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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热衷捡垃圾——郁等闲(68)

    他琢磨着要不叫人送个伞的,但又不想先服软,况且他还真找不到祁子安在哪儿。
    曾几何时,祁子安总是待着他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可现在,他居然连祁子安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祁温良不高兴地撇撇嘴。
    这动作有些孩子气了,本该是绝不会出现在祁温良脸上的。
    但它出现了,还刚刚好被墨凌洲看见了。
    殿下在想什么?墨凌洲问。
    其实他已经猜到祁温良反常的表情源于何,也知道祁温良一定不会说实话,但他还是问了。
    果然,祁温良摇摇头说没什么。发现自己被墨凌洲盯着,只好找了个借口,在想从京城来的兵的事呢。
    京城来了整整三十七万兵力,这比祁温良预测的要好很多。
    这是祁盈力排众议的结果,祁温良知道后挺高兴的。
    一方面,祁盈会通过这件事边得更自信,另一方面,祁温良也确是很需要这些兵。
    当然,祁温良高兴的还有另一点。
    不过这一点不方便说。
    他的高兴墨凌洲看在眼里,所以墨凌洲不解道:这不是好事吗?你撇嘴干什么?
    祁温良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因为这个事,大哥和好多人都吵了架,言辞有些不当。好些人觉得他性格偏激,又不会自控。甚至有言官拿这个攻击他呢。
    哦。墨凌洲点点头,那些拎不清的迂腐夫子,殿下别上心。
    祁温良点点头,是!
    等把这三十七万人安排了,也就能回京了,有我在,大哥也不会那么难做。
    要回京,子安总得跟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大黑:我天天看着,谁也别想靠近殿下!
    祁子安:我今天没出场,皇兄不也是一直惦记着我?
    大黑:
    祁子安:再告诉你个事,皇兄是因为想起了我才把脖子挠红了。
    大黑:啊啊啊!我好恨!防不胜防!
    突然发现,到现在为止,文中的时节都和现实的时节差不多,今天是农历的四月初四,文中是三月底,这多变的天气也差不多。
    天天一冷一热的,我都要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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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94.嘴硬
    之后的一段时间,祁温良整日都在盘算手头那三十七万人的去处。
    虽然现在的战场上有妖族掺和,人类看起来好像太弱不堪一击,但主战场始终还是人类的。
    至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真正能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是人类。
    所以,这三十七万人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所以,如何分配他们也至关重要。
    祁温良为了保证手里的兵发挥最大用处,简直操碎了心。
    和他一样忙的,还有祁子安。
    祁子安现在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最开始他调派人手来边境,只是单纯地想要为祁温良分担压力,但在不停改动妖族分布的时候,他也逐渐有了变化。
    他逐渐了解到,城外的妖族已经被敌军惯得无法无天,要是败了,它们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逐渐了解到,战场上有很多士兵都对妖族心怀畏惧,可他们身后有一家老小,所以怕得要死也不敢退一步。
    他逐渐了解到,他手下的妖族虽然特立独行脾气不好,但在上战场时,他们还是会尽量护着弱小的人类。
    祁子安问过它们,问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救人。
    这些妖族说:清理战场时,我见过年迈的母亲抱着儿子的尸体失声痛哭;也见过抱着孩子的妇人对着丈夫是尸体骂,怨他抛下了自己;还见过只剩一口气的士兵交代自己的同伴,让他带着自己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祁子安听他这样说:我们妖族或许天生缺跟筋,我们思想很偏激,我感受不到对死亡的畏惧,也不会因为逝者而悲叹。但老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令我难受;妇人泪流满面的模样使我不安;而士兵咬牙答应同伴的嘱托时所发的誓言,我觉得那是我该尽一份力守护的。
    这话祁子安起先不能理解,因为对他来说,除了祁温良,其实没有任何人能令他动容。
    妖族是很死心眼的东西,能被视为珍宝的东西只能有一件。
    他一生会遇见很多人,很多对他好的人,但这些好都不能令他动容,他对祁温良以外的人都近乎无情。
    他只认祁温良一个。
    这听起来很浪漫,但其实很危险。
    他知道自己的危险之处,也知道如何掩饰它,他从来没打算改变过。
    但逐渐的,他的内心发生了改变。
    他仍然不对其他人抱有感情,但他开始关心他人的死活,因为有的牺牲可能是因为他的布置还不够好,他认为自己可以更好。
    他认为自己该对这些牺牲负起责任,他认为自己该对这死去的人命负起责任。
    死去的要负责,活着的更要负责。
    他有了自己的责任心。
    人长大或许有很多种表现,但有一种,是长大的过程中必须出现的责任心。
    当一个人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会为自己为他人负责,那他就长大了。
    长大的祁子安开始对战事更上心,他驱使自己行动的动力不止祁温良一个了。
    所以他更认真,更劳累,花费的时间精力更多,也更少有时间悄悄去看祁温良。
    更别提和祁温良碰面说点什么。
    这一点,墨凌洲是很满意的。
    祁子安三天两头外出,最大的受益者除了战场上需要帮助的人就是他。
    但是老看不见祁子安,祁温良有点不开心。
    偶尔,当他思考一个东西的时候,脑海中会蹦出祁子安的身影。
    偶尔,当他埋头写写画画的时候,他会觉得祁子安就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一抬头,眼前空空如也,身边倒是有一个墨凌洲。
    心里想着的那个谁,也就只能想着。
    刚刚有人来过吗?祁温良有些不甘心地问墨凌洲。
    没有啊。墨凌洲摇头。
    其实有时候祁子安真来过,他看了祁温良一眼又急匆匆地走了,但墨凌洲肯定不会说的。
    实际上,自从墨凌洲发现祁温良时不时会走神后,墨凌洲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他当然知道祁温良在想谁,因为祁温良走神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原因。
    也就是祁子安,人不在这里,存在感却从来都不弱。
    每每祁温良走神,墨凌洲想到祁温良走神的原因,都如鲠在喉。
    好在祁温良想归想,却从来不会问出口,再加上祁温良和祁子安很久没见面,墨凌洲危机意识降低了不少。
    他也一直安耐住了自己心里不好的想法。
    还好殿下不主动提他。墨凌洲时常想,要是殿下主动提起他,那他们和好的日子也不远了。
    可是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墨菲定律,这个定律告诉我们,如果有坏的猜想存在,那坏的猜想就会被实现。
    果然,他听见祁温良问:怎么这段时间老是见不着子安?他好像根本没在县令府。
    墨凌洲愣了好半晌,才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用惯常的调侃语气说:他确实不在县令府。他和殿下不一样,他远不如殿下严谨,殿下能拿着情报和地图决胜千里之外,他能吗!
    所以他不能一直待在县令府,只能亲自前往战场了解情况,并在当地和决出决定进行调配?祁温良问。
    这其实并不是个问句。
    因为没等墨凌洲回答,他又说:那子安还真是长大了,很厉害嘛。
    墨凌洲装不下去了。
    他直接了当地问道:殿下是已经不生祁子安的气了吗?如果是这样,我干脆去把他叫回来,殿下和他说清楚吧!
    当然,墨凌洲肯定不会帮这种忙的。
    这是个激将法。
    因为他很清楚,祁温良就算不生气,心里肯定也还矛盾着。
    祁温良肯定不知道要怎么和祁子安说清楚。
    所以祁温良不会承认自己不生气了,更不敢让墨凌洲去叫人。
    我不生气?祁温良哼了一声,是他做错了,还得我先服软?这是什么道理。
    墨凌洲趁机说道:那祁子安来向殿下服软殿下就能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我越见着他我越生气!祁温良嘴硬道。
    其实在他心里,他觉得祁子安来找他撒娇的话,他可能就将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了。
    可这毕竟是当着墨凌洲的面,要是不把话说得明确一些,岂不是会让墨凌洲觉得,他之前的表现都是在更祁子安使小性子?
    哦,我知道了。墨凌洲点点头说。
    说完,他往角落瞄了一眼。
    而角落里的祁子安,失落极了。
    整个脸都垮下来了。
    其实祁温良没有产生错觉,今天他抬头之前,他前边真的站了一个祁子安。
    祁子安不想扰乱他的思路,所以一直没出声,墨凌洲想赶走祁子安,但又怕引起祁温良注意,也没出声。
    他俩已经暗暗较了一会儿劲了。
    之后祁温良抬头,祁子安怕他看见自己不高兴,只能躲开。
    实际上,墨凌洲说那些话,就是引导祁温良嘴硬,借此让祁子安伤心。
    在祁温良心里比不过祁子安又怎么样?
    祁子安听了祁温良不也是一样难受。
    我不好受,就都别好受!
    墨凌洲眼神暗了暗,眼里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在滋长。
    角落里的祁子安眼神也暗了暗,眼睛里都是悲伤,他完全不敢出现在祁温良面前,几乎落荒而逃。
    这段时间他四处奔走,忙得脚不离地,很少有歇息的时候。
    正如墨凌洲所说,他处理事务不够熟练,各种事情都在上手学,天南地北地到处跑,没多少时间能待在县令府。
    好在他能飞,速度也快,所以不管是去南边境线的什么地方,一天之内他都能跑个来回。
    等有一点空闲时间,他都会回来看看祁温良。
    哪怕不说话,哪怕不敢让祁温良知道,哪怕只是安静地悄悄地看着,他也会觉得很满足。
    可皇兄直到现在还说,见他一次生气一次,那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以后真的就不见了吗?
    有好几次,白天的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回去就向皇兄真诚地道歉,并承诺再也不撒谎,最后请求原谅。
    他想:如果我言辞恳切,皇兄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可当他大半夜才赶回来,独自一人都在路上,四周寂静极了,他又会忍不住询问自己:真的可行吗?皇兄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万一他见了我更生气,生气得更久了怎么办?
    他听着耳边的虫鸣,攒在胸腔里的勇气逐渐散去。
    明天吧,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夜深了,我不能再去打扰皇兄休息。等明天皇兄醒了,我一定去问。他常常这样说。
    可惜明日复明日,那个明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有的时候不等天亮祁子安就又离开了,有的时候天亮了他还在,但也依旧没有勇气。
    不过现在不需要问了,皇兄还在生气呢。祁子安落寞地离开。
    他自嘲:幸好没去问,不然出现在皇兄面前,皇兄又要不高兴了。
    就这样,墨凌洲的小计谋得逞了。
    祁子安越发不敢出现,祁温良又没办法找到人。
    两人一直僵持着,直到边关情况稳定,直到各处的特殊士兵培养起来,直到祁温良离开这里也能放下心,直到祁温良准备回京。
    期间有几次,祁温良都忍不住了,问墨凌洲去各处传递消息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祁子安,可墨凌洲这个糟老头子说的话能是真的吗?
    他说自己和祁子安业务无关,一次也没见过。
    祁温良甚至委婉地问过墨凌洲,问能不能帮自己找人,但换来的只有墨凌洲黑得滴墨的的脸。
    墨凌洲想:是你先逼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子安:现在我真的觉得我可以出演一个悲伤mv了。
    ~
    大黑:我现在比较兴奋,我快黑化了,回京之后我就来一波小黑屋。
    ~
    鱼鱼:子安太可怜了,要不要把大黑的小黑屋戏份抢了给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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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95.回京
    随着时间推进,祁温良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
    自从祁子安听见了祁温良嘴硬时说出的话,就一直没再来见祁温良,最多偷偷看一会儿就走。
    祁温良想起他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时不时的,祁温良会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思念说出来,但是墨凌洲问及,还是会嘴硬否认。
    他倒是也暗示过墨凌洲,想让墨凌洲帮个忙,帮他找找人,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墨凌洲也越来越不高兴了。
    不过再怎么不高兴,墨凌洲都不会当着祁温良的面发作,只是每当祁温良让他去接收传递消息时,他都会待好一会才回来。
    以前他和祁子安一样,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祁温良,现在祁温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还怪冷清的。
    不过墨凌洲不守着祁温良这件事,祁温良表示很欣慰。
    他思念的人并没有因此多一个,他思念的人仍旧只有祁子安。
    当墨凌洲发现这一点之后,又气又恨,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之后,他独自逍遥的时间更多了。
    祁温良从来不会约束他,只要他没杀人,只要他按时接送消息,祁温良都不会念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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