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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同行[快穿]——无繇可医(43)

    前两个世界的张玉凉个性偏冷,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对其他人从来不假辞色。倒是这个世界的他,虽贵为神灵,性格也多了些棱角,但胜在好亲近,几乎没有目下无尘的压迫感。
    我有一个分神你也认识,就是救你的那个和他是好友,连带着我这个本尊也跟他有了交情。
    张玉凉撇撇嘴,一说起玉清白就忍不住露出嫌弃之意,玉清白嗜糖如命,一贯是糖不离手,偏偏从不带钱,每次都是到这里挑了一堆糖,然后记在我分神的账上。分神被老板拿着账单讨了几回钱之后,索性每个月固定某一时间和他一起来买糖,帮他付钱。
    最后四个字莫名喜感,尤其是从他口中说出,程澹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难怪你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带我过来。对了,你们不,你的分神是怎么跟玉先生认识的?总觉得你们两个不像一般的朋友。
    可不是不一般吗,见面就互怼,怼完还不气不恼,他都不知道这算感情好还是不好。
    张玉凉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的分神第一次与他见面就是在这间糖果铺门口,他挑了一大袋糖却没钱付账,于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的分神,死乞白赖让他帮忙付钱。
    程澹又惊讶又好笑:若真是如此,你的分神倒比你平易近人多了。
    并没有这回事。张玉凉扶额,我的分神付钱之前跟他交过手。
    败了?见他神色不对,程澹压低了音量,迟疑着问。
    张玉凉不好意思地承认:是,他一招击败了我的分神。也是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没放在眼里的人间,居然也有这等实力近神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瞬:他的天赋和悟性远超常人,即便是我、天音和风冽,成道之前也不见得能在这两方面压过他。可惜他心境有异,故至今仍未踏入神之境界,颇为可惜。
    程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
    没什么。程澹摆摆手,我只是觉得他很像入凡历劫的仙人,因为根骨犹在,所以重新修炼的进度很快,但心有挂碍,又使他不能再次成道,只能滞留凡间。
    这是某一类型小说的固定人设,套用在玉清白身上居然说不出的契合。
    张玉凉被他逗笑了,伸手轻弹他额头一下:你啊,真以为神是那么好当的吗?自远古以来,能冠以神之名的不过,一掌之数,如今只剩三位,而陨落的那两位皆有史可考,我确信玉清白和他们无关。
    是吗?程澹的直觉向来准确,难得碰上一次滑铁卢,感觉还挺新鲜,便随口开玩笑道:既然与陨落的神无关,那会不会和还在的神有关呢?像是某个神灵为自己心上人改变根基之类的。
    唔反正肯定与我无关。张玉凉立刻撇清关系,顺着他的玩笑说道:我是不知道另外两个家伙有没有心上人,但如果是我,确实做得出替心爱之人改善根基的事。
    看出来了。程澹又拿起两袋糖,笑嘻嘻地反问:那你现在有心爱之人吗?
    张玉凉闻言,一语双关地答道:我现在有想替他改善根基的人。
    九天之上,一袭白衣的风冽端坐云间,几乎与云海融为一体。
    他眉目端然,气质静穆如空谷松柏,又像一池清澈见底的水,不染尘埃。单是坐在此处,便仿佛撑起了整个天地,气韵超然。
    然而这份静谧很快就被来人打破。
    红衣红发的阙天音轻飘飘落在他身前,袍袖一卷,未开口先叹息。
    天音,此来何事?风冽并未睁眼,只是换了个指诀,意识仍然徜徉于宇宙万物间。
    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阙天音的性格从来直率利落,今日是风冽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用踌躇的语气说话。
    为此,风冽暂敛心神,温声道:好友有话但说无妨,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阙天音垂下长睫:如果我说,那个让你由佛入道的人又出现在世间了呢?
    风冽猛然睁眼,周身乍起雷鸣,平静云海随之剧烈翻涌,以至于人间毫无征兆地突现暴雨之象。
    奇怪,刚才还是晴天,怎么忽然下起雨来了?程澹抱着一大纸袋的糖果走到门口,看到外面下起滂沱大雨,不禁有些疑惑。
    张玉凉接过他怀里的糖袋,目光掠过厚重的雨帘,眉梢一扬,低声自语道:刚消停没两天,他又发什么疯?
    嗯?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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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澹:我的嘴果然是开过光的。
    团团还是那个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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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有妖气
    天降骤雨, 把程澹和张玉凉困在了糖果铺内。
    虽然他们不是不能使用法术直接回到太上府, 不过难得出门一趟,又有天时作美, 两人便顺其自然地前往糖果铺旁边的茶馆,在一捧茶香中享受雨天的静谧独处。
    茶馆环境清幽, 出入皆是青衫纶巾的读书人。各人做各人之事,或品茶, 或赏雨,或低声交谈, 几乎不会打扰到旁人。
    受如此氛围影响,程澹的心也静了下来, 连平时尝不出什么深味的茶也喝出了别样滋味。
    张玉凉与他相对而坐,见他托腮望着窗外的雨帘出神,便也不去扰他,自顾自地喝茶静心,心念一动, 连通了圣殿内的日月星辰,徜徉于道海之中。
    二人互不相扰,好像彼此不相识。
    门外,暴雨仍在持续不停的下,云层间雷声涛涛, 仿佛浪涌。而置身其中的风冽与阙天音却浑然不受影响, 一人失了多年磨砺道心练就的沉静, 一人犹自无奈。
    告诉我, 他在何处?风冽紧盯着身前好友,素来温和的声线染上几许肃杀。
    你看你,阻拦玉凉历劫,自己却迫不及待地往劫数里跳。阙天音答非所问,并不是为了嘲讽,反而是规劝,你为那人一句戏言转佛入道,已是根基俱损,还不肯停手吗?
    我只恨,自己悟得太迟,入得太迟。风冽握紧拳头,周身风雷激荡,和他的心绪一样波动剧烈。
    恍惚间,他似乎又听到那人笑吟吟地跟自己开玩笑道:佛说,情本虚妄,故人间情爱如迎风执炬,灼手烧心,当远之。若你是道门的,我们说不定能发展出一段故事,可惜你不是。
    好友莫要说笑,道门亦有太上忘情之说,可见情爱误人之深。我辈修行者,自应避之远之。
    你真无趣。你是情本虚妄,我可非太上忘情。走了
    他一走,从此阔别千载,纵使风冽贵为三神之一,也无法从茫茫红尘中寻到他。
    神灵与他的情劫,彼此皆不能主动找到对方。
    别人都是斩断情丝遁入空门,只有你自断慧根跌入红尘。阙天音红袍猎猎,想劝好友回归正途,却不知自己所指的到底算不算正途,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我思得够久了,一千年时间,足以让我看清自己的心。风冽捏着手腕上深紫色的神木珠串,阖眼又睁开,神情已恢复平静,告诉我吧,好友。
    阙天音知晓自己说不动他,叹息一声:人间长安,玉清白。
    话音未落,风冽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躁动的风雨也随之逐渐平息。
    阙天音摇摇头,到底还是没追上去。
    人家历劫的心甘情愿,他有何立场阻止?
    来时突兀,去时平缓,一场暴雨下了大半个时辰,总算云销雨霁,再现晴空万里。
    桌上残茶已凉,程澹收回放空的目光,端起茶杯就要往嘴里倒,举到一半却被张玉凉拦下了。
    这茶凉了,我让人再上一壶。见程澹疑惑地看过来,张玉凉随口解释道。
    我可是妖,你还怕我吃坏肚子吗?程澹失笑,轻轻拂开他的手,将茶一饮而尽,雨也停了,我们回太上府吧。
    张玉凉其实很愿意与程澹多坐一会儿,哪怕不做交谈,只是静坐饮茶,他也会觉得心中慰帖。
    不知为何,他格外迷恋这种感觉,就如从前迷恋徜徉于大道之间感知万物一样。
    但既然程澹想走,他也不会强求。
    天色初晴,地面积起一层薄薄的积水,倒映出蓝天白云,映衬得天地透亮。
    程澹与张玉凉并肩走过重新热闹起来的街道,一路上见到许多因骤雨而暂时收摊的小贩忙着摆出摊位,开始叫卖。
    倒不是说这些场景有多有趣,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而是这样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他们的心情变得很好。
    确切地说,是让程澹的心情变好。张玉凉的情绪波动一直少得可怜,几乎全给了程澹和玉清白,对凡人的生活毫无触动。只是程澹喜欢,他才陪着看。
    茶馆离太上府不远,两人虽然走得慢,但还是在两刻钟之内走到了府门前,从半开的侧门入内。
    程澹这几日都住在太上府的客房,可能是因为认识了张玉凉的缘故,他在这里的待遇比在司妖监时好得多。
    不过,他却是今天才知道自己隔壁住的人是玉清白。
    哟,你们也回来啦?玉清白甩着白玉酒壶刚走到门边,一转头就见程澹和玉清白站在不远处,便笑嘻嘻地抬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刚才下了很大的雨,你不会在雨中睡到了现在吧?程澹说着,上下打量他一番,还摸了他袖子一把,干的,看来是没有。
    玉清白勾住他的肩膀,玩笑似的说:诶,我们修道之人,何惧区区风雨?我在沙漠烈日下都睡过,一场暴雨,不算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程澹哭笑不得,但在风雨和烈日下睡觉,总不会比高床软枕来得舒服吧?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还有比这更高的床更软的枕吗?脚步一转,玉清白揽着他走进他的院子,来来来,今日我心情好,陪我下盘棋如何?
    下棋?
    程澹想了想,没有拒绝:我只会方圆,而且棋艺不精,若是玉先生不嫌弃,我愿陪你下两局。
    托着下巴,玉清白眼波微转:棋艺先不说,你棋品怎样?
    我觉得还行。程澹一本正经地点头。
    那就成了。得到满意的答复,玉清白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将他拉进房中。
    张玉凉跟在二人身后,本想从玉清白那抢回程澹,但一脚刚迈出,他便察觉身后出现了熟悉的气息,身形乍然顿住,顺势转向后方。
    竹篱外,一道白影静立,飘渺若闲云。
    张玉凉挥袖施下屏声蔽影之结界,身影一闪,来到白影,也就是风冽身前。
    你怎会来此?
    本是想来应劫。风冽衣袂翻飞,目光越过那一扇小小的木格窗,看着坐在窗里的玉清白,不曾想,竟有近乡情怯之感。
    你又在说胡话了。张玉凉一脸冷漠,却已对这个好友不说人话的行为习以为常。
    屋内,程澹摆上棋盘,烹茶燃香,与玉清白坐在窗前榻上对弈。
    程澹的棋艺是由第一个世界的张玉凉亲手教导,他学的不算认真,可架不住有个厉害的老师,故而棋艺颇高,至今未尝一败。
    当然,和张玉凉下的练习局除外。
    玉清白出身大家,琴棋书画皆精通,又有多年的经验积累,也是一个从无败绩的棋手。
    两个高手的第一盘,开局就是杀机满布。
    黑玛瑙棋子夹在如玉指间,程澹长睫低垂,安静思索的模样在淡淡轻烟中显得格外动人。
    玉清白一手托腮,一手屈指轻敲桌面,看似悠闲,实则目光片刻不离棋盘,也是在暗自筹算。
    盏茶功夫之后,程澹落下一子,直取玉清白布局破绽。
    小家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手棋艺还真是不凡。玉清白笑着称赞道。
    程澹这一步彻底打乱了他原先想好的安排,让他不得不另做筹谋。
    不过,玉清白也不是好惹的。局面被打乱可以重整,而重整的过程,恰恰也是反击的过程。
    听到他说自己年纪轻轻,程澹也笑了。
    算上第一世的三十多年,他现在也已年过半百,即使比不得玉清白,也早就不是什么年轻人。
    话又说回来,你和祭司大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那样冷心冷情,难以接近之人,怎会对你这么好?玉清白思忖着落下一子,好像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始与他闲聊。
    我与玉凉认识也才几天。程澹回答的时候,默默在心里加上这个世界几个字,至于他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不清楚,你得去问他。
    是吗?可我总感觉你们已经相识了几十年。玉清白端起茶杯喝一口,我不相信神灵也会有一见钟情一说。一见钟情,钟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神灵看尽尘寰百态,要多强烈的触动,才能让他们一见钟情?
    程澹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静得出奇,像两潭凝固的池水。
    你的眼神也像极了他。玉清白莫名的手一抖,我是说像他的分神,他的本尊比分神好相处,也没有这种眼神。
    能与神灵有相似之处,我应该觉得荣幸吗?程澹摇了摇头,玉凉那样的人,最好接近,也最难接近,全看一个缘字罢了。你说他的分神不好相处,但你不还是跟他处的不错?
    你这话,听起来有几分禅意。玉清白拈着棋子敲击桌面,心中推演局势,嘴里还能巴巴说个不停:其实我也觉得味道仙缘不错,不过和你一比就不算什么了,毕竟,我可没有一个神灵追求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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