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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玉山会开始第一天,白羽一举成名。他打败了所有对手,只出一剑,从没谁能让他使出第二剑。哎,那等惊才艳绝的人,现在也找不到第二个。
    苏流沙又是啧舌又是叹气,他浑身上下那股懒散劲又出来了,活像没有骨头一般倒在了软榻上。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遥想那一剑的风华,以及无人可敌的白羽魔尊。斯人已逝,过去的事情,终究是无法得知了。
    苏流沙忽地补充一句,忘了说了,那位有眼无珠被白羽削了一剑的混账,就是我。
    这句话成功让齐佑天惊讶了,他不动声色把小师弟往旁边拽了一下,生怕这位没正形的仙君起了色心,不顾身份调戏小辈。
    不打不相识嘛,我被白羽折服以后,乖乖去找他道歉,又送上东西赔礼,可惜被尽数退了回来。
    苏流沙扬了下眉。一回想起当初的事情来,纵然他受了冷遇,也能沉浸在回忆里暖暖身,竟然不觉得自己这等前倨后恭的行为有多难看,白羽这等美人嘛,剑法又这样好。说到底,我也从未记仇。也许是瞧见我一片诚心,群玉山会结束以后,白羽竟然与我交换了传信印记。
    大约我也能算他半个朋友,虽然白羽不会承认就是了。
    一说到这苏流沙不由怅然,他还伸出手来给齐佑天虔子文特意展示了一下,喏,就是这只手。后来我找灵药接上了五根手指头,和以前一样灵活,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齐佑天也能看出,他右手五根指端有一截细细红线未褪,这是重伤愈合的证明。
    你若问白羽是怎么个人么,他能让我心甘情愿被他砍一剑都没怒气。我这几百年来找遍天下,也未见一人有他七分容颜,不如不遇倾城色。
    当然,小师侄年纪再大一些么,肯定也差不了。苏流沙话锋一转,对着虔子文时格外和颜悦色,你不是白羽那种凛冽高绝的人,也不必活成他那样,太累了。
    被安慰的虔子文都快听得窒息了。他全然没料到,自己在苏流沙口中竟会得来这么个评价。
    若说他那张脸有多好看,虔子文一直没多大自觉。有时候长得好看不仅不是优势,反而是天大的麻烦。
    他死去活来好多次,多半缘由都出在这张脸上。再说他是白羽的时候,和苏流沙也不算多亲近,怎么就至于让他念念不忘了?
    齐佑天又把虔子文往自己身边拽了拽,甚至不声不响挡住了虔子文大半张脸,多谢苏仙君的提醒,小师弟明白了。既然苏仙君已经累了,我们就不再打扰了
    看你这小心眼的模样。苏流沙百无聊赖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俩快走,我这一生,已然决定为白羽守身如玉,我还能对你师弟出手不成?
    去他的守身如玉,虔子文暗地里磨了磨牙。他什么时候和苏流沙这么亲昵了?要是换成白羽听到这句混账话,苏流沙再挨一剑也不冤枉。
    齐佑天就要拽着虔子文离开,谁想一直没正行的苏流沙忽然说:齐师侄,你是个剑修,本该心中有剑也只能有剑的剑修。
    现在你的心里不只有剑,还有了一个人。我希望你明白,你已经做出承诺,就不该违背誓言。若你敢干出什么斩断情念的混账事,我会替小师侄教训你。
    齐佑天没回头,他只说:我不会,我心中有剑,也有小师弟。两者皆不可舍,皆是我所求之物。
    话虽如此,他把虔子文的手更攥紧了些,好像生怕虔子文溜走一般。
    希望如此,最好如此。苏流沙的叹息声很快被抛在了后面。
    直到走出好远以后,齐佑天才道:我不是李廷玉,我做不出来杀爱正道的混账事。
    我知道。
    少年剑修不走了,他执起虔子文的手,把那只素白修长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小师弟,你是我的执念,也是我的剑心。剑在一日,我就护你一天。哪怕你现在想逃也晚了,我不许你后悔。
    虔子文能感到少年心脏的跳动,沉稳而活跃,一下下敲击震动着他的手指。
    距离相隔太近,仿佛他只要一伸手再用点力,就能戳破那层薄薄的皮肉骨骼,一把将那颗心掐住再捏碎了。
    这句话合该是他说才对,齐佑天现在想跑也晚了。虔子文歪着头,眼睛晶亮地望了他一会,也微笑着答:我不后悔,从来不后悔。
    等这次群玉山会结束,不管我取得何等名次,我都要向师父禀明,我想和你结为道侣。
    这有点太着急了吧,虔子文眨了下眼。不过也没关系,暂时让他高兴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呢?于是虔子文点了点头:好。
    少年剑修愣了一下,随即把虔子文的手攥得更紧,我齐佑天,今日以天道立誓,今生今世绝不辜负你。
    虔子文只微笑不说话,心想哄齐佑天大概就像哄一只粘人又爱吃醋的猫,顺毛摩挲也就够了,跟哄雪花也没多大区别。昨天表白今日立誓,再过一月成婚,剑修的作风果然是一如既往地耿直。
    得了这么句承诺,齐佑天沉稳不少。他到了住处以后就闭关练剑,所有外人一律不见,尽数让虔子文替他打发了。
    其他慕名而来的修士还好说,唯有一个年轻修士难缠些。
    他注视着前来待客的虔子文,年轻俊美的一张脸上全是轻慢笑意,你是齐道友的师弟吧,他闭关不出,连我都不见?
    虔子文遗憾地摇摇头,表示师兄正是如此吩咐的,对谁都无例外。就算是太衍门的同门师兄弟,也不能打扰师兄闭关修炼。
    也罢,我就不打扰他了。年轻修士转过身,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辟天剑派高华舒,在此向齐佑天邀约,欲要在这群玉山会上与他一决高下。
    辟天剑派,也是一门两楼三派的三派之一,满门上下皆是剑修。固然名声略逊于太衍门,被太衍门压得死死的,剑法也有其独到之处。
    虔子文点头称是,谁料高华舒走到门口时又抛下句话来,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最明白齐佑天的剑道。他整个人也像一把剑,不为外物动心,也不会为你停驻。等你深陷情网之时,想抽身也太难。
    这算什么啊,变着法地欺负人打压人么?虔子文还是不动声色地笑,问:就好像道友一样么?
    本来风姿殊秀神情淡漠的高华舒,忽地狠狠咳了一下,脸都涨红了。他气急败坏,胡说八道!你不诚于剑满脑子龌龊念头,迟早要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看来是猜对了,虔子文慢吞吞地想。
    高华舒长眉紧皱面色不悦,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转身就走,那模样倒有点像慌不择路地逃了。
    白猫轻巧地从院内蹦了出来,它蹲在虔子文面前伸了懒腰,传音道:嗤,就这点手腕也敢跟魔尊抢人?简直不自量力。
    虔子文抱起风华,用手指绕着他的尾巴,你不是不喜欢齐佑天么,他怎么就成了我的人?
    风华认认真真想了好一会,又是纠结又是不快,末了大而化之地说:反正他暂时是魔尊的东西,是魔尊的东西我就替魔尊看着,不许别人碰他一下。真等魔尊利用完了那小子,把他甩到一边,他愿意和旁人怎样就怎样,总之不会碍着魔尊的眼睛。
    虔子文有点遗憾地点点头。
    哦,亏他还以为齐佑天身为天命之子有什么特殊手腕,不过区区几日就把风华收拢得服服帖帖,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错觉。
    我是魔尊的猫,魔尊也是我的主人。白猫用爪子拽住了虔子文的手指头,蓝眼睛像晶莹剔透的冰,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也不许什么人插在我和魔尊之间。
    风华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猫也不行,狗也不行,妖兽灵宠一律不行,反正魔尊只是我一只猫的。
    说罢他凶巴巴地盯着虔子文,虽是如此,那张圆眼睛粉鼻头的脸,也做不出如何凶神恶煞的神情,不管怎样都像撒娇。
    哎,风华终究只是猫罢了,也还好,他只是猫。虔子文爱怜地挠了挠他的下巴,不应声也不答话。
    齐佑天出关一天以后,群玉山会准时召开了,虔子文当然得去看看齐佑天表现如何。
    他拒绝了晏歌的邀请,同样婉拒了苏流沙的邀约,独自一人坐在观赛擂台上,身边只带着风华解闷。
    这次群玉山会,也并非所有弟子都能来。比如蓝漪金玉铸花方远等等,统统被留在门内修炼。
    也唯有晏歌这种不大负责的师父,才会放任虔子文这个刚筑基的小修士到处乱跑,好似一点都不在意。
    虽是如此,虔子文也能看得出来这次群玉山会上,天幕海着实戒备森严。
    好几道防护阵法就不必说了,观赛时往往还有元婴修为的幕官出来巡逻,把那些脾气暴躁张口就骂的修士管制得服服帖帖。
    毕竟到了群玉山会的修士,要么是来看热闹的要么是抱着希望一举成名的,总之谁都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就被赶出去。
    就连好些人看到虔子文之后,眼睛眯细会心微笑,也没谁敢上来说句混账话,倒让虔子文若有所思。
    天幕海管理得这样严格,真有点没意思啊。还是当初那次群玉山会好玩,大家随便撂狠话撸起袖子就干,哪怕在坐席上打了起来,只要不出人命,都没人出手管一下。
    要是虔子文说,天幕海这么败兴的玩意就不该存在。
    天君总想把万事万物都管理得明明白白,好像一棵树不能长出半点歪枝乱岔,否则就是出格了,需要好生打理修建一番。
    修士毕竟不是树,总有出错的时候,干脆杀了也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越是拘束,将来出乱子的时候越是热闹。
    虔子文真想看看天下大乱的时候,那些天幕海修士又会如何惊慌失措。脑子太死板的天君,估计也不能再板着脸再闭着眼睛吧?
    虔子文转着眼珠想了好一会,忽地见到有个人撩起袍角纡尊降贵地坐在他身边,似在等待他先打招呼。
    高华舒,虔子文不用瞧就直接认了出来。他懒得搭理这人,所以只逗猫不答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高华舒大概也算他半个情敌。嗯,虔子文的半个情敌。自己对他太和颜悦色,难免会让人生出什么错觉。
    于是虔子文理直气壮地装高冷,足足晾了高华舒好半天。
    高华舒等了又等,不得不咳嗽了一下,齐佑天刚才那一战,你有何观感?
    师兄当然厉害,一剑退敌。虔子文眼皮不抬地答。
    其实他刚才一直在走神,也没注意齐佑天用了什么剑法。反正是天命之子嘛,同境界内肯定天下第一。
    就算有人修为比齐佑天高些,虔子文觉得他更不必担心。齐佑天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自己也不会选中他了。
    这等回答落在高华舒耳中,就成了虔子文没有眼光兼之漫不经心,总之是配不上齐佑天这等剑修的。
    一剑退敌?高华舒扬着眉冷笑,齐佑天那招剑法,在你眼中就只有一剑退敌四字?你看不出他出招拆招的变化,看不出他剑意拔升
    最后赢了不就行么?虔子文还是不睁眼地答,手指头兀自在挠白猫的下巴,惹得白猫眼睛舒服地眯成一道线,讲究那么多干嘛,该拔剑时就拔剑就好。
    真到了生死对决之时,什么剑招啦变招啦尽数还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只需抬手出剑再收剑,不想太多就能赢。
    本来想了好一通话贬斥虔子文的高华舒,忽地噎住了。
    虔子文这番话么,虽然朴实却是剑道之理,隐隐直指大道。然而这么一番道理,哪怕是不会练剑的凡人,也能高谈阔论甩出两句。
    一时之间,高华舒还真说不好虔子文这是境界太高返璞归真,还是纯粹什么也不知道瞎吓唬人。
    高华舒想了半天,又冷声道:我仍是那句话,你并非齐道友的良配,你不懂剑。
    这回虔子文终于肯抬头看他了,小少年脸上还有点茫然无措,剑就是剑,是用来杀人的剑。琢磨那么多干嘛,道友不累么?
    朽木不可雕。高华舒俾睨地扔下这句话来,他算是摸透了虔子文的底,已然跟这小修士没什么可说的。
    高华舒本来以为,齐佑天选中的人也是个剑修,那就必定是懂他剑道之人,不说心神契合,至少也如高山流水遇知音,自有一种不需言说的默契。
    谁知道,这位齐佑天的小师弟除了长相好看以外,只不过是个庸俗平凡的炉鼎罢了,根本配不上齐佑天半点。
    撂下这句话以后,高华舒自认与虔子文没什么可说的。他斜眼望了虔子文一眼,带着点居高临下的优越,末了摇摇头转身就走。
    谁知自他身后,却有句森然冰寒的话传了过来,我的小师弟,自有我疼他,与道友有何干系?我师门之事,道友也敢随意点评?
    高华舒回头一望,齐佑天冷着脸神情不悦,看模样肯定是生气了。
    道友出言不逊,还望你好自为之。下次你我再相见,就是决一高低之日。齐佑天长睫一眨,末了又专心致志地问虔子文,小师弟,他还说了什么,你没受委屈吧?
    第38章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齐佑天,如冷峻冰山忽地裂缝塌陷,冰层冰碴尽数融化在了海水之中。
    高华舒皱了下眉。他胸中堵得慌,有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进退两难实在不好受。
    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对手?一个被凡情所扰,耽于美色剑心钝化的对手?
    忽地之间,高华舒什么都不想说了。偏偏齐佑天抬起头来,表情平平地望他。
    仍是一如既往的锋锐眼神,高华舒却看出了其中的森然寒芒,那是欲要保护身后之人的眼神,坚定又执着。
    但凡那小炉鼎说自己一句不对,齐佑天都能当场拔剑。于是高华舒的心更冷了,就为了这么个小炉鼎,齐佑天要和自己势不两立?
    好在虔子文说他什么事都没有,这位道友并未为难他。齐佑天也就不理高华舒,而高华舒也当真失望透顶了。
    他背过身去,每个字都说得冷然决绝:我本来以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对手,也是我的知己。你和我本该一样,一样心无他物只该有剑。现在却你变了,你太让我失望。我算是看透了,你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俗人罢了,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齐佑天反问:何为庸俗何为高雅?一切都是你自己假想,与我有何关系?剑修一路有千万条,你选中其中一条径自向前即可,为什么要苛求别人也与你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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