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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令我无心学习——苏景闲(44)

    我也没写完,你抄完了给我也抄抄,靠,我笔没墨了,请求支援!
    许睿顶着黑眼圈,兔子成精一样大半个教室乱窜,靠着吃百家饭,终于把答案拼凑齐了。
    他一沓试卷摆赵一阳面前,来,挑,想抄哪张拿哪张!
    赵一阳翻翻卷子,正确率怎么样?
    应该还行?我挑着几个课代表的抄的。许睿扶扶眼镜,理科都还好,英语也还行,尼玛语文什么情况,一整张的诗词古文填空,全特么是汉字,逼人休学入住精神病院!
    找到自己要的卷子,赵一阳一边抄ABCD一边回答,隔壁班语文老师更狠,三张。有没有身心舒畅?
    惨不惨,全靠衬托,许睿捂心口,靠,真的有被安慰到。
    闻箫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菜市场一样的场景。他跟班里人大半都没说过话,但这次有人到了他座位,问能不能看看他的答案。
    没拒绝,闻箫把试卷放在课桌上,随便他们挑。
    许睿瞧见,感慨,把闻箫的作业放桌上,就像发传单,一秒没!
    上官煜杠他:传单不贴切,这明明是发钱,现金!
    鉴于上官煜家里是当律师的,什么形容要求贴切、用词要求准确、说话要有重点具有概括性和针对性之类的独特语癖,许睿早习惯了,他应了一声,继续感慨,说明什么?说明惨绝人寰,这特么作业多得要疯了!我要求减负!
    教室正热火朝天,班长蹿上讲台,给老师评分的表格下来了,大家从前往后传一下,填好了我一会儿收
    有人高声反对:班长,你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哪里有空填这个破表!
    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班长利落改口,那中午午休的时候再收,大家先加油。
    评分表传到最后一排,闻箫不抄作业,拿过评分表仔细看了看。他以前的学校没有这个操作,或者说,可能有,只不过他已经休学了。
    最前面是什么民主、监督之类的字眼,后面是班级,下面是几个框,除了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等职位打印出来了外,别的框里只写了科目名称,任课老师的名字需要自己填上去。
    闻箫大方,所有老师的分数都打了五颗星。
    放假后的第一天过得兵荒马乱,课代表收作业到课间操做完都没收齐,班里上午、中午、下午轮番有人打瞌睡,太阳斜照进教室,被罚站在教室最后醒瞌睡的人依然困得半眯起眼。
    闻箫解完一道物理题,视线投向旁边空着的课桌,突然抑制不住地很想他。
    从117路下来,闻箫踩上街沿,就看见池野坐在广告牌前的横杠上。他仗着现在站台没人,十分嚣张地伸着长腿,朝着闻箫笑。
    池野五官气质都很出众,全年级挤在一起做课间操,依然能一眼看见。
    闻箫站在原地,任他打量,心情十分微妙地好了起来。
    他正想抬脚过去,却被池野叫停,站着别动。
    闻箫停下,疑惑,怎么了?
    却见池野走向自己,在距离半步的时候曲腿蹲下,帮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系上了。
    一个很标准的蝴蝶结。
    一边动手,池野还一边无奈地叨念,怎么像个小朋友一样,鞋带散开了都不知道,要是绊倒了摔地上,把哪里磕破受伤了怎么办,不疼吗?
    从闻箫的角度,能看见池野清瘦的背的弧度,宽阔结实的肩膀,以及硬得有些扎手的发茬。
    他感觉自己像泥塑石雕,一时间,连手指尖都不敢动一下。
    夜风吹过来,是暖的。
    给自己系出来的蝴蝶结打了一个九十九分扣掉的那一分是谦虚。池野站起身,见闻箫愣愣地看着自己,清冽的眸子里映着的是明亮的霓虹和自己的影子,他低笑,怎么突然呆了?
    回过味来,池野笑意加深,系个鞋带而已,如果你喜欢,以后天天给你系。
    芽芽上幼儿园会系鞋带后,就再也没让他帮忙系过鞋带。没想到他系鞋带的手艺还可以在这时候发光发热。
    少年情热,池野还想,要是闻箫想、喜欢,别的事他也愿意天天帮他做。
    闻箫攥着黑色的书包带,想起凌晨长街上的那个吻,想起临睡前的微信,内心突然升起一丝对未来的惶恐,他轻声问,你会给别人系鞋带吗?
    广告牌亮眼的LED光让两人的五官清晰又分明,所有神色都无所遁形。
    读懂了闻箫细微的情绪,池野伸手臂,把人揽过来,两人的身体撞在一起。
    嘴唇贴紧闻箫的耳朵,池野垂眸,嗓音沉哑带笑,箫箫,你池哥的背,除了对你,不会弯。
    第五十章
    清晨, 闹钟准时响起,闻箫手从被子里探出来, 闭着眼睛把闹铃按掉了。
    他松松握着手机, 半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恍惚意识到自己起了床,坐在床沿消了消困意。可当他踩在木地板上时, 坚硬的触感消失,落空感让他整个人骤然失重,不过半个呼吸,就全然不受控地落进了海里。
    天空布满铅灰色的阴云,四面都有骇人的风浪, 海水的颜色仿佛溶了墨汁般,甚至还透着丝丝的血色。
    闻笙一直在哭, 神情惊惧, 一直努力地朝他伸手,想让他拉住她。可是无论闻箫怎样用力、怎么挣动四肢想要游到闻笙身边,他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笙被海浪推攘, 越来越远,直到被深绿色的海水吞噬。
    四周变得极为安静, 一切声音都从这个世界抽空, 闻箫不再试图挣扎,任由海水漫过他的胸膛。此时,突然有汽笛声从远处传来, 划破了所有沉寂。
    艰难地回过头,睫毛被打湿,海水渗进眼里,带起清晰的刺痛感,闻箫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一艘船朝他驶过来,船头立着一根极高的旗杆,漆黑的旗帜在海面的狂风滥卷中猎猎作响。
    而旗杆下,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人,他努力眨眼,终于看清楚
    是池野。
    他想要叫他的名字,可是喉口被咸涩的海水堵住,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闻箫?箫箫?小闻老师?可乐哥哥?坐在闻箫床边,池野连喊了好几声也没能把人叫醒,确定卧室的门紧关着,池野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嗓音,宝宝,该起床了。
    啧,池野摇摇头,觉得这称呼挺羞耻,又有种奇奇怪怪的爽感在里面。
    床上睡着的人眼睑一直在发颤,似乎正在梦里经历十分恐惧或者不安的事,他修长的手指极力抓着床单,指节泛白,紧绷得如同快断了的弓弦。
    见闻箫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池野思考要不要亲下去,正在这时,闻箫急促的呼吸蓦地一滞,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人终于醒了,池野松了口气,刚想说声早安,却有暖热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
    如果是别人,池野下意识地会先一个顶膝加肘击,但对着闻箫,他收敛了所有的条件反射,无比配合。
    两人靠得极近,闻箫干燥的嘴唇贴覆在池野的唇角,呼吸急促,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只是像一个溺水者,紧紧抱着仅有的浮木,一寸不松开。
    怔了两秒,池野手从闻箫身体两侧过去,环住他清瘦的背,把人抱了起来,哄他,做噩梦了?
    可能是因为这人平时总冷着一张脸,拎根破烂塑料水管一起打架捶人的时候,气场比自己还剽悍。有了这个对照,现在对自己露出丁点儿脆弱,就格外激起保护欲。
    池野心道,老子栽他身上,真是栽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不过即使是脆弱也只有短暂的两分钟,等闻箫松开手臂,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池野看着,心底有两分遗憾
    那种双臂紧紧环着他,呼吸轻颤、非他不可、离他不得的脆弱模样,让他可耻得有了一点隐秘的满足感。
    这样的闻箫,只有他能看到。
    闻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问池野,你怎么进来的?
    池野起身站到旁边,眼睛被窗外明亮的日光晃的半眯起眼,外婆给我开的门。
    闻箫看了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外婆确实是今天上午回来,不过,外婆?
    外婆让我这么叫的,池野手闲闲地插在裤袋里,笑容清朗,我说我来找你一起写作业,外婆很高兴,说我是第一个来家里的朋友,还留我吃午饭。
    扯了扯褶皱的衣摆,闻箫问,芽芽呢?
    送到她数学老师家里了,回来时路过你楼下,就上来看看。
    池野现在有点懂那些朝朝暮暮的句子了,明明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但对方不在的时间里,不管是看见树还是看见花,都会想到他。
    闻箫去卫生间洗漱,池野跟着进去,闻箫刷牙,他就站一旁看着。
    闻箫穿了件有点旧的白色长袖T恤,袖子卷在手肘的位置,手臂手腕的线条都精细又漂亮。下身是宽松的灰色睡裤,看起来有些空,站在镜子前刷牙的模样,透出少见的慵懒。
    池野看一眼心痒一分,干脆凑过去亲了亲闻箫的唇角。
    闻箫只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
    等闻箫把牙刷放好,池野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撩骚,你牙膏是什么味道的?
    薄荷。
    哪种薄荷?
    看了池野两秒,忽地懂了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闻箫过去,亲上池野的嘴唇,亲完,这种味道的薄荷。
    唇上还残留着凉凉的触感,池野嘶地吸了口凉气,笑骂了一句,操,自作孽不可活。
    低头,闻箫眼里多了两分笑,确实,少年热血。
    饭菜端上桌,外婆解下浅蓝色的围裙,看跟闻箫并排坐一起的池野,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点,也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
    池野当即夹了一块排骨吃完,很好吃,这么好吃的菜,怎么可能吃不惯?他脸长得好,又爱笑,很讨长辈喜欢。
    真的?那就好,我做菜时还担心呢,今天我煮了不少米饭,你跟箫箫都在长个子长身体,不用客气,吃完了就自己去添。外婆目光软下来,上次箫箫在家里,说跟你关系好,我高兴了好几天。我们箫箫啊,不爱说话,可能是遗传,喜欢安静,有点理工科的直线思维,智商不错,就是情商差了很多。
    觉得碗里的饭突然不香了,闻箫停了筷子。
    他想起之前听赵一阳和上官煜聊天,说赵一阳去上官煜家吃饭,上官煜的妈妈总会说类似于上官的专注力很差,上课要是开小差了,你一定要提醒提醒他。赵一阳就会赶紧谦虚几句,比如上官很厉害的,上课比我认真多了,我粗心大意,还是他经常在提醒我。
    概括起来就是公开处刑。
    这一刻,闻箫也明白了这具体是种什么感觉。
    外婆又道,你们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体验各种乐趣的时候,等以后大学了、工作了,就再回不来这段少年时光了。所以啊,学习是必要的,但不能只有学习。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你多带带箫箫。
    知道重点落在最后一句,池野点头应下来,外婆放心,我肯定带着闻箫。
    听他们聊天的闻箫咽下一口米饭,瞥了眼池野:你喊外婆喊得很顺口。
    外婆开心地笑起来,哎呀,我们箫箫是吃醋了吗?
    闻箫夹菜的手一顿,否认:没有。
    外婆笑容更加灿烂:好好好,是外婆想错了,我们箫箫没有吃醋。
    闻箫:
    没有争取到洗碗的机会,池野被赶回卧室跟闻箫一起学习。
    闻箫分了支黑色中性笔给池野,问他,作业带了吗?
    池野很光棍地摊手:我就拿了一张试卷当场景道具,让我的理由更有说服力一点。
    顺着池野指的方向,闻箫把试卷拿起来,发现是语文老师打印的必备古诗文。
    池野站闻箫后面,下巴垫他肩膀上,手掌贴着他的侧腰,跟他一起看,白露横江,水光接天,这么多要背的,同桌,一起?
    闻箫拒绝得很直接:我背完了。
    靠,那你做哪一科的题?池野说着话也不消停,趁势亲了亲闻箫白皙的脖子,一次不满意,又亲了两下。
    痒,说着痒,闻箫却没躲,他拖着压身上的大型泰迪熊走到书桌边上,数学,同桌,要一起吗?
    池野对做哪一科的作业不在乎,只要一起做的人是这个人就行。
    窗户开了一半,不知道谁家在阳台种了茉莉,风里都带着香。
    闻箫做了两道题,偏头看池野,看我干什么。
    喜欢看。池野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有点犯困,黑色签字笔在手指间转得飞快,何况,跟你坐在一起,根本无心学习。
    闻箫承认,这句话半点问题也没有。因为旁边多了个池野,他做题的效率降低了至少百分之五十。
    不,精准一点,应该是百分之八十二,剩下的那百分之十八,全靠意志力在撑。
    干脆放了笔,闻箫问:那,聊天?
    池野来了点精神:聊什么?
    回忆之前在网上查的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可以聊哪些话题,闻箫从里面挑了一个问,你有什么爱好?
    池野仔细回想,小学的爱好是解题,奥数题,解出来会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非常厉害。初中喜欢打篮球打游戏,技术都是那时候练的。
    见他停下来,闻箫问:那现在?
    现在?池野勾起唇,鼻尖蹭过闻箫的侧脸,压低声音,当然是,喜欢正在问我喜欢什么的人。
    第五十一章
    闻箫不太明白, 明明前一秒还在正正经经聊天,不知不觉地两个人又亲上了。
    吻了两下, 池野松开闻箫的下唇, 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是在实验接吻时,人会不会下意识地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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