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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265)

    原还想装疯卖傻的吕瑞,脸色一沉,收起了嘴边的浅笑,一边上车一边吩咐车夫道,掉头回府!
    是,车夫瞄了一眼车内的人,利落地跳上车板儿,扬起马鞭。
    苏公公,吕瑞坐到车厢侧壁,理了理袍摆,一府太监总管的架势也端了出来。
    对面的小英子左右看了看,暗暗往自己师父的方向挪了挪。
    一个行当有一个行当的规矩,吕瑞微微抬了抬下巴,您是咱们这辈儿的头一位没错,可有些事儿,不该参合的还是不要参合。毕竟,独虎不斗群狼,您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也不能挡了兄弟们的饭碗,更何况上头还有
    师父!
    苏公公!
    吕瑞的话还没说完,苏伟突然动了,压好了火药的枪筒直直地顶上了吕瑞的脑门。
    不知内情的车夫还甩着马鞭前进,马车一垫一垫地走在石子路上。
    苏苏苏苏吕瑞两眼对成一块儿死死地盯着枪口,刚还装模作样地摆架子,现在抖得跟筛糠似的。
    师父!师父!小英子扑上去抱住苏伟的腰,不说别的,这还在人家马车上呢。
    我去你的行当规矩!敢教训老子?咱家在宫里跟一帮老狐狸斗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苏伟一手薅着吕瑞的脖领子,一手握着枪筒在吕瑞的脑门上转,眼看着皮都转破了一圈,吓得吕瑞两腿之间都抖了起来。
    苏苏苏公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吕瑞好不容易摆正了斗鸡眼,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握住苏伟的手脖子,兄兄弟也是迫不得已,你你知道,当奴才的都都不容易
    废话少说,苏伟的手上又晃了晃,我就问你,这事儿十四爷参没参与?
    没没有!吕瑞连摇头都不敢,双眼噙着热泪还差点咬了舌头,就就是下面的人想想借主子的名头赚点零花儿,您知道这这种事儿也不算少见。
    哼,零花儿?苏伟嘴角一撇,轻飘飘地笑了笑,脸贴近吕瑞冷冰冰地道,你当我傻的?勒索一个朝廷重臣,你说就赚点零花儿?
    吕瑞的脸瞬间皱成一团,眼眶都红了半圈,苏公公,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也是糊里糊涂地被卷进来的,之前有人送银子上门,小的都没敢收啊!
    少给我鬼哭狼嚎的!苏伟沉下脸,枪口又往下移了移,火药的味道直直地呛进吕瑞的鼻孔,你老实告诉我,这事儿是谁牵的头?现在都有哪家卷进去了?
    这这个,吕瑞脸色煞白,抻着脖子努力了半天还是避不开那黑洞洞的火药筒子,我我是真不太清楚,反反正是九爷家的李进忠找找上的我。今儿个还有十爷家的,十五爷和十六爷家的。听说,那那个诚亲王府里也有参与的。
    这是卷进了多少人啊?苏伟敛眉沉思了片刻,吕瑞一直盯着那随时都可能走火的枪筒子,差点晕过去。
    师父,小英子暗暗地拽了拽苏伟,都快到十四爷府了。
    是是啊,吕瑞连忙跟着点头,苏公公,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您您就高抬贵手吧。这玩意儿太不安全了!
    哟呵,你还会怕啊,苏伟松开吕瑞的脖领子,枪却依然没有收起来。刚才那威风的样子哪儿去了?我看看一会儿到了家门口,你这底气还能不能抖起来。咱家的火枪可是有一阵没开过火了,今儿正好拿你练练手!
    哎哟,苏公公,吕瑞扶着车壁一直往后退,要不是车门还关着,他就直接跳下去了,今儿是小的不开眼,一时鬼迷心窍,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苏伟冷冷一哼,枪口往上一翘,眼中像结了冰,我本以为你是个懂事儿的,呆在十四爷身边能时不时地规劝点儿,哪想你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这次十四爷要是再和我家王爷起了什么龃龉,我头一个拿你开刀!用火枪崩了你都是便宜你了,你回头到雍亲王府里问问,死在我苏培盛手上的奴才,有几个轻轻松松上路的?
    吕瑞紧紧地靠着车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到底也是十四爷最看重的太监,论身份自己比苏培盛能差了多少?可这想法还没在脑中转上一圈,马车内就是轰然一响。
    苏伟当真开了一枪,吕瑞一开始坐着的椅垫砰地炸开,火药的烟气带着烧起来的棉花和木块儿崩的满车都是。
    吕瑞瞬间瘫在了车门前。小英子还死死抱着苏伟的腰,他就知道,跟在自己这二师父身边,什么胆大包天的事儿都能碰上!
    拉车的马被这声音惊得四蹄飞起,车夫顾不得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扯着缰绳控制好方向,好在他们已经过了闹市区,这四周都是高门大院,街上的行人也少,有的还以为是哪里放了炮仗,正在四处寻找。
    放了枪的苏大公公总算顺了一口气,他费劲心力地拉拢十四阿哥,决不能因为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而功亏一篑!
    我告诉你,苏伟拿着还滚烫的枪筒戳了戳吕瑞的脸皮,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你给我有多远离多远,回头把十四爷伺候好了,咱们就还当亲兄弟似的处着。否则,我苏培盛摆开擂台等着你,随你叫多少狐朋狗友,咱们锣对锣鼓对鼓地好好斗一斗!
    说到最后,苏大公公是恶狠狠地咬紧了牙,吕大公公是死死闭着眼睛,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地全程不吭声,刚刚冒出的一点羞耻心,现在都被那一枪崩到九霄云外去了。
    傍晚,八爷府
    荣平从外头回来,太监冯进朝刚好站在廊下,看见荣平经过,连忙扯着笑脸道,荣公公这是外出办事去了?贝勒爷刚还问起您了呢。
    荣平瞥了冯进朝一眼,一言未发地进屋去了。
    冯进朝冷下一张老脸,朝着阴暗处唾了一口。他跟着八阿哥的时间也不短了,只可惜是延禧宫的出身,随着大阿哥和惠妃娘娘的相继垮台,如今被一帮小辈踩得死死的。
    荣安活着的时候好歹还会做做表面功夫,等荣安一死,荣平成了头一份,对待他们这些老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冯公公,一个娇怯的声音在雕花拱门后响起。
    冯进朝循声望去,一个年级不大的小侍女冲冯进朝招了招手,冯公公,我们小主要见你!
    书房内
    荣平给八阿哥见了礼,八阿哥抬了抬手道,那边谈的有眉目了?
    是,荣平低了低头,九爷府上的人牵头,连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有心参上一份,毕竟是保赚不赔的买卖。
    那就好,八阿哥面上带了一丝浅笑,这种事儿人越多就越安全,告诉老九,有三哥的人在前头,让他不用太冒头,一切交给手下人就是。
    奴才明白,只不过,荣平略略一顿,既然是笔好买卖,主子何必假手他人呢?奴才可听说,那个希福纳的私库里都不下十几万数了。
    八阿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银子太多了,也会咬手的。老九最善钻营,这种事儿还是交给他最合适。
    还是主子想得周到,荣平俯了俯身。
    对了,八阿哥端起一旁的茶碗,轻轻刮去茶末,老十四府上去的是谁?
    荣平抬起头,目光深邃,是十四爷的贴身总管,吕瑞。
    八阿哥闻言,弯起嘴角抿了口茶,今儿这茶味道太淡,爷倒是想喝点儿酒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十四阿哥的府上倒是颇为热闹。
    胤禵一脸黑线地站在院子里,面前是被火枪崩出了一个大洞的马车。
    吕瑞瘫在地上死死搂着十四阿哥的大腿,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行了,别给爷丢人了,你赶紧给我起来,胤禵嫌弃地甩开腿上的人,转身往屋里走。
    吕瑞是全然不顾脸皮了,连滚带爬地跟在十四阿哥身后,刚一进屋就滚到了地上,哭嚎着嗓子道,反正,这事儿奴才是不干了。您就看着奴才今天被火枪顶着脑袋都没供出您的份上,给奴才留条活路吧。要不您就给奴才一个痛快的,奴才好歹也伺候您这么多年了,呜呜
    闭嘴!胤禵一个茶碗摔到吕瑞跟前,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当年他是眼瞎到什么地步了,怎么就提拔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呢?别说苏培盛了,他连宫里那倒恭桶的小太监都不如!
    吕瑞抽抽搭搭地跪了起来,嘴是闭上了,那眼睛还满是委屈的。人家苏公公多有底气啊,在京城开个枪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哪像他,在外头被人冤枉,被人欺负,回府里还被主子骂。今儿个苏培盛要真崩了他,他家爷都不带替他喊一声冤的。
    行了,行了,胤禵被盯的浑身发毛,一连气儿地冲吕瑞挥了挥手,赶紧下去把你那猫脸洗一洗,这事儿不用你参合了,爷派别人去。回头问起你,你就说不知道。
    那行,吕瑞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撑着还发软的腿给十四阿哥行了个四不像的礼,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道,这事儿怕是要给雍亲王知道了,主子要不就别参合了
    你懂个屁!胤禵粗鲁地打断吕瑞的话,胸口还被气的发闷,他知道就知道了,还省了我的事儿呢,你当爷真是奔那几两银子去的?
    吕瑞一瘸一拐地从前院出来,伺候他的小太监连忙过去搀扶。别问他为什么瘸了,反正就是不会走路了。
    您这是怎么了?小太监费劲地架着吕瑞往屋里走,怎么出一趟门回来弄得这么狼狈?
    别问了,我今天是倒了大霉了,吕瑞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屋子,端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倒。
    哎哟,小的去给您换点儿热的吧,小太监伸手去拿茶壶,被吕瑞推开。
    用不着,让我安静安静,吕大总管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前前后后想了半个多时辰,最后嘴角蓦地一弯,吓得收拾床铺的小太监一愣。
    平白无故地甩掉了烫手山芋,我也不算太亏啊哈哈哈想通了的吕大公公叉腰大笑,还没收拾完的小太监贴着墙根一点一点地溜了出去。
    入夜,圆明园
    苏伟回来得晚,到了房里就往床上一躺,一声不吭。
    看着不对的四阿哥叫来了小英子,小英子含着唾沫把今天的事儿学了一遍,又耸拉着脑袋退了出去。他胆子还是太小,白跟了师父这么多年,怎么想怎么觉得羞愧。
    好了,别瞎想了,四阿哥换好衣服,躺到苏伟身边,希福纳本来在户部供职,户部那个烂摊子已经是多年沉疴了。只可惜,当初都察院副左都御史祖允图虽然参了户部内仓亏空草豆一案,可是因涉事官员过多,被皇阿玛轻轻放过。牵头的希福纳也只是罢官免职,他当初贪墨的银两估计连一半都没吐出来,也无怪乎被人盯上。
    苏伟转过身,脸色还是不太好,依你说,这个希福纳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吕瑞还告诉我,只是几个做奴才的想赚点零花儿。早知道,就该再给他几拳!
    吕瑞也不算说谎,四阿哥轻轻一笑,这种事儿,没一个做主子的会跳到前台来的。反正,这些奴才都是谁家的,苦主一定知道。若真的事发了,也不过是些奴才仗着主人的势为非作歹。朝堂上都有贪官呢,皇阿玛又能怎样,顶多斥责几声,要治罪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物。
    哼,吕瑞那个笨蛋,苏伟嘟囔了几声,心下又难受起来。十四阿哥万一真的长歪了,以后可怎么好?
    四阿哥一边拍抚着苏伟的胸口,一边暗暗沉思,户部的亏空恐怕已是皇阿玛案头的大问题了,胤禵这次,估计是要借着谁的东风,送给皇阿玛一份大礼吧,爷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他
    第345章 三吏治
    康熙四十八年
    三月初一,雍亲王府
    天还未亮,西配院早早有了动静,小书子端着水盆进了弘盼阿哥的卧房,两个孩子哈欠连天地换衣洗漱,简单吃了几块糕饼,就到院子里打拳。
    弘盼好动,这几天缠着府里的侍卫学了套强身健体的拳法,天天早起在院子里比划。钮祜禄氏疼他,便由他折腾。只可怜了两个刚领过来的小太监,轮着班的早起。
    哎,小胖子!眼看着小书子耸拉着脑袋快站在院子里睡着了,弘盼不满地挥了挥拳头,过来跟我一起打,打一轮就精神了。
    是,小书子眯着眼睛,晃晃荡荡地走到弘盼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他伸胳膊伸腿。
    你瞧你懒的,弘盼小大人似的叉着腰,纠正小书子的动作,把腿抬高点儿,胳膊伸直了,怎么还睁不开眼睛?你平时在东小院没看苏公公、张公公他们都是几点起床的?
    张公公他们都起的很早的,小书子努力地睁了睁眼睛,因为王爷早上要上朝,东小院很早就得开始准备了。不过师祖不一样,我师父说师祖晚上太累,早上得睡到自然醒。
    弘盼满眼困惑,小书子吸了吸鼻子,肉包子一样的脸颇有些委屈,奴才昨晚也很累的,替主子吃了半盘点心,消食消到后半夜才睡着。
    圆明园
    四阿哥用完了早膳,回到卧房换朝服。
    苏大公公还团在帐子里打着小呼噜,张起麟一边端了朝珠进来,一边往床上看了一眼。
    这人是越发懒了,四阿哥低头理了理袖口,也别叫他起的太晚,省得把胃饿出毛病。
    是,张起麟一边把朝珠给四阿哥挂上,一边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人越来越懒还是您给惯出来的。
    日上三竿,苏伟在小英子的敦促下总算爬了起来,好不容易蹬上靴子,走起路来也是一摇三晃的,哎哟,我的老腰啊,迟早一天折在这张床上!
    师父!跟在后头的小英子蓦地红了一张脸。
    羞什么?苏伟坐到圆桌后,捡起个包子塞进嘴里,小书子都开始伺候人了,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没事儿,以后要有合适的,师父给你安排。
    我才不要呢!小英子把盛好的粥碗往苏伟跟前一掼,今儿不是还要看木匠活儿吗?您再磨蹭会儿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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