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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一看到不远处探头探脑张望的血魂,就一咬牙强行忍住了。
    他们三个无声无息地往山上走,这地方真是太古怪了,只有树枝蔓延伸铺天盖地,寂寥又沉闷。既无虫鸣鸟叫,更无妖兽呼喊,仿佛整座山都是死寂的。
    越往深处走,风华越难捱。他终于撑不住了,嘴唇发白两腿发软,差点就要跌倒在地,魔尊扶住了他,过一会就好了,你在这里乖乖等着。
    他是主人养的猫,他要陪在主人身边!风华固执地伸出手,终于拽住了那人的衣角。
    魔尊的声音忽地严厉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就等在原地,和血魂一起替我看门。若有人过来,杀无赦。
    风华的手缩了回来,他想要哭却没有眼泪,只能戚戚然地小声问:魔尊,你会回来吧?里面那只妖兽如此可怕,魔尊为何要招惹他?就算不用这只妖兽,魔尊也有千百种法子复仇吧?
    白衣妖修忐忑不安地仰着头,期待主人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白羽终于回了头,眉心还是微皱的,那里面没有妖兽,只有我的躯壳,我真正的躯壳。我给自己的躯壳解封,哪会碰到什么危险?
    不等风华再说一句,黑衣魔修已经走了,他整个人都好像融入了阴影之中。才一眨眼,风华就再找不到他的踪迹。
    忽然血魂声音古怪地问:原来你不知道,魔尊的来历么?
    擦眼泪的风华狠狠瞪他:魔尊就是魔尊,他还能是什么人?
    不,魔尊可不是人。血魂竟然笑了,他既不是修士,也不是凡人。倒不如说,把魔尊归为修士,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风华更加疑惑了,他忍不住问:血魂,你究竟知道什么?
    极渊之地底下,究竟镇压着什么东西。血魂飘飘忽忽地答,你自己去想,想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再过片刻,所有人就能见识到魔尊的能为。
    除了妖兽,还能有什么东西?风华全然不解,他想了好一刻,刚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东西,就吓得嘴唇颤抖面色发白,两只耳朵牢牢贴在了脑后。
    血魂喟叹一声,看来你想到了,倒没有我想得那般愚钝。我真想不出,天底下有谁敢跟魔尊作对。
    还好自己服软得够快,还好自己一向识时务。
    至于敢招惹魔尊的天幕海么,血魂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眸光里跳动着火一般的色彩,是解气是欢畅,也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白羽走到了山顶,那是一座太宽阔的大殿。两扇高大直抵天边的黑色石门,严丝合缝地合拢了,威严森然连一丝风都透不过去。
    石门上是无数道黄色符咒,赤红如血的咒文正盈盈发光,诡谲又绮丽。符咒严严实实从上贴到了下,没有一寸疏漏之处。
    符咒上的文字太古朴晦涩,但白羽轻而易举读出了其中的涵义,吾以自然妙有弥罗至真上命天君之令,敕令天地诸神助吾封印门内罪人,令其不得出逃
    白羽没有读完,他嗤地笑了一声。真是辛苦天君了,估计他也费了好大力气。不过么,他当初封印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卷土重来吧?
    白羽将手掌贴在了石门上,隔着一层厚厚的石壁,感知着门内的一切。
    兴许是知道主人来了,门内传来了一阵欢欣跃动的波动,是翘首以盼等人拯救的期待。
    白羽点了下头,辛苦你了,毕竟等得太久,自己都忘了究竟有多少年。他一用力,一成符咒光芒黯然就此失效,那扇石门只敞开微微一道缝隙。
    果然不行,单凭那小小的一瓣心脏,还远远不够。黑衣魔修淡漠地眨了下眼,轻轻念道:三万众生愿力。
    自他掌心升腾起了一团白灿灿的光,月光般皎洁。它化为道道光点,欢欣鼓舞地扑到石门上。
    这是他在极渊之地三日来收割的愿力。修士愿力难得,比凡人愿力来得厚重诚挚,一次发愿足以抵得上凡人十次许愿。
    众生愿力效果非凡,石门上好大一片符咒失去了颜色,三成如火似血的咒文已然消退。
    不够,还是不够的。白羽摇了摇头,有段金线自他袖中飞出,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北州齐佑天。白羽唤。
    金线凝结成一株树,树上的一枚叶片放大,上面写着虔子文的名字。白羽捉住了那枚叶片,再一捻指。
    叶片在他掌中柔顺地化为了金光,绵延流顺又太纯粹的金光,每一缕都暖融融的,好似千万日光凝聚成形落在他掌心,每一缕光都完美无缺。
    真漂亮啊,白羽嘴角一扬。这就是齐佑天对他小师弟的爱意,是热烈而纯然的,寻不出一丝杂质。
    白羽一弹指,金丝如数扑到了石门上,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执着愤懑。
    大概他这次,算是把齐佑天得罪惨了,白羽凉薄地想。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俩以后注定要为敌,早决裂抑或晚决裂,都没有区别。
    似是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一般,金丝齐齐颤抖。顷刻间,密密麻麻的所有符咒忽地失效了,它们四散着跌落下来,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黄色的雪。
    符咒还未落到地上,天空之中却有一声惊雷炸裂,蓝紫电光划破天际,轰隆隆似要劈碎世间的一切。
    大地也被这雷声劈得晃荡不已,脚下的山石在滚动在流淌,而白羽站在山巅兀自不动,黑袍大袖招摇飘动如鸦羽。
    晚了,你们早该想到会有今天。白羽抬眉望向天边,银色眼睛一点点眯细了,上界仙人?呵。
    他伸手再推门,石门终于彻底敞开了,一线幽绿灯光从门内泄了进来,也映得白羽的脸森然诡丽不似人。
    黑衣魔修一刻未停,走进了门内。在他步入门内的刹那,天空之中雷霆大作,一道接一道的闪电,暴怒地肆虐地劈向世间。
    地动山摇狂风大作,仿佛真有什么上界真仙暴怒了,恨不能亲手撕裂整个世界。
    就连搂着虔子文尸体兀自不动的齐佑天,也缓缓眨了下眼睛。
    十八道天雷,白羽的确死了。有人在他身边如是说。
    齐佑天迟钝地觉察到,原来好些人都来了。有些人他认识,有些他认不出,唯有站在他最前方的青衣仙君,用悲凉而欣慰的眼神看他。
    师尊,齐佑天的喉结颤抖了一下。
    从晏歌的眼中,齐佑天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他脸上有血迹也有泪痕,眼神却是木然的,仿佛心已死,整个世间也再无留恋之物。
    你能及时悔改,为师很欣慰。晏歌轻声说,我懂你,毕竟我当年也是如此,杀掉了自己心爱之人。
    不,他误会了。齐佑天拼命摇头,刚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淌。
    晏歌缓缓地抱住了齐佑天,把他的颤抖他的不安尽数拥入怀中,为师一直相信你,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没有,他没有杀死小师弟!齐佑天的喉咙太干涩,他想要说话,发出的却是太古怪的声响,喑哑凌乱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
    想哭就哭吧。晏歌安抚道,你做得对,你没有错。
    我没有!齐佑天终于能说话了,他拼命抵着晏歌的手,不让他靠近自己,我没有杀小师弟,我没有!
    那道仍在流血的伤口,被人重重划了一下,痛上加痛,齐佑天的嘴唇都在颤抖,我没有,我不想
    越是如此挣扎,晏歌越是怜悯这个小弟子。他捂住了齐佑天的眼睛,滚烫的泪水顺流而下。
    晏歌最明白齐佑天的心思,他太要强,从不肯让别人看见他哭泣的模样。没关系,长痛不如短痛,这是齐佑天迟早都要经历的事情。
    青衣仙君拍了拍自己弟子的后背,纵然被躲开了,他也并不在意。
    原来是我等误会晏歌仙君了。一直袖手旁观的宋天官语带讥讽地说,令徒真是深明大义,为了万无一失地杀死那妖孽,他甚至不得不撒谎做戏,甚至连我都被骗过了
    他没有,他是真心的,他想救小师弟。可是小师弟,不,白羽魔尊早有算计。
    晏歌怀里的齐佑天哽咽了,他想要逃跑想要躲开,不想再听见别人说一句话。
    挣扎无用,每句话都如虫般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虫子又弯弯绕绕顺势钻进了他的心里。
    晏歌仙君的弟子就是不一般,这等大义灭亲的行为,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若是换成我,我还真没有这份魄力。现在的小辈,一个比一个厉害。
    齐佑天虔子文白羽
    齐佑天头痛欲裂,他的耳朵嗡嗡直响,已经连谁说了什么话都分不清。
    似是觉察到他的神情不对,晏歌终于松开了他,齐佑天还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许别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狼狈,脆弱,堪怜,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用?齐佑天狠狠咬了下舌头,疼痛被重新唤醒了,也唤回了理智。
    哭有什么用?是他太软弱。齐佑天这般斥责自己。他动心太快,刚被白羽撩拨一下,就忘乎所以警戒全无。
    怀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魄,齐佑天残忍地把自己一颗心细细剖开,也把他和虔子文的过往拎出来仔细品咂。
    末了齐佑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笑自己太蠢笨。
    他活该被骗。白羽太绝情,不,他本来就是个绝情之人。一切都是做戏,一切都是假的。白羽一直都在利用他,而他当真上当了。
    似是火焰残灰被人狠狠一拨,终于跳出了几粒火星来,他的眼神也一点点冷静下来。
    顷刻间,好似整个世界都沉寂了。原本滚烫的血一点点变冷了,正如他那颗本来还在跳动,现在却越发死寂的心。
    虔子文,他的小师弟又有人这般说。
    齐佑天嘲弄地笑了,哪有什么小师弟,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白羽魔尊罢了,玩弄他感情利用他的白羽魔尊。
    他活该,但白羽更可恨。这魔修欺骗了自己,末了就一挥袖跑了,当真以为这份恩怨情仇也能干脆利落地被斩断?笑话!
    少年剑修牙齿咯吱作响,他慢慢站起身来,用手摸了摸脸颊,眼泪已经止住了。
    晏歌恍惚间看到,齐佑天的眼睛不再是郁郁如海的苍蓝,而是煞烈浓重的红,红得似血红得不祥。
    然而晏歌再一眨眼,发现一切如常,好像当真是错觉。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颤动,似乎大地当真开裂了,还有人不快地抱怨着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好像在这些人看来,白羽那缕残魂没了虔子文也死了,一切潜在灾害就此消灭,真可笑啊
    齐佑天冷然地勾动嘴角,讥讽地笑了。
    白羽出来了,不管他叫白羽,抑或是其他什么人吧,反正他出来了。
    所谓天下大劫万物俱灭的惨烈景象,大概也并不远了。齐佑天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的表情是那么的陌生,软弱惊慌不安一应俱全。
    太阳黯淡了。好似有只饿极了的狗,大口大口吞吃着那轮日光,顷刻间,天地万物都黯淡了。
    闷重的撕裂大地的颤动又来了,即便是这些仙君也有人站不稳了。他们脸上的洋洋得意尽数消失了,不管谁的眼神都显得茫然又慌乱。
    天狗食日,这是不祥之兆。那人的声音在发颤,一声更比一声低弱,地动山摇天狗食日,那只妖兽
    立时有人接下了他的话,那只被关在极渊之地的妖兽,出来了!
    恰在此时,一道雷霆骤然炸裂,似要一并炸穿所有人的耳膜。
    那人惊惶地张开嘴,却发现身边人的头颅颤了颤,顷刻间落在了地上。
    是幻觉吧,应当是幻觉。他试探着触碰了一下那人的身躯,无头之身没了支撑,嘭咚一声倒下了。
    真奇怪啊,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他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喉咙里却呼噜呼噜透出风来。
    紧接着天地颠倒,他从一个陌生至极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脚,还有那片赤红的染血的天空。
    原来那不是雷霆,而是剑光啊,他忽地明白了所有事情,然而一切已经迟了。
    真是太迅捷的一剑,如电光似霹雳,于悄无声息间,掐灭了几十名仙君的生机。毫不费力,似烈风吹灭烛火。
    晏歌在这众多尸身间孤零零地站着,他脖子僵硬地环视四周,发现活着的人寥寥无几。
    有齐佑天,有苏流沙,还有宋天官。
    真奇怪啊,活下来的这些人,本来也不是一路人。究竟是谁有这般能耐,总不会是白羽吧?
    但白羽,不是死得彻底么?他仅存的那缕残魂,都已消散了
    越是细想,越是有不祥的预兆应验。
    晏歌耳边传来了一把冷淡又俾睨的声音,懒洋洋的不耐烦的,听来分外耳熟,魔尊,你把他们一剑都杀了不成么?还留几个干嘛,反正最后都得死。
    应该是风华吧,他叫谁魔尊?晏歌表情僵硬,他想要转过身去,却不敢动弹分毫。
    明明寒毛尽数立了起来,直觉也警告他赶快逃跑,偏偏晏歌的脚好似生了根般,半点动弹不得。
    留下几个跟我仇大的,是为了慢慢算账啊。含着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也让晏歌心底一寒。
    第46章
    晏歌心里怀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像是怅然又似激动。既期待那人就是白羽,又侥幸地想最好不是他,简直两相矛盾。
    终于晏歌回头了,定睛一望就已然惊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既是白羽,又不是他。一样的相貌一样的眉眼,唯有眉心多了一簇印记,如血似火般,让他整个人为之一变,真正的超凡脱俗不染红尘。
    晏歌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白羽和他从来不是一路人。
    此等差距是深存于神魂之中的,人人生来有命,有贵有贱决然不同。而眼前之人,天生就是身份尊贵不容外人怠慢,好似连一举手都能唤醒无尽的狂澜。
    他是白羽么?晏歌深吸了一口气,蓦然退后好几步,想要挪开眼睛却舍不得,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其余人的情形比他好不了多少,自从白羽现身的那一刻,本来就悄无声息的几个人越发沉寂了,好似连空气也停滞了不动了,因这人的绝代风华,也因他轻慢的眼神。
    黑衣魔修扬了下眉,漫不经心地说:诸位不认识我了?先前你们还对我喊打喊杀,好像我是什么天地不容的罪人。又一次见到我,你们不该继续骂我是妖孽是魔头么,怎么个个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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