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益智类游戏

>益智类游戏——阿否(31)

    李莫东只好给我开了片状的退烧药,可是我牙关咬得死死的,怎么都不肯吃,众人努力了许久只好放弃。
    上帝保佑他!院长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卡尔眼神复杂,有不甘,有遗憾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觉得我一定是烧糊涂了。
    因为还有其他事务,没多久院长就带着这个霍比特小矮人离开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世间真有因果,而且交织缠绕,分不清哪个是因,哪个是果,总之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高烧(当然后来证明并非如此)反而让我逃过一劫。
    我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连晚上丽兹小姑娘的游戏都错过了。
    到了第三天一早,沈阔消失了,跟王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当阮小水垂头丧气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并没有觉得惊讶,我一直想不通的只有王文的死。
    天哥,想不到你病了就可以不用玩那个该死的捉迷藏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阮小水蹲在我的床头,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这一天一夜,我没有吃任何东西,只喝了点叶昭烧的水,我浑浑噩噩的脑子开始恢复正常,整个人也清醒了很多。
    烧是半夜里退的,没有任何药物辅助,全凭自身抵抗力,我无比庆幸这具不够健壮的身体足够年轻。
    我虽然饥肠辘辘,却不打算去餐厅觅食,李莫东照例送来治疗精神病的药物,我乖乖吃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没那么紧张了,告诉我好好养病,不要多思,出去的事他会跟其他人一起想办法,我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叶昭坐在对面的床上,将我的反应从头至尾看了个遍,忍不住皱起了眉,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又不知从哪里弄到一些小米,淘洗干净,用病房里的电茶壶煮了一壶稀粥。
    然后我俩分着吃了。
    说实话,那粥的味道着实不咋样,还报废了一个电茶壶,叶昭说他等会用那个装过小米的口袋去跟阮小水换他们病房的茶壶,我觉得这生意不亏。
    吃饱喝足,我向叶昭询问他们昨晚的那场游戏。
    他说,一开始出来接待的还是院长梅森霍德尔,不过他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嘴唇有些发白,眼底也有青黑。
    这次捉迷藏的范围扩大到了除B区那幢小楼以外的整个疯人院,丽兹的童谣唱了八遍,比前一次多了三遍,寻人的时间也加长了,变成一个半小时。
    阮小水怎么都不肯再躲到三楼那个房间里,死活赖着叶昭,最后两人躲进了餐厅的壁橱里。
    李莫东和马佳洋受到我们前一晚的启发,去了A区另一边的种植园,而且他们似乎运气不错,并没有碰到那种凶残的人形怪物。
    可怜的沈阔没人愿意跟他组队,傻大个破罐子破摔,一路哼着哀乐又哭又笑地绕着游戏范围来回跑了好几圈,倒是花了丽兹不少功夫去找他,差点时间不够,所以谁又能说他是真的傻呢?
    跟叶昭说了会话,我精神好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大半,便再次提出要去一趟三楼原本昨天就打算去的,结果被突如其来的晕厥耽搁了。
    这次就不带阮小水了,那家伙估计心里也不大乐意去,为了不引人注意,我特意把枕头塞到被子里,假装还有人睡在里面,然后跟着叶昭出了房间。
    眼下差不多快到午休时间,天又热,病人和医护人员几乎都要回房睡一会,不然下午扛不住,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我们轻手轻脚地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没有精致美好的紫色鸢尾花墙纸,没有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玉兰花壁灯,更没有裱在白桦木相框里的丽兹一家四口的黑白老照片,映入我们眼帘的只有雪白的墙壁,昏黄的顶灯,还有两扇上了锁的冰冷的铁门。
    没错,是两扇,夜晚的三楼只有一个房间,而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并排的两扇一模一样的铁门,也就是两个房间,铁门上分别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三个字禁闭室。
    第51章 飞越疯人院(七)
    我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这两扇门一会, 然后无奈地发现这次的探险大概只能到此结束了。
    我们没有钥匙, 根本进不去,如果强行闯入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成功, 反正肯定会闹出大动静,然后把一大波医护人员引来。
    不过倒也可以试试,说不定院长一生气就把我们关进去了, 但也可能会让卡尔给我们来一针加强。
    我正纠结着要不要让叶昭暴力破门,楼下忽然传来喧哗声,先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惊叫,然后是门纷纷被打开,还有七嘴八舌的声音问发什么事了。
    我和叶昭对视一眼赶紧下去,假装刚出来的样子混在人群里, 我一眼看到挤在最前面的阮小水, 便拍了拍他的肩。
    天哥,你们去哪儿了?阮小水一见到我就小声抱怨起来,我刚刚听到动静就想去叫你们, 结果敲了半天门没反应。
    睡死了没听见。旁边人太多, 我不好跟他细说我和叶昭的去向, 便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这是回事?
    阮小水压低了声音道:是马佳洋。
    他怎么了?
    我这会也看清被三四个健硕护工死死按在地上的年轻人,条纹病号服在挣扎反抗中变得皱巴巴的,双手扭曲在背后,他的脸正好朝向这一边, 满是慌乱,凌乱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然后他不经意间对上我的视线,又剧烈挣扎起来,因为脑袋被用力按住,嘴巴不能完全张开,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
    很快霍德尔院长赶过来了,身后跟着卡尔还有马佳洋的主治医生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我总觉得这人白大褂下纹了一身的青龙白虎,说他是医生还不如说是屠夫。
    马佳洋看到光头手里的小针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然后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挣开身上的护工,跌跌撞撞地朝人群跑来,别人或许不知,但我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在向我跑来,他有话想跟我说。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重新抓住,小针筒扎上了他的胳膊,随即连他眼里的绝望都熄灭了。
    这位病人趁大家午休的时候,擅自闯入B区重症区,不但惊扰了他人休养,自己也受到刺激发病了,被B区的护工发现遣送回来,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院长拄着手杖,一脸严肃地扫了一圈人群,我希望其他病人不要向他学习,好好待在A区养病,等康复了自然可以出院,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不然出了什么不好的事,谁也没法为此负责!
    院长的眼神十分可怕,我觉得他已经不再遮掩了,此刻的他就像一个会吃人的怪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马佳洋被带走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我朝阮小水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进了206病房。
    马佳洋为什么会忽然去B区?
    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B区对A区的病人来说就如同禁地般的存在,平日里别说进去了,连例行劳动的时候都不愿朝那边张望,而且最让我在意的是马佳洋看我的那个眼神,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唉,谁知道呢!阮小水长长叹了口气,天哥,你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被逮住的吗?
    怎么?
    他确实挑了个好时候,那会子正值B区护工交接班,顺利躲开看守进到楼里了,而且因为他穿着病号服,在里面四处游荡,居然一时半会没人发觉有什么不对。
    直到那可怜的家伙不知在哪扇门前忽然发病,左右脚不知该迈哪只,进进出出十几次,这才引起护工的注意,然后就被逮住了。
    马佳洋的病放在平时其实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强迫症而已,但这次却给他惹了大麻烦。
    出了这样的事,这天下午谁都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躺在床上装病,叶昭又开始捣鼓他的小米粥,阮小水扒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再次见到马佳洋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阮小水看到他被两个黑人护工抬着进了病房。
    可怜的年轻人躺在病床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医生,没有护工,没有其他病人。
    我和叶昭还有阮小水进去看他,他已经醒了,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缠了好几圈,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一点光彩也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很快又漫不经心地移开。
    马佳洋。阮小水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看他的样子,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马佳洋,我是白天,你下午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然而他还是漠不关心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聋了,也仿佛傻了。
    我以前一直认为我们是疯子却不是傻子,等到真的有人成了傻子的时候,我实在接受不了。
    马佳洋!你说话!你是哑巴了?!我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摇他的肩膀,可是他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你们在干什么?!院长阴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身后是好似背后灵一般的卡尔,他桀桀怪笑地看着我,李莫东神情紧张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显得很无奈。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却在看到一行人的时候很快冷静下来:我们只是来看看马佳洋的情况,他好像不大好。
    他刚接受了最有效的治疗,很快就能康复出院了。院长用一种慈爱地目光看着床上的人,语气里的期待却让我莫名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怎么样?羡慕吧?你不是也想早点出院吗?要不给你也治疗一下?卡尔搓着手,眼里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脸色白得可怕。
    院长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以后别再过来了,马佳洋需要好好休息。
    是是是,一定不来了,一定不来了!阮小水忙不迭地替我应了,然后推着我出了房门,叶昭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祖宗诶,你可千万别再跟卡尔起冲突了,我看那狗/杂种还记得上次我们打他的事呢,听到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没?活像要把你吃了!
    阮小水话里满是担忧。
    什么治疗会让马佳洋变成这样?马佳洋活死人一样的状态让我根本无法接受,我焦虑地在病房内来回走动,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烦躁。
    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叶昭的声音很冷静,成功地让我停了下来。
    什么?阮小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神经质地揉了揉眼睛,抖着声音解释道:前脑叶白质切除术,一种神经外科手术,包括切除脑前额叶外皮的连接组织。
    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是世界上第一种精神外科手术,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特别流行,用来医治某些精神疾病,包括精神分裂症,临床忧郁症,还有其他一些忧虑紊乱症等。
    然而在现代精神学看来当时的这种治疗手段简直粗暴得可以,对精神病患者不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阮小水顿时如遭雷击:天,天哥,你,你说什么?你是说马佳洋的脑子被切开了?
    小个子再也淡定不了,大概是兔死狐悲的共情效应,他抱着脑袋害怕极了:不,我不要被切开,天哥,我们赶紧逃吧,先是王文,再是沈阔,现在又是马佳洋,很快就要轮到我们了!
    阮小水的担忧不无道理,一张名为恐慌的大网将我们兜头罩住,我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血丝从断指上渐渐渗出,将纱布染红。
    忽然我的手被握住了,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不安惶惑。
    我们一定能出去。叶昭这样说,小叶告诉我,我们一定能出去!
    他小心地解开脏污的纱布,拿酒精棉花轻轻擦拭伤口边缘,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包扎好。
    叶昭体内的这个鬼魂真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叫小叶的家伙就是他自己,但是他始终不承认。
    他语气笃定,让人无法怀疑,我的心一下就安定了,我们还活着,还没到七天,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怎么能自乱阵脚!
    对,我们一定能出去!我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脑中一片清明。
    阮小水看看叶昭又看看我,仿佛也找到了主心骨,渐渐平静下来:天哥,叶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了想道:让我们来理一下思路,第一天的时候我们就确定无法直接从围墙和正门离开这儿,那么只能从A区和B区内部想办法。
    天哥,你是想挖地道吗?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那时候我还是个正常人,虽然我现在也不觉得我有病讲的是有个人被诬陷进了监狱,他花了极其漫长的时间用一把勺子挖了一条长长的通往外面的地道,最后成功逃离的故事。
    阮小水眼里亮晶晶的,但是很快又沮丧起来:可是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啊。
    不需要。我摇了摇头,我有种直觉,这出口已然存在,只等着我们去发现。
    第52章 倒V结束
    A区, 只剩下三楼的两个禁闭室, 而B区的整幢楼我们都未曾涉足,马佳洋的事让我更加确信B区确实有不为人知我顿了顿,厌恶道, 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与逃离疯人院有关, 也或许无关,但我们赌不起,所以我决定去一趟B区。
    天哥,你疯了吗?你没看到马佳洋的样子?要是被抓住了,肯定跟他一个下场!阮小水慌得一批。
    半夜,我们半夜去那儿, 那时候看守最少, 人又最困乏,警惕心也最低,再没有更好的时机了。我已经有了打算。
    可是我们晚上还要跟那个该死的丽兹小姐玩捉迷藏啊阮小水发愁道。
    今晚这个见鬼的游戏就会结束了!
    天哥你是有什么主意了吗?
    也许是我的自信感染了另外两人, 阮小水眼睛倏地亮了, 叶昭也挑挑眉一脸兴味地望过来。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二人, 三人便往种植园走去。
    晚上九点,二楼开始坍塌,丽兹小姑娘如约而至。
    梅森院长依旧穿着燕尾服彬彬有礼地接待了我们,看着他几乎年轻了十岁的脸庞,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