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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修罗场[快穿]——凤黎九惜(134)

    青年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像是想要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还是这样啊。
    还是这样。
    殷染钰略带怅然,却又觉得好笑。他的攻略对象,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他们从头到尾,都从未把爱人想法放在自己的所求之前。
    就像是曾经把少年从谢溯手里抢回来的严昶景,也好像是在找到严家以前所作所为的证据之后,便马上把这份文件交给了青年的谢溯。
    驱使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想要独占青年的欲.求,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说得难听了,就是馋这张脸。
    殷染钰从不信任人类的感情,他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都是在引.诱,在引导,就像是个被人雇佣的导游,游客只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导游也没办法强拉着游客去逛景点。
    但是当游客看到导游手里的优惠票,就两眼冒光的时候,那就不能怪导游坑爹了。
    第147章 完结正文2
    导游在坑完游客之后, 便被游客架着, 运到了某个隐蔽的医院里。
    当天晚上,谢溯给他带来的晚饭里放置了安眠的药物, 青年吃过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被连夜带往机场, 登上一架私人飞机, 带往某处不知名的地方。
    等到殷染钰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某处风景很好的囚.禁场所。
    是的。
    囚禁。
    房间有一整面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窗,外面有开得极其烂漫的蔷薇花藤,还有几只兔子傻不愣登地蹲在草地上啃草皮, 殷染钰走过去的时候,有一只奶黄色的兔子呆滞地抬起脑阔来看他, 三瓣嘴里还嚼着草叶。
    电视、电脑, 一应俱全。但是因为特殊设计, 外在几乎没有露出的线路, 也没有一个可以看见的插座。
    房间内的家具都是固定的, 其中没有一个外露的尖锐的角, 甚至连墙壁上似乎都涂了厚重的胶质, 戳上去的手感偏向于柔软。
    枕头上面更没有枕巾, 被子上也没有被套, 甚至没有床单,没有任何可以扯破、可以改造为绳子的东西。甚至连喝水的杯子都是特制品,无法摔破。
    甚至连房间内部的洗手间的厕所都是蹲厕,不存在把脸埋进去淹死的可能性, 也不存在浴缸,只有淋浴,洗手台的池子都只有五厘米深,存在的意义更像是某种装饰品。
    殷染钰最后看了看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没有擦脸和擦拭身体的长毛巾,只有一叠一次性湿巾和可溶性卫生纸。
    殷染钰略微有些赞叹,他对着系统称赞道:厉害啊。
    几乎把所有通过外物来自.杀的可能性都堵死了。
    殷染钰蹲在玻璃窗前看了会儿兔子,没一会儿,就有人拧开门,带着一股香气走了进来。
    去洗漱,洗漱之后过来吃饭。
    是严昶景。
    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了,声音自然得好像现在还是几个月前的那会儿。殷染钰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问他:这是哪里?
    一个小国家。
    严昶景垂着眼睛,没有什么想要交流的意思。他一样一样的把饭菜摆放好,然后说:过来吃饭。
    殷染钰便起身过去,严昶景帮他把筷子摆好,又盛出一碗汤,殷染钰一闻味儿,就觉得熟悉,但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神色平静地吃完饭,哪怕严昶景全程盯着他,他也没有半点儿不自在的意思。
    你们打算把我关起来吗?
    殷染钰这么问,他说话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碗汤,但正在慢慢的吹凉。
    这幅画面看上去实在是温馨又和谐,如果不是青年说的话,严昶景几乎要被这幅虚伪的假象迷惑了。
    但虚幻的窗户纸被毫不犹豫地捅破,他便只能攥了攥手掌,说:等到你好起来,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青年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说:好起来?
    好起来。
    严昶景说。
    午餐时间刚刚结束,一位锃光瓦亮的秃头男人便带着满脸笑容被领了进来,殷染钰早已经从系统那里看完了几位攻略对象所有的安排,于是对于这位男士的资料也便铭记于心。
    这是一位很擅长心理暗示和催眠疗法的心理医生。
    应该算是心理医生。
    虽然他接下来准备干的事情,完全不像是一位合格的医生应该有的样子。
    你好?
    这位医生人未到,声先至。他热情又开朗,还没看见人,就想给自己的病患来个亲.热的拥抱,但在殷染钰转过脸庞之后,顿时愣神几秒,唰的一下把手臂收了回来,抱了满怀空气。
    ?
    青年略有点儿迷惑地看过来,叫医生简直像是个毛头小子似的烧红了脸庞。他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夸赞道:先生,您可真美。
    谢溯顿时皱起眉头,轻轻咳了一声,医生悚然一惊,顿时把短暂的痴迷失态收敛回去,他很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刚刚实在是被震撼住了,以至于行为过了线。
    他是谁?
    青年看了一眼秃头医生,看向了医生身后的男人。秃头顿时露出了一个有一点委屈的表情,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位医生的模样,简直像是只秃顶的争宠猫咪。
    这是什么诡异的既视感。
    殷染钰顿感头皮发麻。
    谢溯听到他的提问,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告知青年医生的身份,所幸医生经验丰富,看到气氛似乎要陷入尴尬,连忙咳嗽一声,露出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
    道:下午好,先生,我是一位医生。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解决尴尬,还是为了和青年多说几句话,总之算是暂时接触了谢溯的僵硬处境,殷染钰看了看他,又看向了带他进来的谢溯,说:你们打算怎么治好我?
    他的情绪平静又稳定,只是略微带着一点疑惑,就像是孩子在问父母,路边的树到底是什么科目。
    然而谢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
    他张了张嘴唇,既不能如实地告诉他,又不想骗他什么。他的心脏嘭嘭地跳动着,怀揣着某种不切实际但是却又的确有可能实现的希翼,但同时又一直被沉重且难以负担的沉郁情绪挤压着,谢溯感觉自己似乎像是失去了仔细思考的能力,他不敢细想,也不敢思考,只怕最后的肥皂泡泡也会在阳光下噗的一声破成无数碎裂的彩色微光。
    最后,只能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说:算是个好办法,他治好过很多人。你不要怕。
    起码现在还有办法。
    他想,起码现在的方法,对于他们来说,是好的。
    医生对这样的场景已经算是很熟悉,他很识相地等谢溯说完,便笑眯眯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殷染钰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多配合,他事先在脑海中对系统叮嘱:要是我被晃住了,你记得提醒我。
    系统便顺从地答应下来:好的,宿主。
    青年便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坐到了柔软的床铺上面。
    医生开始笑眯眯地发挥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殷染钰恍惚觉得心神慢慢模糊了起来,他略微有点儿迷茫地抬头看去,感受到了某种极其舒适的昏沉感。
    这种感觉从医生的笑容弧度、动作幅度,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每一个字节的停顿间隙中愈来愈深,医生说:还记得你是谁吗?
    青年便愣了一下。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盛夏午后,时间间隙之间的一场朦胧梦境,他有点儿昏昏沉沉,也有点儿茫然地重复对方的意思:还记得,我是谁?
    还记得你是谁吗?
    还记得
    我是谁?
    语调缓慢地重复,再重复。医生带着无害的热情笑脸,说:你忘了你是谁吗?
    我忘了吗?
    你忘了。
    您是殷染钰。系统找准时机打断了关键性的一步,他的声音速度并不快,这是为了防止系统宿主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维持不住表面上的情况,于是采取了较为和缓的提醒语速:请问宿主是否维持清醒?
    他在询问的同时,用三十二倍速为宿主播放了之前半小时的视频快进,在系统宿主叮嘱他的那几秒内恢复正常速度,在系统的应答声落下之后,视频就重新变成了快进模式。
    殷染钰本来模糊的神智重新清醒了过来,但是真正的被催眠的状态,与表面的作态,终究是存在差距的。尤其是在医生在行动的同时,本就需要极度仔细地观察病患的情况,调整自己接下来的语速、说法,以及许多细微的引导技法,青年虽然只是有一瞬间的不对劲,他却已经惊异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就被发现了?
    殷染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和医生面对面地一坐一站,在被医生打量的同时,自然也就能仔仔细细地观察对方。
    那一下的停顿和懵逼,自然也就被他看在了眼里。
    屏蔽痛觉。
    殷染钰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病患和医生之间的心理活动加起来或许还不到一秒钟,在谢溯看来,一切似乎都进行得非常顺利,青年懵懂又乖顺地开始了治疗,但只是一眨眼,他就好像是看电视剧错过了二十集似的,见到青年唰地起身
    或许不能说是起身,应该说是弹簧弹起来更为恰当,他简直像是个没对准位置的钻天猴似的,嘭的一声巨响,直挺挺地撞在了玻璃墙面上!
    !!!
    谢溯几乎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地道:阿钰?
    身体却比思维更快一步,大步上前,一把将青年拉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的催眠不具备专项专攻的缘故,谢溯哪怕戴了耳塞,依旧觉得反应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迟钝了许多。
    他简直像是一场影片里,跟不上节奏的一个慢动作的喜剧角色,显得滑稽又格格不入。
    殷染钰下手一向狠,嘭的一声之后,他就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眩晕混合着呕吐感一起侵袭过来,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阿钰?!
    谢溯直到这会儿才终于接上线,医生也被惊得不轻,但他也见过一些竭力反抗的病患对这样的场景还算是有些经验,他说:嗨,嗨,冷静,先生!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另一位雇主,让对方带着医生过来,自己则是马上制止了谢溯,确认病患的受伤情况。
    殷染钰整个脑子里头都在嗡嗡嗡,简直就像是在耳边养了一群蜜蜂似的。他干呕了几声,终究也没有吐出来,只是晕乎乎地坐到了床上,连医生和谢溯的交谈声都听不太清楚了。
    只是说:你们刚刚想做什么?
    医生递过一杯水来,被他推开了,殷染钰连看人都还是重影的,但是却还是努力地朝着谢溯看过去,他说: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他头上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温热的血滴滴淌淌,鲜红的血液缀在雪白的脸庞上,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然而这样的触目惊心,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凄惨却艳丽的美感,还是因为青年毫不犹豫的决绝举动。
    谢溯感觉自己的喉咙几乎像是被扼住了,一股寒气从他心里头生出来,叫他似乎像是被埋在了雪里头似的,冷得发疼。
    实在是疼。
    疼得让人连呼吸都在生出剧烈的痛楚。
    他忽然产生了某种怀疑,在青年生出死志,甚至已经有了自杀行为的时候,他都还没有彻底绝望。
    但是在现在
    但是在现在,他却忽然生出了某种怀疑。
    还来得及吗?
    真的还来得及?
    他不敢细想,但是这样的念头却像是野草似的在他脑海内疯狂生长,把他往最深、最暗的深渊中拉拽过去。
    严昶景很快就来了。
    他带着两个医生,黎温朝跟在他后面,严昶凌也在门口站着,谢溯怔怔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见到这位总也学不会成熟模样的年轻人像是往常一样刺他几句,甚至想和他动手,而是竭力维持着和他兄长一样的沉默和冷静,看着医生帮青年处理伤口。
    殷染钰没有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是没用的,于是只是略过医生,直直地朝着严昶景看过去,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几乎像是个没有感觉的人偶,在酒精棉团接触伤口的时候,神色都没有一点变化,严昶景从来不知道,青年居然还会有这么压迫且凌厉的眼神,这样的压力几乎让他都有些承受不住,黎温朝动了动嘴唇,他略微有些犹豫,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出来。
    最后却是严昶凌上前一步,他在青年身上发生的变故下成熟得快极了,甚至隐约有了一丝严昶景的影子。
    他说:波尔是为催眠大师。
    青年人总有着成熟人士没有的尖锐棱角,在某些时候,也更没有顾忌,能毫无忌惮地说出某些事情来。
    严昶凌说:阿余,既然你这么难受,就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忘掉
    他顿了顿,说:忘掉了,就不会再难受了。我我们,都已经知道错了,等到以后,再也不会像是以前那样
    他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儿停顿,但是说到后面,却慢慢地变得坚定下来,他直直地迎上青年的视线,毫不畏惧,说:阿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坚定却温柔。
    但却荒谬得像是一个笑话。
    青年说:不可能的。
    他说:我不会忘也忘不了的。
    严昶凌便说:会忘掉的,阿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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