在外面守着,他不能让沈疏影碰上谢含玉。
    沈疏影微微一笑,好,早点回来。
    他一直看着银玄出门,眼眸垂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穆棠风感觉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他身上好冷,又冷又疼,伤口像是有针在扎,一针针戳进去又拔l出来,反复如此。
    房间门被人推开了,他迷迷糊糊的在想,这是又要放血了今天不是来过一次吗?
    他抬起头来,对上一张苍白清圜的脸。
    第25章 蒙眼被咬
    这人之前没有见过,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穆棠风还是蜷起腿向后挪了挪,看着他心里提起来防备。
    沈疏影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开口道,你不用害怕,我是来放你走的。
    外面雨幕还没有消退,天色阴沉一片,凉风吹进来,沈疏影裹了裹身上的外袍,苍白的手指握着门把手,捂嘴咳嗽了两声。
    沈疏影进了小房间里,转身把门合上,问他道,他是不是每天都来你这里取血?
    穆棠风心里思考了一下,眼前这人若是真想害他他也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不如赌一把,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能带他走,毕竟如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点点头,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每日都会过来。
    沈疏影伸手碰在束缚他手腕和脚腕上的蛛丝上,指尖刚碰上去,蛛丝就自动消退了。
    抱歉。他低声道。
    穆棠风没有说话,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替那白头发的男子道歉,不过总之那白头发的男子确实对不住他。
    蛛丝散落在地上,他手腕处和脚踝留下来深紫色的印子,映在白净的皮肤上面,看起来分外骇人。
    沈疏影看了一眼,想要伸手拉他起来,咳嗽了两声道,你跟我来。
    穆棠风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扶着墙角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一瞬头晕眼花,眼前阵阵发黑,他撑在墙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沈疏影收回了苍白的手指,推开了房间门,穆棠风跟着他出去了。
    穆棠风看清了外面的景象。这是一间院子,旁边层层树林围着,边缘有一道淡色的薄膜,看起来像是结界之类的东西。
    院子里种了一颗槐树,槐树下的土壤不知为何是深红色的,上面长了一片深蓝色的长烛。
    他前面的清瘦男子走两步咳嗽两声,脸色看起来很差,走的很慢,带着他到了那层结界面前。
    男子从袖子里拿出来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把珠子放在了结界上,结界以珠子为中心散开几圈波纹,浮现出来一个可以容纳人通过的口子。
    沈疏影率先出去了,穆棠风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外面发现,周围树林密密麻麻,阴云笼罩在上面,像是他之前走过来的林子。
    沈疏影,我只能送你到前面,你一会儿出去一直走就行,不要回头。
    穆棠风向他道谢,多谢公子相救。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公子不跟我一道出去吗?
    在他心里,以为是面前的男子也跟他差不多受了那白发男子的要挟,所以才会救他出来。不过他又有些不确定,因为这男子方才还替那白发男子道歉。
    面前的男子摇了摇头,我不走。
    他看着远处的树林,目光深远,我要留下来最后陪着他。
    穆棠风也并不多劝,不去多操心别人之间的纠葛。他身上伤口还在疼,似乎一直没有愈合。再过几日怕是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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