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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剑修握着虔子文的手,至于说我贪恋美色,我自愿如此,关你何事。我修道,只求不违本心逍遥自在。若是让我为了练剑,变成个冷然无情杀爱证道之人,那我宁愿不再练剑。
    高华舒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齐佑天居然糊涂到这等地步,他为了这个炉鼎,居然背弃了他的剑!
    高华舒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齐佑天正眉眼温柔望着虔子文,一切容不得否定更不许他逃避。
    这就是他认定的对手,一生的对手。高华舒想要叹气,更多的却是心中怅惘。
    他猛然觉得,人生在世也不过如此,他与齐佑天之间的情谊也不过如此,并无特别之处罢了,一切都能被割舍放下。
    忽得顿悟,高华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不看不听也不言语,整个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又好似存在感太过显著,整个天地间只能容得下他自己一个人。
    想不到这小辈资质还不错,居然还能来个原地顿悟!漫不经心撸猫的虔子文也惊讶了。
    他只是琢磨,究竟是高华舒对齐佑天感情太深,遭受打击之后就能立时悔悟,抑或说高华舒合该有这份天缘,不论何时总该经历一遭。
    不管怎么说,这终归是好事,虔子文点了点头。
    情场失意的高华舒很快清醒过来,他再看齐佑天时,已然没有刚才那种忿忿不平的情感,仿佛水中观月雾里看花,只觉得刚才的自己并非现在的自己。
    若无差错,明日我与齐道友必有一战。高华舒说,你有你的道,我也有了我的道,从此你我已是陌路,将来也未必再有来往。就当为了你我过去十几年的交情,明日你我做个了断吧。
    齐佑天说:你若求战,我必迎战。
    如此就好。高华舒怅然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虔子文身上时,立时不快地眯细了眼睛,好似看到了什么毒虫一般。
    虔子文还未如何,风华就忍不住了,你这是鄙视谁呢,有眼无珠的小剑修?!
    他好似一道白色电光,从虔子文肩头一跃而起,直接蹦到高华舒身上,爪子不由分说在他手上挠了五道血痕,又翩然跳回了虔子文肩上。
    高华舒愣了刹那,而后看到自己手背出血,才觉出疼来。
    这小畜生!高华舒气得眼角抽搐,他刚想拔剑直接杀了这猫,就见虔子文惶恐不已地冲他道歉:抱歉抱歉,我的猫不懂事伤了道友,道友的手没事吧?我这里有上好伤药,道友不如让我试试?
    小少年脸色发白真挺可怜,他刚想伸手去拽高华舒的手,就被齐佑天拦下了,我小师弟养的猫犯错了,我代它向你赔礼。至于上药之事,还是让我来吧。
    齐佑天为了不让虔子文给自己上药,甚至低下头向自己道歉!这还是以前那个性格高冷绝不低头的齐佑天么?!
    就为了这个小炉鼎,就为了他!真是美色惑人!
    本来想发作的高华舒真愣住了,他看了一眼伤口,不过是五道爪印,看着怪吓人的实际上伤口已然愈合了。
    高华舒冲齐佑天摆摆手,我无事,我只希望齐道友别耽误了你我明日之战。若你心怀愧疚,在与我对决之时就别有所保留。
    不等虔子文再说什么,高华舒已然走远了。
    勉强算是他半个好友的高华舒尚且如此想,那其余人又是如何看待虔子文的?怕都是觉得,虔子文是引他误入歧途的祸水吧?
    齐佑天看着天,好一会才说:明日这一战,既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你。我要赢下明天那场决赛,我要向别人证明,你不是耽误我修炼之人。我的剑心有了依托,会更加锋锐。
    他用那双苍蓝的眼睛盯着虔子文看,目光灼灼容不得虔子文后退半步。齐佑天不由分说揽住了虔子文,白猫被挤得掉在了地上,绕着主人的腿喵来喵去好几声,都无人理会他。
    齐佑天把头埋在虔子文的肩膀上,小师弟的骨骼太纤细脆弱,硌得他下巴生疼,然而齐佑天不肯挪开。
    虔子文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也抱住了师兄,他只说:我信你。
    仅仅三字,就比得上千言万语。齐佑天甚至忘了处置白猫的事情,他一回院子又开始闭门修炼了。
    虔子文也随他去,反正天命之子嘛,肯定能为非凡。
    果不其然,第二天齐佑天所向披靡无人可敌。最后决赛也的确是高华舒与齐佑天一战。
    观看这场决赛的人可有不少,黑压压好大一群,把偌大一块地方塞得满满当当。虔子文选了个最远处的座位,也为了图个清净。
    他用神识扫了扫场上,齐佑天与高华舒沉默对立,也没谁先开口说话打个招呼。
    好像看比赛的观众也被这两人间的沉默唬住了,都没人敢窃窃私语,偌大的场地寂静得诡异,沉默得像暴风雨前风平浪静的大海。
    这有什么意思啊,先前高华舒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呢,他怎么不趁机撂两句狠话?虔子文撑着下巴想。他怀里的白猫百无聊赖,开始自己转圈追自己的尾巴,傻乎乎的半点也不像个化神修为的妖修。
    虔子文打了个哈欠,身边的座位上忽然多出个人来,那人压低嗓子唤他:白羽魔尊。
    虔子文望了他一眼。血魂把他整个人都罩在斗篷里,黑漆漆一片,打眼望去像片乌云,任是谁见了,都觉得这人不是好人。
    小少年转过头地说:你就不能光明正大些么,反正来看群玉山会的修士太多,一时半会天幕海也认不出你来。
    我背的黑锅太多,远不如魔尊那样从容自在。太衍门那位晏歌仙君还在,他若认出我来,我可讨不了好。血魂话里有话点了虔子文一下,可惜厚脸皮的白羽魔尊只当没听到,连眼睫都不颤。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正在转圈追自己尾巴的白猫扔出这么句话来,胆小鬼,畏畏缩缩的没半点胆子,难怪败在魔尊手下。
    什么时候,区区化神修为的风华也能嘲弄自己了?
    血魂藏在斗篷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越发觉得自己地位地下一日不如一日,连只会傻乎乎转圈的猫都能光明正大地欺负他了。
    偏生虔子文还护着那只猫,他伸手点了点白猫的鼻尖,调皮。
    这一下让风华停住了,他不再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伸舌头舔了舔那截白玉般的指头。
    此时台上的两个人忽然有了动作,同时拔剑剑如电光,那股俾睨纵横的气魄压得人脸皮生疼。
    剑修打斗起来最能唬人,两道剑光碰撞破裂,似能翻江倒海开天辟地。
    一招接一招,剑气破碎激荡,时而迅捷如电时而凶猛如火,千万道剑光晃得人眼睛发花。
    剑气四起激得云层聚拢又被驱散,纵然相隔遥远,虔子文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风,满是肃杀与决绝。
    坐在一旁的血魂百无聊赖,只能去看台上两位金丹剑修的比试。在他眼里,这二人的剑法也没什么可看的,毕竟修行岁月太短,唯有剑意还算可观。
    血魂瞧了一会,忍不住出言点评:太衍门的小剑修还挺厉害,辟天剑派的那个大概是有了顿悟吧,明显修为高了高大一截。即便如此,他们居然也能打个平手,真是意想不到。
    开口接话的不是虔子文,而是风华,他扬了扬脑袋挺得意地说:那可是魔尊的师兄,自然非同一般。
    风华魔师为何如此得意?毕竟不是你自己那般威风。血魂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待在魔尊身边,除了追自己尾巴玩,还能做什么?你都不如那个小剑修。
    什么小剑修,那可是天命之子。风华轻蔑地望了血魂一眼,并不觉得自己卖萌是什么错,我能为魔尊消遣寂寞啊,这点你可做不到,羡慕也羡慕不来。
    乍一听到这句回答,饶是血魂也愣了一下。
    消遣寂寞,这四字听来太过暧昧,难免让人想七想八。他也见过风华变成人形的模样,也能算得上秀色可餐。然而若与白羽魔尊的模样比起来么
    血魂短促地笑了一下,只在心里说能有这等艳福,可算是风华运气太好。
    虔子文看了一会就不再关注场上的胜负,他转头问:血魂魔君,不知你我联手策划的那件大事,准备得如何了?
    正用眼睛逡巡虔子文侧脸的血魂,闻言漫不经心地说:已然准备妥当,只等魔尊一声令下,这群玉山会就会被搅得七零八落,估计天幕海修士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很好。虔子文只说这两字,就没了下文。他专心致志盯着擂台上看。
    天空中千万道剑光忽地收拢了,又汇聚成两道微不可见的剑光,被各自的主人握在掌中。
    原来如此,这就是齐佑天重新选择的道。高华舒双目微合神情冷然,似是重新陷入昨日的顿悟之中。
    剑修一路,向来孤独高绝,容不得私情,也容不下他人。
    高华舒重新握住了掌中的剑,那是他的剑,也是他的心,一往无前绝无裂隙的心。他,能赢。他要想齐佑天证明,那条路是错的!
    还请齐道友接我这最后一剑,云山浩渺。
    高华舒睁开了眼睛,他终于挥出了这一剑,剑气于群山之巅骤然绽放,似有一座陡峭山峰拔地而起。
    那座山峰太高耸也太陡峭,即便拼命仰头向上,也看不见山巅。剑心如此,求道之心亦是如此。
    他会赢,他肯定能赢!齐佑天心思不纯太过迷茫,他绝对打不过现在的自己!
    高华舒痛快极了,他注视着那道剑气绽放升腾,也一并把他之前的烦闷郁结一扫而空。
    剑光压了过来,压得地上的青石砖尽数破碎,压得齐佑天长发纷飞衣襟临风。
    面对那道太锋锐又无从抵抗的剑光,齐佑天什么也没说。他心中一片空茫,没有不甘也无有悔恨。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并不代表他走的路错了。若要让他为了剑摒弃凡情背弃小师弟,齐佑天做不到。
    然而终究还是有些遗憾吧,那是剑者面对好对手之时的心痒难耐。他本能地想要拔剑想要出招,却想不出哪一招才能敌得过这一剑。
    哪一招呢?齐佑天忽然想到在山海城的那个夜晚,他见到了白羽,也见到了那一剑。
    风华绝代太过惊艳的一剑,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能开天的一剑,亦能切断世间万物的一剑。
    齐佑天曾经揣摩过千百次那记剑招,然而一向不得其法。唯有现在,齐佑天想要试一试。
    他的手下意识地动了,抬腕伸手挥剑,一气呵成。并非多陡峭的剑光,平平无奇地从剑锋放出,却忽地割裂了天地。
    能分阴阳割昏晓的一剑,所谓开天辟地,就该是如此的架势。太霸道又太俾睨,让看到之人唯有赞叹佩服,甚至无法升起半点抵抗之心。
    纵然云端之山缥缈玄妙气势渗人,它也被这记剑光毫不留情地撕烂了搅碎了。
    唯有那道开天辟地的剑光还在,它兀自孤挺地向上再向上,劈开了天幕切断了日光,最后与苍穹融为一体。
    咔嚓一声,高华舒掌中之剑已然破碎,他呆愣愣望着手中的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剑,着实太惊艳也太可怖。原来齐佑天的剑心,当真是如此,高华舒忽然失魂落魄了。
    场上观看比赛的修士本来就不敢说话,这回更是连气都不敢喘,就连远远在天空上的大能们,也有些吃惊了。
    血魂隐约瞧出了一点端倪,他笑了笑,我观这太衍门小剑修的剑意,怕是得了魔尊剑法一成真传。
    真正见过白羽剑法的人,自然能瞧出其中真意。虔子文也没想过隐瞒他,大大方方地说:我曾指点过齐佑天一招剑法,这小辈悟性不错。
    连压箱底的剑法都能随便拿出来教人,风华还敢说齐佑天只是虔子文师兄?
    血魂琢磨了好半天,也没问出口。毕竟虔子文的回答太过坦荡,反而没有什么揣测的余地。
    台上的高华舒终于回过神来,他扔掉了那把已然变为碎片的剑,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发涩。
    他不自觉摸了下脖子,指尖一缕血色绽放,原来那一剑,差点割断了他的喉管。
    这一剑不是为你,是为了我的小师弟。他不是累赘,也没有让我剑心生钝。齐佑天漠然地收剑入鞘,看也不看高华舒转身就走。
    为了小师弟。虔子文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似想把这几个字掰碎了仔细品味咂摸。
    齐佑天可算得上是情深义重了,可惜他运气太差。
    归根结底,齐佑天喜欢的也只是那个小师弟虔子文吧,柔弱的善解人意的,只能依赖师兄拯救的虔子文。
    小少年的长睫覆住了眼睛,也盖住了他眸中的寒意。
    血魂不告而别,虔子文抱着白猫悠悠闲闲地站在最远处,看无数人为齐佑天这一剑鼓掌喝彩。
    他们在庆贺,庆贺一位前途无量的剑修就此成名。从此由极北之地到南州荒原,齐佑天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此群玉山会比试的部分已经结束了,齐佑天占据天大优势,能提前三日进入试炼之地中。至于谁能赢得群玉山会么,最后还要看运气。
    天幕海的宋天官给齐佑天奉上了腰牌,虽然天幕海修士名次不太好看,他也能沉得住气,甚至还向齐佑天笑了笑。
    齐佑天对于试炼之地没多大兴趣,他只在满山满眼的人里找小师弟,一时半会都没找到,免不得有些失望。
    宋天官又说了什么话,齐佑天没听清。他伸手接过了那枚腰牌,刚一入手就觉得诧异。
    忽地一道血色烟雾笼罩了他,齐佑天整个人就此消失不见。修士们还来不及惊讶,不过须臾片刻,场内变故突生。
    但凡是参加群玉山会的修士,不论筑基或是金丹,个个身上都升起了一阵血色烟雾。
    这变化来得太快,谁也来不及阻止。哪怕是离齐佑天最近的宋天官,也只能呆愣愣地看了好一会,甚至来不及掐个法决。
    场内瞬间乱成了一片海潮,每个修士都脸色苍白神情惶恐。
    什么人要这么做,他究竟有何目的?那些年轻修士,究竟是生是死?
    已然有人不顾一切往外挤,事情来得太突然,人人都被逃生的本能所震慑,甚至顾不上窃窃私语。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地出现了一只巨手,白皙修长骨肉匀称。那只手上托着一卷竹简,还未展开就有光华万丈。
    不止光芒晃得人眼睛发花,那竹简上透出的气息,已然让所有修士为之惊愕,他们纷纷停下脚步,甚至忘了逃跑。
    那是一股太古早太久远的气息,就如万物朦胧之时的一点灵机,点化了万物分开了天地,从此有了日月星辰,有了山河湖海,有了修士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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