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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凉蝉(89)

    岳莲楼吃惊:为什么?沈灯向来只管明夜堂的事情,他不一定会答应。
    请你帮帮忙,这事情只有沈灯能做。靳岄说,我看过沈灯的《侠义事录》。他去过金羌,在金羌呆过一段时间,懂得说金羌话。
    岳莲楼和陈霜此时终于恍然大悟:靳岄是想让沈灯假扮从金羌来的人,接近游君山套话。
    第二点,游君山没有接触过沈灯,他也不认识沈灯。靳岄显然已经把计划想得一清二楚,第三,沈灯身手卓绝,武艺高强,即便露出马脚也有脱身可能。此事由他出面,比任何人去做都更稳妥。
    连岳莲楼和陈霜都频频点头:明夜堂没有谁比沈灯更可靠了。
    但沈灯只听从章漠的安排。如今章漠前往赤燕,明夜堂的事情实际上全都由沈灯管理,岳莲楼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我先试着跟他说说吧。岳莲楼道,一定尽力让他答应。等灯爷点头了,你再细说具体安排也不迟。
    得到岳莲楼的应承,靳岄才松了一口气。他抿了抿茶,抬头看岳莲楼:对不住,我今日有些没大没小。若你觉得冒犯了,我向你道歉。
    他的异样是陈霜和岳莲楼都看在眼里的。岳莲楼和陈霜对了个眼色,微微摇头:这有什么?我平时比你还要没大没小,也不见有人生我气。
    陈霜接话:你哪怕有一点儿自知之明,也不至于跟堂主天天吵架。
    岳莲楼回他:那不是吵架,是调情。小陈霜啊小陈霜,你没喜欢过什么人,也没跟人亲热过,你哪里懂这许多?
    陈霜脸色一沉,岳莲楼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揉他脸:不是不是!我说错了!喜欢你的人能从明夜堂一路排到内城,是俺们小霜子心气高眼光挑,阿猫阿狗轮不到
    两人在靳岄面前胡乱说了一会儿话,总算让靳岄露出一丝笑意。正打闹着,沈灯站在门前,高大身影挡住阳光。
    有个高辛小青年来找堂主,估摸是你们认得的人?他先跟靳岄点头致意,随后才慢吞吞开口。
    靳岄几乎立刻跳起来就要往外跑。顾及沈灯跟自己不太熟,他疾走两步又站定,规规矩矩地举手作揖:灯爷辛苦了。
    沈灯笑道:小将军客气。新的一卷《侠义事录》我写好了,还未修改,小将军若是不嫌弃,能否给我些意见?
    靳岄惊喜道:好啊!说完他又立刻规矩起来:子望不胜荣幸。
    沈灯大手一挥:你不必跟我这么拘谨。我虽然常常骂岳莲楼,但那是因为他确实该骂。小将军不必怕我,若有需要差遣沈灯的地方,尽管开口。
    靳岄心中一喜,不顾沈灯的阻拦,又鞠了一躬。
    在明夜堂前厅徘徊的果然是贺兰砜。靳岄一路小跑,快见到贺兰砜时才停下来。他下意识地擦擦嘴巴,整理衣襟,稳步迈进前厅。贺兰砜发现他也在这里,顿时把章漠抛在脑后,欢欢喜喜迎上来。
    陈霜陪着两人离开,天色阴沉,隐隐有雷滚动。陈霜回明夜堂拿伞,靳岄忽然说:陈霜,我同贺兰砜单独说些话,可以么?
    陈霜只好把伞给了他俩,叮嘱贺兰砜保护靳岄。
    才离开明夜堂没多远,大雨就落了下来。梁京今日无风,异常闷热,雨箭笔直插入大地、砸在油纸伞面,左右上下各处都啪啪乱响。两人牵着手也走不远,街上行人四处奔跑找避雨之处,雷声一茬叠一茬,密集得吓人。
    行至燕子溪附近,贺兰砜见到有个船夫跑上岸。他给了那船夫几个铜板,便拉着靳岄钻进船里。船一半掩在石桥之下,靳岄站在船头笑道:以前我也在下雨天偷偷跑到燕子溪的船上藏着,很有意思。
    贺兰砜点亮舱中小灯,直接问:发生了什么事?
    靳岄回头不语,双手在袖中绞着。贺兰砜不催,坐在舱中静静看他。一豆灯火摇曳,他的狼瞳始终清明透彻。靳岄忽然几步跨入舱中,跪坐在他面前,小声道:我想杀一个人。
    我帮你。贺兰砜毫不犹豫。
    靳岄吃惊:你知道是谁?
    贺兰砜:游君山。
    靳岄:他是白霓姐姐的夫君。
    贺兰砜:你的白霓姐姐比你更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靳岄:他以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帮过我,帮过我娘亲,那总不会是假的。
    贺兰砜:全都是真的。但也不能抹掉他犯的大错。
    在碧山城外见到他,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靳岄低声道,那时候我没有了爹娘,没有姐姐姐夫,也没有白霓,知道他还活着,还康健,我甚至想过,这一定是神的庇佑。虽然我不信神,但我那时候真的感激过神灵。
    贺兰砜张开一臂,让靳岄靠在自己身上,抚摸靳岄的头发。他不发一语,沉默地听靳岄说话。
    靳岄没说很多,他似乎非常疲累。这世上我能信的人不多。他说,只是我心肠还不够硬,每失望一次,我就会伤心一次。
    贺兰砜攥紧他的手:除了游君山,还有谁让你伤心了?
    他敏锐得让靳岄吃惊。两人在昏暗船舱中对视,贺兰砜提醒:不能再骗我瞒我。
    岑融。靳岄坦白。
    岑融所说的话,哪怕仅仅是重复都令靳岄感到胸口发闷。贺兰砜听完了提议:我觉得岑煅比他好。
    靳岄:陈霜也这样说。你发现了么?陈霜会直呼岑融名讳,但他一直用五皇子来称呼岑煅。
    灯火忽然熄灭了,舱中霎时一片漆黑。紧接着外间电光闪动,勉强有了些光亮。贺兰砜在舱中摸索火石,黑暗中靳岄忽然按住他的手背。贺兰砜还未扭头,温暖柔软的唇便靠了过来。
    贺兰砜当即抱住靳岄加深这个吻。
    我去杀了岑融吧。贺兰砜喘着气说,谁让你不高兴,我就用我的狼镝射穿他的心。
    好啊。靳岄笑着说,你杀了他,你就成了杀人的恶徒,从此大街上张贴满你的通缉令。
    那世上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心上人是绿眼睛的邪狼。贺兰砜衔着他嘴唇,厮磨中低语,这样不好么?
    你从此只能躲躲藏藏,浪迹天涯。靳岄说,我找不到你,明夜堂也不会欢迎你。
    贺兰砜顿住了:你不随我一起浪迹天涯?。
    他把靳岄推倒在船板上,发冠松脱,靳岄一头黑发泼撒开来。舱外闪电频密,慑亮天地。贺兰砜看着身下的靳岄怔了一瞬,心头如擂鼓般急促敲响。
    靳岄仰躺看他,懒洋洋地笑:我得再仔细想想。
    贺兰砜发狠地吻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大瑀人的衣服难穿,也难解。一层层、一重重,把人裹得如此严实。他急躁难安,耳朵里全是雷声、雨声和密促的呼吸。
    外袍之下是内衬的绸衣,洁白光润。贺兰砜咬疼了靳岄,他抓住邪狼的头发,皱眉道:你牙齿怎么这么尖。
    贺兰砜从靳岄胸口抬起头,眼睑微微眯起,舔了舔嘴唇。他的绿眼睛里燃着两簇熊熊烈火,被秋季闪电照得透亮。
    靳岄贺兰砜哑声低语,我想要你。
    贺兰砜把靳岄推倒在船板上,靳岄发冠松脱,头发泼撒开来,似黑色绸布一般。舱外闪电频密,慑亮天地。贺兰砜看着身下的靳岄怔了一瞬,心头如擂鼓般急促敲响。
    靳岄仰躺看他,懒洋洋地笑:我得再仔细想想。
    贺兰砜发狠地吻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大瑀人的衣服难穿,也难解。一层层、一重重,把人裹得如此严实。他耳朵里全是雷声、雨声和密促的呼吸,扯开靳岄衣襟探入手就像是将人剥开了一样,看着眼前逐渐向自己敞开的靳岄,他急躁难安。
    外袍之下是内衬的绸衣,洁白光润。贺兰砜紧抓靳岄的手,无师自通一般,伸舌去舔他胸口乳尖。尚搁着布料,舌面触感仍让靳岄微微一惊,身体不自觉挪动。贺兰砜不让他离开半寸,一手抓住他手腕,一手握紧他的腰,覆盖乳尖的绸布被唾液濡湿了,隐隐地透出肌肤色泽。舱内朦胧,贺兰砜看不清楚,只觉得自己这样触碰,靳岄的反应十分有趣。他很轻地咬了一下,靳岄登时有些疼,忙抓住邪狼头发,皱眉道:你牙齿怎么这么尖。
    贺兰砜从靳岄胸口抬起头,眼睑微微眯起,舔了舔嘴唇。他的绿眼睛里燃着两簇熊熊烈火,被秋季闪电照得透亮。
    靳岄被他看得脸愈发的烫。贺兰砜掀开他衣袍,手已经探入裤中,摸上了他硬涨的阳物。两人霎时间想起许久前在小松林里发生的事情。贺兰砜不知为何忽然笑了一笑,嗤地哼道:好热。
    靳岄伸手去松他腰带。贺兰砜今日也穿着大瑀的衣裳,靳岄比他解得要快,手指碰到贺兰砜胯下那物,猛地一惊。贺兰砜不让他缩手:你也摸我。
    太大了靳岄小声道。但他没松手。都是男子,都晓得最令男子爽快之处在哪里,他一时看着贺兰砜光裸的胸口,摸他胸前结实肌肉,一时又沉溺在贺兰砜的吻之中,仿佛外间无数嘈杂声音全都消失了,天地颠倒,此处只有他和贺兰砜二人,为极原始赤裸的欲望驱动,紧紧缠抱。
    手中阳物愈发硬挺,贺兰砜低喘着,声音像野兽一样。靳岄在他手中释放精水那一霎全身都蜷缩着,微微战抖,发软的叹气声从鼻中泄露,贺兰砜仍用舌头堵着他嘴唇,他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都是初次做这回事,贺兰砜所知并不比靳岄多多少。靳岄顾不得羞涩,引着他手指去拨弄自己身后孔穴。贺兰砜手指上有长期使用弓弦磨出来的茧,那手指沾着粘稠精水,像从躯体内部探索靳岄一般小心翼翼。靳岄背脊窜过一股凛冽寒意,怪异得他不由自主缩紧身体。
    贺兰砜一顿,停手不敢再动。
    靳岄:继续。
    第101章 雨中
    靳岄被他看得脸愈发的烫,应了声:嗯。
    两人缠磨半晌,齐齐想起许久前在小松林里发生的事情。贺兰砜不知为何忽然笑了一笑,嗤地哼道:好热。
    靳岄沉溺在贺兰砜的吻之中,仿佛外间无数嘈杂声音全都消失,天地颠倒,此处只有他和贺兰砜二人,紧紧缠抱。
    两人都是初次行事,贺兰砜像一个孜孜向学的人,咂摸习练,忽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靳岄被他语气逗得大笑。你这坏狼他抱着贺兰砜,人都说这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快活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之前是不知道的贺兰砜哑声说,如今晓得了。
    舱内无数错杂声音,混着外间铺天盖地的雨声、雷声与风声。贺兰砜满头满脸是汗,一双眼睛吃力得微微泛红,透着几分焦灼。靳岄皱着眉,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是不是难受?事毕,贺兰砜躺在靳岄身边,拨弄靳岄汗湿的头发,见他眼角湿润,怎么哭了?
    两人身上尽是汗水,也不嫌彼此粘腻,紧依着小声说话。
    是有些。靳岄只得老实承认,你那东西,也太
    贺兰砜想了想又说:这天底下第一等的快活事,只有我快活,你却要受疼。
    靳岄:是不是我们不懂其中法门?
    他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埋头在衣服里大笑。贺兰砜扒拉开衣服,抱着他亲了又亲,问他乐什么。
    这么光敞的地方,咱们做这档子事情,做完了还聊这种话。靳岄说,你是天底下第一等的蠢狼。
    贺兰砜受训:也罢,以后不做了。
    靳岄:嗯。
    两人相互看了一会儿,贺兰砜忍不住改口:或者我去问问别人吧。
    靳岄又开始大笑。
    姐姐昨日刚教了我,你们汉人有句话叫不耻下问。贺兰砜认真道,岳莲楼总是懂的。
    靳岄吓了一跳:不能问他!他一定会取笑我俩。
    贺兰砜:好。那我问陈霜?
    靳岄犹豫:陈霜懂么?
    两人想起陈霜身世,觉得问他实在很不礼貌,复又忧愁起来。
    秋风挟雨丝灌入舱中。两人仅披着衣服趴在舱里,看满天滚动不停的电光。一旦静下来了,便觉得外间声音极大,几乎灌满了耳朵。
    两人聊着些不着调的事情,靳岄跟他说纪春明,说杨松儿的案子,说瑶二姐补玉的事情。他找出那鹿头,让贺兰砜细看上面的纹路。贺兰砜心头有些难受,蹭着靳岄脸庞说:我总是让你疼。
    靳岄:我不怕疼。
    贺兰砜怔怔盯着靳岄侧脸,看他说话时快乐的表情。靳岄没有说错他想,这确实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快活事。他凑近了,很温柔地亲吻靳岄的眉角,靳岄痒得笑起来。贺兰砜贴在他耳朵上,决定再次扮演坏狼,说一些只有靳岄才能听的怪话。
    直等到雨停,两人才收拾好回家。贺兰砜把靳岄送回宅子,陈霜早在外头等着,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贺兰砜总觉得被他看穿了。
    他回到宁元成的家,宁元成也刚好要外出当值。两人匆匆打招呼告别,贺兰砜进门便看见靳云英在院子里喂隔壁跑来的小猫。
    看到姐姐,贺兰砜才真正觉得紧张。他低头走过,靳云英却叫停了他。
    靳云英把贺兰砜留下,是要跟他商量靳岄生辰之事。
    子望生辰是十月十六。靳云英说,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但我想好好给他过一次。我多年在封狐生活,已经许久没跟他做过寿辰。你今日也是去见他么?
    贺兰砜耳朵微微热起来:是。
    靳云英没察觉他的异样:你可知道他想要些什么?
    贺兰砜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想了又想,却完全答不上来。
    见他不答,靳云英叹道:我这个弟弟不太说自己的事情。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总要跟他细细来往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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