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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楚

    穆公子,别来无恙。
    第3章 结行江阴
    别来无恙?
    穆棠风脸色还有些白,看着面前的男子,打量了半晌,没从记忆里翻出来有关男子的任何记忆。
    这男子相貌出众若是真有接触,他不可能不记得。
    公子是?
    面前的玄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谢含玉。
    公子有幸曾帮过在下的忙,贵人多忘事公子可能不记得了,我却是一直记着的。
    穆棠风又仔细思衬了半晌,无果,只好对玄衣男子摇了摇头。
    无妨。谢含玉轻轻一笑,穆公子感觉可还好?我方才见你双眸紧闭,神色之间颇为痛苦,看着像是被魇住了,于是擅自做主将你弄醒了。
    胸腔里被灌满水的感觉仿佛还隐隐存在,穆棠风咳嗽了两声,心道原来是魇住了吗?他回想起来在梦里廊亭见到的男子,梦里最后似乎是那男子救了他。
    穆棠风目光落在谢含玉的衣服上,玄色狐纹海棠长袍,确实与梦里的一样。
    他张了张口,有人陪同稍稍安心了些许,开口道,这庙里蹊跷诡异,我魇住,可能与里面的邪神有关。
    公子误打误撞倒是救了我一命。
    穆棠风温声道,公子来此也是路过?
    谢含玉点头,路上雨下的太大了些,便进了这破庙里,想着躲会儿雨,没有想到会碰到穆公子。
    穆棠风面上有些惭愧,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碰到过面前这人,又对着谢含玉道了几声谢。
    他此时刚醒过来,脑子里还不甚清醒,没有反应过来,面前人衣服没有一处湿的地方,而且此庙偏僻无比半夜能路过,几乎不太可能。
    这庙里有些古怪,一人在此容易着了邪神的道,如今公子来了,我们倒是能互相照顾一二。
    谢含玉,能帮到穆公子就再好不过了。
    公子客气了。
    穆棠风点燃了地上的长烛,拿了一旁的书卷开始看起来。
    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白皙俊秀的侧脸,眼睑下一层浓密的睫毛阴影,眼角里仿佛蕴了光。
    他看着上面的字,心里默念着不能再睡,万一再魇住了,有没有命醒来还不一定。
    这般想着,眼前的字却越来越模糊,眼皮子越来越沉重,脑海里昏昏沉沉,他头一歪,鼻尖传来淡淡的海棠香,闭眼睡了过去。
    谢含玉看着肩膀上靠过来的人,心想这小子倒是会占便宜。他面上收了温和的笑意,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穆棠风的脑袋,伸手提着人的后颈领子把人提溜到了一边。
    穆棠风背后靠着冰冷的墙,眉心拧了一瞬,自己缩成一团靠着墙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破庙的门一大半都悬在外面,外面还下着雨,风带着凉意吹进来,穆棠风脸色被吹的有些泛白。
    谢含玉在一旁冷眼看着,拿出了一旁的功德录。
    功德录上金光微闪,映出来几个字。
    旁观救命恩人受冻,有违仙德,与仙机无缘。
    谢含玉,
    功德录上的字体还在闪着光,不断地提醒着他,谢含玉黑着脸,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随手扔在了穆棠风的身上。
    他的外袍尚且带着温度,穆棠风下巴埋进了外袍里,神色舒缓了不少。
    穆棠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谢含玉的外袍。他尚有些迷糊,身上冷,抱着外袍抱的更紧了些,等到反应过来后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怀里。
    不远处谢含玉坐在蒲团上正看着他,眼里神情似笑非笑。
    穆棠风慌忙松开了衣服,不好意思道,多谢公子,还将外袍脱给我
    他把衣服叠好还给了谢含玉。
    谢含玉接过了衣服,穆公子不必同我这般客气。
    他这么说的穆棠风更不好意思了些。
    外面天泛出鱼肚白,雨也停了,只偶尔几滴雨滴顺着屋檐瓦片滴落下来。
    穆棠风,公子可是要去江阴城?
    谢含玉,我要去京州,需从江阴乘船过去。
    闻言穆棠风笑了一下,那真是巧了,我也要去京州,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二人可以做个伴。
    谢含玉微微一笑,自然是不介意的。
    穆棠风从行李里拿出来一张饼,想了想递给了谢含玉一张,另外又拿出了一张饼撕了一半给自己。
    我看公子似乎没有带干粮,这饼子是我从家里带的,虽然看着磕馋了些但是好歹能垫垫肚子,公子莫要嫌弃。
    谢含玉接了过来,手里的饼看上去像是用麦子和稻壳揉出来的,皱巴巴的又干又涩,光是看上去就让人没了食欲。
    他想要还回去,怀里的功德录翻了一页。
    救命恩人给予之物,不可浪费。
    这回后面倒是没说与仙机无缘。
    谢含玉做做样子咬了一口饼,干巴巴的味同嚼蜡。他手一松,手里的一大块饼掉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一圈儿,沾上了灰。
    他面上颇为为难,穆公子这
    正要低头把饼捡起来扔了,有人先他一步把饼子捡起来了。
    冷白修长的手把饼子捡起来,穆棠风拿出手帕擦了擦,把上面的灰擦干净。
    无妨,我这里还有。
    穆棠风把自己手里的半块给了他,又从行李里把剩下半块也给他,这是我方才撕的,你吃这个吧。
    谢含玉看着他一番好意,啧了一声,接过了两半饼。
    穆棠风见他接过去,把他之前掉在地上的饼放在唇边吹了吹,撕掉边角沾着灰的地方,开始啃了起来。
    他注意到谢含玉一直在看着他,面上颇为不好意思,握着饼子的手紧了些,笑道,我带的干粮不太够,所以能省便省了。
    公子无需在意,我平日里吃东西并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谢含玉看着他把那张掉在地上的饼吃完,随手扔了手里的饼,施了个障眼法在地上。
    这么难吃的东西,真能下的去口。
    在穆棠风眼里,谢含玉是把他的饼吃完了的。他收拾了东西起了身,拿了一旁的油纸伞。
    现在动身去城里,我们要在夜前进城。
    谢含玉并无意见,说了声好,跟在他身后。
    路上经过枇杷林,穆棠风摘了好些果子。
    谢含玉在树下等他,穆棠风脚下一滑从树上摔下来,眼看着要落在他身上,他默默侧开了身子,任由穆棠风摔在了泥地里。
    地上铺了好几层的树叶和软泥,摔在上面并不怎么疼,穆棠风从泥地里撑着身子站起来,身上沾满了泥巴,脸上和手上都是,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他把摘的果子递给谢含玉看,谢公子,你看,上面的果子长得真好。
    水灵灵黄橙橙的,饱满丰硕。
    他手指上沾的有泥,伸到谢含玉面前时谢含玉向后退了一步。
    穆棠风收回了手,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忘了。
    谢含玉笑吟吟道,无事,待会儿进了城里去客栈里洗洗。
    穆棠风点点头,因为摘了许多果子心情好上不少,用手帕将果子擦干净包起来,放进了行李里。
    他们二人一路朝江阴城里走,路上谢含玉不怎么讲话,穆棠风倒是总忍不住跟他聊天。
    他从小一个人呆惯了,同龄人愿意跟他玩的少。这还是第一次有同龄人不嫌弃他愿意同他在一起,何况这人昨日还救了他,难免心里多了几分在意,想和这人成为朋友。
    谢公子去京州里可是寻亲?
    谢含玉随口应他,去寻母家的亲戚,穆公子呢?
    穆棠风腼腆道,我是进京赶考。
    谢含玉,如今去不是太早了些,考试在三月才开始。
    如今才九月。
    穆棠风抿了下唇,说来公子莫要笑话,考试的银子我还没交上,提前去京州,是要想办法赚银子的。
    谢含玉,到时若是没有凑够银子,穆公子来找我便是,我会尽力帮衬一二。
    我应当能赚到的。穆棠风朝他笑了一下,我与公子不过今日才相识,公子对我也太客气了些。
    谢含玉,不是一早便说过了,你曾经帮过我一回。
    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一路到了江阴城里。
    谢含玉一路上跟着一个泥人走了一路,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扔给小二两碇银子,拿着木牌把穆棠风提溜进了房间里。
    你先洗澡,有什么话洗完再说。
    穆棠风被他提着到了水房,还未反应过来门便被合上了。
    公子我的衣服还没拿。
    谢含玉听到了他这一声,说了一声等着,从房间里的桌上解开了他的行李。
    几片饼,几颗碎银子还有一些铜钱,以及两套换洗的衣服。
    淡蓝色的长袍被洗的发白,布料摸上去粗砺地有些硌人。
    谢含玉在他行李里翻了翻,翻出来雪白的里衫和一块白色的布料。
    他拽着一角左右看了看,猜想应当是亵裤,连着里衣一并给他拿了过去。
    敲开门时看到一片白皙线条流畅的锁骨,穆棠风接过了衣服,说了声谢谢,飞快地合上了房门。
    第4章 一穷二白
    穆棠风洗了半个多时辰从水房里出来,脸上被水汽蒸的有些红,穿着一身松垮垮的白麻里衣。
    谢含玉看了一眼,那布料看上去就粗糙硌人的很,像是杨麻剥出来的麻丝织的,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受得了的。
    他想起来功德录的提示,这人是佛祖座下十世好人金蝉转世,凡事常为别人考虑,遇事宛如豆沙包一般忍气吞声,自己开解自己,再遇见欺负他的人,还是不吝啬帮一把。
    谢含玉心里暗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缺心眼面上却是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穆棠风道,我一会儿要去江岸边上看船,公子可要同我一起?
    穆棠风正在从自己的行李里找外袍,点头道,我同公子一起。
    他眼角瞅见谢含玉落在他手边的行李上,行李就是不用的床单包起来的,上面还有几个深色的补丁。
    穆棠风面上颇为不好意思,从行李里拿出来那身洗的发白的浅蓝色外袍,想了会儿,钱袋也一并拿着了。
    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是架不住他生的好。一身冷白的皮肤宛如凝脂,眼睫弯卷微微翘起,抬眸看人时像是含了浅浅的笑意,唇红齿白,唇边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笑就会露出来。
    穆棠风收拾好了,想着房钱还是谢含玉出的,从红色钱袋里翻出来几碇碎银子,握在手里问他,谢公子,房钱是多少,我现在给你。
    谢含玉看向他手里缝的丑不拉几的钱袋,看上去又丑又土,窒息感扑面而来,然而那冷白修长的手指捏着丑钱袋,居然没有违和感。
    他心里有些玩味,面上装作为难道,公子自己留着便是,反正也没有多少。
    穆棠风正色道,也是要给的,公子的银钱也不是平白来的,多少?
    谢含玉朝他弯了弯眼,五两银子,平摊下来,公子给我二两半便是。
    穆棠风握着钱袋的手微紧,打量了一下房间的陈设来,檀木雕花窗梨木桌朱漆茶几,熏炉熏香袅袅,一看便是上房的陈设。
    他一般都是住下房的,但是谢公子已经定下来了再换也不合适。
    穆棠风嘴角向下撇了一下,看着钱袋里的三颗碎银子,拿出来两颗给谢含玉,又把底下的铜钱都倒出来,数了五十枚。
    一下子花了一大半剩下的钱怕是连去京州都不够。
    谢含玉收了他的钱,朝他笑笑,穆公子太客气了些,你这银两所剩无几,到京州乘船便要五两银子到时可要我先帮你垫上?
    穆棠风被他这一番话说的面上红了起来,连忙道,不用我这两日会想办法的。
    谢含玉倒也没有勉强,宽慰了他几句,两人一块儿下了楼。
    穆棠风跟在谢含玉身后,四周街巷车水马龙,江阴偏岭南,江南水乡之地,繁华富庶多钟鸣鼎食之家。
    朱红的灯笼挂在琉璃瓦廊沿上滴溜溜的转,淡黄色的穗子飘散开来,清风吹着杨柳枝抚在水面上,在碧绿的湖面上荡出一圈圈的波纹。
    他想着江阴到京州的船大半个月一趟,若是船还没回来,他能在江阴多留几日,想办法在这边存些银子才是。
    去京州的船可能要等两天才能到,不过江上最近涨潮了可能提前回来也说不定。
    穆棠风点下头,目光落在路边推车上圆滚滚的橘子上,船上待七八天,谢公子可晕船?
    他听宋奶娘说的,从江阴到京州的船,不比平日里划的小船,上面头晕目眩,一直在上面待上数日,有很多人都受不了。
    谢含玉,不怎么晕。公子晕船?
    穆棠风笑了一下,还没有坐过,不晓得晕不晕。
    他说着到了卖橘子推车的小贩旁,问道,这橘子怎么卖?
    小贩,五文钱十五个。
    穆棠风拿出来他那个丑不拉几的大红色钱袋,从里面捏出来五枚铜钱,递给了小贩。
    这橘子是沙地里出来的,别看长得有些丑,里面橘肉可甜了。
    小贩接过了铜钱,给他那油纸袋装好橘子,递给了他。
    穆棠风抱着橘子回去找谢含玉,忍不住道,公子,这橘子好便宜。
    我家乡那边十文钱才二十个。
    谢含玉看了一眼,这是丑橘,那小贩说的不假,看上去又肿又丑,不过确实甜。
    你家乡是哪里的?
    他当然知道穆棠风是邺城的,如今不过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穆棠风拿出来一个橘子剥起来,冷白的手指沾上了橘子汁,空气里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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