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穿成苏培盛了

>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297)

    秋日的湖面还是带着微微凉意的,乌篷两边都放了帘子。凌兮陪着年氏坐在篷下,时不时看着与苏培盛一起站在船头的四阿哥,轻轻握握年氏的手。
    船头,被四阿哥的视线扫射地莫名其妙的苏大公公,默默往旁边侧了侧身,他刚刚吃了三个热乎乎的烤土豆,现在胃里有些涨,想打嗝
    乌篷船一路行至湖中央,本来不远的距离,合该一切顺利。但任谁也没想到,原本十分安静的船篷里,竟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苏伟离得近,一把掀开帘子,年氏与凌兮都缩在角落里,迎面的船帮上竟然缓缓游下一条蛇来。
    小主快出来!另一头摇船的船夫,也掀开帘子,让年氏跟凌兮退至船尾,又回头拿了竹竿来,准备把蛇挑出去。
    苏伟乍看见那么长一条爬行动物,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见船夫来挑蛇,连忙帮着把两侧的竹帘都拉起来。
    竹竿往蛇中间一串,还未抬起来,那蛇已经嘶着舌头,在杆上缠了好几缠。挑蛇的船夫经验也是不够,竹竿一头猛地一沉,竟控制不好手下的方向,眼看着就往苏公公的脸上甩过去了。
    危急时刻,四阿哥一把拉过苏伟,两人连退几步,几乎跌在船帮上。
    船随之猛地一摇,船夫手上更失了准头,蛇没甩出去不说,竹竿也脱了手。
    眼看着那蛇又顺着篷顶往船尾爬了过来,年氏与凌兮顿时尖声大叫。
    船夫一边要打蛇,一边又要控制在湖里打起了旋儿的船,一时手忙脚乱。
    苏伟当即爬起来,钻过船篷,跑向船尾。四阿哥捡起水里飘着的竹竿,又去挑船篷上的蛇。
    小小的乌篷船在湖面上左右摇摆,年氏与凌兮都穿的花盆底儿,大惊失色下更是站也站不住。
    这个年头,有身份的女人掉进水里,伤了身子事小,失了仪态就是大事了。
    而摇船的奴才是万万不敢随意拉扯小主的,好在苏伟的动作快,在两个女人眼看要跌下船时,慌忙拉住了她们。
    全没了重心的两个人一股气儿都坠在了苏伟的胳膊上,那头四阿哥在船夫的帮助下总算挑起了狡猾的长虫,向远远的湖面猛地一甩。
    船上又是一震,苏伟一口银牙咬在了腮帮子上,手下一股猛劲儿将年氏与凌兮都甩上了船,自己却重心一歪,翻身跌进了湖里。
    哎哟,苏公公!
    船夫是一惊未过,又来一惊。
    年氏与凌兮跌在船底,连头还没来得及抬,就听船尾又是噗通一声。
    王爷!
    这边另说跌进湖里的苏大公公,因胳膊用劲儿用得狠了,一时游不起来,正打算换个舒服的姿势漂一会儿,就听那头船夫跟年氏大喊大叫了起来。
    这一喊叫不要紧,正在湖边巡逻的侍卫和刚刚发现船上不太对劲的张保、张起麟他们都一连串地往湖里跳。
    苏伟侧头一看,他家四爷正奋力朝他游过来,因朝服太重,姿势也不是很标准,一时还游不太快。
    这还了得?苏伟顿时目瞪口呆。
    一个堂堂王爷为了救一个太监,冒着生命危险往湖里跳。
    这要让人发现了,他还能有命在吗?
    当下,苏大公公也不敢偷懒了,随意换了个狗刨的姿势,飞快地朝他家王爷扑腾了过去,边扑腾还边喊道,快来人呐,王爷落水啦,来人救人呐!
    许是苏伟的喊声太有震撼力,一时情急的四阿哥猛然清醒了过来,当下停止了动作。任由伴着一串水花扑腾过来的苏大公公,把他连推带举地弄上了船。
    被苏公公这神来一笔一搅合,连跟着跳下船的船夫,也搞不清王爷是失足落水的,还是自己跳下去的了。
    只有年氏,捂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在替王爷又是披衣裳,又是捧暖炉的时候,顺着王爷时不时投去的目光,往苏培盛身上扫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畅春园
    九经三事殿议政,因甘肃大旱,康熙爷下旨,赈济饥民之事较之征剿策妄阿喇布坦更为紧要,甘肃所属州县所有粮仓开仓散赈,至明年麦秋之后停止。
    而边关所需军粮,由川陕总督鄂海,调本省仓内米麦运至甘肃巡抚绰奇处,再由绰奇送至哈密。
    下朝后,康熙爷留了几位亲信大臣在偏殿议事,圆明园来人禀报,魏珠得了消息,在康熙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康熙爷坐在龙案后头久久不语,屋内几个大臣都开始你看我、我看你后,康熙爷似乎才缓过神来,端起碗茶喝了两口道,胤禛这孩子啊,别看平时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其实总有让朕操心的地方。自打出宫建府,这大病小灾的就没断过
    自打太子爷被废,大臣们都很少见到万岁爷念叨某位阿哥的样子了,遂一个个洗耳恭听的样子。
    康熙爷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说啊,就圆明园那么大个地方,有多少水?这一早晨就又是蛇咬,又是落湖的,朕听得都心惊肉跳的。
    魏珠见状,陪着小心道,万岁爷放心,王爷一点儿事没有,就是一条跑上船的水蛇,估摸受了些惊吓,圆明园那头已经宣了御医了。
    多派几个御医过去,康熙爷一脸□□心的模样,这几天本来就冷,别回头又着了风寒。
    是是是,魏珠俯身应诺,垂首退了下去。
    屋内几个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都偷偷打起了小算盘。
    圆明园
    因着丁芪不在,四阿哥也不敢让其他太医给苏伟诊脉,只能一边自己应付着,一边让庄子上雇来的大夫给苏伟看诊。
    太医给四阿哥开了一堆驱寒养气的补药,四阿哥都让熬了两幅,自己又急忙赶到梧桐院去看苏伟的状况。
    庄子上来的大夫是个实惠人儿,给苏大公公看诊的结果是有些积食。开了张促消化的方子就走了,苏大公公没让熬,极其嫌弃地把方子扔进了火盆里。
    一会儿还是跟爷一起喝碗驱寒的药,四阿哥坐在床边,伸手在苏伟额头上摸了摸,你在那水里泡的时间长,爷摸着你有些发热了。
    是你手太冷,苏伟一把抓下四阿哥的手,自己在被子里往床中间挪了挪道,你也上来捂一会儿,一会儿就热乎了。
    四阿哥又在苏伟脸上摸了摸,最后还是脱了靴子,跟苏伟一起躺到了床上。
    我让张保他们去水里抓蛇了,苏伟侧过身道,船夫说那是水蛇,本身没毒,攻击性也不强,我想应该不是人为的。不过,后湖里头都得下网捞一捞了,说不定不止那一条。
    四阿哥在被子里抓过苏伟的手,轻轻捏了捏,爷的脑子里面,一直闪过你跌下湖那一瞬间的画面,心里好像被抽空了一块儿似的,现在还补不起来
    苏伟支起身子,半趴着看了四阿哥一会儿,突然扑过去,把四阿哥一搂,现在补起来了吗?
    四阿哥心口一热,半晌后轻轻一笑,再抱一会儿!
    好!
    张起麟端着药碗,候在门口,一边寻思着如何开口送药,一边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叫好,他就说嘛,这个门是能随随便便进的吗!
    十月二十三,圆明园
    苏伟收到了王致和南酱园辗转送来的信,信是平安面馆的掌柜,也就是绣香的兄长借着买酱菜的掩护,暗中送到南酱园的。
    南酱园一直想将信交到苏伟手上,可惜苏伟和一帮老太监自离了王府后还没回去过。王府新换上来的一帮小太监,南酱园的人也不熟悉,所以信一直压在掌柜手里。
    这次还是苏伟派库魁回京收账,这才辗转送到了苏伟手上。
    绣香的哥哥识字不多,信也写的潦草,大体的意思是,绣香跟随侧福晋出京,很长时间没有消息,前几日突然拖人送来一堆绣品,说是为了给哥哥庆祝生辰,绣香哥哥的生辰早已过完,遂觉得十分蹊跷,特意详细查看了那堆绣品,发现其中两方帕子有些奇怪。
    苏伟拿出那两方帕子看,一方帕子上,绣了几根折断的桃花枝,一地的花瓣洒在碎石堆里。
    这是绣香曾经与苏伟约定的求救暗号,一地残枝代表她们遇到了危险。
    而另一方帕子上,绣了一支金簪被困在一个黑洞洞的屋子里。
    金簪代表的应该是嘉怡,难道是嘉怡被囚禁起来了?
    苏伟一时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但绣香她们确实遇到了困难是肯定的。
    嘉怡如今的身份,在八阿哥身边很有用,苏伟并不想放弃,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查出八爷府后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月末
    众人都随康熙爷回了京城。
    雍亲王府内,太监们明面上分成了两股势力。年轻的巴望着万祥,年老的还是以苏公公马首是瞻。
    只有东小院清楚,这王府里,其实从头到尾,仍然只有一个苏培盛。
    十一月初一
    苏伟从吉盛堂出来,迎面正碰上两张熟脸。
    哟,这不是何公公和任公公吗?苏伟眉角一翘,两只手往身后一背,端的是目中无人。
    任诚脸色一沉,还未待发作,就被何玉柱抢先压了过去,苏公公安好,小弟两个听说苏公公营下的吉盛堂,那是客满为患,今儿是特地来开开眼的。
    好说,好说,苏伟咧嘴一笑,比起那个什么天和商号是要好上那么一些,但是也还称不上客满为患。
    何玉柱的眼角抽了抽,强保持住风度,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道,不知苏公公可否赏个脸,今儿既碰上了,就让小弟招待您一回?
    苏伟往那酒楼看了看,打量的目光从何玉柱的脸上慢慢扫过,片刻后,干脆点头道,好啊,既然何公公盛情难却,苏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378章 无间道
    康熙四十八年
    十一月初一, 迎宾酒楼
    一行三人进了酒楼,何玉柱叫人开了最好的包厢, 定了十二两一桌的席面,酒都是现挖出来的七十年陈酿,又吩咐小二去临街的卤肉铺子拎了二斤压锅底儿的酱牛肉回来,可说是样样周全,给足了苏大公公面子。
    苏伟见此情形, 也不得不稍稍放下些架子, 接了何玉柱倒上的酒,举杯与二人共饮。
    何玉柱与任诚都是一饮而尽,苏伟眼珠一转, 仍只是沾了沾唇。
    酒杯一放下, 任诚又黑了脸,何玉柱却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一边给苏大公公布菜,一边歉笑着道,今儿这酒席还是仓促了些, 待他日小弟悉心筹备一番,再好好宴请苏公公一次,届时多请几位兄弟来作陪,还望苏公公不吝赏光。
    何公公太客气了,哪能总让你破费呢,苏伟吃着那酱牛肉倒颇为受用,心里寻思着一会儿自己也买点儿给四阿哥带回去, 兄弟们想聚聚,尽管到西来顺就是,咱家做东。
    哎唷,小的可一直馋着西来顺的羊汤锅呢,何玉柱一脸喜不自胜的模样,看得任诚都直撇嘴,不过,小弟请苏公公是小弟的一片诚意,苏公公要摆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咱们这随侍主子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合该多多来往嘛。
    苏伟眉头一挑,手在酒杯上轻轻蹭了蹭,嘴角微微弯起,何公公说得有理,都是做奴才的,常来常往些,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可不是嘛,何玉柱一脸被说到心坎里的感动神情,转头冲着任诚道,咱们就说这次敬事房出的动静,折进去多少人呐。这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做奴才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像你我之流,好不容易混到了主子跟前儿,再不好好跟苏公公取取经,说不准哪天就走上前人的老路啦!
    任诚倒是被何玉柱忽悠地一愣一愣的,苏伟却只是笑,何公公太过高看苏某了,咱家不过是跟着主子的年头多些,仰赖主子宽宏罢了。
    诶,苏公公的大名这宫里宫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何玉柱翘起个大拇指,眼眉挑了挑道,就是万岁爷身边的梁公公、顾公公,提起您来那也是赞不绝口。至于咱们这小一辈的太监,自打进宫来,哪个不是听着您的传奇长起来的?
    那是,那是,坐在一旁的任诚,被何玉柱随手一拍,也紧跟着附和道,我以前跟着师父时,就总听他讲起苏公公的事儿。苏公公不仅伺候主子伺候的好,在边疆还勇斗敌军细作,被万岁爷亲自下旨晋升,这可是宫里哪位公公都没有过的殊荣啊,小弟们都是打心眼里佩服您。
    何止万岁爷亲自下旨啊,何玉柱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继续替苏大公公追忆往昔,当初阿哥所里,四阿哥跟六阿哥同患疟疾,那要是没有苏公公
    这一顿饭吃到最后,包厢里的三个人已经快要搂成一团了。
    苏大公公红着脸,大着舌头,一手搭着何玉柱的肩膀,一手指着自己道,我,苏培盛,那是白手起家!跟着,就是那个,我们家主子,一路摸爬滚打,九死一生啊!容易吗?你们说,我容易吗?
    哎唷,苏爷爷,何玉柱握住苏伟的手,一双眼睛饱含热泪,您不容易,咱们都不容易!但是,说真的,小弟心疼您咱们不管主子间什么关系啊,说句真心话,小弟我,心疼您啊!
    诶,别说这些没用的,同样大着舌头的任诚挥开这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仰头指天道,只要苏公公一句话!那个万什么的,他算个屁!
    任诚的话音一落,半趴在桌上的何玉柱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一下,可当他再度抬起头时,迎面对上苏培盛的醉脸,两人又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苏伟冲任诚摆了摆手,嘴里啧啧了两声,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谁把他放在眼里啊咱家是谁?咱家是苏培盛!我穿上这一身补子时,那个,那个万祥!还在吃奶呢!
    嗯,不提他,不提他!何玉柱抓着酒壶又给两人倒酒,提那么个人,扫兴!来,咱们继续喝,来,苏公公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三人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被随从扶上马车时还拽着对方的手,依依惜别了半天,约好改日一定再聚,才各自离去。
    早等在马车上的库魁,看到完好无损的苏大公公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忙沏了浓茶给苏伟解酒。
    苏伟上了马车,眼中就恢复了三分清明,接过茶碗,猛灌了一大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苏公公,库魁又沾湿了布巾给苏伟擦脸,神情满是疑惑,这何玉柱跟任诚是打的什么鬼主意啊?怎么突然来找您喝酒了?刚才要不是吉盛堂的杜掌柜拉着我,我就带人冲进去了。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