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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叼走了自己嘴里的橘子?
    这是什么意思?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贺屿天也抱有和他一样的心思吗?!
    难道他也喜欢他?
    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么简单就实现了?!
    白饶头脑里一片空白,他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样,做不出一个动作,一个表情。
    不对。
    活了这么些年,幸运从未降临在他身上,白饶深知,这种好事是不可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平白砸在他脑袋上。
    他获得的一切都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包括如今的权势地位,都是他自己拿命搏来的。像这样不需要争取就拿到手的福利
    不可能。
    白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按理说,贺屿天他,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因为和苏怜闹掰了,需要一个感情依托和慰藉,还是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未婚夫,单纯培养一下感情?
    白饶不知道,他心里像是迅速着了火然后被泼了盆冷水,浑身浇得冰凉湿透,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贺屿天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嘴角勾着笑,但仔细看去,那弯起的弧度十分僵硬。
    的确,贺屿天笑得脸都快麻木了,他看着对面像是木头人一样的白总,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他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饶没有开心,也没有愤怒,好像是被自己的动作搞懵了一样,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这样很久。
    说是很久,不过也才十几秒,就在贺屿天想要说些什么拯救一下尴尬的局面的时候,白饶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腔平调的,音色依旧那样悦耳,却不带丝毫感情。
    贺少这是什么意思?
    贺屿天一愣。
    什么什么意思?
    白饶这是不喜欢吗?
    贺屿天看着白饶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后,一定,日更。我再也,不鸽了我再也,不想,日万,了
    第10章
    贺少这是什么意思?
    头脑一片空白中,白饶听见自己这样问。
    懒洋洋窝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好整以暇地勾着唇角:我忘了,这瓣橘子被我尝过。男人将剩下的塞进他手心:这些给你。
    他的借口拙劣地可笑,甚至让白饶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在挑逗戏弄他。
    这种把戏白饶见得多了。那些富家子弟都是这样撩炮友,随便做一些暧昧的事情,若是对方上钩了,他们下一秒就可以滚在一起,如果对方不吃这套,那也无所谓,随便找个由头就拉倒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白饶平白觉得有些愤怒,也不知是因为发现素来洁身自好的贺屿天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失望,还是由于贺屿天看清自己,认为自己也是这样随便的人,以至于对自己做出这样轻浮的事情而生气。抑或兼而有之。
    刚刚因为亲密举动上升爆棚的血气和兴奋劲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凉而颤抖的指尖。
    贺屿天勾起的嘴角慢慢放下了,他的嘴角酸痛而僵硬,他想要解释自己的举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他想试一试对方喜不喜欢自己么?
    这不是神经病吗?!
    他现在非常后悔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恨不得倒回十分钟以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至于白饶到底喜不喜欢他,现在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贺屿天甚至有些委屈,明明上辈子对方爱他爱的不得了,这回就变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生和前世发生了变化,唯一可以解释的可能就是前世这个时候,白饶可能还没有爱上他。
    他到底还是鲁莽了。
    贺屿天张了张嘴,对不起三个字尚未说出口,便被打断了:贺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贺屿天眼巴巴看着病房的门一点点关上,然后颓丧地将脑袋埋在被子里。
    白饶肯定是生气了,他这样轻浮地对待人家,即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愤怒吧。
    贺屿天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想了想如果自己叼着橘子,却被一个不熟的人笑嘻嘻地吃走了
    那肯定是一拳头上去没商量!
    贺屿天摸摸自己完好的身躯,由衷觉得白饶不愧是总裁,京城圈子里年轻一辈子的楷模,度量就是大得让人佩服。
    做错了事该怎么办呢?
    要是按贺屿天以前的脾气,一摞钞票甩他脸上还气吗?要不再甩一摞?
    道歉?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贺二少是谁?他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个词!
    但如今的贺二少是经历过社会黑暗痛打并且死了一回的二刷玩家,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狂野小子了,而且白饶于他有恩上辈子他在自己最黑暗的时候陪伴他,这是他一辈子也还不完的。
    贺屿天开始纠结道歉的措辞。
    直接说对不起?没头没脑的,而且显得很敷衍。
    对不起我不该叼你橘子吃掉?对不起我不该撩你?
    不好不好。
    贺屿天摇头,太尴尬了。他要是白饶,看见这种道歉信,不但不想原谅,还他么想揍人。
    贺屿天拿出手机,开始百度怎么道歉?
    出来的字条都是和女生道歉最管用的话、他怎么道歉,就有多爱你。这样道歉,女朋友再也不会生你的气
    贺屿天:
    算了,还是自己想。
    贺屿天这边苦恼得很,白饶也不好受。他一个人气冲冲走在街道上,走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是开车来的。
    可是已经走了这么久,都快到公司了,就索性直接走回去。
    而且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贺屿天笑嘻嘻带给他的一半橘子,已经剥了皮在手里攥了许久,黏兮兮的。
    白饶看着手心里的橘子,思考是扔了还是吃掉。
    然后他回过神来,以前他遇见这种事情都是直接丢掉啊,怎么还需要思考,他的洁癖呢?不,白饶转念一想,以前他根本就不会攥橘子攥这么久!
    在回过神来,白饶已经走到了公园的长椅旁,他看着仿佛有了自己思想的两条腿,叹了一口气,坐在长椅上,认命地开始吃橘子。
    喜欢真实神奇的一个事情,它竟然可以对抗洁癖
    白饶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是那个人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扔了总归舍不得。
    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安抚他的味蕾,白饶又想起刚刚贺屿天笑着将吃了一半的橘子塞进他手里,他们手指碰触摩擦留下的温度。
    自己就这样走了,他一定很尴尬吧?
    不,按照贺二少那破脾气,他说不定还生气了,心里盘算着啥时候下他一回面子。
    白饶忍不住笑出声。
    别人都说贺屿天是个酷哥,可只有他知道,这人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幼稚天真,没什么坏心眼,总是让人啼笑皆非。
    白饶有一阵疯狂迷恋他,搜集他的各种资料,这是他得出的结论,也就是说,这样的贺屿天只有他了解。
    白饶心里生出一种隐秘的喜悦。
    好像小孩获得了一块美味的糖果,其他小朋友都没有,只有他有,他就偷偷摸摸地猫起来,捧着糖果小口舔着吃。
    不过,他和贺屿天的交集也止步于此了吧。
    经过了这种事,贺屿天还会和自己订婚吗?他肯定会觉得很尴尬,恨不得躲着自己走即便不是这样,见到自己也不会有好情绪。更何况是订婚?
    白饶忽然想起,贺屿天本来就不乐意跟自己订婚,还因此出了车祸,之后不知为何回心转意,忽然同意了婚事
    白饶想到这里忽然一顿,贺屿天这样对自己,是不是想要和自己培养感情,以后结婚了好好过日子,不至于像陌生人一样各过各的?
    不会的。白饶苦笑着摇头,他放浪不羁的贺二少从不委屈自己妥协他人,这不是他的作风。
    这样,他们约好的对方出院之后就同居,也就泡汤了吧?什么同吃同住,什么都没有了
    白饶心里有一种失去了重要东西的感觉,空落落的让人心慌。
    不会的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病房里,贺屿天在备忘录里删删减减,好容易写好了一段道歉的话,如释重负,美滋滋地翻找通讯录,却惊恐地发现
    他也跟压根没有白总的联系方式!
    手机号和微信都没有!
    贺屿天不死心地翻找扣扣联系人,不出意外,一无所获。
    半天辛苦出的文字变成了一堆垃圾。
    贺屿天身心疲惫地躺在病床上,形成一个咸鱼瘫的姿势,他脑子疼,眼睛疼,手指疼,不想思考,不想打字,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条美丽的咸鱼。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贺屿天力气回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呲着一口大白牙高高兴兴地问好:白!
    贺屿天嘹亮的声音戛然而止,和自己被吓到的发小面面相觑。
    金哆哆战战兢兢:老大,你是不是摔倒脑子了?
    贺屿天面无表情:滚。
    第11章
    怎么合理道歉,这是一个问题。
    贺屿天在病房里借酒消愁。
    他吊着一条被绑成木乃伊的腿,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握着啤酒,小弟金哆哆端茶送水忙前忙后。
    贺屿天看见他就心烦:外卖都到了?
    金哆哆盯着贺屿天手里的串咽口水:到了老大!
    贺屿天拔叼无情卸磨杀驴:那你可以滚了。
    金哆哆揪着贺屿天袖子哭唧唧:天儿,我不想走。
    好容易买完好吃的都堆在天哥这里,他吸了一鼻子香气儿,这会儿饿的饥肠辘辘的,他才不要走!
    贺屿天看着他的脸,想了想,忽然觉得这小子现在还有点用处:想和我一块吃?
    金哆哆眼睛一亮:天哥哥我爱死你了!
    贺屿天被这声天哥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挡住金哆哆伸向麻辣小龙虾的魔爪,补充道:但是有个条件。
    金哆哆斗志昂扬:老大请讲!
    贺屿天叼着一块肉,含糊不清:你这样,你来咬这块肉的另一半。
    贺屿天说到一半停住了。
    金哆哆无辜地睁着双眼,士气依然高涨:老大,我该怎么做?
    一副傻儿子指哪打哪的乖巧样子。
    贺屿天艰难道:你咬这块肉的另一半。
    对着他纯洁的好兄弟,完全说不出口啊怎么办?!
    金哆哆眨眼睛:???
    贺屿天把肉吞进嘴里嚼吧嚼吧自己吃了,认命道:算了,你叼着肉,我给你做示范。
    金哆哆开心道:好!
    贺屿天递给金哆哆一根烤串,金哆哆撕咬下一块,叼在嘴里。
    贺屿天满意地点点头,回头抽了张纸在嘴上随意抹了两把。
    就这么回头擦个嘴的功夫,贺屿天在转过头来,金哆哆嘴上已经空空如也。
    贺屿天瞪大眼:???!!!
    金哆哆缩肩膀:嘻嘻
    贺屿天一巴掌呼在这小子脑子上:肉呢?
    吃、吃了金哆哆委屈巴巴,老大,我忍不住!
    这没出息的劲儿,简直让人没眼看。
    贺屿天往他嘴里塞了块肉:咬着,别吃。
    金哆哆听话地咬住肉,眼巴巴看着老大,bulingbuling的眼睛会说话:老大,我啥时候能吃?。
    贺屿天不看他,转过眼去冷酷道:你等等,我酝酿一下情绪。
    跟这个傻东西在一块,没有那种暧昧的气氛。
    身后传来金哆哆含糊不清的声音:老大你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贺屿天气急败坏地扭过头,他当初怎么收的小弟?!眼瞎了吗?
    然后他便看见金哆哆下巴边滴滴答答的可疑水迹。
    可以,这很金哆哆。
    贺屿天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他了,破罐子破摔道:拉倒,你吃了吧。
    金哆哆欢天喜地:多谢天哥哥!!!
    贺屿天手扶着额头,十分不想理这个二货。
    跟着天哥有肉吃,金哆哆干起活来特别卖力,他主动请缨,自己训练自己,不一会儿就做到了叼着肉也不流口水的境界。
    其实就是吃饱了。
    金哆哆乖巧叼起,认真道:天儿,我好啦,你想示范啥?
    贺屿天看着他,模仿之前他和白饶的姿势,冲发小俯下身。
    金哆哆感受到天儿灼热的呼吸,立刻整个人都僵硬了。
    贺屿天看着自家沙雕发小,皱着眉直起身。
    真的完全下不去嘴。
    金哆哆吞掉肉块,看着自家老大,欲言又止。
    贺屿天被他看得难受,不耐烦道:有屁就放。
    金哆哆一边说一边措辞:老大,那个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贺屿天皱皱眉头:说人话。
    金哆哆闭着眼吼:老大我不是gay你撩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金哆哆青了一只眼眶。
    金哆哆不抹眼泪了之后,贺屿天问他:如果你吃东西的时候,被人衔着另一头叼走吃掉了,你会怎么办?
    金哆哆信誓旦旦:打他!
    这个回答很正常。
    贺屿天又问: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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