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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梁长亭(80)

    张恶虎瞪眼道:一只兔子记甚账?一马当先朝县衙走。
    白映阳不屑道:自己不付钱还趾高气扬。让店小二再拿一只与张恶虎那一模一样的布偶兔子,一并结算。
    衙内有不少生活贫瘠的衙役,拖家带口住在县府,当然也有些衙役是孤家寡人,大伙聚在一起,把县府里里外外布置得一派喜气,无比热闹!
    一些衙役的家人、长辈已在准备年夜饭,看大人和师爷来到,都笑着问好,端出热腾腾的蛋饺、蒸糕、炒果子等,让他们品尝。
    二人尝了一些,就进厢房看阿丁。
    阿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果如纪忠棠所言,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触目惊心!贾允正在仔细帮他清洗,阿乙则把清理好的伤口敷上金创药。
    张恶虎取出芙蓉露凝膏交给阿乙道:这个比金创药好。
    白映阳道:他伤势如何?
    贾允道:大夫说他外伤虽多,万幸都不致命,严重的是内伤,好在他身子强壮,才撑过去的,吃药调理,恢复恐需一两年。
    白映阳皱眉道:竟伤得这样重?
    张恶虎闻言伸手去搭阿丁脉搏,不由一惊,将掌对其掌,透过他少商、劳宫、少府三处穴道,将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入其体内,只片刻功夫,阿丁原本惨白的脸渐渐变得红润,张恶虎道:所幸他内力深厚,否则已然死了。
    白映阳道:大吉大利,过年别说这个字。
    张恶虎连声呸呸呸,重新说道:所幸他内力深厚,否则已然翘辫子了。
    白映阳听得双眼直往上翻。
    阿乙道:阿丁内力深厚?这倒奇了。
    贾允道:他可是本领差劲得连小混混都打不赢,内功怎会深厚?
    张恶虎道:他失踪许久,可能碰上甚奇遇,说不定是去深山修练。心中暗暗纳罕:他的内功怎跟画中仙如此之像?
    过得半晌,纪忠棠买药回来,熬好喂阿丁服下。
    张、白二人本想等他醒来好问明情况,眼看天色晚了,他依然没苏醒,衙内衙役家属等年夜饭都开桌了,张恶虎道:咱们先回去,等他醒了再来。
    白映阳道:大伙都去吃年夜饭了,阿棠哥哥、阿甲、阿乙家里也在等他们团圆,总不能不回去,但阿丁伤成这样,若没人在旁照顾,万一伤势有甚变化可糟了。命阿乙去后院牵来一辆马车,让张恶虎把阿丁抱上去道:把他带回我们家,也好有个照应。
    孟府同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家丁在门口远远望见两位少爷回来,欢喜地把他们拥进正堂,早有丫鬟去通报了张夫人。
    张夫人笑吟吟走出来挽住白映阳的手,笑道:幸好你自己回来了,老虎说你再不肯回来,就要把你绑着抬回来。
    白映阳脸上一红,伸伸舌头,忽然见到张绣元,她站在堂前屋檐下,已改作少妇妆扮,头戴珠花,一身红衣,温玉福就在她身旁,男俊女秀,二人看上去,真是一对璧人白映阳心如刀割,眼泪差点掉下来,强自拧开头,忍住不去看她。
    吃过年夜饭,白映阳本想陪张夫人守岁,但他日间从黄花村攀山回来,身子又未完全康复,一更刚过就困倦了,张夫人道:你身子才好,还是不要熬夜了,去休息吧。
    白映阳摇头道:我要陪你一起守岁。
    张夫人把他拉回宁安居道:你先乖乖睡觉,子时三刻我再叫你。
    白映阳确实累,才躺下,没等张夫人离开就已睡着,只是这一觉没睡好,梦中总听见对面温玉福的房间传来竹琴、玉棋等人的声音,她们是张绣元的贴身丫鬟。
    张绣元与温玉福成婚后,二人已搬回西厢院保安阁居住,白映阳想到阿绣本该搬来自己这边,如今却去了别人房间,心中愈发酸楚,泪水沾湿了枕头。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为他擦去眼泪,睁眼一瞧,但见那人一袭斗篷如墨,肌肤白皙,双目如星,剑眉入鬓,竟是叶鹰,白映阳大奇道:你怎么来了?
    叶鹰笑道:我想见你。
    白映阳听见外头下人们仍在说笑唱戏,问道:你怎地来此?
    叶鹰道:我听说你去跳崖,身受重伤
    白映阳笑道:我没有跳崖,是不慎掉下去的。
    叶鹰叹道:我曾去黄花村看你,可你身边不是大少爷陪着,就是大小姐陪着,夫人也在,我就没进去。
    白映阳道:你想见我,进来便是,何必怕人瞧见?
    叶鹰摇头道:我只想见你,又不想见别人,何况我见到你平安,也就安心了。顿了顿,微笑道:可我还是想跟你说说话,今晚除夕,大少爷一定会把你带回家,我就在窗外等,果然等到你回来了。适才你说要陪夫人守岁,我以为还要在窗外蹲两个时辰,没想到你困倦回房休息,不然我得等到四更天,可有些难受,嘻嘻。
    白映阳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一张脸蛋早冻得通红,手掌也是冷冰冰的,不禁颇为感动,忙把他拉进暖阁的被窝之中,柔声道:今夜是除夕,你应当在家中陪爹娘守岁,何必在外头吹冷风。
    叶鹰道:我想见你。
    白映阳道:我就住在这里,哪儿都不去,几时见不到?
    叶鹰笑道:我想陪你一起过年。
    白映阳道:你该陪爹娘过年。
    叶鹰道:他们有女儿陪着,少我一个不打紧。
    白映阳皱眉道:你是他们的儿子
    叶鹰笑道:好啦好啦,我不爱听你教训,我晚点回去就是。说着就去吻他。
    白映阳忙往后退道:不可!
    叶鹰道:为何不可?
    白映阳道:这他之前要与张绣元完婚,便想跟叶鹰断了这层关系,可没想到最终张绣元竟嫁与旁人思及此,胸口一阵剧痛。
    叶鹰见状趁机将之扑倒,白映阳悲痛难当,如何抗拒?缠缠绵绵,一番云雨。
    良久后,叶鹰伏在白映阳身上道:我适才见你睡梦中哭了,是为了什么?
    白映阳自然为了张绣元,闻言心头又是一阵绞痛,眼泪流了下来。
    叶鹰柔声道:大小姐嫁给表少爷,你心里难过么?
    白映阳捂住眼睛道:别提他们
    叶鹰道:是吻去他脸上泪水,又温存良久,呢喃道:二少爷,今晚我在这儿陪你罢
    白映阳道:你不是说要回家么?
    叶鹰黏住他道:我不想回去
    白映阳推他道:你爹娘在家等你,乖一些,我给你穿衣。说着取衣衫给他披上。
    叶鹰边嘟囔道:外头这么冷,你还让我出去,真狠心!
    白映阳道:你家离这儿不远,赶快回去,家里暖洋洋的。
    叶鹰道:我不回去,我去会盟武馆
    白映阳怒道:回家去!
    叶鹰一撇嘴,磨磨蹭蹭走到窗边道:我明晚再来看你。
    白映阳笑道:你见不得人么,何必晚上来。
    叶鹰道:我亲你一下再走。
    白映阳忙把脸别开,但叶鹰还是将他硬扯入怀,白映阳力气远不及他,无法挣脱,被吻了许久,直至泽芝来敲门才放开,叶鹰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泽芝进来见窗户没关牢,走去关上道:二少爷,阿丁醒了。
    白映阳道:醒了就好,他身子如何?
    泽芝道:他只醒来了一下,又晕倒了。
    白映阳道:他身受重伤,一会清醒一会昏迷的,你好好照顾他。
    泽芝道:是。又道:阿丁叫我来跟二少爷说一件事。
    白映阳边喝茶边道:是什么?
    泽芝道:宁王要造反。
    白映阳一口茶喷了出来,瞪眼道:你说什么?
    泽芝道:不是我说的,是阿丁说的。
    白映阳皱眉道:他怎么说的?
    泽芝道:他一醒来就激动得很,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把我抓得痛极了,还大声道:快告诉白公子宁王要造反!赶紧通知皇上阻止起兵否则老百姓就遭殃啦!
    白映阳忙道:他还说什么?
    泽芝道:他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白映阳叹了口气,耐心道:那你如何回答他?
    泽芝道:我道:听清楚了。
    白映阳道:然后呢?
    泽芝道:然后他松了一口气,交给我一块牌子,就又晕倒了。
    白映阳道:什么牌子?
    泽芝自怀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递到他面前。
    白映阳接过一看,令牌雕琢精细,上面刻有宁王府三个字。
    没多久,张夫人就来叫白映阳了,一家人一起辞虎迎兔,辞旧迎新,这一晚阿丁没再醒转,待到清晨,白映阳才把此事告知张恶虎。
    张恶虎道:他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势仍十分严重,之所以突然醒来,多半是惦记这件事。
    白映阳道:那该如何是好?他给的那块令牌,不知是真是假。
    张恶虎道:他没那么大胆子,敢冒刻宁王府的令牌。
    白映阳道:我们要上报朝廷么?
    张恶虎道:皇帝二弟就在杭州过年,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去找他,把事情说与他知晓。
    白映阳膛目结舌道:他过年没回家?
    张恶虎哼道:过年不回家的人又不止他一个。他所说的,自然是孟翠桥。
    又等了两日,阿丁仍旧昏迷,张恶虎当下把县衙事务交由阿戊吴诺打理,收拾包袱,就要和白映阳启程去杭州,并告知母亲。
    张夫人不知他们去杭州所为何事,说道:小白羊还未完全康复,他不去罢。
    张恶虎看向白映阳,白映阳笑道:是我想去游西湖。
    张夫人蹙眉道:天气这么冷,去甚西湖?转念一想:他多半还在气阿绣和福儿,说是去西湖,只因不想在家与他们碰面,也罢,让他外出散散心,总好过在家中闷闷不乐。对儿子道:你可好生照顾小白羊。又把菡萏和雄红叫来,让他们跟去服侍。
    孟莲蓬道:奶奶,我也想去!
    张夫人拉着他道:莲儿别去,跟奶奶在家过年。
    孟莲蓬急道:我没去过西湖,我想去看看!
    张夫人笑道:你想去西湖,等过完年,奶奶再带你去,好不好?大过年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她可舍不得孙子也出门。
    孟莲蓬只好依从,但要大老虎爹买有趣的玩意儿回来送他。
    第100章 雪莲花
    四人坐马车驶离孟府,才在街角转了个弯,赶马的雄红就兴高采烈道:芙蕖!
    白映阳在车中听闻,掀开车帘,果然看见叶鹰正坐马车上笑眯眯。
    菡萏大喜道:你也来啦!拉着他的手,甚是亲密。
    张恶虎道:你怎地来了?
    叶鹰道:我听说你们要去杭州,我从没去过,想随你们一道去瞧瞧。
    菡萏笑道:你跟叶伯伯、叶伯母说了吗?
    叶鹰道:说了。
    白映阳半点不信,去杭州是他今朝才跟母亲提起的,从说完到备好衣物马车,前后不过两刻钟,叶鹰泰半是经过门口,见家丁收拾马车,顺口打听到的,怎来得及回家通知家人,说道:你肯定没跟家人说。
    叶鹰道:我是跟武馆的人说了,晚上爹娘见不到我,自去武馆问问便知。
    白映阳不悦,吩咐雄红调转马车,先去趟叶家。
    叶家在城东星银坊,离东林坊虽不甚远,巨蛟祸害张府时,却幸未被波及,今日是初三,坊间家家户户大门敞开,一大群小孩儿聚在一起奔跑嬉戏,点烟火、烧炮仗,好不热闹!
    叶鹰三个妹子:叶鹊、叶鹃、叶鹛也在其中,她们见到哥哥回来,十分高兴,年龄较小的叶鹃、叶鹛扑进他怀里撒娇,年龄最大的叶鹊则兴冲冲奔回家,欢声道:爹爹、娘娘,哥哥回来啦!
    叶鹰把四人请进门,见院子除了家中四名丫鬟小厮:小香、小巧和添福、添寿,还有一名清雅的翠衫美少年,丫鬟小厮见大少爷回来,都笑着问好,翠衫美少年则是微微一笑道:鹰儿,我来了。
    叶鹰见到他显然很是意外,问道:你怎么在此?
    叶鹃和叶鹛笑道:小濂哥哥今朝来的!
    翠衫美少年道:我有话对你说。
    菡萏看了看翠衫美少年,奔上前挽住他笑道:我认得你,你是雪莲哥哥。
    翠衫美少年笑道:菡萏,许久不见。一转脸对上张恶虎,不由眼前一亮,抱拳道:这位壮士,莫非你便是梅龙县的斩蛟英雄张恶虎张大侠?
    张恶虎还是头一次听人家叫自己大侠,笑道:大侠不敢当,在下正是张二虎。
    翠衫美少年大喜道:在下薛濂,久闻张大侠斩蛟龙事迹,很是神往,今日得见,果然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真是一条好汉!说着更热情地跟他握手。
    叶鹛格格娇笑,对叶鹃道:恶虎会吃人,凶得很,哪里英武不凡?小濂哥哥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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