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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266)

    我知道啦,苏伟低头搅了搅粥碗,今儿要给他新买的铺子置办家什,木匠都找好了。只是那流水的银子啊,他也想找个贪官勒索一下了。
    畅春园
    从九经三事殿出来,四阿哥正碰上等在一处的胤禟、胤誐、胤禵几个。
    四哥,胤禟、胤誐打了声招呼,就把脸转向了别处。只有胤禵莫名地有些心虚,时不时地偷瞄他四哥几眼。
    四阿哥神情寡淡,没多做言语就带着奴才转身离开了,粗粗略过的目光也没在胤禵身上多做停留。
    十阿哥轻嗤了一声,被九阿哥拽了一把。胤禵看着四阿哥远去的背影,眉心微蹙。
    八阿哥出来的最晚,身边还围了不少宗亲权贵,待一一应酬完,才朝着胤禟几人走来,倒是让你们好等了,最近杂事颇多。
    九阿哥浅浅一笑,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月末就是八哥的生辰,大臣们难免惦记着。
    唉,八阿哥低叹一声,苦笑着摇摇头,额娘过世不久,我哪有什么心思过生辰啊,今年就闭门谢客了。
    八哥谢得了别人,可谢不了我们兄弟,十阿哥一手搭在九阿哥的肩膀上,嘴角带笑,届时我们可是要送上一份大礼的。
    圆明园
    四阿哥回到自己的园子时,张廷玉已经等候在侧门旁了。
    查得如何了?四阿哥负手向前走,张廷玉紧跟在后。
    回王爷,希福纳罢官后倒还算老实,张廷玉微微低下头,只不过,他当初在户部侵盗库银的数目只怕与查实的有误。毕竟,当时涉事官员良多,草豆亏空的时间也长,根本无法悉数查清。另外,万岁爷虽然有令涉事官员勒限赔偿,但实际追缴回来的银两还不足三成。希福纳本人也是拖着户部的欠银,舍不得万贯家财,这才被人拿了把柄。
    四阿哥冷哼一声,眉头深深蹙起,追缴欠银被一拖再拖,只怕是户部的窟窿太大,朝臣都怕牵连自身吧。
    王爷说的没错,张廷玉随四阿哥走到凉亭处坐下,如今户部亏空已不只是户部几个官员的问题,各地方银粮亏空才是源头。民欠、官侵、公占追根究底还是制度不详,审查不严之过。
    四阿哥微微点头,接过张保递来的茶碗,轻叹了口气,皇阿玛登基之初,内忧外患,为了巩固大清江山,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只能施政以舒,宽和待下。只不过,法不责众虽能稳定朝野,但时间长了难免养虺成蛇,动摇根本。
    万岁爷而今将赵御史调至户部尚书,应当也是如王爷所想,打算整饬户部陋规了,张廷玉放下茶碗接言道。
    四阿哥摇了摇头,低头抿了口茶,这么一颗烂疮哪是区区一个赵申乔就能挖掉的,皇阿玛此番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正本清源,这一刀就得切到骨头里。不知有多少人会疼到撕心裂肺呢,皇阿玛一时怕还下不了决心。
    那,依王爷看,张廷玉紧了紧眉,希福纳被勒索一事就算闹起来,估计也牵扯不到户部亏空的上头去了?
    应是如此,四阿哥放下茶碗,一手搭在石桌上,不过,这事儿若是运作的好了,对追缴户部欠银倒是能起到几分敲山震虎的作用。胤禵那儿,怕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吧。
    十四爷在万岁爷跟前到底不同些,张廷玉嗓音略微低沉,有些事儿,十四爷做了是赤子之心。王爷或八阿哥做了,就容易惹万岁爷忌讳了。
    是啊,四阿哥站起身,负手看向亭外,胤禵倒是惯会站稳自己的位置,在皇阿玛面前,我和胤禩是都落了下乘了。
    十四爷说不准还指望着王爷先将这件事捅出来,张廷玉走到四阿哥身后,可此事到底涉及了多位皇子,王爷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我明白,四阿哥的嘴角溢出一丝浅笑,胤禵确实是下了一手好棋,这个便宜我捡不到,也不想捡。倒是老八那儿,以为天上能掉馅饼,到头来却是全为他人作嫁衣了。
    康熙爷侍奉着太后在畅春园一直住到了四月中旬,因太后的妹妹淑惠太妃突然身体不适,便起驾回了皇宫。
    四阿哥与苏伟也跟随圣驾回了雍亲王府,苏伟新买下的绸缎庄此时已装修一新,眼看着月末就能开张了。
    四月十六,东小院
    啊,没钱,没钱,没钱!暴躁的苏公公捧着账本在一连串的支出项上画叉叉。
    四阿哥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却是一语不发。
    你干嘛不说话?跟账本发完脾气的苏公公终于转移了视线,你觉得羞愧了吗?什么叫茶水费八百两银子?你喝的都是金子泡出来的吗?
    四阿哥端起一旁的洞顶乌龙,默默抿了一口,苏大公公继续发飙。
    还有打赏费一千三百两!一个月就打赏了一千三百两!你一年的俸禄才一万两!说,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要不然你都赏给谁了,为毛我一分都没有!
    四阿哥往椅子上一靠,把经书搭在脸上,慢慢阖了眼。
    苏伟举着毛笔在账本上戳,心上跟漏了个窟窿似的,哗啦啦地往外淌血,就那么一个破园子,修起来没完没了的,一共也没几个人住,你是能出租啊,还是能变现啊?一年几万两、几万两的花,盛京那边的庄子,收成还年年都不好!一定是那些管事的又糊弄我,你们等我倒出功夫来的,吞了多少都让你们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对,让他们都吐出来,四阿哥还闭着眼睛,莫名其妙地跟了一句。
    被打断的苏大公公支起脑袋,气哼哼地冲四阿哥翻了个白眼,又低头冲账本使劲。
    西配院
    耿氏的屋子里,弘时坐在圆桌后吃着点心,时不时抬头偷瞄一眼自己的额娘。
    年氏注意到弘时的目光,冲他温和地笑了笑,转头劝说耿氏道,你就别跟孩子生气了,弘时才多大,你冷着脸该吓到他了。
    就是吓一吓他才好,耿氏少有地面色清冷,手上绣着帕子,全不往弘时那儿看上一眼,因他身子不好,平时我都纵着他,哪成想连句话都说不利落。
    好了,好了,年氏拍拍耿氏的手臂,回头看看外头等着的小太监,贾进禄教出来的这些小太监我看着都不错,哪就非小书子不可了?再说,钮祜禄氏惯常就让弘盼跟苏培盛亲近,小书子就算到了你这儿又能起多大作用?再说,都是皇家的子嗣,难不成还真靠个太监在王爷跟前露脸了?
    唉,耿氏放下手里的绣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瞒侧福晋说,弘时非嫡非长,我又不如钮祜禄氏会钻营,在王爷跟前就跟个透明人似的。你再看弘时那软软弱弱的样子,我哪能不操心呢。
    看你说的,弘时哪里软弱了?年氏冲吃完点心的弘时招了招手,将跑过来的小人抱进怀里,我看弘时就很好,聪慧懂事,他现在年纪还小,非要那么惹眼干什么?你看钮祜禄氏和福晋时不时剑拔弩张的样子,弘盼和弘昀若真的起了龃龉,你以为王爷能高兴?
    耿氏浅浅一笑,冲嬷嬷招了招手,将弘时领出了屋子,回头又对年氏道,我跟侧福晋说话也不绕弯子了,虽说后宅女眷不宜过问政事,但咱们都是一家人,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年家几位大人都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侧福晋对于王爷在前朝的事儿想必也比妾身清楚。这眼下不比以往,若是哪日天陵崩,咱们王府就等同于一下落到了悬崖边,要么米分身碎骨,要么一步登天。
    年氏微微低下头,耿氏继续道,妾身自己是死不足惜,可弘时还小,无论如何,妾身都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
    姐姐的话,我明白,年氏轻抿嘴角道,不过,姐姐也不用过分担心。王爷不是普通人物,如今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圈禁,他却依然屹立朝堂,身份也远超八贝勒之上。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让府宅亲眷落入烈火烹油之中任人鱼肉?我相信,最后无论形势如何,王爷都一定能护得王府周全,让孩子们平安长大。
    侧福晋说的是,耿氏眉眼稍弯,是我杞人忧天了
    四月二十日,淑惠太妃甍逝,太后伤心欲绝,康熙爷下旨辍朝三日祭奠太妃。
    翌日,四阿哥、福晋一起进宫服丧,万岁爷也一大早就至灵堂祭酒。
    宫中丧仪最是繁琐,跟张起麟打赌输了的苏大公公气鼓鼓地跟在四阿哥身后。
    晌午时分,刚刚听完祭文的四阿哥带着苏伟还没走下台阶,就见魏珠领着两个小太监急急惶惶地赶来,奴才给王爷请安,万岁爷急召王爷去乾清宫见驾。
    四阿哥眉头略略一动,与苏伟对视了一眼,转身往乾清宫走去。
    苏伟看左右没人注意,凑到魏珠身边,压低嗓音道,万岁爷急召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啊?魏公公有消息就透漏点儿,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这个,魏珠偷瞧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也没看他,径直往前走。苏伟又捅了捅魏珠,朝他努了努嘴。
    唉,魏珠低声叹了口气,也不是我不肯说,实在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万岁爷早起去太妃灵前奠酒,回来时神色就不大对。我们本以为是担心太后身体,没想到刚刚突然发了火,然后就急召王爷过去。
    苏伟心里莫名地有些七上八下,回想一下,他家主子最近应该没干啥违法乱纪的事儿吧。
    第346章 烫手三山芋
    康熙四十八年
    四月二十一,乾清宫
    四阿哥走入偏殿,康熙爷正斜倚在龙榻内侧,敬事房总管顾问行站在一旁伺候着。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四阿哥俯身行礼。
    起来吧,康熙爷捏了捏手上的佛珠,神情倦怠,召你来,是有件事儿让你去办。
    请皇阿玛吩咐,四阿哥低下头。
    康熙爷接过顾问行递来的安神茶,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淑惠太妃身故,太后本就甚感哀戚。今晨朕至太妃灵前祭酒,竟发现灵堂一应陈设,摆供祭品皆十分粗率。这般应付行径,使朕如何对先皇,对太后交代!
    四阿哥轻蹙眉头,康熙爷继续道,你即刻去往灵堂,整理供品陈设,查明是哪些人督办此事,逐一向朕回奏!
    是,儿臣领命,四阿哥并未多言,领了差事直接退出了乾清宫。
    顾问行接过康熙爷饮完的安神茶,嘴角象征性地弯了弯,查验供品的事儿涉及多名朝中官员,工部尚书满笃、署理内务府总管马大学士都在牵扯范围内。这一次,万岁爷可是给了四王爷一个颇棘手的差事。
    康熙爷轻哼一声,向垫子上靠了靠,双眼微微眯起,太平日子过久了,总有那脚不知该往哪儿放的。朕要不时时敲打敲打,这手就该伸到天上来了。老四的手段朕还信得过,换了那惯会拉拢人心的,朕也不把这差事交给他。
    日精门外
    心焦气燥的苏大公公几乎把脚下的地砖磨平了半块儿,见四阿哥总算出了乾清宫门,连忙迎了上去。
    镇定点儿,都多大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四阿哥领着苏伟往宝华殿去,看起来倒还算安闲自在。
    苏大公公咬了咬牙,觑着旁边没人了,压着嗓子道,我多大年纪都这样,你嫌弃我找年轻的去啊!
    四阿哥无奈一笑,伸手在苏伟的后腰掐了一把,放心吧,皇阿玛召我是有差事给我,不是寻爷的过错。
    什么差事?苏伟还是放不下心,我看魏珠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万岁爷肯定动了大怒了,这时候吩咐下来的差事八成是什么烫手山芋!
    四阿哥嘴角一扬,颇有些自豪的心理,他家苏公公只要肯动脑筋,那份聪明劲儿放到朝堂上都是凤毛麟角。
    苏伟被四阿哥看得浑身发毛,伸手拽拽四阿哥的衣袖,筋着鼻子道,到底是什么差事啊,你倒是说啊。
    好啦,是皇阿玛让我清查太妃灵堂的陈设供品,四阿哥敛去了适才的神情,估计是经办官员轻忽渎职,灵堂布置得太过草率。淑惠太妃毕竟是太后的妹妹,最近太后的身子又不大好。皇阿玛让我理清灵堂的陈设,查明是哪些官员督办的。这次的事儿,内务府和工部、礼部估计都逃脱不开。
    我就知道,肯定是得罪人的事儿!苏伟皱起眉头,筋起鼻子,寻思了一会儿突然瞪大眼睛道,我记得马齐大学士不是署理内务府总管事吗?那这回岂不把他也牵扯进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四阿哥背过手,神情淡薄,马阁老大起大落了几次,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更何况,爷既然接了差事,就没有偏颇谁的道理。
    你就是个木鱼脑子,苏伟嘟嘟囔囔地跟在四阿哥身后,这一通下来,那一个月八百两的茶水费是全白花了!
    雨花阁外
    八阿哥胤禩与九阿哥胤禟聚在一处,几个祭奠后经过的朝臣也围拢了过来。
    赫大人!胤禩在一众朝臣的恭维声中叫住了稳步走过的内务府总管赫奕。
    给两位阿哥请安,赫奕站住脚步,冲胤禩两人拱了拱手。
    赫大人客气,胤禩走出人群,嘴角微微弯起,宫中大丧,内务府想是格外忙碌的,赫大人辛苦了。
    不敢,不敢,赫奕低下头,都是微臣份内之事,实在谈不上辛苦。
    胤禩浅笑一声,走到赫奕身前,久闻赫大人师承王司农,尤善山水宗法,画风独具一格。胤禩才疏学浅,书画尤为薄弱,对赫大人这种工笔大家甚是歆羡。不知赫大人何时有空闲,可否至府上指点一二?
    赫奕神色略顿,末了歉然一笑道,贝勒爷过誉了,微臣只是附庸风雅,尚不得老师三分功力,哪敢称为大家?贝勒爷身份尊贵,又天赋异禀,寻一名师教导,必可事半功倍。
    诶,赫大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九阿哥胤禟走到两人身边,我是最知道八哥的,他对书画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京里京外的名家都拜访遍了。碰上赫大人这种雅士,若是不能亲自请教一番,恐怕会一直引以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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