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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同行[快穿]——无繇可医(45)

    说完,他又补充道:你放心。
    程澹笑了笑:嗯,我很放心。
    但放心有什么用?你终是留不住我。
    不知为何,一旁的玉清白隐约觉得自己分别从两人交汇的眼神里看到了狗粮和刀。
    行了,你既无事,又不用再前往云梦,就先离开吧。察觉他怪异的视线,张玉凉广袖一挥,一股柔力将他推出房间,身为司妖监天下行走,忙你的正事去,无事便不要老往这里跑。
    玉清白被他这一波操作震惊得目瞪口呆,正想吐槽几句,就见他啪地一声甩上房门,立起结界,就差再安一块禁止打扰的牌子,拒绝之意昭然若揭。
    你们这些神啊,一个个都是追求人的鬼才。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玉清白艰难咽下了已至嘴边的脏话,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感叹后转身回屋。
    看了一夜令人不快的过往,他现在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屋内,张玉凉赶走碍事之人,波动的情绪恢复平静,对着只剩自己与程澹二人的房间露出满意的神色。
    程澹眼看着他熟练地将玉清白推离,摇头失笑:习惯了你和玉先生这么吵吵闹闹,若是哪日你们二人安安生生坐下来说好,我可能还会不适应。
    闻言,张玉凉化出折扇,轻点他嘴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莫要提及旁人,我让他离开,正是不希望有人打扰你和我独处。
    我想,玉先生现在应该已经回房休息了。程澹回想起方才玉清白的神态,不仅有平静和皮,也有些许说不出的疲惫,所以你可以撤掉结界了,我还要请人送早饭过来。
    好吧。张玉凉一向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他说要撤,便真的抬手撤去了结界。
    未过多时,太上府下人和往常一样送来早饭,菜色没变,只比先前多了一人的份量,应是玉清白特意嘱咐过为张玉凉准备的。
    太上府与司妖监的膳食很是朴素,早饭的菜式尤为简单。一碟馒头,两碗清粥,三两个素菜,外加一壶清茶,几乎将粗茶淡饭一词诠释到了极致。
    程澹吃了好几年,早已习惯素食,从前无辣不欢的口味也被生生扭转成了清淡,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张玉凉虽辟谷已久,见他动筷,也跟着拿了一个馒头,但只吃一口便皱起了眉头。
    神灵不食人间食物,你若吃不惯,不用陪我。程澹将他手里的馒头拿走,想了想,将其中一碗粥推向他,非要吃的话,那就喝粥吧,太上府的师傅熬粥手艺一流。
    张玉凉点点头,用汤匙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不知是不是因为粥是程澹递给自己的缘故,这碗粥的味道出奇的好,他眉间的褶皱也随之舒展开来。
    味道如何?程澹微笑着问。
    不错。张玉凉给予了满意答复。
    他一贯不喜凡尘事物,只觉得烟火气太重,损己修行。
    但经过程澹之手的东西,他却始终讨厌不起来。
    那再尝尝这个。程澹不清楚他的心思,听到他说喜欢,便又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在他碗里,难得吃一次人类的食物,不妨多吃一些吧。
    张玉凉颔首,有样学样地给他夹回去:莫光顾着我,你也吃。
    程澹笑着嗯了一声,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安安静静地继续吃饭。
    晨间的日光很温柔,流淌过精致的窗格雕花,在他乌黑的发稍跳跃。张玉凉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被阳光浸润的眉目,好似一眼看尽了万年。
    为何这样看我?程澹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我脸上沾到什么东西了吗?
    张玉凉笑着摇头:没有,吃饭吧。
    好。
    捏着勺柄,张玉凉虽然不再明着看他,余光却一直往他身上扫,几乎没有离开过他。
    也是在此时,他的心脏忽然隐隐作痛,魂识也似被劈了一刀,有分裂之症。
    他知道,这是情劫的影响,如果不尽快解决,或者远离程澹,这些症状会越来越重,直至损伤根基,神格缺裂。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反正最糟糕的结果不过是跌落神位,张玉凉本就不在意这个位置,舍去也无防。
    如今,他倒是可以理解风冽千载等待的心情了,只不过他认为自己一定会比风冽幸运。
    程澹长睫垂落,安静乖巧的模样让张玉凉又想去拨他卷卷的睫毛了。
    饭后,程澹见天色正好,便以消食之名邀张玉凉一起到庭院里散步,张玉凉欣然同意。
    行走于葱茏草木间的小径上,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仿佛一对关系亲密之人的日常闲谈。
    说着说着,他们忽然说到了住处上。
    司妖监已毁,重建尚需一段时日,你准备一直住在太上府?张玉凉抬手替程澹拨开一枝横斜的树杈,仿佛是随口问道。
    在太上府叨扰多日,我亦有搬离的打算,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房子。他的话提醒了程澹,不过你说的也是,我明日便先住到客栈去,待找到新的落脚之地再说。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我有一个分神,张玉凉以标准开场语作为开头,正好在长安有一处房屋,现下他已回归本尊,房子自然也用不上了。你若是不嫌弃,就搬过去住吧。
    这还是不用了吧。程澹苦笑,第一反应是拒绝,无功不受禄,这份礼太重,我受之不妥。
    放着也是无用,送给你也省了你另找房子的功夫,你无需跟我客气。张玉凉拂去他肩上的落叶,就这么决定了吧。
    盛情难却,又见他坚持,程澹只好答应:好吧,那就多谢你了。
    江湖有妖气
    张玉凉所说的房子就在离太上府数百米左右的清平巷, 虽然还要转过一个路过, 但其实真正算起来,与太上府以及司妖监旧址都只隔了一道墙, 环境清幽,出入也方便。
    房子不大, 两进两出的院落,前庭与中庭依靠月亮门和一条人工引入的溪流连接, 回廊曲折,草木深静, 假山奇石陡峻,苍竹翠柳高雅, 画檐朱楼瑰丽,处处可见设计者的巧思。
    最打动程澹的莫过于踏上以石块铺成的水上小径时,不经意看到的一角剪影。
    碧蓝的天空铺陈于水面涟漪之间,石桥蜿蜒处开出的亭亭水仙与岸上丛竹相互衬映,将空幽与静谧诠释到极致, 第一眼望去竟给人一种震撼感。
    如何,还喜欢吗?张玉凉站在他身后的青石上,见他看着某一个角落出神,便出声问道。
    正因为喜欢,所以更不好接受了。程澹迈开脚步, 继续向着对岸走去, 并与他开玩笑道:我在想, 是不是应该多攒几年钱再来和你买下这栋房子。
    张玉凉折扇轻摇:那倒不用, 我既说过送给你,你就心安理得收下即可。
    程澹笑了笑,促狭地问:玉凉,你在人间是不是有很多这样的房子?
    好像是,不过都是我分神买下的。张玉凉认真回想了一下才回答,你若不喜欢这栋,我再带你去看其他的房子。
    果真矿里有家。
    听到这话,程澹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这里很好。
    那就收下。张玉凉合上折扇,扇骨轻敲掌心,另外,在人间这段时间,我也会住在此处,如果你觉得心有不安,那便帮我打理中庭所植之花以作偿还吧。
    这倒是没问题。程澹欣然应下。
    闲谈间,二人已行至岸边,前方曲径通处就是中庭。左右花木环绕,丽影重重,间有朱亭坐落,牌匾题名不比别处,一如周遭的奇花异草一样奇特。
    府邸的名字叫平生误人间,缀着铜铃的三角亭叫长亭一叶秋,立于水上的琴台叫红蘋清波引,藏于枝叶横斜间的小楼叫接天明月,小路尽头的竹篱小院叫通幽处
    这些名字亦是你分神起的?一路看来,程澹每一个名称都很喜欢,忍不住问道。
    是。张玉凉颔首,又问:你最喜欢哪一个名字?
    程澹略做思索,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最喜红蘋清波引,其次是长亭一叶秋。可惜我不会弹琴,不好上琴台枯坐。日后得空,倒是可以去亭子里坐坐。
    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张玉凉面不改色地提议道,正好我书房中有两床古琴,虽不是名家大作,但姑且能用。
    程澹认真考虑一阵,认为这个提议可行,便点头答应道:如今司妖监仍在重建,长安内魔窟又已被摧毁,估计暂时不会给我派发任务。闲着也是闲着,就拿学琴当消遣也好。
    张玉凉露出了目的得逞的笑容:好。红蘋清波引夜里景色最佳,我便从今夜开始教你吧。
    嗯。
    不知不觉间,程澹和张玉凉已将一座院子走完了。
    恰好时至正午,程澹看了看天色,问:厨房里可有食材?
    你想下厨?张玉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要说午饭出去吃的话莫名的咽了下去,运起神力扫过整个府邸,说道:中庭内有一片菜圃,平日有人打理,种了不少蔬菜,厨房里还有米和腊肉。如果只是做两人的份量,应该足矣。
    好,我去做饭了。程澹稍作辨认,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张玉凉见状,也抬脚跟上。
    看他跟了过来,程澹开玩笑道:我的手艺只能算是一般水准,若是做得不好,你可不要介意啊。
    不会,你做的必定都好。
    张玉凉的情话技能一向是无师自通,张口就来,饶是程澹早已经历多时,也在听到这温柔的一句话之后被撩到了。
    承你吉言,我也希望如此。程澹红着耳尖应道。
    厨房久未使用,但因经常有人打扫,依然十分干净。
    半缸新米放在墙角,柜子里装着几块腊肉和一些干菇。程澹将装有刚从菜圃里摘的新鲜蔬菜的篮子放在灶台旁边,取出腊肉和干菇与之同放一处,然后才开始淘米煮饭。
    张玉凉自知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不会妨碍到他的地方安静看着,并暗暗思索自己要不要也去学一下做饭。
    程澹在这个世界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没有张玉凉的照顾,只有自行点亮做饭技能。如他所说,他的手艺很一般,顶多就是做到尚可入口的程度,但他知道张玉凉会很喜欢。
    熟练地生火、处理食材,程澹在灶台前忙碌着,眉眼在氤氲的烟火中渐渐模糊,落入张玉凉眼底却分外温柔。
    如此,一人下厨,一人在旁看着,未过多时,一荤一素一汤三道菜便做好放到了灶台上。
    程澹舀起一瓢水净手,头也不回地说:玉凉,把菜端出去吧,我再整理一下厨房。
    好,我在亭子里等你。张玉凉一挥袖,三盘菜与煮好的米饭凌空浮起,随着他的脚步飘出厨房。
    程澹洗掉手上的油污,运起术法将使用过的厨具清洗干净,再扫除残余的菜根菜叶,然后才离开。
    长亭一叶秋内,张玉凉已把饭菜摆上石桌,正坐在桌边轻摇折扇,等待程澹到来。
    三角朱亭建在水畔,对面是被莲花簇拥的莲叶状琴台,清风徐来,满载清凉花香,拂开程澹鬓边散落的碎发。
    张玉凉抬头,就见他慢条斯理地在自己对面坐下,拿木勺往碗里盛饭。
    你可能饮酒?张玉凉放下折扇,一手接住他递来的碗,一手又向他递去筷子。
    能饮一点,最多三杯。程澹微微一笑,要喝吗?
    张玉凉点头,手一挥,桌上顿时多了一个酒壶与两只白玉樽。
    他拿起酒壶满上两杯,酒色清澈如水,香气淡薄而深远,掺着浅凉的花香,说不出的风雅。
    程澹端起酒樽抿了一口,而后仰头饮尽剩下的酒,点评道:入口酸涩,回甘绵长,酒香由淡转浓复又变淡,层次分明。我不会品酒,但这酒的味道确实特别,无需品也能清晰地知悉其味。
    你喜欢就好。说要喝酒的张玉凉却只喝了一杯,随后便一直拿筷子夹菜。
    感觉脸上酒气升腾,微微发热,程澹也搁下酒杯,不紧不慢地开始吃饭: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讲酒的来历。
    来历吗?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张玉凉为他斟酒,自己则继续吃菜,这酒名唤空林静水,是久远之前一名佛者赠予我分神之礼。依佛者所言,空林静水取妖族圣殿的云水酿造,酿酒材料有广岭竹花、云梦叶心,以及魔窟内出产的一种特殊药草。如今这三样材料皆已灭绝,佛者更是消逝多年,空林静水只剩一坛,此后也再无人能酿。
    程澹摇头失笑:听起来不是个好故事。
    什么是好故事?张玉凉反问。
    这个问题甚是犀利,想来你不会愿意听一个寻常答案。程澹又端起酒樽,浅浅饮了一点,但凡故事,只要不是立于虚空,大抵都算得上好。
    何为不是立于虚空?张玉凉长睫微抬,尊贵如他,双眸却是一池静水般的清澈,不染一尘。
    不知其所起,不知其所终,无所往来,无所依存。程澹端着白玉樽轻轻摇晃,一边思考一边回答,故事不比人事,但凡故事,总要有一二寄托。若是没有,那便无法打动倾听者,打动不了倾听者,故事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
    张玉凉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空林静水没有故事,故事属于佛者。你想听?
    请以故事佐酒。程澹笑着碰了碰他的杯子。
    张玉凉唇角微扬,饮下半杯酒的同时翻出了尘封多年的记忆。
    佛者名叫风波渡,初见他是在北漠,当时他和玉清白亦为好友,我的分神与他们二人相交于一场马贼之乱,后又与他们同闯北漠禁地,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张玉凉做了个简单的前情提要,又稍微停顿,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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