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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孩子他爹——西瓜炒肉(15)

    先前当耿一淮是人类的时候,他从来不想多,这些年在人类社会见得多了,严清和人类相处有自己的一套法则,可是和妖族不一样。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受待见的妖族。
    我
    你耿一淮顿了一下,看向严清,一副让严清先说的架势。
    严清:我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刚才在门口都说了。耿先生想说什么?
    耿一淮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吧台,点了点头: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见谅。
    这话基本等于一笔勾销之前那些事情的意思了。
    严清眨眨眼,控制不住自己嘴角上扬,嗓音也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耿先生明明脾气很好!昨天吃大排档,我吃到后面才发现你不喜欢吃海鲜青年有些羞愧,你还陪我们吃了那么久,也是我口无遮拦不知道哪里
    他想说哪里戳到你伤心事了,可是话语一顿,又觉得这样说似乎不太妥当。毕竟到现在为止,耿一淮也没有告诉过他,为什么在知道了西北海烛龙那个创意之后居然起身就走。
    耿一淮却好像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轻动了一下,指尖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声响。
    他说: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
    严清歪了歪头,不明所以地应了声:啊,嗯。
    耿一淮:一看这小花妖就是没懂还不好意思多问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想着白天里坐在办公室的书桌前,商务楼的落地窗揽下杨城的辽阔风景,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入得他的眼。
    他看着文件,抓心挠肺的感觉却如附骨髓,片刻不得停歇。
    耿一淮抬眼,目光穿过吧台,直勾勾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花妖。
    我还是想问问他相亲那天卫生间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的。
    我可能是真的栽了。
    他想。
    可他没有问,他只是轻笑了一声,打破沉默,说:早上出门匆忙,没有认真欢迎你住进来,抱歉。
    小花妖的脖颈立刻红了起来:不用不用,本来就是我来蹭住
    耿一淮指了指他的头顶。
    严清下意识跟着抬起手,猝不及防间,摸到了自己冒出头顶的小枝桠。
    严清:突然知道了之前为什么耿一淮经常拍他的头了呢。
    耿一淮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严清表情的变动:没关系,不丢人。
    严清的脸跟着脖子一起红了。
    耿一淮欣赏了一会对方窘迫而又可爱的神情,伴随着夕阳彻底坠入山林,他站起身,穿过昏暗,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餐厅的灯。
    他转身朝着书房走去,低沉嗓音传入严清耳中:你刚才的提议,我同意了。
    关门声随之响起,将这道嗓音的主人隔绝在了书房里面,徒留严清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发呆。
    今晚陶宁不在,夜空到来的那一刻惯例响起的琴声荡然无存,空荡荡的房子里一片安静。
    严清一时间没明白耿一淮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茫然地回到了自己那间侧卧。
    他的行李不多,只有日常用品和那一沓见证了各种灵感与创意的本子,外加一些编剧书。天台上的花草还没搬过来,他本来打算和房东商量继续单独租天台毕竟在来之前,他并不确定耿一淮会同意他带着一堆花草住进来。
    但是
    严清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温室里没开灯,借着刚刚升起的月色,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那一片姹紫嫣红。
    温室里还有一片小空地,似乎还可以再放一些东西。
    耿一淮应该不会介意吧?他明天问问耿一淮,可不可以把他的那些花草也放进温室里,多交点房租也行。
    和耿一淮商量一下这件事,过两天还要去横越具体商谈细节,嗯,还有授粉期这个孩子的事情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揉成一团的黄色符纸,迅速展平。
    胡冉冉给他的传话符咒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玫瑰花妖一族有着和其他妖族截然不同的一个时期:授粉期。授粉期不仅仅会产生无法控制的需求,还会有一定概率自花授粉成功,孕育出新的生命。
    而这个一定概率的判断标准,就是对温度波动更为敏感、妖力会因为供给新的小妖丹而经常短暂性断裂、对本体形态控制能力降低总是忍不住冒出花苞等行径。
    完美命中。
    严清:
    有点自闭。
    但又不得不接受。
    一个字,愁。
    他直接趴在空旷的书桌上,侧着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着之后自己可能会慢慢感受到一个小妖丹在自己体内成型,然后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心情复杂。辛酸苦辣、悲喜交加。
    严清很清楚,这些情绪的最深处,他并不抵触,甚至有些期待与盼望。他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和他同出一族,可能还是一个可爱的小玫瑰,他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挺好的。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终于被一通电话打断了思绪。
    沈哥?
    严清,我帮你约好时间了。
    或许是这两天的事情接踵而来,严清脑子前一秒还停在孩子这件事情上,此刻愣了愣:约?什么约啊?
    相亲啊,姑娘的照片你不都看过了吗?
    严清怔了怔,下意识松了手,手机哐铛一声掉在桌上。耳边传来沈信时在电话中询问的声音,脑海中响起的却是另一道嗓音。
    带着磁性,蒙着薄雾,一点一点摩/挲他的耳畔。
    他好像明白过来耿一淮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要是不开心,我们可以再安排一次相亲!怎么样?
    你刚才的提议,我同意了。
    这一回,严清头顶的花苞彻底伸了出来,绿色枝叶缓缓摆动,趁得最上头的花苞愈发鲜红。
    他喃喃自语一般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沈哥,我我不去了,抱歉麻烦你了。
    月隐日出,星河流去,引来碧空如洗。
    严清披上围巾,戴好他那遮挡面容的金框眼镜,酒红色的头发柔软发亮,青年的眼睛透着光一般澄澈。
    他走下楼,正巧与谈事情的耿一淮和李穆山撞个正着。
    男人今天似乎并不打算去上班,没有了往日内里总是穿着一件衬衫的打扮,只是套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没有任何反复的图案,却显得格外年轻。
    李穆山脸色立刻有些微妙。
    他既不知道昨晚耿一淮回来后和严清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相亲那一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清礼貌地对两人道:早上好!
    耿一淮颔首:好。
    严清:真是能节省用词就节省用词的典范。
    李穆山:?先生居然回答这种废话了!
    三人各怀心思,严清脚步稍停,挣扎了一会,这才鼓起勇气走上前,抬头看着耿一淮:一周后,下午四点半可以吗?
    耿一淮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轻笑了一声:行。
    李穆山:?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突然明白为什么陶宁要出去度假了。
    严清完全没留意到李穆山完全茫然的目光,和耿一淮约好了再次相亲的时间,近乎是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家。
    耿一淮的住址旁边自然是没有公车的,可他也没有要求耿一淮安排人送他,一路哼着歌走了一段才坐上公交车。
    冬日清晨的杨城总是挂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在一片又一片的高楼大厦中,遮挡了些许光线,更衬得天寒地冻。
    严清的下巴在围巾里缩了缩,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没有消失过。
    除了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孩子,根本没想过生孩子之外,有一个和自己一脉相承、不会排斥自己的小玫瑰,似乎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还有和横越的合作,和耿先生那约好的第二次相亲。
    横越的门卫这次没有拦他,严清一路哼着古典钢琴曲的韵调往里走,猝不及防间,居然在横越的前台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钟丰和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们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严清偷走了我的创意辞职跑了,你们居然去信一个抄袭的新人?
    前台似乎很无奈:这个事情我没办法啊,我只是一个前台。您想和谁见面,我可以帮您约。
    钟丰和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满脸涨红,听到前台的话更是直接拍桌:约?我都来这边几趟了,约到人了吗?啊?
    陈子彰还有几个丰年工作室的编剧在一旁站着,不敢说话。
    严清似乎没料到这个情形,脚步一顿,登时被心虚地左顾右盼的陈子彰逮了个正着。
    陈子彰下意识惊呼出声:严清!?
    这一声正巧喊在钟丰和发完火,前台还不曾发话的时候,两个字轻轻松松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严清还没来得及绕道走开,身上立刻收获了五六道目光。
    第19章
    他扶了扶眼镜,没有打算做出任何回应,抬脚就要离开。
    钟丰和也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可他并没有理,径直朝着约好的会议室地点走去今天还要商讨合同细节呢。
    可没走出几步,陈子彰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严清!
    严清抬眸看向他。
    那晚大雪盖满大地,他收到了张寻的电话,迎着风雪赶到丰年工作室,知道钟丰和干了什么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感激张寻和陈子彰告知了他。
    严清皱眉,将围巾扯下来一些,露出自己完整的脸:有什么事情吗?
    严清陈子彰眼珠子不停地转着,目光虚虚的,接收到钟丰和的眼色之后,他咬咬牙,突然抬高音量,你怎么看见我们就走?心虚了吗?那天你把我的资料骗出来看一遍,转头就拿去抄了,你要脸吗?
    严清:
    他垂眸,神情复杂,连眼神都不想给钟丰和陈子彰两人,抬脚又要离开。
    陈子彰还想继续扯着他,可是下一刻,陈子彰的手掌一握上严清的手臂,他倏地发出一声惊呼:啊什么东西?
    自然是严清的花刺。
    兴许是他方才不稳定的妖气波动惊扰到了同为妖族的陆远星,钟丰和正要走上来接着陈子彰的话质问,清雅的嗓音就随着人影而来:保安呢?
    陆远星今天脸上画着淡淡的妆,穿着一身休息运动服,松松宽宽的衣服带在身上,反而衬得他更为随意潇洒。
    他走到严清面前,温和地笑着,抬手又迅速把严清的眼镜摘了下来:都说了不要暴殄天物啊。
    严清瞪了他一眼。
    钟丰和明显认得陆远星:陆先生!我
    保安呢?陆远星重复道。
    保安已经进门了。横越毕竟是影视公司,为了防止粉丝闹事,保安各个职业素质极高,根本没给钟丰和等人继续靠近严清的机会,拉着人就往外走。
    钟丰和目眦欲裂,一切的儒雅与表面工夫都不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严清叫嚣着: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你凭什么从我手上抢走项目!
    其余编剧似乎都没想到平日里稳重的钟丰和居然会突然发疯,面面相觑间就被保安拽出公司。只有钟丰和还在挣扎,眼看也要被三个保安抬出去,严清突然开口:等一下。
    陆远星把玩着手上的眼镜,挥了挥手示意保安将钟丰和放下。
    严清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缓步走到钟丰和面前。
    或许是因为眼镜在陆远星手上,他转身直面众人的那一刻,远近不一地传来一些吸气声,就连钟丰和的目光都下意识凝在了严清脸上。
    严清:
    他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剧本该写的谁的名字,你我都很清楚。我的名字放在第一位,依然有人愿意买我的剧本。法律不保护单纯的创意,可是创意的所有者会竭尽所能保护自己的创意。
    老板,严清叹了口气,他那温和而又单纯的面容不具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却又带着风采和自信,就算是你颠倒黑白起诉,你告诉我的,这类的案子从起诉到结案要多久?你拖不垮我。
    钟丰和此刻的表情用狰狞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在几天之前那个大雨倾盘的傍晚,他坐在办公室里,打通了青年地电话,趾高气昂、高高在上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的这些话,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字一句地送回他的耳朵里。
    严清笑了笑。
    他的眸子最深处藏着一丝暗红,仿若一朵最优雅最曼妙的玫瑰花开在瞳孔深处,散出淡淡幽香。
    四周仍旧一片安静,视线在他的脸上徘徊。
    严清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当他没有戴着眼镜的时候,总会有数不胜数地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究竟是看他这个人,还是看他这张脸。
    陆远星已经示意保安把人拖出去了。
    严清转身,不愿多看一眼钟丰和的歇斯底里。余光中,他似乎瞧见陈子彰近乎绝望的表情,这位昔日的同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多说什么。
    眼镜!他走到陆远星面前。
    这位妖族的大明星嘴角一挑,语气漫不经心:不还。说完就拿着眼镜就往前走。
    严清鼓了鼓腮帮子,跟在身后,目光都快把陆远星看穿了:你为什么总喜欢摘我的眼镜?
    陆远星显然是来门口接他的,一路带着他往会议室走去,跟在后头的助理和经纪人安静如鸡,不时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工作人员目光全都滞留在严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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