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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大佬,尾巴藏好——喝豆奶的狼(23)

    为了照顾没有带伞的学生,学校提前半小时下了晚自习,封了校让学生赶紧回宿舍。
    然而就算这样,也没避开这场春末的大雨。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了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连点成线,连线成面。
    混着急促的风,像有人拿着水瓢往下倒似的,一波又一波打在教学楼的走廊上。
    四月中旬的晚上不算暖和,但是比起前几个月也没那么寒冷。
    有贪玩的男生卷着裤脚,在走廊上打闹着踢水玩。
    偶尔有风把雨水吹进来,惹得他们再嬉笑着躲开。
    季泽拉着沈初的手腕,强行把人拉到教室门口围观。
    沈初不想看那些淋雨的傻逼,可是教室空了,他也不好意思单独一个人坐在那里。
    一阵疾风夹杂着雨水掠过,引得走廊上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大笑。
    也不知是谁摔了一觉,在水坑里骂骂咧咧把自己同伴一起拖下了水。
    出去玩玩。季泽的手从沈初手腕滑下去,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沈初有些发愣,低头去看两人相握的手,莫名其妙就被带出了教室。
    倾盆大雨带着的凉气,就连空气中仿佛都沾了浓重的水汽。
    走廊外模糊的雨幕,天边隐约的雷声,还有在大雨里被风吹歪了的大树。
    似曾相识的天气,那个黑暗的晚上。
    沈初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出当时的记忆。
    妈妈!
    年幼的沈初哭嚎着去追被掳走的孟雨疏。
    他弱小又无能,除了哭喊没有别的办法。
    直到他的爸爸及时赶到,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母子拖延了时间,等到了救援。
    哗
    又一阵狂风挟着雨珠拍来,季泽把沈初往自己身前一拉。
    狼崽子抬起手臂,用敞着的校服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风雨。
    傻了?季泽脸上带着轻松笑意,用食指抹掉沈初额角溅到的几滴水珠。
    沈初的脊背贴在走廊外的墙上,整个人几乎被季泽的气味包裹了起来。
    狼的味道。
    一样,又不一样。
    他闭上眼睛,轻轻吐了口气,像是有些累了,再睁开时满眼的疲惫。
    我爸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把昨天的三更补齐了。
    明天双更补今天的,爱你们。
    32、男生和男生
    季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狗屎运, 每次都能准确地踩在沈初的雷点上。
    他收起脸上的吊儿郎当的笑:抱歉。
    你这么喜欢道歉?沈初皱起眉, 我一提到这事你就道歉,每次都是, 你累不累?
    季泽垂下眸子, 随后笑了起来:累,下回不了。
    雨还在下, 但势头渐小, 沈初把自己的手从季泽手里抽出来:我就是有病, 跟你出来淋雨。
    十七八岁的人了,下个雨还要出来玩, 跟傻逼一样。
    风带寒气, 吹过他的脖颈。
    沈初斜斜瞥过走廊外的雨幕, 眸中昏暗, 似这漫天大雨。
    季泽跟着他重新回了教室, 随手翻到了上午发的运动会报名表, 问沈初有没有想报的项目。
    沈初在表格上鬼画符一般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跳高那一项前面打了个对勾。
    兔子是不是跳得都高?季泽问。
    沈初看季泽就像看傻逼:你前排是河马, 你怎么不问他下不下水?
    季泽报以一个标准微笑:不要挑拨同学之间的感情。
    不, 沈初淡淡道,河马他没有感情。
    一个星期后, 运动会的具体时间定了下来。
    为了让学生没那么大的学习负担,期中考试推迟了半个多月。
    一中万岁!我爱一中!
    最没有学习负担的十二班叫得最凶。
    沈初趴在桌上,看着生物书上季泽给他圈的重点,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
    大兔子混混沌沌, 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会一下一会一下。
    季泽目光扫过桌上的的书本,大掌盖住上面文字:DNA分子复制的主要场所是什么?
    沈初刚看过这个知识点,听到这个问题后混沌的大脑像是抓住了一丝清明,脱口而出道:细胞核。
    季泽继续问道:复制时间呢?
    沈初半眯着眼睛,眉头微微微皱了起来:细胞分裂间期。
    季泽探头过去,饶有兴趣的看着还在打瞌睡的小兔子:具体点。
    沈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在思考,却半晌没有结果。
    沈初费力地抬起眼皮:什么具体的?
    有丝分裂间期和减数分裂第一次间期,季泽抬手,食指屈起挠挠沈初的下巴,像是在逗猫一样,懒洋洋道,有丝分裂是生长,减数分裂是特殊的分裂,把他们放在一起记忆,特别是染色体和DNA数目的比较。
    沈初意外没有打开季泽作乱的手,反而听话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季泽收回手指,放在在桌上微蜷成拳。
    好乖。
    沈初拿起笔,在生物书的空白处歪七扭八地记上一行字比较两种分裂方式的数目。
    染色体和DNA的数目。季泽在旁边提醒着。
    沈初又乖乖地在那行字的上方添上季泽说的话,然后用一个添加符号加进了之前的的句子里。
    好困,沈初放下笔,双臂往桌上一搭,埋脸进去就要睡觉,我睡一会儿。
    好。季泽抬手,摸摸沈初的脑袋,看着他的眸子里全是温柔。
    隔天体育课上,体育委员占用了半节课的时间,给班里同学介绍了一下运动会的相关流程。
    总得来说,就是要选出一个引导员和两个举旗手。
    引导员就是入场式里举牌子的,体委拍着桌子,这个就选女生。
    底下有人飞速接话:还得长得漂亮的。
    全班大笑,沈初嫌烦,把书卡在自己脑袋上睡觉。
    体委伸直双臂,手心朝下在空中一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对对对,那是咱们班的门面,一定要漂亮的!
    白绯啊!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起哄声在班里炸开,敲桌子摇椅子,唯恐天下不乱地造作。
    直到隔壁老师跑来门外吼了一嗓子,班里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举旗手就是跟在引导员后面的,并排两个,选男生。体委继续介绍道。
    护花使者!接话的永远不会迟到。
    又是一阵大笑。
    你妈的,被吵得头疼的沈初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群人精神怎么这么好?
    被这运动会给刺激的,季泽指间转着笔,笑道,想当举旗手吗?
    不想,沈初继续睡。
    季泽劝道:我俩这一米三的长腿不走前面有些可惜。
    沈初:
    一个运动会可把你骚死了。
    你去举牌子,沈初难得打趣他,走最前面。
    不行,季泽唇角带着浅淡的笑,要我联系方式的小姑娘会把路挡住的。
    沈初跟季泽贫嘴,趴在桌上人也不困了:要点脸成吗?
    我脸不在这呢吗?季泽俯身,凑过去给沈初看,帅吗哥哥?
    少年吐息灼热,拂在侧脸。
    沈初眯缝着眼睛,看见季泽右边眼角那颗浅色的小痣。
    颜色有些淡,不靠近仔细看看不出来。
    挺帅的。
    沈初抬手,食指按在那颗痣上。
    季泽笑容一僵,脸上的表情跟退潮似的,唰一下全没了。
    沈初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界,下一秒他手指并拢,对着季泽那张帅脸就打了上去。
    沈初这一巴掌打得不重,或者换个说法,就是推了一下季泽的脑袋。
    但是大尾巴狼觉得自己委屈的要死,单手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汪汪装小白莲花。
    那什么沈初直起身子,有些紧张,没事吧?
    我觉得有事,季泽委委屈屈,你刚才扇了我一巴掌。
    沈初:
    有这么严重?!!
    我手快,沈初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对不起。
    就这?!季泽似乎有些不满。
    你想怎么办?沈初问道。
    举旗手。季泽指了指沈初,又指了指自己,最后笑眯眯道,玩玩?
    换做平常,季泽对举旗手什么的压根不感兴趣,这次他看上了这个举旗手的位置,就是想拉着沈初一起出去浪。
    喷点春/药一起骚,他就想当着全校的面和沈初走在一起。
    不玩。沈初拒绝。
    打个商量。季泽手臂一伸,横在沈初桌上。
    沈初垂眸看着季泽的手臂,想着怎么才能把这只狼爪子剁了。
    想撸尾巴吗?季泽笑得邪气,抬手在沈初面前打了个响指,哥哥?
    我去,泽哥和初哥,四人寝室里,橘猫惊呆了,这是什么绝美配置。
    方恒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他咳了个惊天动地:你怎么知道的?!
    看班级群啊,橘猫举着手机,运动会的资料,还有比赛时间,白绯是我们班引导员,泽哥初哥举旗手。
    哦,方恒瞬间淡定了下来,举旗手啊。
    橘猫欢喜道:咱们班这两个风云人物举旗,倍儿有面。
    初哥竟然会去报名举旗手,小绵羊小声道,我还想他肯定不感兴趣呢。
    你不觉得初哥最近跟以前都不太一样了吗?橘猫滑着手机,随口说道,不爱跟咱们走一起,也不玩游戏了,最重要的是还贼他妈爱学习,有一天我回来,看到他竟然在寝室算数学题
    上次月考初哥化学考了四十多。小绵羊道,我也想有个学霸同桌。
    方恒艰难地吞了口水。
    不,人家不是有学霸同桌,人家那是有学霸男朋友。
    不过跳哥,橘猫又道,白绯是引导员,你要小心别班过来挖墙脚了。
    在旁边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方恒,不知道怎么,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什么挖墙脚,我和她又没关系。
    你不行动当然没关系了。橘猫翘起二郎腿,一副很懂的样子,你看你,去年夏天的时候就说要追,今年夏天都快到了你还没行动。
    方恒理了理时间轴:我去年要追的时候都快入冬了,你能不能少扯淡?
    你也知道你是去年说的啊!橘猫一拍桌子,那你他妈倒是追啊!
    跳哥不追也挺好的,小绵羊拉拉橘猫的衣服,不然付明清找上来了怎么办?
    方恒无语,抱了桌下篮球出了门:你们还是先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吧。
    四月正午的太阳暖和,方恒拍着篮球,一路走到球场。
    不远处的操场上,各班选出来的引导员和护旗手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演练着入场流程。
    季泽拿了个红色的旗子,跟耍金箍棒似的,把旗面整个糊到了沈初脸上。
    沈初直接扔了旗子,袖子一捋就要上去跟人干架。
    白绯抱着贴了高二(12)班字样的木排,欲哭无泪地在旁边劝着:你们不要打架
    你别管他们。方恒走到白绯身边,两人知道内情的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男生和男生,原来,这这这这样啊白绯看着被沈初压在草坪上揍还笑得开心的季泽,觉得自己对谈恋爱的认知有些错误。
    是是吗?方恒抽了抽嘴角。
    白绯僵硬的偏过脸,仰着头去看方恒:你,你不也是,是男生吗?
    方恒啊?了一声,刚要点头,但紧接着又觉得不对:可是我不跟嗯男生谈恋爱。
    白绯手指抠在木牌上,看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和别人打情骂俏,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我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别想得到的想法。
    输给性别,她勉强可以接受。
    操。方恒突然低低骂了句。
    白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草坪上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压着季泽的沈初反被狼崽子压到了身下。
    他们是不是方恒只觉得自己眼要瞎了,是不是在亲
    他说了一半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白绯僵在原地,一双鹿瞳瞪得老大:男生和男生,这这这这这么刺激啊
    作者有话要说:方恒: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脏了。
    33、兔宝宝
    季泽压沈初那是真压, 亲却是没亲。
    两人胸口贴着胸口, 身体叠着身体,因为打闹变得急促的呼吸, 在两人的视线之间混乱纠缠。
    你想死?沈初双手被按在草坪上, 屈膝抵着季泽大腿。
    季泽每次都这样,跟沈初打架先锁双手后压人, 头一低抵着额头, 就差哪天一个心神激荡, 闭眼把人给啃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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